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怎么也想不到这亲事居然马上就定下来,而且林行羽说那家人还不是好的,而且这事居然还是他娘亲闹绝食逼出来的!
杜长安当然坐不住了,他终于冲去郭氏住的庄子找娘亲问问,可是郭氏早有准备,她手里握了把剪刀,一见儿子进来就将刀尖对准自己的喉咙:“你要是敢说不让你姐姐嫁吕家,你亲娘就是你逼死的!”
刀尖离脖子上的皮肤很近,郭氏这一说话就有血丝从脖子上流下来,可她拿剪刀的手一点都没有抖,杜家已经坏了她的一生,但她绝不让女儿的幸福也毁在杜家人手上!
这样的场面,杜长安还能怎么样?他除了败下阵来还能怎么样?
……
杜长安终于回家里住了,本来这是该让杜如津高兴的,可他边操办女儿的婚事边发愁,这议亲时他们两家家长是要见面的,杜如津父子还抱着希望,这吕家父子要是面目就可憎,就找人画下来给郭氏看,想来她也会相信传言是真的了。
结果这见面一看,吕家父子还都是挺斯文的人,吕老秀才是不苟言笑,但并不凶神恶煞,他张口闭口讲的是规矩,吕秀才看着就是老实人,杜长安问起他文章,人家说得头头是道。
不会这连死三个妻子只是巧合?被别人误认为才传出的谣言吧?杜如津和杜长安这亲眼见了,动摇的倒是他们。
杜如津倒是没怀疑杜若香说谎,不过想她一个女孩只是听别人说说,可能真是谣言。
杜长安还又和林行羽说了这事,说看吕家人似乎不坏,林行羽摇摇头:“长安,看外表是看不出人心的。”
“可我听吕秀才也是满腹锦绣文章的。”郭氏这回的以死相逼是动真格的,杜若怡不嫁吕家她就不活了,杜长安现在除了相信吕家人不错,他还能怎样?
林行羽可不认同他这种自欺欺人:“文章好人就好?柳家还是诗书门第呢,他家连老夫人都有诰命在,可干起见利忘义,宠妾灭妻的事,脸都不带红的。”
杜长安不说话了。
可杜若怡嫁进吕家的事也定了下来,这事除了杜若香不开心,何氏也不痛快。
何氏倒不是多心疼杜若怡,她在乎的是自家女儿,二房那边坚持要将杜若怡嫁进吕家,当然不会是因为和杜若怡有仇,那就是不相信杜若香了。
为这个,何氏专门找杜若香问了:“香儿,你说的吕家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别和娘亲说什么女伴,娘亲知道你没什么女伴,是不是你师父…”她说到这儿,声音放低。
“这不关我师父的事,真是我听人说的,我师父人家在云雾山,她哪管吕家是谁,不过吕家的事真不是假的,娘亲,堂姐她非要嫁吗?”其实因为郭氏的关系,杜若香和杜若怡并不像别家堂姐妹那样亲近,只是明知道是火坑还眼睁睁看一个无辜女子往里跳,是人都会不忍心吧?
何氏也没这狠心,不过对这事她也无可奈何:“郭氏逼你堂姐嫁的,我们能有什么办法,连你二叔,他可是你堂姐的亲爹都说了无可奈何,我们也只有无可奈何了。”
这亲爹亲娘都敢拿女儿的婚事赌气,外人又能怎么样?何氏拍拍女儿,又想起杜若香的婚事,那她的坚持是不是也不对呢?
第一百三十六章 命定
(感谢秋风竹的打赏。)
“其实你可以这么想,那个吕秀才肯定是要娶妻的,你堂姐不嫁也会有别的女人嫁他,上辈子是谁现在还是谁,这就是命中注定的,没有谁愿意替你堂姐受这份罪。”那边劝不了,林行羽改成安慰杜若香。
“我可不是想让别的无辜女子受罪,”杜若香先声明这点,“我是奇怪,像这种不珍惜自己妻子的就该讨不着媳妇,那老秀才怎么还能连娶三个,现在吕秀才也要成亲了!?”她愤愤不平。
“人家舍得花钱。”林行羽点出关键。
……
吕家的确舍得花钱,这回的下聘吹吹打打热闹得很,礼箱也是重重的,一路长长的队伍少说有半里地,足见这家人对杜若怡的重视。
郭氏在庄子里听杜长安给她念吕家的礼单,笑逐颜开得意极了:“娘亲说得没错吧,这家人从礼物上看就知道把你放心上的,他们又怎么舍得动你一个手指头!”
杜若怡低头羞红了脸,但心里的确不像是刚开始那样发慌了。
可行羽说,当初柳家的聘礼少说排了一里地,后来又都让他外公外婆当嫁妆给了他娘亲,结果柳家人赶走发妻嫡子时连嫁妆也昧了下来…
杜长安这样想着但没敢说出来,虽然他现在在和林行羽一起读书,但郭氏一听林氏是何氏的手帕交,就总说林行羽会带坏她儿子,杜长安实在没办法解释。
再说现在聘礼都收了,他对自己姐姐的将来。还是多说些祝福的话吧。
……
杜家送到吕家的嫁妆也很丰厚,足足有三十六抬,老实说,这嫁妆连杜家人自己也吓了一跳。
之前虽然杜若怡管着钥匙。但她愁父母和弟弟的事都愁不过来,哪有心思数库房里的东西,而且杜如津每月的薪水也按时交给女儿。实在不需要动库房。
这回在开库房前,郭氏特别告诉杜若怡:“这右边库房是娘亲给你攒的嫁妆,左边库房是给你弟弟娶亲的聘礼,这钥匙你嫁人之后就交给你弟弟,千万别给那个女人!”
杜若怡开了库房的门打开里面的箱子,东西着实不少,光衣料就分毛的、绸的、纱的、棉的、绢的。一年四季换着穿都够她穿好些年了,只是她久不开箱,有点潮了。
另外还有做家具的木材,那可是上好的黄花梨木,还有一盒盒的首饰。里面金饰上的珍珠有小手指头那么大。
杜若怡看着心里一热,她一直觉得娘亲重视弟弟,并总嚷着白生女儿了,她一直认为自己的嫁妆会寒酸得拿不出手,可这么多…娘亲是从生下她便开始攒着呢!
杜如津看见了心里也一软,郭氏虽然不是贤妻,但还算是良母,将来要是她能改过了…
……
杜若怡到底是在过完年后的二月就嫁了,然后所有人都在看她在吕家究竟过得怎样。杜若香却知道,只要三天,三天就清楚吕家的真面目了。
果然第三天的中午,何氏沉着脸进了杜若香的绣楼:“你二叔那边说,若怡本来今天早上就该回门的,可现在还没见到人。你二叔和长安在家坐不住了,现在去吕家接人了,他也不放心,让我去你二叔家看看,你和我一块去吧。”
前世因为郭氏在家,所以不用何氏这个大伯母过去,杜若香也是过了差不多半年才知道居然有这种事的,而现在…
杜若香叹气起身:“今天到底是回门的日子,吕家应该不会强留人的,不过娘亲还是让人请汤老郎中也到二叔家吧。”
“…”何氏没说什么,只点点头。
……
何氏带杜若香去杜如津家的时候,杜如津父子还没回来,只有吴姨娘抱着孩子,忐忑不安的在屋里转圈子,一看见何氏就像看见了主心骨。
这女人和郭氏完全是两个典型,何氏对吴姨娘印象倒是不差,也能看出她确定没坏心,是真在担心杜若怡。
不过何氏和吴姨儿也没什么可聊的,几个人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听到外面的马车声和人声,可算回来了!
何氏带着杜若香她们开门迎出去:“若怡呢?吕家为什么不让她回来?你们接回人了吗?”
杜如津本来是一脸铁青怒气冲冲的,可看见何氏脸马上红了,头低得简直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让他钻进去。
“若怡呢!?”看杜如津不说话,何氏直接去马车那儿掀帘子。
“大伯母…”先下马车的杜长安一脸是泪,显然是哭了一路的。
“大伯母…”杜若怡的确是回来了,跟着弟弟的后面下车。
“若怡…”何氏看着这个丈夫的侄女,真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杜若怡的发丝有点乱,脸色苍白完全没有新嫁娘的红润,左颊明显有一块淤青,最重要的是她不哭也不闹,表情就…就不像个活人该有的。
可她嫁了才不过三天啊!
“夫人,汤老郎中来了。”去请人的冬雪正好带汤老郎中这时候赶到,给彼此解了围。
何氏忙说道:“正好,先给若怡看看…”
而见何氏伸手去扶杜若怡,一旁杜若怡的丫环果儿忙道:“大夫人,小姐身上也有伤的!”不小心碰上会很疼的!
何氏手停下来…这孩子到底伤得多重!?
杜如津和杜长安表情吃惊的望过来,他们以为女儿只是脸上有伤,这伤了一处他们父子已经心疼痛悔得不行了,怎么还有伤,这三天女儿究竟受了怎样的罪?!
“先进去看伤吧!”何氏不敢再伸手碰,只能示意果儿和叶儿上前,可两个丫环也不敢扶——小姐哪处没伤啊!
还是杜若怡自己进了家门,然后何氏让果儿她们带人回房,请汤老郎中给看伤,等杜若怡离开了客厅,何氏就冲杜如津父子拍桌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新婚才三天,这回门哪有姑爷不跟着的!?他们吕家用什么样的理由打我们杜家的女儿!?”
杜若怡是多温顺的女孩,何氏就不信这三天她能犯什么天大的罪过!?
杜如津想开口,一抬头看见杜若香还在场,只是先说:“香儿你去看看你堂姐,二叔这边是大人的事…”
杜若香则看向何氏,上一世大人说话就把她支开,弄得她两辈子都不知道吕家究竟为什么打她堂姐。
何氏这回却站杜如津这边:“香儿你去将叶儿叫过来,我要问问她,这三天她们是怎么保护小姐的?”
叫丫环的事完全可以让丫环去啊!娘亲分明也是在支开她,杜若香不好硬赖着不走,只能带霜儿她们去看堂姐。
不过这一世的她可是有法术的,扔个窃听咒,她就是离开客厅,也能知道二叔他们在说什么。
客厅里却好一阵子没有说话声,只有杜如津的叹气声和杜长安的哽咽声。
杜如津他们分家单住的院子远没有杜家祖宅大,杜若香走了一会儿便到了杜若怡的卧室,于是让叶儿去客厅回话。
汤老郎中已经给杜若怡看过伤了,表情挺沉重的,杜若香心不由得提起来:“汤爷爷,我堂姐怎么样了?”她原来看杜若怡自己动走,以为还是和前世一样只是皮外伤,难道其实还有内伤!?
“伤只是淤血,是用手打的,养上半个月就好,没有伤到筋骨,只是若怡不是才嫁了三天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汤老郎中也是看杜若怡长大的,他也想象不出来这样温顺的女孩一到婆家就会犯下大错。
杜若香也不知道,她是被大人们给支出来的,不过她终于听到叶儿进了客厅,没等何氏发问就跪下来,求大夫人和老爷少爷救救小姐。
叶儿说了这三天杜若怡在吕家的日子,这头天成亲拜堂洞房都没什么,第二天早上杜若怡起来的也挺早,她知道要向公公敬茶的。
可吕秀才不起来,看时间不早了,杜若怡只能大着胆子去叫他,然后吕秀才才起来,可起来时就不高兴,说为成亲他张罗这个张罗那个,昨晚又被灌了好多酒,杜若怡为什么不能贤淑体贴点?
杜若怡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低声下气哄他,这今天是要向老人请安敬茶的,等礼数进到了回来再补觉,并亲自侍候他穿衣梳洗,吕秀才这才笑了。
可去向公公请安的时候,吕老秀才脸色铁青,他不但不喝杜若怡敬的茶,还训斥杜若怡,说什么“原以为你是个懂规矩的女子,谁知道刚进门就在床第间迷惑丈夫,你丈夫明年是还要考功名的,怎能在女色上沉迷?!”
他说这样的话杜若怡怎么分辩,她羞得脸通红,眼泪也下来了,结果吕秀才看了不忍心,便解释是自己喝多了睡过了头,妻子是叫了他的。
结果他不解释倒好,一说吕老秀才更生气,这刚成亲就护住妻子,不是被女色所惑是什么!?便让儿子教训儿媳妇。
吕秀才刚开始还有点犹豫,这到底是新婚才一夜,妻子温顺而美丽,可看儿子不动手,吕老秀才马上喊丫环拿笔墨:“好好,你只要你妻子,连老父亲都敢忤逆,这样的儿子我可不敢要了!”
吕老秀才当下就要写文书断绝父子关系,吓得吕秀才跪下来请罪,转身便对杜若怡挥了巴掌。
看真的动手了,吕老秀才才满意的走了,父亲一走,吕秀才就马上停手哄妻子,他给杜若怡赔礼,说当着父亲的面不得不如此。
第一百三十七章 痛悔
(感谢非常懒的鱼的打赏。)
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可这新婚第二天就挨打的实在少,而且公公说的那个理由…杜若怡实在委屈。
可她已经嫁到了吕家,现在知道吕老秀才的确脾气不好也晚了,想着只好安慰自己,至少丈夫知道她是委屈的,吕秀才并不真想打她,他被公公逼着动手,但下手还是有分寸的。
后面吕秀才在吕老秀才看不见的地方,仍继续低声下气,甚至给杜若怡也跪了,保证再不对她动手。
于是杜若怡原谅了他,她毕竟要和这男人过一辈子的,不能才第二天就变仇人吧。
然后到了今天早上,杜若怡准备要回门,想着不能让娘家人担心,她好好收拾了下自己,而吕秀才这回果然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