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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晾在当地吹了半晌凉风,才匆匆跑到偃笳那里讨说法。月老拿起终端和帝台、陶唐丘一番联络,挑挑眉毛:“瞿正始似乎把他们门派的护法神放跑了……”
所以到头来,瞿正始只是个同情心泛滥的幌子,背后的那尊大神乘机玩起了失踪?陶唐丘这两位配合演出的一场好戏,骗过了门派长老,也把我卷了进去,免不得要因为失察被帝台责罚在踩孽摇这事上,帝台向来是秉承着能踩就踩的原则。
近日我着实是犯灾星犯得厉害。
“顶多让你下界历个劫,别那么杀气森森的。我会帮你走点关系安排个好些的命格,”偃笳拍拍我的头,“就当是带薪休假好了。”
“……”谁要带薪休假啊!历的要是情劫不又是一身的麻烦事?!
结果事实证明我在这方面的预感的确堪称高瞻远瞩:
我在历劫半途醒了过来,发觉自己好巧不巧地正在扮演新娘子。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看文是三章定生死,不知在下现在是死是活……
【自我吐槽小剧场3】
提问:遇到蓬莱春宴这样人多的场合,应该对心仪对象怎么出手?
月老:这次直接让我回答吧,司命这次就做得不好,躲在后面保护除了让人觉得自己是个跟踪狂没啥用,正确的攻略方法是带着对方往人多的地方跑,自然地表示:“拉住我的手,别跟丢了。”
太子:红线你、你脸红什么啊!难道那天……
红线:呸!
、带薪休假
红烛滴蜡,罗帷低垂,头顶发冠沉重,身上嫁衣也因久坐令人不适。
我有意识的时候面对的就是这般具有代表性却又令人尴尬的场面:我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我化了凡胎在历劫,这身体正巧喜结良缘,我却好巧不巧在这时刻恢复了意识。解开我神识封印的罪魁祸首,大约是这具身体的新婚丈夫……的那张脸。
剪子裁过似的修眉,尾梢上扬的眼,本应昭示薄情的唇齿,眼前人的五官尽皆显得透着凌厉冷淡,合在一张脸孔上,便生生给我以春风拂面般温煦的错觉。左看右瞧,这容貌不是离冶又是谁?
他同我沉默着对视了片刻,蓦地露出笑来:“记起你是谁了?”
“你是离冶……仙君?”我不大确信地嚅嗫、
对方自如地颔首,目光在我脸上一定,却很快移开视线,宛如要掩饰什么般换了客套的腔调开口:“在下受孽摇之托,在上仙历劫期间略加看护。”他眉峰一拢,“上仙的神识封印却不知为何消解了。”
这点的确值得探究。除此之外,我想问的事情还有太多:为何历个劫也要离冶看护?看护又为何要凭依凡胎扮演个角色?离冶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本能地,我难以真正信任离冶。即使他此前的确为我消弭厄运于无形,我仍然心存疑窦不如说,正是他先知先觉的立场让我疑惑同时恐惧。
心里绕了几个弯子,我最终却只扯了个笑应答:“有劳仙君了。”
“若上仙觉得不妥,在下自可即刻再次将上仙的神识封印。”
我立即回绝:“不必了。”我随即意识到口气太过生硬,又补道:“不用劳烦仙君,施法被帝台发现反而不妙。”
离冶理解地笑笑,一转身去倒了杯酒水。
这么一个动作,我才重新意识到他亦是一身喜庆装束,在人间名义上算得我的夫君。此念一出,我顿时觉得这婚房的空气黏稠而憋闷,竟然后知后觉地不好意思起来。回到九重天一定要设法把这段记忆抹消!不然日后同僚相处打交道不免平添几分尴尬。
我偷眼望向离冶,对方气定神闲,手腕略收搁下杯盏:“今日上仙还是早些休息。”说着他就潇潇洒洒地推门出去了。
什么都没发生。
我自然没有什么奇怪的期待,松了口气的同时,脑子里却全是各种各样“新婚夜不圆房会被丫鬟念叨”、“新婚夜夫婿失踪会没法在宅斗中立足”等等不必要的知识神仙也挺不容易的,工作之余要变着法打发时间,而各种话本小说乃至人间真实案例是我的日常精神食粮。也正因此当下我十分亢奋:可以亲身体验角色扮演,真是太棒了!
这么一想,神识封印解开、乃至离冶的莫名出现也就显得不那么糟糕了。
我按捺住激动,维持着应有仪态唤人来帮我洗漱。被两个侍女夹在中间扶起来,我不由庆幸方才兴奋之下没有狂喜乱舞,不然这身沉甸甸的衣冠便足够叫我就此扑倒在地而后结束角色扮演之旅。
歇下珠玉头面和几重嫁衣,我对这具身体嫁进的人家多少有了点估计:仅凭陌生的衣饰形制上判断不出来是否是权贵,但有钱却是差不离的。月老此前说过要走关系帮我安排个好命格,单单就物质方面而言,的确是足够优待。
这种人家条条框框绝不会少,不过反正我是打着过混吃等死的算盘,受不受宠会不会受排挤就暂时不在考虑之内要和离冶演恩爱夫妇,想想就令我全身不自在。
“姑爷方才接到急信处理公务去了,姑娘……少夫人你说这如何是好?”一看就是得力干将的丫鬟此时开口。另两个垂手侍立的少女也现出戚戚之色。
如此眼熟的桥段上演,我默了片刻,敷衍道:“既是如此我也无处置喙,明日可要拜见家中大人?”
那丫鬟挑挑眉毛:“姑娘是糊涂了?姑爷是独自上京来的,功业虽大,家中却无长辈跟随。”
这简直就是天堂模式啊:有钱有闲还没人管着,偃笳这后门开得足够厚道。
转念一想,负责命格的是离冶……这厮不会也是假公济私了一番吧?
反正这般布置对我是有益无害,我也就不去探究离冶更深的目的,轻松道:“那今日便歇了罢。”
那大丫鬟不客气地叹了口气:“少夫人还是这么缺心眼。”
“……”姑娘你这么说你家小姐真的好吗?我装作没听到,俯身将婚床上的各色喜果拨开,自顾自抖开被子睡了下去。
次日我神清气爽地起床,用了早饭后便名正言顺地逛起了宅院。
四进的宅子后竟然还有一个水榭楼阁俱全的后花园,即便略有心理准备,思及偌大宅院里只有我和离冶两个假冒主子,我还是不由对偃笳开后门之大手笔咋舌。这一切都太过顺利优裕,反而叫我不安起来。
在花园假山石顶的小厅坐下来,我才准备放空思绪发会儿呆,昨日那位泼辣毒舌的丫鬟谷雨姑娘开腔了:“诶,姑娘您看,那不是姑爷么?”
我一激灵,朝着山石下一瞧,正见着离冶衣袂飘飘地往这里过来。
说实话,我并不清楚该怎样单独面对离冶,他那时而饱含深意时而轻描淡写的态度叫人太琢磨不透,应付他比和灵兽打架要艰辛百倍。可有旁人在场时我只要扮演新婚妻子的角色就好,相较而言这要容易太多。
“夫君。”我脸不红心不跳地迎上去,眼见离冶的眉毛随我的称呼挑了挑。他在第一次见面就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表演天赋,变脸得飞快,此刻亦极快掩饰了一瞬的怔忡,自如换上了谦谦君子的面具,向谷雨微笑一颔首:“麻烦沏壶茶,不要香片。”说着撩了我一眼。
谷雨一脸识相,立即步履轻盈地走开了,至于这壶茶何时能端上来,却是未知数。
独处的情状令我不由头疼,而离冶则默默无言地注视着我,神情古怪却深情。在气氛变得暧昧前,我抢先开口:“我此番历劫,是否有什么危险?”
方才张牙舞爪占据整个空间的、不可言说的情绪似乎随我一句话收了回去。离冶凝眉道:“的确。若上仙的神识封印不解除,在这世界中死去,兴许便是真的死亡。”
他道出的消息略耸人听闻,我继续发问:“这世界有何异常?”
离冶原本侧头看向亭外,眼睫略垂,我语毕后竟弯起唇角,斜斜睨了我一眼,缓缓吐字:“这个不好说。”
这嚣张的态度明摆着是不想告诉我。
我噎了片刻,尽量沉着道:“离冶仙君,我们以前是认识的罢?”
离冶的反应堪称平淡,神情并无一丝波动:“是。”
“……”这种时候难道不该就势讲述一下往昔的美好吗?仙君你就这么一字真言叫我怎么问下去?边腹诽着,我觉得耐心也快耗尽,干脆挑明道:“虽则我不明白为何我丢失了关于仙君的记忆,但还是要请仙君解释一下,仙君对我究竟是有何盘算?”
“盘算?”离冶重复这两字的声调宛如要从其中咀嚼出什么深意,他自失地一笑,“坦诚讲,在下还没下定决心。”
“决心?”这回轮到我充当复读机。
大朵的云彩掠过,光线时明时暗,离冶立在亭角的阴影里,语调说不出是懒散抑或是惨淡:“是不是要将这一切继续下去,这一切是否值得,以及……”他踏着光线无所触及的黑暗栖近,这一刻脸容竟显得刻薄却异乎寻常地魅惑,他在我耳畔低笑,吐出让我全身发冷的疑问:“我是否还要救你?”
凑近看,离冶的眼睛犹如深渊里的墨玉,冷极黑极,偏又蕴泽荡漾,好看得过头。他的手抚上我颊侧,缓慢自持的动作里透出令我颤栗的情绪,他的声调仍然悠长低缓:“你还什么都不知道。”说着他又笑起来,“可你已经厌恶起我。你说,我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离冶的眉眼间竟真的现出惘然来,好似迷途的稚子,不甘又失措。
“我并未厌恶仙君。”我沉默片刻只憋出这么一句无力的反驳。
“哦?可现在这样远远不够,”离冶盯着我说,“我要的是什么,你很想知道?”
这的确是我的疑问之一。可总觉得从离冶口中说出,便有了其他的意味。
见我不语,离冶眯眼,了然地笑:“觉得我很可疑吧?说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他此前停驻在我脸颊的手滑到鬓边,替我拢了拢头发,一瞬间恢复了玉面君子的谦和神情,“那就别放在心上。”
等、等一下啊!这态度的神转折是要闹哪样!那么可疑的言论我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啊!我还要说什么,离冶却向后一错步拉开了距离。
身后的脚步声令我一瞬了悟,回头一看,果然是谷雨终于端着茶具出现。
从她那揶揄都要溢出来的眼神,我清晰感受到了这姑娘的内心台词:小姐真的找了知风雅的好郎君!
好郎君个头!我愈发觉得离冶是有多重人格,名符其实的疯郎君无疑。
啊呸,谁是我郎君啊!
作者有话要说:【自我吐槽小剧场4】
提问:结婚副本应该……
离冶:停。我有异议。明明我是男主角,为什么之前都是奇怪的人在这里蹦跶?
作者:嘛……你看这章我都给你特别杀必死,嫁衣ver。小白了,这一般都是达成Good End才会有的特别CG吧?
离冶;只能看不能吃。
作者:……你想让你妈顶风作案、被请去喝茶,然后你永远无法和你老婆在一起?
离冶:哼。
'系统:结婚副本,玩家“离冶”获得特殊称号“疯郎君”'
、暂别
我私心是希望离冶能在今晚再次因公事夜不归宿的,可偏生不得如意眼下又是两个人在房内独处,大眼瞪小眼。
默了片刻,我提议道:“不如我们大吵一架,也省得日后麻烦?”
离冶睨我一眼,懒懒回道:“在下没有心情和上仙再吵一架。”
再吵一架?哦,方才在亭子里的对话的确算不得愉快。我压抑下心头的郁气,端正态度说:“此番历劫,我不知何时才能回九重天,仙君既是好意看护,日后我自当投桃报李。只是现在你我身份……有些麻烦,还是商量出一个对策为好。”我可不想被谷雨那丫头教训从夫的道理。
我这般郑重其事,离冶却只挑挑眉:“比如?”
今日亭中一番话确确实实已经搅动了我的心思,叫我怎么也无法心平气和地面对离冶,我宁可他将心思挑明,也胜过他不咸不淡的口吻惹得我心烦。
“比如这样。”我尽量冷然地瞪了离冶一眼,大义凛然地握住床脚的檀木围栏摇了几下。木制床架立即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响。
离冶脸色立即变得十分精彩。他原本立在多宝格前拿着一只玉连环把玩,此时近乎是负气地将玉连环往身旁楠木花架上一扔,拂袖就出了屋子。
原本我只是想激一下离冶打破僵局,结果真的变成了“大吵一架”的局面我心里的确莫名动了气,可若不是离冶变化无常的态度,对于过去的一点介怀还不至于发展为这般冲突。我前所未有地后悔没把自己的神识封印回去,可念及离冶口中的生命危险,这份懊恼又顿时冲淡了几分。
说到底,为什么我会对离冶在这方面深信不疑啊!只是因为他已经一次又一次救了我?
越想越气闷,我摇摇头干脆放弃思考,试图自己拆了头面洗漱,结果……拆不下来。再用蛮力胡扯头皮都生疼,我顿时放弃避开谷雨的想法,唤她进来帮我。
果不其然,这姑娘一脸的“少夫人你真的很缺心眼”。出乎意料,她只识相地闷头替我打理头发,没提起某个冤家。
结果直到我缩到被我里,谷雨都没开口,反而礼数周全地退下了。
我靠在床边的小围屏愣了片刻,才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