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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已经惩戒过了吗?”老人的手伸入锦被中去。
玉姬“咯咯”的笑,锦被内玲珑的曲线剧烈的扭曲着。
突然,一只玉手猛的掐住老人的咽喉,手肘随即下压,重重的撞在老人的心口。
猝然而起的一击!
毫无预兆的杀手!
而这一切又发生在整夜温存之后!
老人挑起眼皮,看着魅力四射的玉人,道:“真没想到,你也是范三的人!”
玉手紧紧的掐在他的喉咙上,可他的声音依旧如常,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他的心脏依然搏动有力,似乎心口所中的一肘同样没有对他造成任何损伤。
玉姬终于变色,慢慢抬起手肘,慢慢松开手指,对着老人的眼睛怔怔看去。
老人的手掌已然在锦被中抚摸着她的胴体,可锦被内刚刚还在剧烈扭曲的玲珑曲线却犹如石雕,再没有任何反应。
“唉!范三可以反叛,因为老夫对他不公,你又何必呢?”
玉姬眼中有泪,噙着泪水道:“因为你杀了我妹妹,玉姬在世上只有这么一个妹妹,再无亲人!”
“噢……”老人心中的疑惑突然释解,抽出手臂,隔着锦被拍了拍玉姬突起的部位,道:“你可以走了!”
玉姬一怔,看她的表情似乎比一爪一肘没能至死老人还要吃惊,木讷的问:“你放我走?”
“是的!”
“为什么?”
“因为你妹妹已经替你死过!”
“不可能!”玉姬凄笑,摇着头道:“七杀堂的老爷子怎么可能给敌人留下活路?绝不可能!”
老人已经起身,锦衣在身,正束腰带,道:“你的一身功夫都是受老夫所赐,我要你还给老夫!”
玉姬狂笑,道:“原来你还是要我死!”
老人脚蹬布靴,肩上系一条黑锦缎缝制的披风,道:“范三未死之前,你尚且需要依技防身,等范三一死,老夫立即废你武功,望你好自为之!”
话音落地,老人已在门边,推门而去。
这里是一座石楼,石楼建在石台之上,石台深入太湖。
石楼所在乃是一处庭院, 偌大的院中停有一辆马车, 驾车之人正是婉儿, 香香仍在车上熟睡。
老人沿着石阶行下至院中,问:“陆七呢?”
婉儿讷讷的回道:“死了!”
“老七!”听老人的声音,似乎有些惋惜。
“婉儿若是早些出手,或许可以救下七哥!”
老人竖起手掌,示意婉儿止声,感叹道:“怪不得你!是他老了……老了……”
香香已经起身,朦胧睡眼转向老人,问:“您便是老爷子?”
老人眼前一亮,但随即又变得晦暗,点了点头,道:“先带她去休息,夜里……”
婉儿插嘴,“婉儿明白!”
玉姬行出石楼,脸色苍白。
婉儿拉着香香的手,香香下车,二人行向石楼,与玉姬逢面而过,玉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你可以走了!”老人说的自然是玉姬。
“玉姬有话要说!”
“不必说!”
玉姬点了点头,悻悻而去。
“你可以出来了!”老人看向空空的马车。
小刀似一只矫健的灵猫,自车底荡出,翻上车板,支着一条腿坐在其上,一边活动着手臂,一边道:“藏了两天两夜,终于摸到你的老巢,总算没有白辛苦!”
“错!”老人的脸冰冷似铁,道:“这里不过是老夫的行宫,而非七杀堂的总部!”
小刀道:“无妨!在我眼里,七杀堂的老爷子在什么地方,什么地方便是七杀堂的总部!”他十指交叉,翻掌外撑,指骨立时传出“噼啪”暴响。
老人眼睛一亮,脸上泛起微笑,道:“年轻人,功夫不错!”
小刀问:“不知能否杀你?”
老人反问:“小友为何要杀老夫?”
小刀无奈的回道:“因为你要杀我,为保性命,所以我得先杀你!”
老人再问:“你怎知道老夫要杀你?老夫为何要杀你?”
小刀道:“你要杀我自然有你的原因,我不必知晓!但有一样可以肯定,你确实想杀我,所以我必须先下手!”
老人轻轻摇头,道:“现在还不行!”
小刀跳下车,道:“你怕了?”
老人道:“老夫的意思是……你的武功还不行,根本不是老夫的对手。回去再练三十年吧,兴许还可以与老夫一战!”
小刀道:“再过三十年?到时不用杀,你已经死了!”
不用杀已死?
自然不是老死便是病逝!
只要是人,终究要迎接死亡!
即便你的武功天下无双,即便你有金山银海,富可敌国,但你依然无法逃脱自然的法则!
老人明白小刀的意思,可又面露难色,道:“你根本不配做老夫的对手,偏偏又要强*老夫出招,着实令老夫为难!”
便在此时,碧波万顷的湖面上驶来一叶扁舟,其上跳下位中年渔夫,手里还提着个硕大的鱼篓,一边奔来,一边欢声道:“老爷子,晌午有鱼可吃,让你也尝尝塔巴的手艺!”
老人脸上露出祥和的笑,道:“还好……还好……”
小刀弄不明白“还好”之意,但却知道这绝不是老人对有鱼可吃而发出的感叹。
老人看到了小刀脸上的迷惑,微笑着解释:“他叫塔巴,是老夫的仆人!”
小刀脸上的迷惑之色更甚,疑问:“你该不是想让他来对付我吧?”
老人正色道:“正是!”
“好狂妄的老匹夫!”小刀暴喝着,眼中有煞气弥漫。
老人一怔,喃喃道:“或许……老夫真该亲自出手?”
人影一晃,塔巴已经挡在小刀身前。
两句对话之间,区区一个渔夫、老人的仆人,竟然自远在二十丈开外的湖边窜到院内,这一身功夫绝非寻常,赫然也是一位武林高手。
小刀也面露难色,学着老人适才的话语,对塔巴道:“你根本不配做小刀的对手,偏偏又拦在小刀身前,着实令小刀为难!”
塔巴的脸上泛出憨厚的笑,放落手中的鱼篓,道:“小兄弟?请你快一些!塔巴还要赶去做鱼,若是晚了,鱼便不新鲜,味道会差很多!”
小刀的眼中不再有煞气,但却暴射出怒火,冷冷的道:“出手吧?”
塔巴道:“你是客人,你先!”仅听他的话,似不是欲进行生死之战,而是在请小刀品尝刚刚出锅的鲜美湖鱼。
小刀问:“你的兵器呢?”
塔巴握起拳头,回看小刀。
小刀面露不屑,道:“找死!”
“啰嗦!”塔巴已然出手,对着小刀的肚子勾出一拳。
没有任何虚招,确实是一记勾拳,确实勾向小刀的肚子。可小刀偏偏没能避开,被他一拳勾中。
小刀飘出,退后三丈,脸上尽是痛楚。
塔巴没有追击,脸上没有得意与欢喜,只是淡淡的催促,“快!”
小刀强忍腹上剧痛,暗暗运转内力,一双手掌忽而霜白,忽而炽红。
老人脸色微变,沉声道:“寒冰烈火掌?”
小刀已经奔回,掌影连连,掌风时而冷如寒冰,时而又灼热似火。
塔巴的拳头却像铁打一般,似无任何知觉,只是频频出拳,而且每一拳都正中小刀的掌心。
十二招刚过,小刀定身收手,因为他的一双手掌业已高高肿起,酸痛异常,垂在身旁颤抖不止。
小刀收手,塔巴同时收拳,退后一丈,道:“够了吗?”
小刀脸上泛起疑色,不明白塔巴为何两次占有先机亦不趁势发难?
老人冷笑一声,道:“他只是老夫的仆人,负责照顾老夫的起居饮食,并无杀人之责,所以你现在还活着!”
小刀道:“如果我要杀他,他此时已经是具死尸!”
塔巴一愣,脸上再又泛起憨厚的笑。
他的笑已经做出回答。
小刀冷问:“你不信?”
正文 第十三章:七杀堂的老爷子(二)第二更
(二)
石楼建在湖面之上,碧波荡漾着旭日的火红,甚是壮美!
两侧有窗,所以婉儿看到了小刀。
香香那双水汪汪的眼睛自美景中移开,顺着婉儿的目光看去,同样看到了小刀,不由浑身一颤!
小刀终于出手,因为塔巴的憨笑未消,已经再次给了他答案。
欧阳小刀丢出一把刀!
一把飞刀!
飞刀只有一指宽,四五寸长,且无刀柄,象是一片柳叶!
暴风席卷的柳叶也绝不会有这般迅猛如奔雷的速度!
眨眼间,飞刀已在塔巴喉下!
就在小刀射出这柄飞刀的时候,七杀堂的老爷子已然动容,愁眉深锁,但他还是没有出手。
江湖中人一诺千金,言出必行!
他们的诺言真是可爱、可怕而又可恨!
老人明明不忍塔巴丧身刀下,却又因为先前那句“不配做老夫的对手”而见死不救!
这样的诺言可怕、可恨而又可悲,不许也罢!
塔巴根本无法躲避,如此迅雷一般的飞刀,即便他想躲,却也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当”一声轻响,一颗石子撞在飞刀的刀身,飞刀斜拐,在塔巴的颌旁留下一条血痕。
飞刀已过,伤痕已现,塔巴刚刚有所反应,侧身向旁里避去。
小刀惊呆了,他的飞刀从未有过落空之时,莫说区区塔巴,便是站在一旁观战的老人,他也有信心一刀令其毙命!
可就是他引以为傲的绝技,就是他射出的飞刀,竟然被一颗普普通通的石子所击中!
偌大的庭院空无旁人!
最近的屋脊与林木也要在三丈之外!
尚若欲救塔巴,石子必须在欧阳小刀尚未出手之前便算好飞刀射出的时间、力度和方向,而且要先于小刀出手,才有可能令石子与飞刀相撞一处!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这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人的暗器功夫究竟修练到何等境界?
七杀堂的老爷子也已动容,大声喝道:“皇龙?滚出来!”
一条五彩身影似天骄神龙横空出世,飘荡间已然掠过屋脊,落在小刀对面。
正是皇龙!
皇龙的脸色很不好看,道:“他只是个仆人,为什么要杀他?”
小刀眨着眼睛,眨了十七八下,还没有醒过神来,依旧在为先前那颗石子而发呆。
“少爷!”塔巴抖着嘴,泪水在眼中打转,道:“你是皇龙少爷?你记不记得……塔巴给你做过一道……”声音哽咽,已无法继续言语。
皇龙微笑,笑得很阳光,道:“记得!糖醋鲤鱼!”
老人道:“塔巴!去做鱼,糖醋鲤鱼!晌午请他吃顿饭!”
“是!老爷!塔巴这就去做!”泪水已经滴落,塔巴用手背擦着眼睛,提起鱼篓,急急忙忙奔去。
小刀呆呆发问:“你……你认得他?”手指点向七杀堂的老爷子。
皇龙冷冷的道:“认识!他是一个贪生怕死,胆小如鼠的废物!”
七杀堂的老爷子是一个贪生怕死,胆小如鼠的废物?
如果说书的先生在茶馆、酒肆中对七杀堂的老爷子作出如此评价,听书的客人一定会冲上去打得他满地找牙!
如果江湖中人有谁当着七杀堂属下的面作出如此评论,七杀堂一定会将他大卸八块!
如果有人敢对着七杀堂的老爷子说出这番话来……
皇龙此时已然说出,老爷子却只是尴尬的笑了笑,未置一词。
“咯咯!”
笑声很甜,也很腻人,发自石楼上的香香。
皇龙瞥去一眼,随即便收回目光。
老爷子同样瞥去一眼,很快也将目光收回,落在皇龙身上,道:“你的武功很不错,今后的江湖必将属于你们这些年轻人!”
皇龙道:“废话!”
老爷子一愣,板起脸来,道:“知道老夫为什么处处对你手下留情吗?”
皇龙道:“因为我姓皇?”
“知道就好!”老爷子点着头,道:“如果老夫想杀你,你已经死过多次!”
皇龙并不领情,道:“那是因为你心有愧疚!”
老爷子布起满脸怒气,道:“老夫就是不想同你父亲一起去送死!那又怎么样?老夫何愧之有?”
皇龙道:“只要你觉得自己对得起朋友,皇龙自然无话可说!”
老爷子脸色一暗,叹道:“别人可以不去,老夫确实应该陪你父亲一同前往,即便是死也无妨,可……可老夫确实放不下!”
皇龙道:“你害怕,所以你才没有随家父一起去!”
老爷子苦笑,不再解释。
两人不语,小刀终于可以开口,还是先前的问题:“他究竟是谁?”
皇龙不屑的道:“或许他是先父的朋友!”
两次询问,他都避而不答,不肯道明老爷子的身份。
秋风并不凄凉,甚至还带有暖意,可小刀的心却如坠冰川,那是因为朋友对待他的态度。
皇龙察觉出他的变化,叹道:“家父从未提及过他的名字,我虽然认得他,却不知道他姓甚名谁!”
好朋友便该心意想通,何必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