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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里本好笑了，摇摇头：“你瞧瞧，我又没脱光你。”
“你这淫贼！”
叶里本不管莎妮怎样唾骂，隔着薄薄的衣服摸索了她一遍：“唔……过关。”
莎妮眼都不眨地盯着他。
叶里本似乎一点也没有想到莎妮的感受：“走。我请你吃大肥鸡行了吧？每个女人都跟你一样——好像比死还难过，可我不是每个女人都请吃鸡的。”
正文 第四章 暗涌1
这个夜晚，又将会是一个怎样的夜晚？充满了惊险和丑恶？
没人想面对。
当四周都静悄悄，当温暖的灯光一点点一点点地熄灭，当思想单纯只求无事一辈子的人们祈祷完毕盖上薄薄的被子，梦魇才刚刚苏醒。
快行在夜色之中的人，将惊扰整个城市的梦。
卡丽维雅的寝宫跟马修的一样，玫瑰醉人，但这座宫殿的气氛却紧张得连这摇逸的花香都失去了轻松。
因为布鲁达到访的关系，晚餐后卡丽维雅仅仅在马修那里逗留了一会儿便回了自己的寝宫。平日活泼快乐的卡丽维雅不见了，取代的是一脸怔忪的寝宫，宫女们都站得远远，不敢吵着她。
“禀告公主，王子阁下来了。”渐晚的时候卡丽维雅在花园里走来走去还闷着，大宫女葩诺兹就来吵她了。
“哦，”卡丽维雅随便应了一声，“告诉王子阁下我在这里。”
“是。”
葩诺兹看了看卡丽维雅跟平时一样美妙的背影，很小心地退了下去。
卡丽维雅的眼睛变得锐利，那种深深埋在她眼波里的纯净竟一扫而光——
帕司按照葩诺兹的所说，走到花园里：“卡丽维雅？”
卡丽维雅还没答应帕司，帕司便张展双臂给卡丽维雅一个热情的拥吻：“你真让我想死了……”
卡丽维雅料不到帕司将自己抱得这么紧，她的肺被压得呼吸不已，“放开我，我不舒服……”
“放开？我才不要，这段日子你只顾着跟马修那个混帐东西卿卿我我，就不知道伤害我有多深……”帕司反而把卡丽维雅抱得更紧了，“我要你……”
“……”卡丽维雅根本不领帕司的情，奋力推开他。
“我马上就要到曼比加德去了，你就不能让我在临走的时候抱一抱你？”
“住嘴！！”
帕司温情如水的脸很快僵硬，额头突起青筋，眼睛充血：“谁才该住嘴，卡丽维雅？难道你真的喜欢上他了？！”
她天真的容颜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冷漠的笑容：“你说是怎样就是怎样。”
“你这荡妇！”
“啊！！”帕司一使力抓住卡丽维雅的肩，卡丽维雅疼得要命，可是她还笑了，那笑容也像是蜜糖般甜美：“呵，我看你还有什么法子对付我。”
帕司气得浑身震抖：“今天你存心要跟我过不去，完全因为那小子忙得不管你而已！可是你休想嫁给他——他也只是个骗子，你还是我的！”
“哼，”卡丽维雅一点都不屈服，“迟早我要十倍地偿还给你！”
“我奉陪到底，卡丽维雅……”
“呵……”卡丽维雅看了看帕司气愤的样子，她自己似乎疲累极了的合上了眼。
“卡丽维雅，告诉我刚才你说的全是气话，你仍然爱着我……”帕司已经受不住，要开始妥协了。
“你要让我当王后，不是吗，帕司？”卡丽维雅伸手抱住帕司的脸，妩媚一笑，“我知道你不会叫我失望的。”
“这当然……”
卡丽维雅不再拒绝帕司的拥抱：“那么你真是罪大恶极了，勾引别人的未婚妻，还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
“好了，我们别尽说扫兴的事，”帕司细细摩擦她娇嫩的肌肤，“这次事关重大，我走了之后全靠你了。”
“我一个女人又能怎样，难道我可以杀了卢哈利亚？”
“就算卢哈利亚死了，同样有人能够统帅军队。”
“那么你更为难我了……”
“我知道你心里早就打好如意算盘了。”帕司道，“我走了卢哈利亚一定会放松警惕积极进击的，这是你大展身手的好时机。”
“那么等你回来——我就用王位和我作为礼物送给你……”
此刻的巴底亚城在温柔风声的掩盖下激荡无比。哪里传来不明的鸣响，让这不安而浮躁的黑夜更加幽秘。
夜里的大烙饼店很少经营，不像对面的旅店，最近还常常通宵达旦。
因为这段日子的查捕都没有找到叫“莎妮”的女鬼，教会干脆开始逐家逐户的搜查。上面正闹着军事改革整顿教风，没空闲管理小教徒的事，自然又是为神办事的大好机会！！
“我们怀疑你窝藏犯人，你女儿就拿来当抵押，看你心痛你女儿还是没良心的护着犯人！！”
听见了，一群伸张正义的教徒，抓住犯人的同党要他供出犯人的藏身地点。
这街边一户小家，本来惨淡经营的无味生活，一下子变成苦海。
“我没有！”年老的大叔抱着教徒的脚，“神可以为我作证，我不知道什么犯人！求你们，放过我女儿！”
人们都不敢靠近，有的跑，有的远远地缩着身子，用一双眼睛怯懦地望着。
“哼，死不悔改！”教徒们哪管大叔的忠洁，拖着他的女儿就走。
“不！”大叔的女儿拼命撕喊，双手伸向空气中，这伸手的动作多么的坚硬，但她只能抓到毫无力量的空气。
这样的搜查迟早会找到阿穆他们头上来。现在实在不必要拼命做生意给教会机会。
大烙饼的香味弥漫着小屋，在这食物式的味道里，很容易人便入睡，还可以做一个关于美好生活的的甜梦。
然而，对面旅店的事情他们却全然不觉。
夜晚的旅店是热闹的，工人们在安蒂的喝吆下一刻都不能停，从大堂赶到厨房，从厨房冲到大堂，一边喘气一边点齐下一位客人要的夜宵。
黑暗处隐隐走出来一个人，装束跟旅店里的工人一个样。但是谁都没有留意。
大堂内一切如常，客人们一些在豪赌一些在狂饮一些在公然夸夸其谈。对于客人们聊谈的话题，布柯他似乎很少感兴趣，更不要说去听。安蒂可不是，她喜欢走进客人的堆子里去，加入讨论的大行列，拉近主客之间的感情。
“听说那个叫森柴什么和布什么来着的中尉当面顶撞国王，差点死了！”
“那为什么没死？”
“嘿，谁敢杀公主的未婚夫呢！哈哈哈！……”
安蒂竖起耳朵，听得十分认真。这种严肃对待的态度几乎能帮助她减肥。
“老板娘，看来你也很有兴趣咧！”
安蒂连忙陪笑：“哟，先生们！你们的演讲太精彩了！我听着听着都忘了招呼你们了！对不起对不起！”在客人面前，她永远把自己说成是错的，永远礼貌地将客人奉承。
如果这些客人知道，杀死卡文牧师的犯人原来就是这家旅店的女工，会有什么感想？
夜更深了。再有精力的客人的嘴也困了，手气差点的人袋子里的钱也输得七七八八了，喝酒的人醉得自己爬回不到自己房里去，工人们作出一天中最后的挣扎，照料客人回房洗脚，收拾干净旅店的里里外外，才把自己疲惫不堪的身子拖回小阁楼。
安蒂布柯也带着帐本跟一天的收入去睡了。
“笃”……
“笃”……
有点旧的楼梯久久发出一个不足引人惊醒的声音，象征着目的地一步一步地接近——一号房，二号房，三号房……
夜行人感觉里面完全没人，但另一种比有人更怪异的预感向他袭来。虽然没有锁匙，但不费吹灰之力他就把门开了——门缝里乌黑一团，什么都看不见。
夜行人闪身进去，从怀里掏出火种，同时他也感到小腿上一阵冰凉。
“噌”的一声火把着了，他的眼睛也跳了起来，那阵冰凉已经上延到自己的大腿。
房间里爬满了碧绿色的蛇！
这位不速之客一进来，忠心的绿蛇就攀上了他的脚。
夜行人居然没有再理会自己身上的蛇了，顾着望房间里四处看。
桌子，衣柜，床……所有东西摆设跟别的房间没两样。
很快夜行人就转身离去。
在布鲁达清净的院子里，马修躺在软床上，紧紧地闭着双眼。宫女送来的清茶鲜果他一点都没吃。
而布鲁达则吃得发出嚼的声音：“怎么样，中尉大人？”
马修懒得睬他。
布鲁达却忍不住咯咯地笑：“天天有美人相伴，还不满意？”
马修闭着眼睛。
“既能达到目的，又能纵欲，哟哟……”布鲁达慢条斯理地剥开香蕉皮，“这样的美事，要是让我布鲁达碰到就好了……”
马修终于有反应了，一手将一大串葡萄扔在布鲁达脸上，脸上还是麻无表情。
“嘿嘿……”布鲁达把葡萄串拿下，“你生什么气呢，大少爷？”
“你知道我不爱她。”马修睁开眼，却什么也看不见。
“虽然我知道你喜欢那个神秘少女，”布鲁达说，“但这并不代表你不喜欢卡丽维雅。”
“我不像你们。”马修忽地瞪开眼，两道寒光插进布鲁达喉咙。不过很快两道寒光就从布鲁达身上移走，马修的眼里神采流动，却仿佛空洞无物，隐藏着无人能够察觉的秘密。
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已经到了曼比加德，还是仍然在路上，还是……
布鲁达早习惯了马修的酷相，也不会跟他计较：“喂，我们派到安蒂那里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回来——我几乎不得不亲自出马。幸亏还有一个人聪明，他们用的就是这些东西。”说着，布鲁达把他声称的“这些东西”扔到马修身上。
两条绿蛇！
布鲁达等待着马修的演讲：“你有什么意见？”
“卢哈利亚果然有几下子。”马修竟然没有很惊讶，只是把绿蛇拿开放在一边，“听闻有一个远古的部落崇拜蛇神，他们想象的蛇神浑身绿色剧毒无比而且非常厉害。也许这些绿蛇就是他们的蛇神后代。绿蛇之首，神之庇佑者因为有一双祖母绿色的眼睛被称谓玛瑙。”
为了把货物神不知鬼不觉地运入巴底亚，负责这个艰巨任务的希福加特将军倾尽心机，苦心经营了一个多月，更令人流汗的是，卢哈利亚公爵对这批货物着紧得动用这世上最罕见的毒物来做看卫！
布鲁达连忙鼓掌。
“事情有点麻烦了。”马修说，“我对这些蛇神的后代暂时也无计可施。不过一物克一物，听说玛瑙也有难以对付的劲敌。何密堡那边情况怎样？”
“一切就绪。”布鲁达说，“卢哈利亚加紧了军事训练，麦斯兰皇储似乎也蠢蠢欲动。伯爵的意思是在你大婚当晚刺杀卢哈利亚，乘机制造混乱，扫平卢哈利亚的叛军和麦斯兰的皇军。”
“卢哈利亚早就是国王为卡丽维雅跟我选定的主婚人了。”
“或者在何密堡举行这个本世纪最浪漫的婚礼。”布鲁达微笑，“还有，卢哈利亚说想见见你。”
“正好。我也想回去探望一下叶里本和布拉德。”马修站起来，“我现在就去跟国王提议在何密堡举行婚礼。这样回去便堂堂正正。”
“就怕卡丽维雅寂寞呀……”布鲁达把眼睛眯成缝。
马修一边走一边说：“帕司好像明天就要离开巴底亚。这是个大好机会。”
布鲁达翘起手脚，望着暗影浮动的月亮：“是吗？我反而觉得更头痛。”
巴底亚城在温柔风声的掩盖下激荡无比，而近在咫尺的何密堡却郁闷得像个孤苦的人。
现在的莎妮睡在天空下，风起风落，很快就将她送进梦乡。
莎妮？
莎妮，你能听到我吗……
“你回来！”莎妮一下惊醒，整个人都跳坐起来了。
“拜托，明天活儿多着呢……”还把周围的工人吵醒了。
莎妮一巴掌打在自己嘴上。但是她连自己梦见了什么也不知道。
抬头天空万里深蓝，星光暧昧，辽阔。辽阔得好像是自己的心。
这个时候，莎妮竟然想起马修。
马修。
马修，
马修，
马修……
正文 第四章 暗涌2
然后是狄朗。
苏……同在旅店干活的伙伴们，远在天边的小岛……
狄朗现在是生是死，莎妮不知晓。博物馆那边从不传来施工的吵杂声，是个什么世界也显得秘怖。这排平房就很简单了，工人们都在蚂蚁般地转来转去，淫贼叶里本就是总监工，严得不容人偷懒喘一口气。
不过由于相同出身的关系吧，莎妮很快就跟这里的工人打成一片，其中最要好的是个叫做布拉德的年轻男子，很有活力，一点都不为超负荷的工作丧气，嘻嘻哈哈的，简直是狄朗的孪生兄弟。不过，也让莎妮更容易挂心狄朗的安危。
看样子布拉德已经在这里干了不短的一段时间了，莎妮就向他打听：“布拉德，为什么每天我都没听见施工呢，我的听力不错的呀？”
“这个啊，唉，”布拉德笑，“你很快就知道了。”
“你现在告诉我不行吗？”莎妮板起脸，“我哥哥在那边啊，我想去看看……”
布拉德连忙截住莎妮的话：“你想也别想！——这里的规矩很严的，我们这些工人规定是只能在平房周围干活，不是安排去打扫送衣服不能擅自走动的！”
“不就是工地吗，用得着如此夸张？”莎妮心里越想越觉得不妙，这个森林里一定隐藏了天大的秘密——
抓丁的确最好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