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四剑客渐渐感到力不从心。恐惧,缓缓地侵蚀他们的灵魂。这一刻,他们仿
佛立在悬崖边缘的碎石上,连喘息后退的余地也没有!
“嘶!——”布拉德中剑!
“嘶!”“嘶!”“嘶!”叶里本、布鲁达、狄朗相继中剑!狄朗的胸膛马上鲜
血淋漓。
布拉德一声口哨,四只末途羔羊妄想逃离魔徒的掌心。
“哼……”卢哈利亚没有追,他阴冷的目光飞刀般削往他们身上。他们四个
人紧紧靠在一起,好艰难才离开了卢哈利亚视线所及的范围。可是一退到军营前
的空地,四面八方的军兵立即一涌而上,将他们死死的困在里面。
弓箭手,枪手,剑客。
布鲁达扶着微抖的狄朗;狄朗用手顶着胸膛的伤口,他的血不断地把他雪白
的战袍染红。
“牧,撑着!!”
“……”狄朗根本没法回答大家了,他忍痛从布鲁达的扶持中抽出,紧握长
剑,他知道大地正支持着自己的双脚。这一刻他选择成为一名剑客,那么他一辈
子也是,任何时候也是,在最濒临危险和死亡的关头也是!
他们四人背靠背互相鼓励着,突然又不约而同地仰天大笑。
“冲出去!!”
他们默契地往四个不同的方向冲去,冲进军中撕杀。森林区里烽火四起,人
仰马翻。
“打仗啊!!”厨房那边的人再迟钝也要惊怕了,不知道谁撕声裂喊了一下,
厨房区顿时乱得一团糟。人人如热锅上的蚂蚁,也不顾军兵拦截打骂,一味乱撞
乱窜。
一直跟随马修和布鲁达潜伏在军队里的人有二十个,一半已随大军出征,剩
下的十个人本来要坚持隐藏到这场动乱平定。但如今眼看自己这边的人生命垂危,怎能视若无睹?!他们全都冲到狄朗身边。狄朗受伤已经非常的重了,毕竟十几年前他就脱离了原来的家族成为了普通的工人。他的剑术虽然高超,但还比不上布鲁达他们日积月累的精。现在他完全没了章法,挥剑就舞,尽管十分勇猛,但是他的大腿很快就被刮出两道长长的血痕。
另一边,就在巴底亚风景优美的郊野,马修和卡丽维雅正陷于困境。如果只是那些害虫,一切都无关紧要,马修绝对能保证卡丽维雅的安全。可是瓦尔费诺一旦插手,马修就等于束手就擒。
最前面一圈的军兵已经换成一流的弓箭手,弦拉开,箭势待发。
“马修,”卡丽维雅说,“我宁愿和你一起死。”
“我也是,卡丽维雅。”马修说,“死也得有死的样子。”
“那样太可惜了!!”突然林中一阵笑声,男人的笑声,只闻其声已足够。异常迷人性感的声音。
卡丽维雅弯眉一松,她已经看到曙光。
“我亲爱的妹妹与妹夫,”他接着说,人在树上飞跃,一下子就到达马修和卡丽维雅头顶上的树叉。来的正是帕司王子阁下!
“这里就交给我吧,马修。”帕司笑道,他的声音一样性感,风采照人。
“有劳了,王子阁下。”
两人协议一成,马上交换位置。马修一闪身跃上大树,帕司飞身落到马背上,抱紧卡丽维雅:“谁敢伤害我的妹妹,我就要谁的命!
你——”帕司的目光移到瓦尔费诺脸上,“就是那个叫什么瓦来着的东西?”
瓦尔费诺冷笑道:“你才是什么东西呢,窝废的王室!”
“你发什么疯!”卡丽维雅低声道。单枪匹马闯进千军万马,不是疯了是什么?
“我爱你,卡丽维雅……”帕司把嘴唇压到卡丽维雅耳后,他说话的声音小得只有卡丽维雅能听见,而且这种近乎失传的语言只有他和卡丽维雅使用,就是帕司大声说,瓦尔费诺也只会一头雾水。
“保护你如此神圣的重任怎能交给别人……”
卡丽维雅无奈地摇了摇头:“这种时候还在吃醋?”
这时,远处突然又一声巨响。
帕司脸色擦地白了。他没有转头寻找声响的来处。他不必回头。那是在巴底亚城里发出的巨响。那股热流简直像是从帕司的背后直捅过胸膛!
“没有家的滋味是怎样的,王子阁下?”
真正的军火就在教殿里!
卢哈利亚早就预计好要烧毁的不是平民百姓的家园,而是国王的宫殿!王室的权力象征在一夜之间就会化为灰烬。卢哈利亚的军队毫不费劲就能取得胜利,同时对平民的伤害也减至近乎零!
这种卑鄙的计划让人不寒而栗。被大火焚烧的教殿现在又是什么样子?
真正的巨响甚至是从国王的寝宫里发出的。大火瞬间飙上星空,把整个教殿映得光如白昼。
宫女们逃跑的逃跑,卫兵们救火的救火,比节庆日还要热闹。
什克有条不紊的指挥卫兵救火。国王的火宫前排了几条长龙,就像接力赛一样,水从一个卫兵传到另一个卫兵手中;另外一些体魄格外强健的则直接挑水去泼。
什克正要冲入火宫,一群宫女走了过来。为首是葩诺兹。她跟什克一样,已经把全身弄湿。
“我和你一起进去。”
什克很是一怔。
葩诺兹完全是不信任什克办事能力的意思。什克很不屑,也没有说什么,转身就往烈火里冲。
葩诺兹紧跟。
“你走错路了,”葩诺兹在后面说,“咳、咳……平时这个时候国王都在读书……”
什克走的是到寝室的路。他一回头,葩诺兹就改变方向,走往书房。
自以为是的女人!什克一声不吭的追上葩诺兹的步伐。
“国王陛下!”走近书房,葩诺兹一边努力地绕过火苗一边不停地叫喊。
“国王陛下!”
“咳!!……国王陛下!!”
书房就在眼前,高大严实的房门已经烧得体无完肤。
葩诺兹连忙后退几步。什克举起长木条直撞房门。
葩诺兹连忙闭上眼睛。
脆弱的房门“劈啪”作响,中间穿了一个洞。火苗迅速窜上长木条,窜到什克手上。
“啊!!”什克不住惨叫。
“你怎样?!”葩诺兹也失声叫道,“快把木条丢了!”
什克咬着牙,对着房门又是一撞,这回什克连人带木冲进了书房,他随即扔掉木条,拼命在地上打滚。
葩诺兹好容易才进入书房,看着地上的什克她简直不知所措:“什克,你怎样?!”
“……”什克终于慢了下来,他的双手还在疯狂的冒烟。
“咳……”葩诺兹急忙过去,用裙尾盖住什克烧伤的双手。
这时他们早就忘了进来的目的是什么。
湿透的衣服紧贴葩诺兹的身体。
什克笑道:“看来加桑说的话有时也蛮有道理。”
这是第一次什克对葩诺兹笑。葩诺兹颇为不解:“哎?”
“国王陛下不在。”
葩诺兹才醒起,书房里没有人,除了她自己和什克。他们冒死进来为的就是找到国王,找不到国王陛下的尸首决不能就说国王陛下被烧死了。
“你还好吧?”葩诺兹说,“我们到别的地方找找看。”
什克歇了一大口气,才说:“等我们找到国王,恐怕我们都再也不能出去了。”
“你没有跟你的手下说要进来接应吗?”
“哼、咳……”什克又笑。
葩诺兹双手隔着湿凉的裙尾抱住什克滚热的双手:“你笑什么?”
“我问你,你为什么替卡丽维雅公主卖命?”
“哼,”葩诺兹斜眼看了看什克,“报恩。我们走吧?”
“可以,不过,”什克没有起来的意思,“如果我带你出去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大量的图书使得书房里的火苗急速蔓延。
“什么事?”
“万一我们出去了,你就跟我。”
葩诺兹几乎傻了眼。可是什克双手还在她手里,他的目光看起来并不轻浮。
“你就不提防我一用力把你的手弄断?”
什克很无所谓的笑笑。
葩诺兹脑袋里不止有一万个问号。
“好,”最后葩诺兹说,“我承诺。如果我们都没有死的话。”
什克又笑了:“那么我们快去救国王,出去后我们马上离开。以后巴底亚、劳达兰都跟我们无关。”
“你尽管说,”葩诺兹望望周围的大火,搀扶着什克走出书房。“反正你说的机会也不多了。”
“我还有一件事想要你答应我?”
“什么,咳……还有更糟糕的事情吗?”
“当然有,如果我们出不去的话,咳、咳、咳……”
正文 第六章 比死还寂寞3
与此同时,莎妮终于找到了进入森林区的最好机会。杂工们一窝蜂的往森林区外逃,场面极之混乱。莎妮于是挤进汹涌的人群,逆流而上一味往森林区里跑。
军营在望。
军兵正忙着追四剑客和制止杂工;莎妮就是杂工打扮,自然是被追赶的目标。
“回去,听到没有!!”
莎妮于是东躲西闪,不知不觉已经卷入军兵围杀狄朗的圈子。
军兵举剑就砍向莎妮的头颅:“哪里来的疯婆子!”
“?”莎妮完全没有要躲避的冲动,甚至还眼巴巴的看着剑锋从自己眉心上方落下。
眼看剑就要将莎妮一分为二,那个军兵突然一屈腿,剑脱手,人剑齐倒。
“!!”
是狄朗!
可是莎妮看到的只是一名戴着青铜面具的剑客,鲜血湿透了他的战袍,已经
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在莎妮看来,他就是狄朗、叶里本、布鲁达、布拉德!!
狄朗身后又是一个军兵,他偷偷的靠近,一剑劈开狄朗的战袍。
“不!”莎妮跌冲到狄朗跟前,撑着狄朗,“你不要倒!不要倒……”
莎妮感到脸上冰凉,不知是泪还是血。她看见狄朗大腿上的伤口,血肉模糊,
还能隐约看到他的骨头。
“妮……”狄朗喉咙里只发出一些咕噜噜的声音。
“狄朗!!”不知道为什么,一认出这个人就是狄朗,莎妮感到格外的悲痛,她的心简直要裂开。
“……”狄朗连再叫一声莎妮的力气也没有了。可是他仍然站着,他一手抱住莎妮,将自己作盾状。
就是在垂死的时候,他也要保护她。
“子爵!!”战友们好容易摆脱攻击,重新围到狄朗四周。
时间刻不容缓,眼看不用再过多久狄朗就会支持不住。
莎妮心中只有一个信念。
枪林箭雨下,战友们奋死保护狄朗,莎妮背着狄朗跟大家一起发疯的逃。她感到自己背上的是一座山,山上的河流流经她的颈,她的肩膊,再流过她的背,她的胸膛。
“骑马走吧。”一个战友说。可是现在要在军营里头拉出一匹马谈何容易?
他们沿着与大军出征相反的方向奔逃。这条曲折迂回的小道居然几乎没有人迹,前面没有逃走的杂工,后面也没有穷追不舍的军兵。只是那阵阵呐喊声依然震耳欲聋。
这里还竟然有一匹马!
“子爵就拜托你了。”
战友们把狄朗放到马背上,头也不回的往回走。
茫茫夜色,只剩下莎妮和狄朗。
此路茫茫?
这样彷徨的心情莎妮觉得仿佛从没有过,她不停地鞭策马匹,绕路到何密褒的镇上。
“妮……”狄朗伏在莎妮背上,气息微弱。
“你怎样了,狄朗?”莎妮回头一看,狄朗已经脱下面具,只见他满脸的血污,莎妮的心真的裂开了。
我在这,狄朗。我会一直陪着你……
“妮……”狄朗的眼珠微微的转动着,在它们周围也闪烁着炽热的泪光。
他终于如愿以偿在小小的视野里寻觅到了莎妮的眼光:“妮……”
只是一直叫着她的名字,他就如此幸福吗?
泪水同时流经他们的脸。
“妮,我想停一停……”
“我是不是走得太快了,狄朗?”原本冲口而出的话却被更汹涌的泪水所代替。莎妮咬紧牙,把马缰勒住。
从这个小山坡可以望到何密堡的房屋,灯光微弱,断断续续。
“你还好吗,狄朗?”
“妮……”狄朗好久才能够说,“很早我就巴不得也这样叫你了……”
有些话,如果现在不说,怕再也是来不及了。
虽然他亲眼看到过她看着另一个他,想着另一个他时那种特别的眸光,虽然曾经连付出他也无法做到,可是他一直藏于心深处的真挚谁又能够体会,他忍受的痛苦谁又曾慰籍过?
他深信自己爱她决不少于另一个他。爱又怎能用多少来衡量。
“我……爱……你……”
狄朗的声音仿佛从千年以外传来,却声声清晰地传到莎妮的心。
狄朗用他仅剩的的力量抱住莎妮,传达他的感情。这让他感到无比的安心。他的身体还是温暖的,那股热流迅速温暖莎妮全身。
“这一定是梦……”
整个世界只缩小到心深处。
但狄朗的生命仿佛就要在莎妮怀中消逝。
他吻她。
两人的泪水潺溶一起,流淌在两人之间。流过狄朗身上、莎妮身上狄朗的血。
“我做梦都想吻你……”
“妮,
如果这夜我可以静静地死在你怀里我……”
“不要这样说,狄朗……”莎妮拭去狄朗的泪水,“男子汉不要哭……”
她吻他。
这夜静静地,死在你怀里。
吻你,多么多么多么的想吻你。
想吻你的唇,想吻你的胸膛,想吻你的心。
在你温柔的怀抱中紧紧的吻你,在你梦里吻你,
死死地吻你,迫不及待地吻你。
在泪水中吻你,在月光下吻你。在你的味道中
吻你,在你的气息中吻你。
我的承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