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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修说:“牧是父亲跟他的情妇所生的孩子。不久他母亲就病逝。他被带回家里的时候,我母亲不怎样喜欢,后来他抢先离家出走了。我们一直没有他的消息,谁知道在巴底亚又会不期而遇?也全靠他长不大的娃娃脸,跟出走时还是一个样,要不就是天天在一起我也不知道他是牧。”
“那么你也是姓海拉尔德?”颤抖的感觉直涌莎妮喉咙。
“啊。”马修答得很随便,“你喜欢的话叫我杀人狂也可以。”
“那么说你就是……”那个名字在莎妮嘴里不停地颤抖,好容易才终于抖了出来,“你就是牧林•;海拉尔德?”
“啊。”
莎妮紧紧地看着马修,她几乎不敢相信!这是马修——还是牧林?莎妮要好好看清楚——“传说中”的牧林•;海拉尔德——他长什么样?
如果我没有跟牧林•;海拉尔德在一起的话,也许一切就会改变——没有牧林的死,茜伦的绝望,母亲的哀号……原来我千山万水走离既定的命数,现在还是回到了本来的道路!
故事还没有开始之时,我本就应该明白结局。我已经不能阻止这样的开始,现在看来,我好像也无法摆脱那样的结局?
正如我所预感的,是神安排我到那里的……劳达兰是一个好地方,在那里,我认识了牧林……发生很多事后,我差点以为和平的日子终于要来了,我们还说好,回来这里过些清净日子……临走的时候,新皇登位邀请我们参加庆功会,谁料新皇也不过是一个混蛋……
茜伦的话一次在耳边响起。她的声音究竟从多远的地方传来?
那一个惊心动魄的夜晚——从此平静的生活彻底的变色。
茜伦一手轻轻张开牧林的嘴,一手把水轻轻倒入他的嘴里:“牧林,你已经有两天没喝过水了。来,快喝……要不是我,你怎会弄成这样子?”
“你干吗了,妮?”牧林拔开莎妮额头上湿润的刘海,为什么你泪流满脸?
莎妮抬高双眼。努力的地看着牧林关怀疼痛的眼神。
对不起,我不能不让我的泪水往下掉……
牧林……
在两百年前我们就已经相遇。只不过当时是生人与死人相隔,那时我所看见的是一具可怕的尸体,满身鲜血,脸容不清。茜伦抱着你,发疯似的嘶喊。我只知道茜伦受到了剧烈的伤害,只知道她为这个人不顾了一切。我怎会了解,在两百年后,在这个动荡的国度里,我会跟茜伦一样,如此的需要你。
“牧林!!”莎妮恨不得把他抱进自己灵魂里面,泪水还是不停地奔泻,他的气息真实得让她喘息不过。莎妮撕心的叫道。这竭力的呼喊却无法表达因为遇见他而产生的苦难。此刻的他又怎能洞察到她心深处的秘密?
要他如何去接受那样的事实?自己的死,痛的离别。
那是莎妮的远去,却很可能只是他的未来。
他吻着莎妮激动的肩膀,好让她的心变得安静。无论未来怎样,这刻还是属于他俩的。
风丝丝掠过,一并穿过他们紧靠的身体。
莎妮终于静了下来:“……我不知道该怎样说,可是你对我来说真的太太太重要了……”
他说:“这是我最希望听到的话了,妮……”
突然他又说:“不过,马修•;森柴彼弗特晋是确有其人的。”
“哎?”
“韩刚潜入叛军时就发现卢哈利亚有名爱将跟我长得非常的像。于是我就杀了他,顺便顶替他。谁知道还要当未婚夫。”
“你们杀人的时候从不手软?”
“四剑客向来杀人如麻,这是众所周知的。”
他说得如此的平淡,莎妮却觉得不寒而栗。
他看着莎妮眼神慢慢变样,他说:“你准备好接受一双肮脏的手没有?”
顷刻间莎妮的脑袋一片空白,我到底在干什么呢?
这是一个怎样的人?
为什么我会有如此激荡的心情?
他最后一边说道一边往怀里拿出什么东西:“我有东西要给你。”
他手里多了一串哑色的项链。它的样式非常普通,也没有坠子。他将它紧紧握在手中,又不动声色地戴在莎妮颈上:“这是我的祖先们流传下来的东西。”
哑色的项链戴在颈上有一种特别清凉的感觉。
“对不起,就这样让卢哈利亚死了,连问都没有问。有时真宁愿卢哈利亚还活着呢。”
要不是他突然这样说起,莎妮真的几乎要把这件事忘个一干二净——此时此刻如此美好的夜,谁能够不沉浸在里面呢。
原来毫无自由的不死之身。那三个可以让莎妮解除复活水的魔咒的人物。
为了自己,杀掉别人……
这算是什么解脱呢?
然而作为劳达兰政治中心的巴底亚此时去显得有点寥静。
气势宏魄的教殿也只像是个疲倦的归者。
韩如常地穿过教殿广阔的殿道。如果由学习研究建筑学的教徒来描述的话,他会说不同的材质不同的组合铺排是意味不同级别的。由巨大的整块的大理石彻成,而且大理石的互相严紧嵌套的道路只有两条。一条就是韩现在所走,大殿前的臣道。另一条是由大殿通往教皇花园的大道。听说花园大道作为教会最高级别的道路是有着深层寓意的,不过无意中对宗教史了解很多的韩对此竟然毫无兴趣。
走在教会最高级别、最广阔的道路上,韩却有种在穿过的感觉,比走在两堵很粘的墙之间更有压抑感。
面前陆续走过一些卫兵,向韩行非常好看的屈膝礼。几乎没有一个人会叫错韩。所有人都恭谨诚恳地称呼韩“韦尔格子爵”,没有谁还习惯的叫他“怀特中尉”。
韩突然发现自己无论是谁,子爵也好,饭桶也好,每天他几乎都要例行公事一般地走在这条臣道上。唉。我的妓院,女人,酒,马。不会是跟你们永无重逢之日吧?
还有就是卫兵里显然增多了许多新的脸孔,而且好像都是从曼比加德军调来的。曼比加德军的士兵当然没有统一的外貌特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韩总是随便一眼就把他们看出。韩并不喜欢自己这种特异的本领。
帕司居然愿意让人把自己的旧部属调走!真是谎天下之大谬!
正在谎天下之大谬,帕司的妹妹迎面就走来了:“嗨,早上好呢,韦尔格子爵。”这句“韦尔格子爵”从卡丽维雅嘴里说出来颇有娱乐的意味。
“嗨,早上好呢,卡丽维雅。”
“现在一定很忙吧,你看起来苗条了。”卡丽维雅跟韩并肩走到一块。
“谢谢你留心我的体形,我体贴的卡丽维雅。”韩笑道,“如果你怜悯我的话,就替我跟你父王求个情,让我回家安享晚年吧。”
卡丽维雅不住开怀一笑:“你说什么呢布鲁达,我讨厌政治。”
韩眨眨他那双狡猾的明眼:“哦,我倒不觉得你讨厌政治,至少你一听就认为我在谈政治了。”
“你就不能让让我?子爵得有子爵的风度。”
“想说就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管它什么子爵中尉?!”
卡丽维雅又不住开怀大笑了。
“我还叫你布鲁达,好吗?”
“好,叫什么也可以,一个符号而已。”
“布鲁达,看到你我就会想起马修。”卡丽维雅的话真是出其不意。韩暗皱眉。幸好卡丽维雅完全投入到自己的伤感中去,“不过我是真的喜欢你这位朋友的,真的。”
“我了解,卡丽维雅。有些事情就交由时间负责吧,不要太勉强自己。”
“道理我明白,布鲁达。”卡丽维雅点点头,“我打算过一阵子就去曼比加德走一趟。”
什么!!韩瞪大了眼睛。疯狂的想象已经令他没有空说话。看着韩一脸的大惊讶,卡丽维雅两只明眸就像在说:“曼比加德是马修的故乡,所以我去。”
“你说的过一阵子是多久?”韩并不是很不希望看见三角大乱,只是他害怕牧林找他算帐。这个死党算什么死党,居然不阻止卡丽维雅?
“我也不知道,反正不会是立刻。最近巴底亚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贸然外出也有点太危险了。”不问世事的公主其实一点也不后知后觉。
太好了,这样韩将有大量的时间来劝服卡丽维雅。
“哎,我刚才吩咐人泡了花茶,你有兴趣吗?”
全中。
“当然,这是我毕生的荣幸,卡丽维雅。”韩连忙答道。
正文 第八章 去4
更新时间:2012316 17:36:11 本章字数:4041
由卢哈利亚一手监建的博物馆现在由海拉尔德伯爵亲自看管。曼比加德军大部分驻扎于此,事实上这里也更适合成为军事基地。
无论是太平日子还是大战逼在眉睫之时,无论是阴晴雨雪,曼比加德军总在操练。
这样的军旅生活实在太枯燥无味。
记得几年前自己还劝说过不少人入伍。现在想来,过于干涉别人的命运似乎太不礼貌了。波拉一边漫无边际地想着一边走进海拉尔德的军营。
见是波拉,海拉尔德便点头示意他坐下。海拉尔德正在阅读一张地图,其详细的程度令波拉也大吃一惊。
“牧狄和本今天早上都起程了。”
“唔……”海拉尔德沉吟一下,他还是保留着他语速悠然的特点,“我希望你也到麦斯兰走走。”
“哎?”
“虽然我生性好斗,可是我也不主张战争。”海拉尔德接着说,“国王打算跟麦斯兰皇储签定新的边界协议,派你去。”
如果谈判有用,还要军队干吗?
波拉一脸无言。不过如果能用和平的方式暂时解决问题,波拉也不会反对。哟,那么我得快点动身赶上本……
“你最适合,我发誓。”
“非常感谢您的赏识,伯爵。”波拉笑了笑,“像我这种粗人到了君子面前只会出言顶撞,也许正好。”
“协议的条款内容还在商议中,等会儿你也要来。”
“当然,我得了解国王的需要。”其实波拉连自己对这个所谓的国家有什么感觉也不知道,“不过我也有一件事。”
海拉尔德认真倾听。
“牧林临走前说过,一定要毁了博物馆。”
现在看来大家却正在准备努力让博物馆重现生机倍发光彩。就是波拉,眼看这么杰出的建筑也有点不忍下手。
一阵有益的沉默之后,海拉尔德说:“这有什么理直气壮的缘由?牧林就是偏执,你们不必为他的每一句话负责。”
“我们只是互相信任。”
谈判似乎不太成功。海拉尔德没有做出让步。卢哈利亚的伟大遗作暂时可以再活几年了。作为军事博物馆,以沉重的主题震撼人们的心灵,也是不错的主意。
“如果连伯爵你我也说不过,面对麦斯兰皇储我更没有自信了。”在参加协议讨论前一刻,波拉突然说。
“其他人连说的机会也没有。”
噢。波拉眼也反了。倘若伯爵肯亲自出马,恐怕不到三句话麦斯兰皇储就俯首称臣了。
韩大概也还在教殿里闹他的军事改革呗。波拉想到等会儿又可以跟死党一起说说怎样炮制可怜的麦斯兰皇储,心情格外爽。
参与协议讨论的,不是忠心的老臣子们,就是皇室贵族,波拉深感索然无聊。
帕司坐在最重要的位置,现在大部分国家大事已经转到他手里,在他身上已经展现又一代教皇的风范。只不过波拉不会承认这样的教会领袖。四剑客的眼光可是最挑剔的。
刚开始气氛十分的轻松,帕司很有引领大家进入角色的才能,他独揽大局,海拉尔德只是在旁偶然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伯爵到底在想什么?
波拉突然又发觉,换了伯爵当教会领袖他也不会喜欢。即使波拉已经跟伯爵认识了二十多年,他们已经是老的名将与部下。
为什么对腐败的教廷如此愚忠?
那群声称历史不是用来相信,还是斗志旺盛的伯爵们——
你们到底在想什么?
波拉暗里长吐一口气,真希望韩会突然闯进来大声说:“嗨,波拉!东区新开了一家大妓院!”
然后一手拉他出去。
波拉从前万万想不到这家旅店会成了落脚地。这些本来是狄朗、莎妮的朋友的人们给他好亲切的感觉。
教殿的庞大景观不可能给人这种感觉。
波拉走进旅店,马上看见自己的老相好旧情人玛丽沙:“老板娘自迎接,我真是三生有幸。”
“彼此彼此。”
“韩回来了吗?”
“哦——那位你的同类啊——”玛丽沙把眉头抬了抬,似是回忆状,“好像还没有回来,大概到妓院去了吧,我昨天跟他介绍了几位奇女子。”
波拉立即转身,离开旅店好一段路了,他才发觉自己被蒙了,现在营业的店铺有多少家,何况妓院。
夕阳初降,波拉有种说不出的预感。
到处都没有韩留下的记号,波拉走着走着真的几乎到了玛丽沙当初干活的地方。这时,波拉眼前走过一位体态丰腴迷人的少女。这种视觉享受简直令波拉身心大为一振!
“哎……”波拉乍眼看了看那位少女,“爱丽丝?!”
少女竟然停住了脚,微微回头向波拉望来——尽管她已经尽量表现得平静,可是还是掩盖不住她内心的热情:“波拉?”
在异乡遇见老朋友谁都会十分高兴的,虽然不是在妓院碰面是有些别扭,波拉笑着问:“你怎么跑到巴底亚来了,这里乱得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