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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你得罪了别人,于是你就成了被追赶的仇人。或者,你被别人害得鸡无鸭血,于是你也成了仇恨的俘虏。甚至,只是因为误会,因为来不及理清的事情,因为小人从中搞鬼。
因为爱。
老教皇年少时意气风发,南征北战,也征服过无数城邦,侵占过不少土地。战争的发动者根本不可能跟仇恨脱离关系。
一份被辜负的爱,有时也是非常可怕的。它能令人为人所不能为,干出连自己都无法想象的事情。
落日的余辉照着红色的玫瑰,那种红色红得极浓,几乎便失真。
宫女们一个接着一个,把晚餐端到桌子上。桌子是圆巧的形状,帕司知道这才合卡丽维雅的心意。还有晚餐,必然不是大鱼大肉,而是品种丰富,各地特产的小糕点。新鲜的水果更不能少,尤其是红色的和绿色的,摆在一起总有让卡丽维雅喜悦的效果。最后还要有一瓶细酿美酒,不过帕司决不会选择曼比加德酒。
宫女们都退去了,帕司坐着,桌子另一边的长椅上还没有人。
夕阳越发往下沉了,几乎沉浸到花海里。
帕司转头,因为他听见了轻盈的脚步声。卡丽维雅果然正从宫殿里走出来。卡丽维雅穿着一身浅紫色的便裙,荷叶边的领口上一抹肌肤,由肩胳到柔美的颈线条微微变动,那弯弯的眼睫毛下完全是湖水一样的眸光。
“……”帕司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直到现在,看着已经朝夕共处近二十年的妹妹,还是时时有一种颤动的感觉!
不等帕司回神,卡丽维雅已举起了酒杯,向他轻轻一倾然后自娱自乐地喝下去。
卡丽维雅得体的一颦一笑简直像在对付教会里无聊的人物。帕司岂能受得,他一手就抓住卡丽维雅的手腕,卡丽维雅手中的酒顿时一漾。
“有何吩咐?”
“别这样。”
“告诉你,我本来真想跟父王一起走,一了百了。”
“别告诉我你是为了我才留下来的……”在这个关键时刻,帕司本想奢侈尽情地享受——仅仅是跟卡丽维雅享受黄昏这么长的一段时光,可是卡丽维雅却似乎没有让他实现这一个小小的愿望。
“你只是很小的一个原因。”卡丽维雅脸上还是挂着职业式的笑容。
“你这算什么意思?”帕司手力加紧,“我讨厌你对我的态度!”
“我也很喜欢你,真的。”卡丽维雅道,话语间倒真有几分深情。近二十年的相依,你也无法分清是束缚还是爱。可是——
帕司听着。
“可是比起牧林,这份感情太渺小了,哥哥。”
帕司的眼神变了,甚至超越了愤怒。
正文 第十四章 复吻2
更新时间:2012317 8:13:16 本章字数:4858
博物馆已经近在咫尺了,波拉和韩还是马不停蹄地奔跑。
突然,前面一大片的树都在颤抖。这种情形就像是有不识好歹的家伙闯进了卢哈利亚的地头,埋伏在树上的守兵便猛地跳下来截断去路,顺便要取下两个家伙的头颅。
果然,树上迅速闪过黑色的人影,有多少条人影也看不清了,波拉和韩连忙背靠背,波拉有话要问韩,刚想问就不住笑:“嗨嗨,你行不行,独臂人?”
“少盖!”
这时人影已经看清了,竟然是一群身材曼妙的女子。
“太夸张了吧……”韩好笑,你不用女剑手我们也会知道是你的,担什么的心。韩还不明白,要干掉我们两个在教殿干掉就行了,何必周折?
女剑手们的剑已经迫到颈前了。
“那两个花痴还没有回来啊?”狄朗现在的德行有点像百无聊赖的大富户,一旦不做生意在家里就只有发闷的份。
两个花痴正在家门口打架呢。
牧林没有发表意见,净是躺在梯级上,望着渐黑的天空。这两兄弟异常的沉寂
莎妮开了门,坐在牧林后面,她总觉得今天牧林和狄朗有点奇怪,他们的安静反而让人烦躁。
曼比加德军忙了一整天。教殿的密道有一部分会通过森林区的下面,牧林进入密道时没发现什么异样,但是也来不及把密道大范围地走一躺,于是牧林就令人把森林区内所有的密道出口封闭,当然是让下面的人不能上来,上面的人可以下去的“封闭”。封好后,还得派人看守,一有动静马上报告。森林环绕的地方也最畏忌火攻,于是森林区内所有的树都被薄薄地洒了一层水,除了通往何密堡城内的道路——也就恰恰是韩和波拉回来时所走的路,其他的来路都有精兵埋伏。
经过卢哈利亚的叛乱,巴底亚的军事力量大大的削弱,加上后来进驻的曼比加德军也只有5万人。曼比加德军却有12万,而且全部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精锐部队。教会当然可以从全国各地征集士兵,只是近年来教会在势力不断扩大的同时也因为暴政而快速声名狼藉,民心已经摇曳。有曼比加德带头,那么各地稍有自主性的城主也很有可能跟着造反,到时鹿死谁手还真说不清楚呢。
帕司王子你将如何应战?
卡丽维雅公主你又会耍什么手段?
权倾一时的四大家族,还有没有反击的余地?
很快就有士兵跑来告诉他们两位子爵已经到家门口了,正在泡妞。
同时,巴底亚已经沸腾。
教会精兵倾巢而出,正直倒何密堡。
现在的帕司可以说根本不是皇族,所有伴随这个身份带来的权力、地位、财富、荣誉他完全不屑一顾。
就算明知卡丽维雅只是在挑拨,她想要看的只是一场闹剧。
而在所有人都摩拳擦掌准备拼杀的时候,她却坐在教皇的宝座上,独自品位美酒,曼比加德酒。
这个晚上一颗星都没有。黑色的天空仿佛要往大地压过来,昔日气势宏大的教殿此时更显空旷无比。
同时,韩和波拉好不容易终于冲出重围,回到森林内围。那些女剑手不愧是卡丽维雅的手下,比悍汉还要难缠。
“妈的,我气死了!”韩一边走进博物馆一边叨叨叫道。
“发生什么事了?”牧林故意问。
“还好说,明知我们在外头打得落花流水,你们还有心情在这里谈恋爱!”牧林这么一激韩就更加气了,“可怜我们两个人单枪匹马,光是招架就手忙脚乱,连一点便宜也占不到!”
狄朗差点笑了出来。
波拉伸手按揉按揉前额:“这种事你就别抖出来丢人现眼……”
“我还以为帕司不会放你们回来呢。”牧林道。“看来他比我想象中温柔。”
“如果你亲口问他,他一定说他是好心为了让我们完完整整地死在一起。”说到帕司,韩也是一肚子的气。
“哦,教会真的决定要杀我们?”狄朗装作害怕地抖肩。
“这里都是曼比加德军,我们当然是教会的目标。”韩说。说着说着他居然笑了,一手锤在狄朗胳膊上,狄朗顺势身体一歪。韩的微笑是一种在风暴来临前才会出现的微笑。风暴越狂劣他越兴奋。他可以暴跳如雷,气乎乎地叫骂,他的思想却会处在颠峰状态,坚定异常。
“好,现在除了那个逍遥快活的本少爷,我们又要赌一场了。”牧林首先伸出手。接着韩、波拉、狄朗也伸出手,四只大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人们团结起来要干一件事情的时候总喜欢先来一个众手结盟,以表众志成城。就连不按常规做人的四剑客也一样。
说到做到,说到马上就要行动。牧林相信不止他自己想到莎妮的作用,这种战略或者是卑鄙的,可是四剑客做的勾当有多少是光明正大的?
他拉莎妮走出小殿,狄朗、波拉、韩已经在等着。大家都一副摩拳擦掌蓄箭待发的样子,让莎妮暗里一惊。
“什么回事牧林?”
“曼比加德叛乱。”牧林道。他的镇静简直令人震惊,这种冷傲的镇静绝对不是可以演出来的。
“你们打算怎样做?”
牧林突然按住莎妮的胳膊,眼神莫测:“我们需要你。三千军兵的性命全牵在你手上。”
不死之身并不只是不死之身。
牧林带着莎妮,驾驶着简陋的马车,从唯一没有设防的道路离开森林区,奔往何密堡。
急促的马蹄声听起来扰人心绪。何密堡本来如此寂静,却似乎马上就要被这些烦躁的声音彻底破坏。
还未到何密堡。莎妮发现马车突然停住了。
帐缝间马车外的人影隐隐可见。前面有一队人马,马上的男人个个披挂整齐,当先的正是卡丽维雅的哥哥帕司。和卡丽维雅一样,莎妮跟这位新教皇其实也只有一面之缘。
“参见王子阁下。”牧林跳下马车,谦逊地向帕司点腰行礼。
“哼,子爵看起来神色匆匆,所为何事?”此时此刻帕司已经恨不得要将牧林剁成肉酱。
“我的妻子刚好生病,我跟她去看医生。”
莎妮知道是自己出来的时候了。她掀起帐帏,一跃身,利落地落到地面。
“夫人的精神真好。”帕司嘴边肌肉微微一动,拉成笑的形态。
“参见王子阁下。”莎妮也学着牧林点腰行礼。接着,她把手轻轻地放在马背上。
马儿的动作顿时歪曲,四脚哆嗦,原来雪白顺滑的马毛一下子变成难看的紫色,一刹那马儿就重重地倒在地上。所有人都能感到地面明显的抖了一抖。
“谁敢再往前一步,”莎妮冷道,“谁的下场就跟它一样。”
教会精兵一下子都吓得脸色铁青了,谁还懂得往前走。帕司却是唯一毫无惧色的人,他的眼光依旧是那么的杀气腾腾,就连牧林暗暗也有点佩服了。
“死在这么传奇的美人手下真是我的荣幸。”帕司冷冷一笑,一夹马肚,就往莎妮、牧林冲去。可能是刚才看见莎妮杀死自己的同类,帕司的坐骑对莎妮也产生了可怕的愤怒,它两蹄一跃,直接往莎妮身上压。同时帕司的剑锋也凛然削至。
莎妮急忙左闪避开狂马的进攻,至于帕司的剑便没有躲开的必要。结果那一尺长的剑一半插进了莎妮的肩膀!
牧林几乎也要晕厥,这致命的一击太真实了,真实得令人产生错觉,觉得莎妮根本没有不死之身,牧林差点就要替莎妮隔开这一剑,不是他不来隔,而是他赶不及隔——
妮!!
不死之身并不只是不死之身,我知道,牧林……
莎妮两眼直瞪着高高在上的帕司,一手抓住他的剑,她的伤口很深,但是一丝的血都没有。倒是她抓住剑身的手细细地渗着鲜红的血。莎妮借着剑的力,慢慢后退,剑便从她的伤口里拉出,那段剑身干净得像不曾打斗一样!
帕司也感到执剑的手微微麻痹,麻痹从手腕上溢,到他的手臂,胳膊,颈,心脏。如果是身体接触,真不知道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没有人可以阻挡我,陛下。”莎妮看着才有些惊愕的帕司,“就算是卡丽维雅,也要败在我手下。”
“!!”
“战争这种事情谁也不希望发生,相信陛下也是这么想的。”
陛下当然也明了,一个一接触就能把人随便杀死,而且生命无限的人,只是一个,只要一个,就足以对付千军万马。
“哈哈哈!!”
突然,一片漆黑里传来诡异的笑声。单是这些诡异的笑声就让男人们充满想象,发出笑声的一定是惊世绝艳的危险尤物。
谁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临的。她慢慢从马群后出现,荡漾着一丝酒香。她的颈上正戴着哑色的项链,是牧林的项链!
卡丽维雅走到激战的中间,目光流转随随看了牧林一眼,又看着莎妮:“没有比过,谁也不知道谁会败在谁手下。”
话音未落,卡丽维雅一手直出,取莎妮的咽喉。莎妮连忙闪避,牧林已经抓住她后腰的衣角将她收到身后。卡丽维雅的手指刚好到达牧林咽喉前面。
“卡丽维雅,你一点也不像想死的人啊。”牧林发出警告。
“……”卡丽维雅只是露出西风般的笑容,“反正把你们分开不就行了?”
“请。”牧林一边跃起一边将莎妮扛在肩上,另一只手挥剑,混进精兵队里,几个起落,已经有过半人倒马坠地。
牧林依然面无表情,嗜血的剑客往往就是这样麻木,即使在横尸遍地时。
可是莎妮感觉到他的心跳,甚至感觉到他的血液在流动。
牧林!
这时精兵队伍后面又涌出一群女剑手,她们全是卡丽维雅悉心栽培的杀手,凶狠的程度一点也不亚于声名远著的四剑客。
撕杀……撕杀……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莎妮从牧林肩上跳下。
——妮,你现在应该可以明白生之残酷。在战场上,或许是迫不得已,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莎妮提脚在牧林面前一跨,就挡在了他胸前。
卡丽维雅满脸乌云,一步步往莎妮和牧林走去。
四面八方传来了诡异的声响,仿佛有无数的灵魂在涌动。韩、波拉、狄朗亦已经从莎妮他们后面闪身而出。
尽管来吧。
四剑客目光如电。波拉的视线在卡丽维雅身上轻轻一扫,卡丽维雅也随便地瞄了他一眼。此时,他不是整天出没在教殿的怀特中尉,她也不是脸带天真笑容的卡丽维雅。他们不是一同拉着小孩在何密堡细长的巷子里穿行的朋友,不是一同倾听阿格日医生讲述故事的朋友。
朋友这种定义,在这个时代实在太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