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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前走了几步,似要踏入那宁静天地之中,却只见那童子聚精会神、全神贯注的盯着水草,似乎与杨南身处的世界根本毫无关联!
一尾尾金色鱼儿被童子捉得,放入随身鱼蒌之中,童子面上那纯真笑容无比真实,配以宁静天地中的祥和气息,好似一幅唯美画卷。
杨南伸出手指,微微一碰那碧水之池,却如碰触空气一般,落了个空!
这童子也罢、水池也罢、游鱼也罢、只是露出一股淳朴自然、返璞归真的清新宁静气息,只是童子乃虚、水池乃虚,唯气息是真!
以杨南今时今日之修为,天上地下,何人能在他面前藏头露尾?
不过,奇怪的是,这幻象非假非真、如梦如幻,明明是虚物,却给人真实无比的感觉,种种神异之处,就连杨南也看不出什么破绽!
杨南站在神柱上空,感受着这股清新自然、宁静永恒的气息,一道道清凉气息冲刷神躯元神,他忽然间便有一种超越一切、晋至永恒之感!
这种感觉非善恶、非正邪、非情念、非贪得,非一切观感,而是一种遗忘一切、专注一切、静止一切、平和一切的无边宁静祥和!
一池一天地,一象一乾坤!
不论是如入神境的气息,还是这宁静永恒的景象,瞬间令杨南若有所悟、若有所觉,小小一幅景象,却令他大有看到浩瀚宇宙、无量世界般广大无边的情景!
小世界,大气象!
芥子须弥、宇宙尘埃!
真非真、假非假、物非物、人非人……
“童子无为,池水不动、鱼儿无游,心生而象生、象生而道生,无极之外之无极、无穷之外之无穷,真亦是假、假亦是真……”
杨南凝立许久,目光落在池中天真童子那一头如雪白发上,忽然微微一笑,目露了然之光,淡然道:“久闻老君大名,今日得见,果非寻常!”
生而能言、童子白发!
指天为师、手创道家!
三界之中,白发修士数不可数,但童子白发者,好像从古至今只有老君一人!
关于这位道家之祖老君的传说,世间林林总总、不可计数,但归纳起来只有三条:第一,老君生而神异,开口能言、白发终生,第二化身千万、难以捉摸,第三,童身如昔、亘古不变!
至于开创道家、一身化三、化身手创儒门、器宗等等传说,自然是数不胜数。
摆在杨南面前的这宁静天地,带着一股本源至纯气息,说它是虚也是虚,说它是实也是实,虚虚实实,但凭老君心意!
这宁静天地,乃是一个老君自行开辟的完整小世界,与什么隔绝空间相比,高明了何止千百倍?
始祖开天辟地,能造一量小世界,如今老君亦是开天辟地,造出了一个完整小世界,不过,一量小世界与完整小世界相比,好比是大海比之小池,不可相提并论。
至于那法宝空间、储物之流的小空间,更是提也休提……
杨南一语道破水池来历,但那池中童子依然故我的立在水中捕鱼,一尾金色鱼儿被他捉在手中,纯真面庞上露出欢喜愉悦神情,他将鱼儿放入腰间鱼蒌之中,却好象根本没看到杨南就站在他身旁一般!
两个世界看似重叠,其实却是咫尺天涯!
若想见到老君,先要破这道考题!
杨南伸手触碰宁静天地,不过还是虚无空气,若没盖世神通,便只能闻其气息、难见真人,就好比凡人仰望星辰日月,看似极近,实则相距之远难以计数……
‘出题考我?’
杨南心中微微冷笑,老君这独成天地、自开一家的道行果是非同凡响,他若不现身杨南未必能找得到他,但是,这完整小世界就在他眼前,若是连这个都办不到,还谈什么直达彼岸?
淡而无色的造化神环被杨南轻轻取下,一股沛然莫匹的宏大气息从神环之上四散而发,不过短短瞬间,小小环儿在虚空滚了一滚,忽然变成一座弯曲拱桥,桥这一头傲立虚空、桥那一头直入虚无水池之中!
杨南负手微踏,足底落到拱桥之上,口中淡笑道:“生机天地,无灭道相争,谈何完美?不如让我造化为你调衡一二!”
小桥弯弯,不过九十九步!
杨南每踏出一步,身上灿烂无穷的造化神力便如一股汹涌水流,沿着桥面冲入虚无水池之中,小池中的一草一木、一树一花、童子游鱼,竟是从无到有、从假到真的一寸寸被造化神力塑造出来!
你若虚,我填实,你若实,我抽虚!
杨南身上造化神力如怒泉喷涌,通过弯桥源源不断注入虚无天地之中!
待到杨南走到桥的那一头、立身宁静水池之中时,这一个真假、虚实难辨的完整小世界便成了真实世界!
不管是真是假,杨南如今摆明车马,说它是真便是真,说它是假便是假,创造、平衡、毁灭,平衡之力,生不可发、死不可灭,独立于生死之间,掌控一切!
老君天地若是假,造化调衡使其为真,老君天地若是真,杨南便可使它变成假!
这,便是神人境界、一量道行!
“嗯……”
立在池中的童子穿着一件肚兜,粉妆玉琢、可爱活泼之中,身上却泛起造化神光特有的七彩光芒,这光芒便是杨南印记,任他身在何方,此时也不得不现身于此!
他抬起头来,一双璀璨如浩瀚星空、纯净若无暇宝石般的眸子盯着杨南看了一看,小脸浮起一丝憨憨笑容,道:“我来见君,亦是君要见我?”
声音如清泉流淌,一派宁静,微微清风之中,童稚声音显得越发自然。
杨南走入宁静天地,虽在这童子、世界中印下造化印记,但生机世界、勃发盎然,就算以他的恐怖神躯,亦是不可避免的随生机变化而变化,修长俊美的神躯竟一寸寸缩小,成了一个童子模样!
一池水、一天地,两童子、数游鱼。
‘若在我造化环中,可言必胜,身入生机天地,仅保不败而已……’
杨南心中细细衡量老君显露的恐怖道行,心中暗暗吃惊不已,他用造化神环俯身为桥,构通九洲世界与生机世界,看似占了上风,其实当他身入宁静天地之中,又因无边生机而打了一个平手!
你印我记,我压你身,一来一去,不相上下!
这生机世界,万物盎然,若杨南道行高于老君,当不至于无法保持神躯状态、变成一个小小童子!
换做元始天尊,也决不可能让杨南硬生生要压缩神躯,变成这般童子模样!
不过,老君仅是显露威能,似乎并无恶意,杨南沉下心来,淡淡反问道:“是鱼捕人?还是人捕鱼?一池之水,有鱼几只?”
白发童子凝眸望着杨南许久,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久久之后,忽而笑道:“一只。”
杨南又问道:“一池一鱼,何来 游鱼无数、捕之不休?”
老君捕鱼,寓意天地,一池意为一宇,一鱼意一宙,宇宙之内,唯一世界!
九洲世界犹在,何来生机世界?
生机世界看似完整天地,其实依然不过是九洲之附庸、沧海一栗,如何能与始祖天地媲美?
神人斗法,只在微妙之间,道行高低,数句可明!
老君固然迷踪处处,但杨南却也道心独具,如何会因此迷惑?
“不错不错,一宇一鱼,天数之定,如此说来,我捕鱼无数,亦是空手而回。”
白发童子哑然失笑,神情自然的取下腰间鱼蒌,里面空空如也,竟是一只也无,小池中那无数金色鱼儿亦是消失不见,果然仅仅只有一只!
天地一池,宇宙一鱼,一量世界,莫不如是!
“师弟妙悟天机,独承大运,一量世界之内对你已无奥秘,实令为兄钦佩不已。”
白发童子洒然一笑,忽然招手将一片娇美荷花摄了过来,他盘腿坐在荷花之中,望着杨南依旧是一脸笑容可掬,似乎什么天道主宰、三教之争,与他毫无相干,杨南对他来说,不过是同参大道的伙伴,共得玄机的知己……
杨南叹了口气,依样画葫芦的召来一片荷花,盘腿坐在荷花之上,淡淡道:“一量之法,微不足道,无量大道,方显威能,我不能参得无量,何喜之有?”
第十九章节 鸿钧大道!
从前未见老君,杨南总是将他视为生平大敌,但如今见到,却如见到良朋知己一般,实在提不起什么敌意。
神人之间,不必斗法,杨南承袭玄帝、老君承袭盘帝,两人之间关联渊源极深,可谓同出一脉,若不是从前种种算计,杨南未必会想结上老君这样一个可怕的敌人!
两人各依荷花,相对而坐,好似乡间两个幼童无忧嬉戏,谈的却是无上大道、斗的却是本源道心!
白发童子摇头笑道:“我修道不知亿万年,到如今池干鱼死之际,依旧未能悟得无量,师弟修道不过数千年,却尽得一量奥秘,如何还不知足?”
杨南成道,根骨有之、际遇有之,最重要的玄帝遗泽,不过,五千年大运即将过去,再想如从前般突飞猛进实是痴人说梦,神人已是杨南顶峰,想获无量大道,不知要多少年月。
说是五千年,实则只有三千年,不过,就算再加两千年,也不可能令杨南一跃而成大神威能,就好比小溪之中游泳好手忽然到了大海,便一无是处……
杨南抬起眼眸,淡然道:“承蒙师兄费心,小弟总算勉强证得神人道果。”
白发童子嘻嘻笑道:“师弟莫非怪我损你运数?”
杨南手扶绝美荷花,面上冷笑道:“你说呢?”
老君夺他人道神碑,唆使元始坏他千年运道,种种行径,岂是什么好意?
白发童子摇了摇头,叹息道:“损你者,天也,我何能为也?天一化三,唯你而尊,此乃定数,我若强要逆天,何必多费心机?”
杨南心中默然,以老君的道行、名头、手段,若真是要为难自己,只怕自己在凡间便寸步难行,为何偏偏会在将要一统三界、成就无上尊荣之际出手暗算?
生机、造化,渊源非浅,比起灭道元始,两人关系应该更近才是,莫非……老君所为真有缘故?
杨南微泛疑惑之中,白发童子又道:“天道宜损不宜足,从古至今,无穷无量,从未有过至全至善之事,师弟若独成大道,彼岸固然可渡,可此身亦是如始祖一般化成渡舟,你可愿意?”
“彼岸可渡,我却要归虚?”
杨南猛然一惊,抬起头来,却见老君那一双浩瀚眸子之中毫无机诈之色,他皱了皱眉头,不解的道:“为何如此?”
以老君今日之道行,根本不必说谎!再说,杨南参悟天道造化碑,亦是隐隐觉得渡往彼岸定然需要付出无穷代价!
天道宜损不宜足,说来玄妙,其实简单!
杨南独承大运,万古未有,修为进境可谓恐怖无伦,若能收得三界神碑,布下封神大阵,定能完成前所未有的彼岸之桥!
但是,他唯独没想过,若以自己一个人之力,构架彼岸之桥,后果会是什么?
从前他不知道,但如今他却知道了,那便是:众生得渡、己身归虚!
所谓归虚,根本不可能像始祖大神那样还可以元神化三,而是连同三大化身一起,彻彻底底的泯灭虚无!
不管杨南有多么高的道行、多么厉害的修为,一人构架无量之桥,必是这个下场!
这便是渡往彼岸的代价,杨南若是伟大无私到至善至美至全之境,或许可能愿意,但如今道心,如何甘心一切努力尽赴东流、如梦幻泡影一般成为乌有?
前世、今生、未来,一切化为乌有!
这般说来,老君对他分明无仇,而是有恩!
白发童子见杨南顿露明悟之色,开颜笑道:“玄帝得渡,七宝沉沦,反渡师弟,已身化虚,玄帝尚且如此,师弟又能如何?”
粗略算来,玄帝当年的修为,也与今日之杨南相差无己,有无量节点之后,玄帝将杨南送到九洲尚要泯灭虚无,更何况是得渡众生?
杨南想起前世际遇种种,不由悚然道:“原来真相如此,如此该多谢师兄了。”
白发童子淡然道:“吾承盘帝神力,无时不刻筹谋渡岸之法,亿万年中,略有心得,一番布置,总算有了眉目,师弟可愿倾听一二?”
杨南此时才明白老君这位道家始祖那通天彻地、旷古绝今的智慧,从玄帝渡往彼岸开始,老君已准备好了一切,只等杨南现身,才渐显手段,如今局面亦在老君掌控之中,愿不愿意合作,只在自己一念之中!
使众生为棋、无为便是大为,这等可怕神人手段,实是无人能比!
不过,老君用意是善非恶,更是救了杨南一命,他心悦诚服的道:“愿闻其详。”
白发童子笑道:“你、我、元始,三人各得一碑七珠,再各得二柱,便可成生机池、灭道池、造化池,三池汇聚,遂成封神,你我三人同入封神之中,驱三大神峰、汇众生之力构架彼岸之桥,如此,众生可渡、己身无损!”
杨南听得动容,但却讶然道:“师兄如何知道你我、元始三人定会合力?眼下三教争雄,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