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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来到街上,白天的城市和晚上相比更热闹了。各个商店为了中秋节大做文章,可众人谁也没有了昨夜跳迪斯科的兴致,不论什么都看得索然无味。但还是依照先前的决定,批发了一些仙界欢迎的小商品带着。秦昱暄记起自己在仙界中唯一拥有的尘世之物就是打火机,不由感慨万千。
到了晚上谁也没有心思赏月过节,挤在夏琴家胡乱吃了几口月饼充数,大半还是怕夏琴伤心,连楚平和彩衣也象征性的吃了两口。谈笑一番后,才接了白俊和张虎回到洗剑园。
告别时最舍不得的竟然是秦昱暄,楚平再次叮咛他此刻不可从天梯到仙界,秦昱暄点头答应。戴研纹则首次主动邀请白俊以后常到家里来玩,白俊又惊又喜,冲口而出:“真该早挨这一剑。这样的剑便是多挨几次亦无妨。”
回到洗剑园,骋翁又仔细的给白俊检查了一番,见白俊伤得虽重,但一来措施得当,二来救治迅速,在修养一天后已经恢复了很多。看来不过几天时间便可以痊愈,遂放心带着张虎回同心苑。雷神人也各自回房不提。
楚平跟着彩衣到了彩衣的房间,问:“彩衣,昨夜在迪吧的时候,你想到了什么,那么出神?无论如何,我也不许你单独去冒险。”
彩衣失笑道:“看把你紧张的,我怎么敢丢下你呀!昨天还开导我说没危险呢,今天就换样了?我不过在想张虎的话,如何将尘世的优点和仙界的优点结合起来。”
楚平担心的道:“想到白大哥在尘世也可以无缘无故的受伤,我的信心便跑光了,今天一直硬撑着,只是不愿意让雷德他们再担心罢了。你想到办法了?”
彩衣摇头:“哪有这么容易。但我却想出了一个破那些黑衣人的办法,等应用的东西齐了以后,我们便可以去试试。说起来,白大哥受的也算是无妄之灾了,但他终于赢得了夏伯母和夏伯父的认同。照我看,他是喜翻了心呢,真是‘多挨几次亦无妨’。”
楚平欣喜的道:“你真的想到办法了?要什么东西?我们明天便去准备。”
彩衣正要说话,忽然值班的雷瑞敲门道:“公子、小姐,骋翁又回来了,还带来了一头山猪,说是朱彪烈。”
楚平和彩衣出来一看,朱彪烈早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现出山猪的原形来。有不少雷神人闻讯赶了出来,围着朱彪烈议论。
骋翁解释道:“我在回去了路上发现他的,地上有几俱黑衣人的尸体,还有一地的月饼。看来他是来庆贺中秋的,路上被黑衣人拦着,恶斗后力竭而亡。那些黑衣人真是奇怪,明明的幻术制造的,死后却不风化。”
楚平心中黯然。朱彪烈何其无辜,与他们不过一面之缘,却做了他们的出气筒,当初不把他留在鸿瀚镇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俯身检查尸体,问:“那些黑衣人是谁的相貌?”
骋翁道:“这是最让人生气的,居然是你和彩衣的容貌。有两个像你,三个像彩衣。雷宏显然并不是想冒充你们,不然不会一次出现多个面貌相同的人,摆明了是假的,但为什么黑衣人的样貌却总是和你们酷肖呢?”
楚平放下朱彪烈,严肃的对众人道:“你们以后不可以单独出去,就是有事情必须出去,也要来通知我和彩衣一声。”众人点头答应。
彩衣担心骋翁,挽着他的胳膊,笑眯眯的道:“爷爷,我和楚平好长时间都没有回同心苑了,还怪想的。不如趁今夜明月当头,一起到同心苑中我们爷孙聚聚如何?”
接下来的一个月竟然是出奇的平静,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众人将带回来的小商品卖掉后得了不少的银子。楚平和彩衣虽然约束众人,自己却不时到外面去闲逛,不过一次也没有遇见黑衣人。
他们还专门去了一趟鸿瀚镇将朱彪烈的死讯通知了宋思远。
学会金睛术的彩衣发现,宋思远的妻子杜雅贞居然是一苍鹰修化的,难怪他们的儿子宋贵恒能看穿朱彪烈的本相呢,因为鹰眼最是锐利。那天杜雅贞想来也看出了朱彪烈的本相,却任凭丈夫被咬噬也不出手,一定是怕人发现了自己的身份,今后不好做人。彩衣自然不去揭穿,悄悄的向周围人打听杜雅贞的为人。人们都对她交口称赞,说她心地又好,医术又高明。自从她来了鸿瀚镇后,以前常常到鸿瀚镇骚扰的一些猛兽凶禽也少得多了,实是鸿瀚镇的福星。宋思远能够管理鸿瀚镇,到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夫人。
杜雅贞心思极细,早从他们的行动中知道他们已经发现了自己的本相,悬心半日,在楚平和彩衣告辞之后才放下来。还怕有事,又避开众人,去追已经到了几百里外的楚平和彩衣。
楚平和彩衣早察觉到杜雅贞追来,停在半空等她。杜雅贞深深致谢后,又小心的探听他们口风。楚平和彩衣自然一再保证不会泄露她的秘密,并告诉她,他们有很多的异族朋友。
彩衣对杜雅贞很有好感,拉着她的手笑道:“可惜夫人要装样,不然也可以到洗剑园中盘桓几日,大家交交朋友。”
杜雅贞受宠若惊,道:“百年光阴,弹指即过。等妾身了却了此段尘缘,自当造访仙山,拜会各位上仙,叩谢两位大恩。”
彩衣笑道:“大家是朋友,叩谢什么的也太严重了吧。夫人如果真的将我们当朋友,不如将你……”
“彩衣!”彩衣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楚平打断,“每个人的功夫都有自己的特点,你别让夫人为难。”
彩衣嘟嘴道:“不问便不问,那么凶干什么?”
杜雅贞忙道:“小姐想知道什么?妾身一定知无不言。”
“真的?”彩衣雀跃道,拉着杜雅贞躲在一旁,道:“那我们不让楚平知道,你悄悄的告诉我,你的怎么找到我们的?我们明明已经隐藏了身法,身上还带有法器。”原来为怕雷宏迁怒,楚平和彩衣这次到鸿瀚镇特意使用了隐身符,加上护身符和五彩丝铠,算是双重保护,没想到还是被杜雅贞追了过来。
彩衣见杜雅贞神色尴尬,连忙又道:“夫人不说也没有关系,我一点其他的意思也没有,不过是好奇吧了。夫人若是使用法术,我们没法破解,但好歹也应该有些察觉啊。”
杜雅贞脸微微一红,扭捏道:“其实也没什么。妾身的这个法术借助的不是真气,而是造化之力。可以是阳光,也可以是风、雨、土、木等等,随心变换,根据周围环境而定,与环境融而为一,所以小姐不能察觉。”
彩衣笑道:“夫人帮了彩衣一个天大的忙,连自己最看中的心法也坦言相告,这下该我叩谢夫人了。”说着就要下拜。
杜雅贞哪肯让她拜下,连忙扶着道:“小姐言重了。小姐也说了,我们是朋友,这不过是一个小把戏,哪里值得小姐如此?”
彩衣忽然认真的道:“我们真是朋友吗?”
杜雅贞不明白彩衣的意思,心内又开始打鼓,小声道:“小姐也说了我们是朋友,我们不是朋友是什么?”
彩衣一本正经的道:“是朋友的话,为什么彼此这么生分?贞姐,你如果真的把我当朋友的话,就叫我彩衣。”指指一旁的楚平,“叫他楚平。有空呢,就来洗剑园中坐坐。”几乎是声泪俱下的夸张道,“贞姐,你是不知道,洗剑园中只有我一个女生,很凄惨的。”原来她兜了一个大圈子,就是要与杜雅贞姐妹相称。
杜雅贞显然不习惯这样,愣了片刻,才道:“彩衣你放心,有时间的话,妾身一定会到洗剑园中去。”
楚平虽在原处未动,还是听见了彩衣的说笑,这时候笑着插言道:“贞姐,你别理彩衣,她很顽皮的,你叫她彩衣她就心满意足了。你还是应该珍惜自己目前的缘分,她那是漫天要价,贞姐如果不会落地还钱就吃大亏了。”
一番话将杜雅贞逗乐了,将先前的畏惧之心去了大半。
白俊伤好之后,每日都和雷神人龟缩在洗剑园中修炼,在楚平和彩衣的随时指导下,众人都是进步神速,但情绪却是越来越沮丧。楚平和彩衣的元婴这一个月却没有多少进展。
柳慕云也到洗剑园中来看过一次白俊,亦是风平浪静的。白俊因为受他一剑反而得到了夏琴父母的承认,对他其实还满感激的,柳慕云又羞又愧之下和白俊成了好友。
楚平和彩衣眼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商量一番后,决定还是要主动出击,再到雷泽中去看看,试试彩衣新想到的方法。
九月十五,彩衣叫来雷德,将自己想到了方法和他说了以后,雷德连声叫绝,一扫多日的颓废,兴冲冲的带人去准备材料。
彩衣的方法其实很简单,便是用条葵果代替黑豆做载体,施展撒斗成兵的法术,便可以破掉黑衣人的法术了。黑豆之所以可以幻化成人形攻击敌人,主要是因为它可以储存少量阳气,经过引导后与天地间的阳气发生感应,最终幻化成人形。
彩衣在迪吧中思索张虎的话,想找出人体储存电力的方法,以结合尘世和仙界的优点。虽然没有成功,但触发灵感,忽然想到可以像练符一样炼制条葵果,让条葵果适当的储存一些真气,然后借这些真气实行撒斗成兵的法术。只是成与不成,彩衣并没有把握。
没多久雷德便兴冲冲的带回一大堆条葵果。彩衣取了一些关起门来试验,十多天后终于炼出了第一批条葵兵,楚平试了试,战斗性比黑豆兵要强多了,只是没有黑豆兵持久,两个时辰后不受攻击也会自己消散。这种不持久性还表现在条葵果上,炼制好的条葵果若是不用,过得一天,便会失去效果,使用的条葵果必须是刚刚炼制的,不似黑豆兵用来方便。彩衣又连续改进方法,只用一点条葵果肉便可以幻化成一个条葵兵,解决了条葵果数量不够的问题,但其不能持久的问题却没法解决。彩衣将炼制方法教给众人,但由于众人对真气的运用远不如她和楚平灵活,最后还是只有她和楚平可以炼制。
条葵兵成功炼制后,楚平一直想找几个黑衣人来试验一下。可自从上次八月十五后,就再也没有碰见过黑衣人,楚平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想冒险到雷泽附近去找,遭到了全体的一致反对,也只有算了,终于还是不知道条葵兵对付黑衣人的效果如何。
此时已经到了十月中旬,雷泽还是静悄悄的毫无动静,颇让人摸不着头脑。有了条葵兵后众人信心大增,不愿意再干等下去,都是跃跃欲试的。楚平和彩衣也不愿意再等,商量后觉得纵使条葵兵不成功,结果也不过和上次的一样,连夜炼制了一批条葵果,决定第二天再次进攻雷泽。
众人有了依仗,信心百倍的来到雷泽。
雷泽本身倒是没有变化,可在上次众人大战黑衣人的草地上却开出一片鲜花来。花是形状不出奇,和夜星是一模一样,由许多朵小花组成一朵大花。花的颜色则让人称啧啧称奇,不仅红得耀眼且闪闪发光,当真是灿若云霞,亮若骄阳,金灿灿,光闪闪,亮堂堂,光芒万丈,耀眼刺目,老远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众人还没有到达雷泽,半空中便被这片鲜花吸引了目光。彩衣指着红色的花海道:“取个名字吧。我们应该叫这种红色的什么。”
白俊当仁不让的晃头道:“不用想,这些自然是‘骄阳’了。”
楚平一马当先,落在花海中,淡淡的道:“让我们来见识一下骄阳和夜星、晚霞有什么不同吧。”弯腰拔起一棵来,双手一撮,骄阳化成一滩红泥,楚平举起来闻闻,并没有夜星和晚霞的那股好闻的幽香,看来骄阳并没有多大的魔力。楚平随手扔掉红泥,果然,骄阳并不像晚霞那样可以自愈。骄阳只是外表看来吓人,和一般的植物区别不大,更像是小山峰中那些培育出来的杂色夜星,只是图有其表。
这时大家也落了下来,议论一番后,彩衣道:“管它是什么,还是一把火烧了干净。”一抬手,射出几道火焰,骄阳登时便烧了起来。这次的火焰亦甚是正常,散发出阵阵热浪,不像以前烧晚霞、夜星时冷得邪门。
白俊道:“看来这些骄阳是那些黑衣人流出的汁液所化,魔力已经被黑衣人用完了,所以没什么怪异。”自从上次雷泽一战后,白俊便坚持认为黑衣人流出的不是鲜血,而是类似夜星和晚霞的汁液。
雷德道:“我们一路过来,别的地方并没有这些耀眼的骄阳。看来汁液少了还没法形成骄阳呢。记得当时那些红色的汁液已经将这里的土地完全染红了,可以说是和湖泊差不多了,也不过才长了这么一点骄阳,可见骄阳的生长颇为困难。”
彩衣看着雷泽的方向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我们已经到这里这么久了,这里还这么安静。”
雷德长笑道:“雷宏怕了我们的条葵兵,他知道我们有了新武器,所以也不敢拿黑衣人出来现眼。”
彩衣笑笑,也不反驳。雷神人纷纷附和,信心又增不少,只有雷柏愁眉不展,始终是一副满怀心事的样子。
白俊摇着折扇,只一味的看着雷德好笑。自从尘世回来以后,白俊的心情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