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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呢。”
楚平简单的介绍完彩衣又追问起护身符来:“她叫冷彩衣,我们是上个星期认识的。吃饭的事待会儿再说,先说说您是从哪儿得到护身符的,虽说是我从小戴的,但也不会是天上掉下来的,更不会像贾宝玉一样衔在口中从娘胎里带来的吧,总有个出处吧。”
廖秋霞拿杯子的手凝在空中,疑惑的望着楚平,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一个劲的追问。
彩衣紧紧的抓着楚平的手,紧张的望着楚妈妈,见楚妈妈疑惑,就轻声的解释:“我是一个孤儿,有一件质地和护身符丝带一样的衣服,如果能知道护身符的来历,也许就能知道我的身世了。楚伯母,您告诉我们好吗?”
彩衣轻轻的一句话,在廖秋霞听来不啻五雷轰顶。廖秋霞顾不得沏茶,放下杯子,急步走到彩衣面前,激动的说:“你说什么!你有一件同样的衣服!快拿给我看看!”
彩衣虽然奇怪,但还是顺从的打开包。廖秋霞自己一把抓出五彩衣,刚看一眼就跌坐在地上,碰倒了茶几,发出“哐啷”一下巨响。
楚平大吃一惊,急忙去扶妈妈。廖秋霞像傻了一样任楚平扶到沙发上,嘴里喃喃说:“是它!是她!真的来了!终于来了!总算来了!该来的真是躲也躲不掉!”没人明白她嘴里的第一个“它”指的是那件衣服,第二个“她”指的是彩衣。
彩衣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忘了去给楚平帮忙,心里想着,廖秋霞一定知道什么,楚平和我有难道真有关系?是什么关系呢?
楚平从来没有看见过娴静的母亲这样失态,抓着母亲双肩焦急的大声说:“妈!妈!您怎么啦?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廖秋霞渐渐的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她看着彩衣,拉起彩衣的手轻轻的抚mo着:“孩子,苦了你了。”
彩衣的泪水一下子涌出来,平平常常的一句话使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她哽咽着应道:“楚伯母。”
“楚平会遇见你,这也是命。”楚妈妈不胜感慨说,“彩衣,你也是一个孤儿?你一定非常希望知道自己的身世,不过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
彩衣擦去泪水,轻轻的说:“楚伯母,知道一点也好。”
“别急,我会告诉你们的。但现在不能说,说这件事,我需要有证人在场。彩衣,你去请带你长大的人;阿平,你去请夏琴;下午三点,都到这里来,我从头讲给你们听。”廖秋霞吩咐说。
彩衣见廖秋霞已经决定,不再多说什么:“那好吧,下午我和孤儿院的王阿姨一起来。”
廖秋霞还需要一些时间整理心中的思绪,挥挥手说:“阿平,送送彩衣。”
楚平默默的起身送走彩衣,心情莫名的沉重。为什么妈妈会说“你也是个孤儿”?什么叫“也”?楚平反复猜想,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
三点钟,大家聚在楚家的客厅里。
王阿姨陪彩衣坐在一起,楚平和母亲各占了一张单人沙发,夏琴则端张登子挨着廖秋霞坐着。所有人中,只有她是最轻松的,廖阿姨果然守信用,真的来叫我了;而楚平说的不错,彩衣虽然美丽,但感动人的还是她眉宇间的哀伤。看众人严肃的样子,像是有大事要发生,莫非楚平要和彩衣定婚,这也太快了吧?简直是火箭的速度嘛!
廖秋霞终于开始说了:“今天到这里的人都是阿平和彩衣的亲人和朋友。夏琴,你和阿平一起长大,从小就是好朋友,我特意请你来做一个见证,以后万一阿平有什么事,你方便的话,就帮阿平一下。”
众人中最不安的是楚平,他焦急的说:“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上午您说我遇见彩衣是命,是什么意思?”
廖秋霞说:“别急,我叫大家来,就是要告诉你们这件事。在说之前,彩衣你把五彩衣拿出来让大家看看;楚平你也把护身符摘下来。大家仔细看看这两件东西,我这儿还有一件动西也请大家过目。”廖秋霞拿起早准备好的,放在茶几上的一个锦缎盒子打开,珍而重之取出一张折叠着的纸来。纸色泛黄,已有相当的年代了。她把纸递给夏琴说:“念出来。”
彩衣和楚平各自疑惑的把动西放在茶几上,听夏琴念纸上的内容。
夏琴顾不得欣赏艳丽夺目的五彩衣,接过纸来打开念到:“此子非尘世俗人。无论是谁,得到此子,必须尽心抚养。待其长大后,会遇见另一有五彩丝铠的女子。五彩丝铠质地与此子身上之护身法器之五彩丝带相同。二人相见后,望到灵台一晤,必详告前因后果。护身法器至关重要,万不可离开此子之身。如若有违,奇祸必至!切切!”夏琴念完,疑惑的看着大家,什么叫“非尘世俗人”?
夏琴刚念完,廖秋霞又说:“纸背面还有一些小字,夏琴你也一齐念出来吧。”
夏琴翻面一看,果然有些小字,于是按下心中的困惑,接着念道:“当日时间匆忙,只来得及用五彩丝铠裹着小女,连护身法器也未及给她,便让她躲入尘世,实不得以。今我仅存一息,唯有字留师妹:师妹如躲过灾祸,寻到此处,当设法寻找小女,授予法器,传她技能,使我派得以延续;万不可逞血气之勇,使我派……”夏琴念到这里,抬头看了看大家,说:“这一段到这儿就没有了,下面可能是另一个人写的,我接着念完吗?”
廖秋霞黯然点头说:“念完吧,下面是那个师妹写的。你们听到这里,一定觉得很奇怪,我当年刚看到的时候,更是莫名其妙,如果不是后来发生许多事……夏琴,你接着念完吧。”
彩衣猜测自己就是那个“小女”,五彩丝铠就是五彩衣。她很紧张,紧紧依偎着王阿姨,心中五味杂呈,思潮起伏。
楚平越听越是心寒,望望茶几上的五彩衣和护身符,再看了看彩衣苍白的脸色,突然起身坐到彩衣身边,他紧紧握住彩衣的手,和彩衣共同聆听夏琴后面的话。
“天不亡我派,垂危之际竟得巧遇一男婴。根骨绝佳,世所罕见。施阳劲于彼身,又施同源阴劲于师侄身上。今后,由于阴阳相吸,他二人必当相遇。如相遇于三十岁前,可至峨嵋金顶寻我;如三十之后才相遇,那便是造化弄人,也不必来了。你二人相遇后依下法融合阴阳二劲,可保一生康健,无病无灾。”夏琴一口气念完下面的话,抬头困惑的看着大家,她现在完全糊涂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究竟说了些什么?
“夏琴,把纸给彩衣和阿平,让他们看看后面的融合方法。”廖秋霞的声音中透着不尽的惆怅,“就算不想做什么,能一生健康也是好事。”
彩衣接过纸,细细的把内容又看一遍,楚平凑过来和她共同观看。
廖秋霞终于开始述说当年的往事:“说起来,那是二十多年前的往事了,却像昨天发生的那么清晰。当时我三十七岁,和阿平的父亲弘清结婚已经有十多年了,还没有一个孩子。弘清家只有他一个孩子,他父母都非常着急。咳!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那年弘清和我到成都出差,办完事后,我们决定到峨眉山去求子,顺便玩一玩。那时的人还不像现在的人这样爱旅游,但峨眉山是有名的佛教胜地,游玩的人也还是很多。我们怕人说我们迷信,到晚上才偷偷的去万年寺拜佛,谁那里知晚上的人也非常多。我不好意思,只在山门外做了个样子就离开了万年寺。那晚的月亮又大又圆,明晃晃非常让人心动。虽然我们白天很累了,还是决定走走再回去睡觉,毕竟来峨嵋的机会不多,要好好的把握。峨眉山号称天下秀,在月色下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异常的美丽。我们难得出外游玩,心里都有点兴奋,不知不觉顺着山道越走越远,大概都快到息心所了。渐渐的山道上只剩下我们两人了,我感到有些害怕,便催着弘清回去。来时不觉得,回去的山道竟加倍的漫长,我越走越害怕,紧紧拉着弘清的手,不停的东张西望,于是发现了你——楚平。”
楚平虽然开始就猜到了,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喊了起来:“妈!”
“孩子,你的确是我和你爸在峨眉山的山道上捡的。”廖秋霞爱怜的看了楚平一眼,幽幽的接着说,“那时,你不过六七个月大,浑身光溜溜的连一个肚兜都没有,孤单单的躺在山道上酣睡正香,脖子上便戴着护身法器,身下压着刚才夏琴念的那张纸。那时正值春夏之交的四月,山上的气温又低,我穿着毛衣还有有点冷,你光溜溜的居然不怕冷,那小脸红彤彤的,真是让人说不出来的喜欢。后来,看了那张纸,我们猜测是你被施阳劲的结果,但当时我们并不知道,见到一个光溜溜的婴儿躺在山道上,我急忙抱起来。弘清见地上有一张纸,怕有什么关联,就捡起来顺手放进口袋里。孩子,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当时如果没捡这张纸,我们一直当你是一个普通孩子,是不是会更好?虽然结果是一样的,毕竟少些心事。”
楚平激动的嚷起来:“我和平常人哪有不同?”寻求彩衣的身世,竟然让自己也变成一个孤儿,楚平没法不激动。
大家都回答不了楚平的问题。实际上,他们也惊呆了,夏琴念的大段话,已经让众人迷惑不解了,廖秋霞又话中有话,难道当时还发生了其他事吗?
廖秋霞好像没听到楚平的问题一样,她已经完全沉浸在往事之中了:“我当时一心想要一个孩子,只觉得这个孩子是老天爷恩赐给我的,你就是万年寺里骑着白象的普贤菩萨好心送给我们的。我抱着孩子,看着孩子粉嘟嘟的小脸,胖乎乎的小胳膊小腿,心里实在是说不出来的喜欢。一些唾液从孩子的嘴角流下来,是那样可爱!我立刻喜欢上这个孩子了。弘清凑过来一看,用衣袖轻轻的擦掉孩子嘴角的唾液。显然,弘清也非常喜欢,他脱下外衣包着孩子,从我手里接过抱着。我们先四下找了一番,什么也没有发现。我的心竟然莫名其妙的高兴,更是认定孩子就是普贤菩萨送来的。我和弘清继续朝回走,猜测着孩子的来历。刚刚我们经过这里,明明什么都没有,这时突然多出个孩子,明显有古怪。弘清想到那张纸,想拿出来看看写些什么,但我非常害怕,只想快点回去,便催着弘清快走,等回去再看。很快,我们就回到万年寺,庄严的古寺给了我们力量,我的心安定下来。从弘清那儿接过孩子抱着,弘清拿出纸来打开,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芒,我们第一次看见了那些文字。”
廖秋霞扫了众人一眼,叹了一口气说:“你们也听见纸上的内容了,你们一定可以想见,当时我们是完全不懂其中的内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孩子是人有意放在那儿的,今后,我们必须抚养孩子。这有什么问题?我们正发疯的想要一个孩子,何况,那孩子是那么讨人喜欢。一点犹豫都没有,我们就决定要这个孩子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预感,弘清给孩子取名叫‘平’,企求孩子平平安安的,平平常常的做一个普通的孩子。那时,弘清是不是就预感到这孩子一定不同平常?”
没人能回答廖秋霞。她继续说:“我们得到这孩子的过程这样奇特,自然是不放心。第二天,我们爬到金顶去转了一天,也没有任何发现,就放心的带着孩子回家了。回到家,我们对外人说是从亲戚家抱养了一个孩子,也没人疑心,反到纷纷恭贺我们。对家里人,我们当然说的实话。由于我们没有孩子,家人都赞成我们收养这个孩子。那时候,我父母、弘清父母、我妹妹一家三口都还健在。一屋子人喜滋滋的围着阿平,争着逗他,真是开心极了。阿平从小体质就好,几乎没生过病。又特别爱笑,和我也很亲,除了刚开始哭了几次外,我就没听见阿平哭过。我们一直让阿平贴身戴着护身法器。那张纸上郑重其事的强调,我们虽不以为然,但也不愿意违背,因此没有摘下护身法器。就这样,我们平安的过了两年幸福生活,我们已经渐渐的忘了那张纸上的话了,让阿平一直戴着不过是一种习惯,直到有一天,我妹妹的孩子小彤竟然把护身符摘了下来。小彤当时十一岁,正是爱玩的年纪。后来,我怎么回想也想不起来,小彤为什么要摘下它。如果没摘下来多好?我当时为什么不阻止呢?为什么?”廖秋霞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久久没有说话。
楚平越听越奇,妈妈有过妹妹,自己有个表姐,怎么以前没听说过,奇事一件接着一件,简直让他无法接受。没想到楚平也是个孤儿,彩衣心疼靠近楚平,现在,楚平不仅让她感到亲切,还让她感到彼此血脉相连。
夏琴端起一杯水,递给廖秋霞。
廖秋霞接过喝了一口,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接着说:“小彤大约是出于好玩,摘下护身符戴在自己的脖子上。当天夜里,就浑身发冷,死在医院里。死的时候,护身符还戴在她的身上。弘清见了,依旧拿来依旧给阿平戴上。医生对小彤的死因检查了很久,也没查出原因。可怜小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