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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俊和雷德早飞身上了木筏。二十几个大汉也只有跑过去,纷纷爬上木筏。彩衣和楚平等所有人都上了木筏,才轻轻一跳,跳到木筏的筏尾。
楚平招呼道:“大家站稳了。”也不用桨撸,更不借助风帆,只是脚下暗暗用力,便操纵得木筏稳稳的向前驶去。速度比起风帆快多了。
一个多时辰后,木筏已经停在内陆的一个沙滩上了。等大家都上了岸,木筏又还原成一堆小树枝,被海浪一冲,瞬间即无影无踪。
很多的大汉立刻向楚平等人告辞,楚平说:“从这里出去没多远就有人烟。我帮大家准备了一些银子,大家可以乘车骑马各自回家。”
白俊拿出一包银子,每人给了一些,多数的人接过银子,都感谢一番再走,也有个别的一言不发,掉头就走的。楚平和彩衣对此浑不在意,白俊只觉得有些黯然,雷德却是看得气愤,只想发作,不过是想到楚平和彩衣的话,才勉强忍住。
没多久,那些人都走了个干净,楚平对雷德道:“雷大哥,你自己先回去吧,告诉爷爷这里的情况,免得爷爷担心。我们和白大哥还有一点事要办,要过一阵子才回去。”
雷德大急道:“有什么事情白俊可以参加,我却不可以?”
彩衣笑了,道:“雷大哥不要想偏了,哪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要参加当然可以。不过这也是费力不讨好的事,不要弄得雷大哥更不开心了。”
雷德明白了,问:“也是救人的事情吗?”
彩衣点头:“是到清明镇救一户普通的人家。”
雷德立刻失去了兴趣,索然摆手道:“那就让白俊去好了。”
白俊忽然有些着急的道:“我也可以不去吗?夏琴大概又有麻烦了,她下午就在叫我了,而且这次她燃香的时间比上次长多了,我有点担心她。”自从上次和秦昱暄一起告辞后,白俊这么久还没有见过夏琴,他每每想到那晚夏琴的神色都有些担心,有些自卑,更多的则是无可奈何。他很多的时候真想把夏琴接到仙界里来,可夏琴的体质一点也不适合修炼,勉强接到仙界里来也只能做一个仙界的普通人。仙界的普通人的生活是落后而艰辛的,夏琴一定不习惯。而像他们一样的修炼的人,绝大部分的时间又都在打坐练功中度过,如果真的把夏琴接进同心苑,陪伴她的肯定是孤独和寂寞。就算是他放弃修炼每天来陪着夏琴游玩,可再好的景致去多了也会厌倦的,何况他和夏琴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多少对夏琴都有些伤害,他又怎么能做出对夏琴如此不利的事情呢?夏琴是一个对生活有着深刻见解的姑娘,她需要的是真实而充足的生活,这在仙界是不可能得到的,夏琴一定是深深的明白这一点,从来也没有提出过要在仙界生活。
楚平沉吟片刻,道:“我和彩衣在跌翠岛上的时候,听一个妇人说清明镇她姐姐家里闹狐,我想这件事情由白大哥处理要好一些。”停了一下,又道,“白大哥,你看这样好不好,让彩衣去找夏琴,雷大哥回同心苑,我和你到清明镇去看一看。”
彩衣不同意:“不,我和白大哥去清明镇,你去找夏琴,有些话你对夏琴讲要好一些……我们既然都打算要帮夏琴和白大哥,很多事情也不该瞒着夏琴的父母,他们看着你从小长大,由你告诉他们要好一些。”接着又低声道,“其实有很多的事情,就算是他们逢人就讲,也不会有人相信的,告诉他们也没有关系。”
楚平一想也是,道:“那就这样吧,我去一趟夏琴家,雷大哥回同心苑,你和白大哥去清明镇。大家还有没有意见?”
这一次大家都没有意见。白俊虽然有些担心夏琴,但他也信赖楚平的能力,也明白自己确实不适合经常和夏琴见面,而且他也想自己处理清风镇的事情,事情就这样决定了。
夏琴可说是楚平最好的朋友兼救命恩人,楚平和白俊一样很担心夏琴,因为夏琴从来不是一个乱来的人。由于雷德的速度太慢了,楚平干脆抛下雷德飞快的朝夏琴家里赶。可海滩离夏琴的家毕竟太远了,楚平赶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楚平考虑了一下,还是从自己原来的房间突破结界,找了一套自己的旧衣服换上,然后才去敲了夏琴家的门。
来开门的是夏琴的母亲戴研纹,见到楚平一愣,又向楚平的身后看了看,才笑了笑,招呼楚平说:“怎么彩衣没和你一起来?快进来坐!”
楚平笑笑说:“彩衣和白俊白大哥去办点事,我刚好有空,过来看看夏琴。”边说边走进屋里,问:“夏琴在家吗?”
戴研纹边张罗茶水边说:“你忘了夏琴今天要上班吗?这个时间她当然不在家。你们和白俊很熟吗?夏琴和白俊是怎么一回事?”
楚平坐下后,想了想小心地不答反问:“戴阿姨觉得白大哥这人好不好?”
戴研纹端过一杯茶放在茶几上,自己坐下紧盯着楚平,咄咄逼人的说:“这话因该我问你才是,阿平!白俊这人究竟好不好?我们家夏琴不是从你那里认识白俊的吗?你了解白俊吗?你自己不要我们家夏琴也就罢了,为什么要介绍白俊给夏琴认识呢?她本来和秦昱暄挺好的,可那个白俊来过一次以后,一切就全变了。这个神秘的白俊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你今天为什么回来?你是被那支奇怪的信香召唤来的吗?为什么是你而不是白俊?”
楚平被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哑口无言,他端详起这个和母亲一样大年纪的老人,她这段时间显得憔悴多了,看来这些问题她已经憋了很久了。沉默片刻,楚平有点难过的低头说:“是,我是被那支香召唤来的。白大哥目前并不适合和夏琴频繁接触,所以我来了。”
戴研纹有些悲哀的盯着楚平,难以置信地问:“那么秦昱暄和吴雨竹所说的一切并不是梦了?白俊真的不是一个人?”
楚平还能说什么,只得无言点头。
猜测终于被证实了,戴研纹便像掉进冰窟窿一样,从头凉到脚,颓然靠在沙发背上,却还抱着一丝幻想,无力的说:“可以给我一个证据吗?”
楚平看着这个和母亲一样睿智的老人,心中也很难过,点了点头说:“戴阿姨想要什么样的证据?”
戴研纹忽然又无力的摆手,说:“其实也不用了,我看着你从小长大,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么?你从来也不说谎。”叹一口气,又缓缓的说,“阿平,你为什么不像你上两次来的时候一样,骗骗你戴阿姨呢?”声音中透出无限的苍凉。
楚平默然,实在不知道应该怎样来安慰这个伤心的老人。
沉默了许久,戴研纹才又小心的说:“可以告诉我白俊究竟是什么吗?”
楚平低头看着茶几上的茶杯,低声说:“戴阿姨,其实那并不重要。”接着他急切的说,“白大哥的为人很好,他决不会伤害夏琴。事实上他曾经努力的逃避夏琴,而且夏琴也是一开始就知道白大哥的身份的。有些事情是我们也没办法阻止的。”
戴研纹低叹一声,过了好半天才问:“他们可能有结果吗?”
楚平坚定的说:“我们正在努力!”
戴研纹颤巍巍的站起来,抓着楚平的手哀求道:“阿平,看在你从小就和夏琴要好的情份上,帮帮夏琴吧!带她去你们那个仙界好吗?”
楚平扶着戴研纹,无奈的说:“仙界中的生活并不适合夏琴。”接着楚平又真诚的说,“戴阿姨,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带夏琴到仙界去,纯粹是为了夏琴好。我和夏琴不仅仅是朋友,夏琴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和彩衣都对她充满感激,我们愿意为她做一切的事情。”
戴研纹绝望的说:“那你就叫白俊到我们这里来生活!这总应该可以了吧?”
楚平摇头,难过的说:“白大哥也不能在尘世中长久的生活。就算是神仙也有许多的事情办不到,何况我们还不是神仙。戴阿姨肯听我详细说说仙界的事情吗?说完后你自己也可以下判断。”
戴研纹无语,楚平扶着她坐好后,才开始讲述自己这段日子的经历。他一五一十的从天梯说起,讲得非常详细,甚至有些罗嗦。他原来并不是这样计划的,但他看到戴研纹绝望的眼神,总是想起自己的母亲,母亲在峨眉山上凄惶去世的时候肯定也是同样的绝望,后来虽然在冥界里见到了母亲,但他几乎什么也没和母亲说,母亲就急急忙忙的走了。此刻,楚平面对着夏琴的母亲,一个同样绝望而聪明的母亲,突然是那样的难以自制。
他絮絮叨叨的讲了天梯的惊险,初到仙界时的惊奇,知道自己的身世后的气愤,护身符带给他的伤痛,对养母一家的愧疚,今后再也不能离开仙界的无奈,惊悉母亲噩耗后的悲伤,受伤后将和彩衣永别的绝望,得救后对夏琴的感激,最后在晚会上被白俊和夏琴的真情感动,一心帮助他们的决心。他讲了仙界的神奇,也讲了仙界的冷漠;讲了白俊的挣扎和抗拒,也讲了白俊的真情和誓言;他讲了骋翁的好心肠;也讲了他们和雷神人的仇恨;讲了他们大破雪魂阵后众大汉的无情;还讲了地府诡异的无底洞和并不威风的黑白无常。
楚平开始真的是讲给戴研纹听,后来就是讲给他自己听了,他越说越是详细,中间夹杂着大量的感叹。在述说中,楚平卸下了他对尘世最后的牵念,那其实是他对母亲的牵念,他渐渐的恢复了平静。
戴研纹是一个很好的听众,她一直静静的听着,没有打断过楚平的叙说。她完全相信楚平的话。实际上她早就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后来秦昱暄和吴雨竹一再到家里来谈论他们那个非常奇怪的梦,她先是好笑,既而奇怪,到后来是怀疑。尤其是听吴雨竹不断地提到了白俊,更增加了她的疑心。吴雨竹因该从来没有见过白俊,她的梦里为什么会有白俊?特别是那天晚上,她突然闻到一股非常奇怪的,城市之中决不因该有的臭味,然后白俊就来了,然后是秦昱暄和吴雨竹也来了。他们谈的很大声,很热闹。白俊身上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他轻易地说服了秦昱暄和吴雨竹,以后他们再也没有提到过他们的那个梦。可戴研纹却是从那一晚开始正视那个梦,她开始密切的观察夏琴,夏琴的生活显得很平静,但她看出了女儿眼底的落寞,这种落寞从那次女儿抱着自己伤心痛哭以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女儿了。女儿从来也没有谈起过白俊,白俊从那以后再也没来过,而她一共不过见过白俊两次,是吴雨竹的话让她知道女儿喜欢白俊。这个白俊实在是太神秘了,秦昱暄居然一口咬定他“不是人”!
昨天下午,她在收拾女儿房间的时候,在女儿的枕头下发现了一支奇怪的香,上面有点过的痕迹。她鬼使神差的也点燃了那支香,忽然闻到了那晚闻过的奇怪的臭味。这让她心里一紧,且非常的害怕,晚上她没有看见白俊,竟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可楚平却在今天上午到访,这让她莫名其妙的紧张。楚平三言两语就证实了她的猜测,把她带进绝望的深渊。
戴研纹木然坐在沙发上,听着楚平滔滔不决的讲述,她震惊,激动,担心,着急,然后感动,但是到了最后,却只剩下悲哀和绝望,不知不觉间已是泪流满面。
楚平从上午讲到下午,从下午又一直讲到傍晚,她越听越是心痛,越听越是悲哀,越听越是绝望。她明白了楚平为什么不要夏琴到那个仙界中去,即便是可以,她又怎么能放心让女儿也去经历楚平那种惊心动魄的生活?女儿不过刚和仙界沾了个边,已经损失十年的寿命了;也了解到白俊更是不可能到尘世中生活,就算是可以,她也绝不会让一个狐狸精生活在自己的家里,尤其是在她了解到楚平家以前发生的惨祸后;但谁来告诉她,她怎么样才能把白俊从女儿的心里赶走呢?让她的女儿后半生能生活得快乐幸福呢?
傍晚,夏琴的父亲夏铭宽回家时,看见自己的老伴六神无主的坐在沙发上垂泪,而楚平则在一旁滔滔不绝的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没有人张罗晚饭,茶几上是一杯早就凉透了,谁也没动一口的茶。他十分的迷惑不解,闷闷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疑惑的看着楚平。
楚平见到夏铭宽,才知道时间已经很晚了,忽然间发现戴研纹早已是泪痕斑斑了。他有些痛恨自己的忘乎所以,一伸手,挂在卫生间了的毛巾就到了他的手上。他把毛巾弄的热气腾腾的递给戴研纹,说:“戴阿姨,擦擦脸吧!原谅我很多事情都是无能为力的。”
戴研纹木然接过毛巾,敷在自己的脸上。毛巾的蒸腾的热气让她舒服了很多,她又能思考了,拿开毛巾,她艰难的问:“真的不能让白俊离开夏琴?”
“戴阿姨,白大哥离开夏琴比较容易,他根本轻易也不会到这里来。他那晚在晚会上唱‘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就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大家了……问题是夏琴,只能是‘日日思君不见君’……”楚平低头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