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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去”我衡量了衡量,这样我最放心。
“不许胡闹。”父神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浑厚而威严,不容得别人有一丝反抗。
“你去吧,我管着这丫头。”父神微微颔首对九霄说道。
“谢父神。”九霄带着重影一溜烟儿的走了,我怎么望也望不见了,左手还被父神钳制着,挣扎不开。
“爹,你早不来晚不来现在出来干什么?”我愤愤的说道。
“你这个丫头怎么还吃里扒外上了,你爹我出现的刚刚好,你老老实实的跟我回去,兴许我一高兴还会帮那小子一把。”父神老神在在的瞧着我,那眼神仿佛在说“谅你也跑不掉”。
“你,我不跟你说了,我去帮九霄了。”话还没说完,我便被父神打包扔回天机台,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呀呀,阿锦,不得不说这张脸长在你这儿可就顺眼多了。”桥姬打着哈欠坐起身来,调笑道。
“我觉得这神农鼎不是药鼎是牢狱。”桥姬一副“你才知道”的表情瞬间郁闷了我,这还真是众所周知的一件事。
我仍不懈的在一旁撕结界,看来父神是铁了心的要关我,所有法术都用上还徒劳无功,我试图用元神挤出去结界,被桥姬死命拦下了:“你爹说要是你逃出去了,离泽就永远被囚禁在大泽荒,所以省省力气吧。”
“我现在不出去,九霄分分钟会出事。”我也管不了那么多,离泽,我父神舍不得老是囚着他,我知道。
桥姬用力把我蹲在椅子上:“你以为九霄会同意你出去,不可能的。他筹划来筹划去为的谁,你会不清楚,所以老老实实的待会儿,本姑娘还要补觉呢。”
“哇……”信儿的哭声霎时响起,我觉得她约莫也感受到了我焦躁不安的心绪,或许她也在为她父君担心。
“你好好睡觉,我去哄孩子。”意思是说,我保证不跑还不成么
桥姬翻了翻身,示意我可以走了。我知道她是有意放我出去,麟族那小子已经幻出人形来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摇着摇篮,见我走过来,屈身行了行礼,便退到一旁去了。
我俯身抱起信儿,伸手解了锦被,没发现什么,大约是饿了。摇篮旁的桌案旁有父神准备的果浆,喂了她两口便不喝了,也不像是饿了,那是怎么了?我心情越发的焦躁不安,只好抱着她在屋子里踱步。
三天过去了,天机台寂静的要命,连只鸟都不曾叫过,来来往往的仙侍都各做各的事,并不怎么说话,父神和九霄他们并没有消息传来,吉凶未卜,我每天在这儿待着如坐针毡。
“姑姑请回吧,尊上吩咐我们不得让您踏出天机台半步,您就不要难为我们了。”这是我这几天听到最多的一句话,耳朵都起糨子了。天机台的侍卫都是父神带出来的亲兵,一个个都忠心的要命,我要不成全他们,他们恨不得把心剖出来给我看。
信儿仍然时时啼哭不止,我身上的伤都没什么大碍了,硬闯的话可以闯出去,摩拳擦掌我跃跃欲试,侍卫像防贼一样防我,生怕我带累了他们的一世英名。
今天还未等我骚扰侍卫,领头的仙侍来向我禀告,父神他们回来了,仙界大获全胜,魔、鬼两界被镇压在不周山下的冰极渊,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有那元气来骚扰仙界了。
听了这个消息,我自是喜不自胜,所以仙侍支支吾吾的表情也被我忽略了,父神回来了,那帮侍卫也不再为难我了,我特意穿上精致的百鸟朝凤裙去找九霄。
前方传来号角齐鸣的声音,一共四声。这意味着我方有大将殒命,如今我在云头看着,全军缟素,这是,这是天家才有的阵势。
我身形晃了晃,天族谁殉职了?如今参战的天族首领就只有三名:天帝、九霄和重影。到底是谁?我突然没有向前一步的勇气了,看着猎猎战旗迎风飘荡着,我猛的后退一步,仓仓惶惶的向天机台躲去,不要是我想的那样,不要是我想的那样。
“九嫂?九嫂,你别走。”重影的声音蓦然从我背后响起,冷得我一哆嗦,我的九霄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他自幼运气超级棒,法术什么的,比我学的好,他一定会没事的。
“九嫂,别逃了,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有看住九哥。”重影颤巍巍的把那顶玄金盔帽送到我手上。
“九嫂,你怪我打我骂我都可以,别不说话。”重影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在我面前哭的像个孩子。
九霄,他回来了。不,确切的说是,他的盔甲与战剑回来了。
“九嫂”
“嘘,别说话,他睡的正香呢。”我打断了重影后面的话,伸手抽出袖里的丝帕一寸寸的擦拭着盔甲上的血迹。
“九嫂,你醒醒,九哥战死了,他不会回来了。”重影声嘶力竭的吼道。
“他没有死,你凭什么咒他!”我也怒了,“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要咒他。”
“丫头,别这样,是为父对不起你。”父神摸着我的头歉意道,我扭过头去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九霄淡淡的看着作者君:“于是,你把我BE了?”
作者君嘿嘿干笑道:“那怎么敢?”
九霄擦了擦青珂剑,一剑插在桌子上:“谅你也不敢。”
作者君:“殿下,你不能总是这么酷炫狂霸拽呀,小心追不上老婆。”
、第三七章
九霄是历过帝劫的太子,葬礼按天帝的排场办,对此连往日素爱拿乔拿派的天帝也毫无异议,能有什么异议,他儿子是替他死的。
“姑姑,司命星君求见。”桃朵隔着屋门喊道,这几天她开解了我无数次,从过去谈到如今又从如今向往未来,见我仍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她也泄了气,她泄气的方式就是避免和我面对面的说话,省得她糟心。
见我没什么反应,桃朵便自作主张道:“星君请回吧,姑姑最近身体不大爽利,不能见客。”
“我找尊神也没什么大事,主要是太子殿下他借了我的笔还没还回来,小仙不知去哪里讨要,遂来找尊神问问。”司命在外面闲闲的答道,丝毫没被桃朵的话影响。
我猛然打开房门,门口的两人被我这突然地动作吓了一跳,纷纷与我见礼:“要什么?帝陵现在还没封土,司命脚程要是快的话现在还来得及。”
司命挑了挑眉,显然没料到我会说这些。
“尊神误会了,我只是来要笔的,不负责挖坟。”司命依旧不怕死的说着,完全不理会桃朵冲他挤眉弄眼的暗示。我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桃朵都快急哭了,并且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太子殿下说借神来之笔画几幅画,画好就送回去,可是现在……现在小仙的命格簿快堆成山了,也丝毫不见神来之笔。”司命徐徐道来,怎么听怎么委屈。
“没还就是没画完呢,要不要本座送你去陪他。”我漫不经心的掂着鞭子,思索着以什么样的鞭式送他去比较合适。
桃朵在旁边打了个寒颤,连忙拦住司命道:“神来之笔的事儿,姑姑本来就不知道,以前是离泽帝君的法器,离泽帝君受罚后创、世父神将它赐予星君的时候,姑姑正在闭关呢,太子殿下也从未与姑姑提起此事,星君若是着急用的话不防去十殿下那里看看。”
“哦?什么事找我?”重影一身素白衣袍从花影处走了过来,满身悲肃。
“十殿下知道神来之笔的下落吗,司命星君等着急用。”桃朵言简意赅的说明了情况,生怕我中间把司命抽到帝陵去。
重影古怪的看了我一眼:“知道,在元清境。”说罢,转身便出去了,司命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桃朵看了看我,见我跟了上去,也跟了上去。
元清境内,回字长廊中,宫灯长龙,星星点点的排列开来。
每个宫灯里都放着一颗拳头大的鲛珠,不是鲛人泪,是鲛人心。有次九霄去碧海云荒平定水族叛乱,鲛族不胜感激,之后便赠了九霄一样宝物,我好奇是什么,他死捂着不给我看,现在想想,原来是这个。
鲛人心本是极稀有的宝物,其用途比夜明珠有过之而无不及,天帝向他母亲求亲时据说带了三颗这样的鲛珠做聘礼,如今,元清境的回字廊两侧摆满了这样鲛珠,不得不说九霄比他父皇大气且有钱。
重影走近一盏鲛灯,伸手揭去上面的素纱灯罩直接将鲛珠递给了我。鲛珠里确实有东西,我不由自主的将神识探入……
桃朵从外面敛回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是些手帕、香囊、玉佩甚至还有木瓜与桃子,我大大的翻了个白眼,这是要做什么,“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吗?
不得不说天界仙风日下,这些女仙们不思索着怎么修炼法术,偏偏一门心思的要追男神,还是本座的男神。我示意桃朵有多远扔多远,看着就闹心。
九霄推门而入,正撞见桃朵手忙脚乱的收拾,复而又看了看我,抬手示意桃朵可以出去了,我愤愤的看着他,不说话。
他认真的在一堆七七八八的东西里面挑出一支别致的银步摇,插、在我的发端,又仔细看了看大概觉得还不错,又从里面拣了别的东西给我戴上,见我还是不说话,他轻声笑道:“怎么,生气了?”
我忽然抬起头来,伸手就在他脸上抹了一把,没错,就是上好的胭脂,看他白净的脸上昭然三道红彤彤的胭脂印,莫名的解气:“谁叫你长得好看?”
九霄看我红彤彤的手,一时没有言语,起身拿起湿毛巾给我擦干净,还附带幽幽一叹:“可怜一盒上好的胭脂了。”他在心疼胭脂,他在心疼胭脂,他在心疼胭脂,这句话在我脑海里盘桓不去,像一句魔咒。
我霍然起身,不打算跟他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桃朵扒着窗子道:“九殿下,既然姑姑不喜欢,我就都拿走了,元清境的小仙们对这些凡间的玩意儿都稀罕的紧呢。”
我转头问道:“你买的?”
九霄点点头:“我买的。”那表情真叫一个无辜加委屈。
我:“……”那他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是外面那些花花草草们扔进来的,就连出去赴宴,她们看九霄的那个眼神,怎一个狂热了得。
我自觉理亏但也不好意思的低头认错,遂转身回去,使劲给他搓脸上的胭脂印儿,一张俊脸被我蹂躏的红彤彤的,九霄伸手箍住我的手,一把把我圈在怀里:“中午就吃饺子吧。”
我恼羞成怒的瞪着他:“只能吃蒜不给醋。”九霄温柔的吻细细密密的落下来:“嗯,不要醋。”他还敢调笑我。
泪水打湿了我的眼眶,我拾手抹了把脸,把鲛珠放回原处,又看了别的鲛灯,都大同小异,大部分是我们在元清境时候的事,也有灵山的,也有栖阳宫的。
“九哥他说他舍不得你忘了他。”重影递给我一方帕子,低低沉沉的说道。
天空开始飘些淅淅沥沥的小雨,我走走停停观遍他特意给我做的三千鲛灯,重影已经取了神来之笔打发了司命,桃朵在不远处亦趋亦止的跟着,我最后在元清境正殿门前的台阶上坐下,重影跟着坐在我身侧。
“给我说说当时的情况吧?”他究竟是怎么魂飞魄散的。
“我不能讲。”重影微垂着头,眼睛看着青石台阶,认真的说道:“我答应过九哥不能告诉你。”
“他都死得渣都不剩了,说说又如何?”我原以为杀敖凌,历帝劫遭天谴是意料之外的事儿,可如今看这三千鲛灯方知道,也许他早就打算好了。
重影轻声叹了口气:“别再问了,好好活下去不好吗?”
“好好活下去?你告诉我怎么好好活下去?重影你告诉我,你说啊。”我凄厉的喊出来,觉得自己就是个疯子,疯了也好,疯了是不是就能不这么想他了,我不知道,我但愿是。
雨越下越大,隐隐有瓢泼之势,那三千鲛灯依旧在雨中明明闪闪。
鲛灯里的画面一幅幅闪过,与记忆中的情景吻合起来,甜蜜到悲伤的,幸福到极致的,酸的,苦的,辣的,咸的,我从来不知道思念有这么多种味道。他悲,他笑,他风轻云淡,他剑立重霄,他苦,他乐,他狼狈,他从容,他从没有哪刻忘记过我。
可是这些都不会再有了,我的九霄不会回来了。
鸾凤孤鸣,莫哀其声。
重影惊惧的看着我,双手紧紧的攥住我的肩膀:“九嫂,你不要这样。”
“阿锦,快稳住心脉,别意气用事。”父神匆匆赶到,大股大股的真气输送到我体内,也许石沉大海了,父神气急败坏的收回手:“要死就死,为父不管你了。”
我沉沉坠入黑暗之中,周围都是令人窒息的空洞,什么都没有,只有脚下一条路,我昏昏沉沉的走着,心里是前所未有的轻松。没过多久,前面是一团淡淡的光晕,若隐若现,像是要指引着我一样。
隐隐约约的,好像传来一阵阵的仙乐声,若有似无的,听着悲况且释然,难道我真的快死了吗,真好。
“弟子九霄拜见我佛”前面的蒲团上端坐着一个人,沉静清雅,满身风华。
“殿下有何事不解?”佛祖满怀慈悲的声音涤荡着四周,九霄虔诚的拜了拜道:“弟子曾于元清境发现一卦卜辞,心中疑惑不解,望我佛能指点一二。”
佛祖端坐在莲花宝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