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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在尘世等了我一辈子,等着我去娶她。”
“她一直以为我是因为什么狗屁的情伤远走天涯的。”
东离泽平复了一下内心澎湃的情绪,继续道:“我只是去寻找一件能配得上她的东西做聘礼,却傻傻的错过了一辈子。”
“她不肯原谅我了,我自己也不想自我原谅。”
东离生吸一口凉气,那左臂的白纱布开始隐隐的泛着红迹:“你看在我做了六十年的份上,收下它好不好?”
东离乐的目光里带着丝丝的恳求和期盼,原来那骨笛是八十一瓣红莲的主茎,直通莲心的。这得花多大的勇气才能下得了手,我开始有些佩服东离泽了,师姐也算找着她命定的良人了。
这么深情,值得师姐私盗神农鼎。
如果故事在这里结束,也用不到我和花千树来凑热闹了。
这事还得从一千年说起,那时妖界是可以和仙界通婚的,还没有仙妖殊途这个说法。
起因是九重天上的皇族争储事件,九皇子九霄与十三皇子敖凌的擂台赛。九霄是被天外天元清境的尊神养大的,因为很多年前的十日贯空事件被天帝冷落。
据说天帝当时都下了绝杀令,九霄的八个哥哥与一位弟弟连着当时的天后一同被后羿的神箭射死,九霄是被偶尔路过的尊神救下的,尊神是创世神的嫡脉,就算天帝在她面前都得矮她一头,尊她一声姑姑。
所以,她倚老卖老的耍赖,天帝都得让她三分,九霄就是被她这么赖下的,且一直随她住在天外天元清境。
不知怎么,日理万机的天帝突然想起天外天元清境里还住着他的儿子,一纸诏书,九霄被宣回了九重天,这次尊神倒没挡着,随他去了。
六界海清河晏,天帝闲出了花,派九霄与敖凌下凡治理蜀地的洪水,谁干的好太子之位就是谁的。
本来是九霄更胜一筹的,结果封印在蜀地的恶龙被人故意放了出来,夹杂的万势千钧的洪水,别说是九霄就是天帝也不见得应付得了,创世父神就是因为封印恶龙才羽化归墟的。
关键时候还得看尊神的,尊神得了消息,急急忙忙赶到时还不算晚,正好救了九霄一命,顺道封印了恶龙,其结果只有羽化归墟了,尊神一羽化,敖凌一派更是肆无忌惮起来,可偏偏天帝就把太子之位给了九霄,着实令人奇怪。
自尊神羽化后,传说九霄太子再也没笑过,那么美的人,不笑笑就太暴殄天物了,后来九霄太子一直致力于降妖除魔的大道上,并且有一道走到黑的嫌疑。
仙界与妖魔两界都不和,且矛盾日益激化,在此大背景下,师姐和东离泽不会有结果的,要么东离泽成仙要么桥姬堕仙。
又一次的仙妖大战中,东离泽已经成了妖主,桥姬作为仙界的医仙,两人一个救一个杀,谁也说服不了谁,类此与家国矛盾激化,爱情矛盾也随之激化。
这就是屡屡出现在话本里的老梗,相爱相杀。
我开始腹诽这九霄太子,不找恶龙的麻烦,偏偏找不相干人的麻烦,他这一时爽得造成多少六界惨事,尊神羽化是谁也不想的事。
我曾经悄悄的和花千树讨论过,这九霄太子对尊神不仅仅有崇敬感激之情,更多的还有男女之情吧,在爱情面前,年龄也不是问题。但当时花千树看我的眼神特别奇怪,他以为一个小小的八卦就能让我病的不轻,烧的糊里糊涂。
但是师姐与东离泽貌似都没有了回旋的余地,道德准则不允许他们这么做,爱情面前横着的是责任,所以说私奔不是那么容易能办得到的,毫无压力的浪迹天涯得是多么的豪放不羁且没有责任心的人才能做得出来的。
正是因为放不开,二人才觉得身上的茧越来越紧,有窒息的危险,每次看到师姐望着满池的红莲出神发呆,我都觉得九霄太子真是作孽。
可是东离泽却死在敖凌的手里的,敖凌我是实实在在的接触过,不像九霄只限于八卦中。
敖凌看上去是很温润如玉的一个厮,交往起来也是个谈吐优雅、落落大方的一个厮,这人属于挑不出哪里有错来,但给人的感觉就是不好,说白了就是有些道貌岸然、假模假式。
他还喜欢当九霄太子的冤大头,比如说去灵山逼问神农鼎这事,肯定费力不讨好,人家九霄太子就懂的卧病栖阳宫,他却巴巴的去了,还不止一次。
是他害死的东离泽,就算我师姐不在,我师兄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的,所以说天界非得要这神农鼎,我师兄思来想去还是会给九霄的,虽然九霄是个间接的刽子手,但也比给直接刽子手好啊。
我觉得九霄太子是个特别腹黑的神仙。
那次大战不是九霄领的队,九霄临时又病了,所以换敖凌领队。九霄这病怎么每次都来的那么及时呢?我有些阴谋论的和花千树探讨过这个问题,但花千树特别一针见血的告诉我,你吃撑了肚子疼是可以忍的吗?可以确定一点,敖凌内心其实是很得意的。
敖凌这么蠢,他天帝爹爹怕是早就看出来了吧。
大概敖凌早就得知了师姐与东离泽纠结的爱情关系,所以好心的替他们做了个了断,敖凌看上去像是剑失手了,恰恰的要伤到了桥姬的心脉。
这场英雄救美的狗血大戏必须少不了东离泽,但他并没有飞身挡上去,而是趁机攻了过去,敖凌他失算了,但我觉得有可能是他话本读多了,脑子里肯定少不了为爱舍身的戏码及思想。
桥姬被捅了心,敖凌被捅了腹,两清。主帅受伤,鸣金收兵,东离泽把气息奄奄的师姐带回了枫山,我觉得这也是他们之间出现转折的一线生机。
师姐留在灵山养伤,仙魄已被敖凌击碎,她现在跟普通的凡人没什么两样了。人、妖再多殊途,他天界也管不着,这是人家东离泽需要伤脑筋的事。
人、妖相恋,所担心的就是个寿命问题,虽然东离泽与幽冥司司主一向交好,但鬼界一向屈服于天界,东离泽悄悄托司主办得那些事,不可能不被天界察觉。
而且这么多年来,东离泽的内丹一直留在师姐的心窝处。但东离泽也是需要历天劫的,这雷不是天界的雷神劈下来的,而是天道劈下来的。妖由生灵所化,或是花木虫鱼,或是飞禽走兽,或是器具物品等,但是一株花的生命是极有限的,超出这个界限就是有违天道,是要遭天谴的。
东离泽被雷劈的那天正好赶上师姐旧伤复发,东离泽不舍得师姐受苦,直接让师姐把内丹吞了下去,自己却渡劫失败,灰飞烟灭。不忍直视的是,连他的内丹都跟着化成了灰。
凭东离泽当时的修为,就算没有内丹也不至于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他在人间渡劫那次也没有内丹,不也仅仅是被打回了原形。况且这是在灵山,在妖界。
肯定是东离泽的渡劫方式不对,有人在捣鬼。
师姐眼睁睁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也不再眨,我以为她是悲伤过度,她曾经是司药仙子,她比谁都明白内丹化了代表着什么。
四海八荒六合内,都不会再有东离泽了,无论是何种形式的东离泽,都不会有了,师姐就那么直愣愣的躺着,山雨风雷都与她无关。
师兄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她这是死不瞑目。”
“死?”我在重复了一遍这个字,复而望去,那双妙目的确没有了生机。
明明只是相爱,为什么那么难?连天都不放过他们,这不公平,这很不公平,我心中翻滚着一阵阵的烦躁,鼓鼓的,像要炸掉一般。耳朵里嗡嗡的直响,琴音入耳也觉得折磨。
“阿锦,阿锦”有人叫我,谁?
“阿锦,你看伏羲琴弹起来一点儿也不好听,我不喜欢。”一名绝美的少年站在我身边,桃花眸子里盛满了狡黠。
“不喜欢啊,那我给你做把锦瑟吧,首先你把庭院里梧桐树砍了,我去昆仑墟找找有没有适合做瑟弦的东西。”
“不许去昆仑墟,你就算在昆仑墟找到了合适的瑟弦我也不要。”少年固执的说道,继而又小声的嘟囔,“谁不知道昆仑墟的紫薇帝君对你居心叵测啊。”
我无奈的看着他,最后妥协道:“我们俩一起去吧,回来你再砍树。”
少年点点头,勉强满意了,漂亮的桃花眸子使劲的瞄着我,看我真的没生气,便高高兴兴的随我去了。仙带飘飘,清雅绝艳,又是那个少年。
忽而画面一转,又是花千树一身是血的撑着青珂剑,玄金的铠甲沾满了灰尘,仿佛风一吹他就会轰然倒下去。我努力的跑过去,叫着他的名字,怎么也到不了他身边,却眼睁睁的看着他魂飞魄散,身体变成星星点点的金光随风消散在宇宙洪荒之中。
“花千树!”
“在!”
喊的比我声音还大,我愣不愣的就是吓得一哆嗦,这人肯定是故意的。
“既然醒了,就起来喝口水吧。”花千树淡淡的说道。
我眼巴巴的看着他,看在我心情不好的份儿上,他就不能代劳一下吗?这人到底懂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啊?
“自己倒,我手麻。”花千树见我实在可怜,就勉为其难的解释道。
算了,是我不懂得怜香惜玉。好歹他一口气鼓了五个时辰的瑟,这会儿正累着吧。
“哎?对了,师姐他们怎么样了。”我抖着声音问道。
花千树扫了我一眼,又接着瞧自己的胳膊,恨不得把胳膊上瞧出个花来,我不解,那有什么好看的,也挺好奇的跟他一块看,花千树一脸的郁卒。
咦?难道师姐他们的情况果然不好吗?我心里咯噔一下,揣着秤砣一样惴惴不安。
作者有话要说:肥肥的一章,终于发上来了,小菊花转了两天,终于登上后台了,普大喜奔。
、第九章
梦里花千树满身是血的样子迅速的在脑海里闪过,心便无声无息的裂了道口子,怎么裹都裹不住。
我叹了口气,示意他坐过来。
他这会儿倒是乖。
我伸手给他揉着胳膊:“还觉得酸涩吗?”
花千树的桃花眸子带着淡淡的笑意,得意的说道:“当然酸啊,不信你弹弹看。”
我忍了好几忍都没忍住,眼泪扑簌簌的直掉,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把花千树的衣衫都晕湿了一片:“我才不弹给牛听。”
见我这副落泪的模样,花千树愣了愣,继而摸了摸鼻子,感觉又很莫名的无奈:“你到底怎么了?”
花千树恍然的笑道:“其实也没那么酸,我就是想多跟你待会儿,你介意吗?”
他睁着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眸子,无辜又纯情的问我介意吗?真是你二大爷的,我不介意,但我也不会这么告诉你。
我停下按摩的动作,双手绕过他的手臂环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静静的,我们谁也没有说话,他身上有股奇异的香味,跟提朱花的味道很相似。
良久,我道:“花千树,你教我法术吧。”
花千树轻声叹了口气,微微的侧着头道:“学它做什么?”
“没什么,只觉得最近有些无聊罢了。”我胡乱编了个理由,企图蒙混过去。
“等我空闲了便教你,如何?”
甚好,甚好!可是你不愿意我会法术。
“师姐已经死了,为什么我们还能看见她。”我疑惑的问道。
“她死之前本是凡人之躯了,自是有魂魄存在的。”花千树解释道。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花花,你怕吗?”
“怕什么?死么?大抵也是怕的吧,可是还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花千树低沉的声音,有种黯哑的伤感。
“什么事比死亡更可怕?”
“孤独的活着。”
原来是寂寞如雪的人生,我心底悄悄的揪了起来,我在这里,你还是觉得孤独吗?
“咚咚咚……”门快被拍散了架,东离乐与师兄在外面还嘀嘀咕咕的,离得太远听不清楚。
花千树的结界打开的很突然,二人一个不防备便摔了进来:“花千树,你开结界的时候能不能通知一下。”
这二人倒是异口同声的指责,同仇敌忾的仇视。
花千树抿了抿嘴唇道:“不知二位前来所为何事?”
“何事?”这二人一个捂着头,一个扶着腰,龇牙咧嘴的呼着痛。
“我嫂子被你晾在神农鼎死不瞑目了一天一夜了。”
“我师妹被你晾在神农鼎死不瞑目了一天一夜了。”
吆呵,果然是同盟军啊,这默契程度……简直赶超好基友。
“花花,我们去看看吧。”我实在受不了二人求助的眼神了,可花千树他一脸的意犹未尽是怎么回事?
忽见花千树脸色一变,急匆匆的跑了出去,我们三个人始料未及。
“这是怎么说来着,花千树平时还算靠谱,怎么关键时候就掉链子。”师兄在一旁纳闷的说道,其实掉链子的不是他是我。
东离乐自来熟的坐在我床边的矮榻上,双腿搭在矮榻的扶手上,晃来晃去,他手中的那把紫竹折扇也晃来晃去的,这厮一身大红袍,嘴角沾着一绺乌发,正一脸郁闷的看着我,好吧,是我的错,我不该晕。
我们仨在房间里扯了一顿皮,花千树才急匆匆的赶回来:“麻烦药君替我照顾一下阿锦,那边出事了。”
师兄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知道了,知道了,你走吧。”花千树似有什么话要说,终是张了张嘴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