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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瓷音不再理会那个小乞丐了,她走到林原身边,深情地看着他,不顾他身上的肮脏,忍不住一把把他搂在怀里,哀哀地哭泣起来。
林原开始还有些错鄂,接着便茫然的傻笑起来。
飞狐他们的大队人马赶到广宁站的时候,已经是午后接近黄昏的时刻了,由于古瓷音没有按时回来,飞狐以及叶伏龙、杨苍戌都急坏了,一个女人家独自出去采买,一旦遇上点什么事,那就麻烦了。所以,飞狐他们一到广宁,便撒下人马四处去寻找古瓷音。当叶伏龙他们在一家客栈找到古瓷音的时候,这才发现了那个大难不死的林原。
古瓷音正在陪林原吃饭。
叶伏龙猛然一看见林原,不知自己是一种什么感觉,他看着林原那傻呆呆的样子,一时间,千万种思绪猛地都涌了上来。他哽咽着叫道:“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说着,叶伏龙一下子扑上去,猛然抱住了他。但是,林原就好像不认识叶伏龙似的,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热给吓了一跳,连筷子都吓掉地上了。
飞狐急忙把掉在地上筷子捡起来,也是激动万分地说:“林大哥,真的是你么?”
杨苍戌也强压着自己那激动的心情,拍着林原的肩膀热情地说道:“林原,你真是命大福大造化大啊!太好了,我就说么,我们四大高手缺一不可,这回,我们四大高手又聚齐了!”
对于大家的这种热情,林原好像毫无感觉,仍然闷头吃饭,脸上一片茫然的惊愕。飞狐奇怪地看着林原,好一会儿才向古瓷音问道:“嫂嫂,林大哥他怎么好像一点儿也不认识我们的样子呢?”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古瓷音犯愁地说,“他好像失去记忆一样,好像连我都不认识了,我真的不知道,在他掉下山崖这一段时间到底都发生了事情”
说到这里,古瓷音又是着急,又是忧虑。
杨苍戌安慰道:“弟妹,能找到人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你想想看,他从那么高的山崖上掉下去,没有粉身碎骨,而且还四肢健全,这不已经是奇迹了么?也许,过一段时间他自己就会好起来的!”
飞狐也有同感地说:“杨大哥说的对,嫂嫂,你要往好处想。”说到这里,飞狐突然做出了一个决定,对大家说,“这样罢,今天晚上我们就在这家客栈住上一夜,明天再上路。”
古瓷音急忙说道:“飞狐,你们可不要因为我”
“不不不,”飞狐忙打断古瓷音的话,“这天儿,眼瞅着就黑了,要不,我们也应该在这个镇子上宿营的。”
杨苍戌也安慰说:“弟妹,你不想的要太多,林原虽然是你的丈夫,但也是我们的弟兄啊,能把他找回来,真是太让人高兴了!”
说到这儿,杨苍戌转对飞狐说,“飞狐,我和伏龙去负责采买罢,你让大家先安顿下来!哎,伏龙他人呢?”
杨苍戌说着,四下去找叶伏龙,却怎么也不见他的人影。
就在这时,楚楚走了过来,手里拿着那本《鬼手症解》的医书,围着林原转了好几圈,似乎在研究着林原的病情。
雪儿在殷展鹏陪同下,也走了过来,当殷展鹏发现林原时,脸色刷地一下变了,大惊失色地撇下雪儿,急忙走开了。
这天晚上,古瓷音在客栈的房间里,给林原洗澡,她极力想唤起林原对于往事的回忆,所以,在洗澡的过程中,她一面擦着林原的身子,一面指着林原身上的伤疤说道:“原哥,你背上的这个刀疤,你还记得么?那年我们刚刚结婚,就一起帮尹大人去找那个赃官的证物,没想到我们过于轻敌,那个贪官在家里早就布好了天罗地网,等候我们进入他们的事先做好的那个圈套。结果,我们一到那里,就陷入了险境,你为了救我脱险,背上生生帮我挡了这一刀!”古瓷音抚摸着林原脊背上的刀痕,陷入了对于往事的回忆之中。
林原对于古瓷音的这种叙说,毫无知觉,傻呆呆地看着古瓷音,仍然处于一种迷蒙的状态之中。
古瓷音为了唤醒林原对于往事的回忆,接着说道:“那天,在鬼呲牙的悬崖边上,我眼睁睁看着你摔了下去,你知道么?其实,我已经打定了主意,我是准备随你一起跳下去的既然,你已经走了,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了?可是,我一想到我们身上的任务,如果我也随同你一起走了,那,飞狐他们怎么办?尹大人交给我们的任务又怎么办?所以,我唯一能办到的,就是收起眼泪,吞下去,记住你跟我说的每一句话,帮助飞狐把这次任务完成”
林原似乎被古瓷音的这番话给唤醒了思维上的复活,他傻呆呆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好似在回忆着一件极其遥远的往事,他缓慢而滞重的伸出手,帮着妻子把眼角的泪花给擦去了。
“不要哭”林原竟然开口说话了。
“原哥,原来你会说话啊?”古瓷音惊讶而高兴地看着开口说话的林原,“那你快告诉我,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说,你说啊!”
林原看着古瓷音,默默地摇摇头,又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古瓷音一看他又不说话了,无奈地叹了口气,但是,为了唤醒林原感知上的复苏,她又必须坚定信心,因为她知道,也许只有自己,才能使林原那死亡的魂灵得以康复。因此,她握着林原的手,轻声说道:“没关系,我们慢慢来,我有把握,你一定会记起来我是谁的,我是你的妻子啊,我相信,你绝对不会忘记我的!”
就在杨苍戌四下里寻找叶伏龙的时候,叶伏龙却在客栈的门口手持酒瓶在狂喝乱饮呢。也许,林原的突然出现对他刺激太大了罢?自从林原失脚掉进山崖,他一直在默默地追求着女侠古瓷音,甚至可以说,他已经爱上这个女人了。而且,与她似乎已经达成了心灵上的某种默契,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种时候,林原竟然奇迹般地活着回来了。这将意味着,他对这个女人的一切追求,对这个女人的所有感情,都将化为泡影。但这些话又不能对任何人说,他实在太憋闷得慌了,所以,当别人都在忙乎着宿营等各种事情的时候,他一个人来到了这里,以酒来麻醉自己这颗滴血的心。
就在叶伏龙几近微醉的时候,飞狐忽然来到了他的身边,夺过他手中的酒瓶,仰脖把那酒倒进了自己的嘴里。
叶伏龙吓了一跳:“飞狐老弟?你这是?”
“一个人喝闷酒多没意思啊!我来陪你!”飞狐故意装作要陪他喝酒的样子。
叶伏龙果然高兴了:“好啊!”
说着,叶伏龙又拿出一瓶酒,跟飞狐对饮起来。
“怎么?你有不高兴的事?”飞狐看着叶伏龙问道。
“我?”叶伏龙有些发窘,急忙掩饰道:“我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啊,今天只有喜事!”
飞狐苦笑了一声,意味深长地说:“是啊!只有喜事!林大哥终于回来了,这真是一件大喜事,值得祝贺,来,为了这件事,我们再干一杯!”
“好!”说着,叶伏龙举着酒瓶子跟飞狐碰了一下,又干了一大口。
“看到林大嫂跟林大哥这般恩爱,我真是羡慕死了!”飞狐感触地说,“可是我自己,对爱情这件事,却是一窍不通!”
飞狐想起了雪儿对自己的误会以及自己对楚楚的那种难以言说的伤害。
叶伏龙架着酒劲,也哀伤地说道:“我何尝不是呢?”
飞狐讶异地看着叶伏龙,忍不住问道:“莫非说叶大哥也有心上人?”
“有又如何?我只能默默祝福她幸福!”叶伏龙似乎陷入了对古瓷音的怀恋之中,眼睛看着别处,低声说道,“这或许是我唯一能做到的罢!”
飞狐看着叶伏龙的那个样子,还以为他在怀恋别的什么女人呢,就安慰说:“这我懂,因为你现在还有任务在身么,对不对?”说到这里,飞狐想起了自己与雪儿的关系,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口气说,“不过,至少你还是有希望的,等任务完成了,你就可以无牵无挂,放手去和自己心爱的人厮守去了,可是我呢?”
飞狐说不下去了,只能默默地喝酒。
叶伏龙看他那悲哀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是雪儿姑娘么?”
“人世间的很多事情,开始的时候很清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时间却可以让它愈来愈模糊,叶大哥,你应该记得,当初,我走进尚书府,接下这押送流犯的任务,不过是急于扬名立世,目的很简单,不就是为了一个情字么?可是现在,我要的这个情,却离我愈来愈远了。”
叶伏龙看着飞狐苦笑着说:“是啊,我也是愈来愈远了!”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啊!”
“来,喝!”
“喝!”两个人手持酒瓶子,碰了一下,又咕咕喝了起来。
在广宁驿站的这个落寞的晚上,一切的悲伤与苦痛似乎都掩饰在那昏蒙蒙的夜色里了。就在叶伏龙与飞狐两个爱情上的失意人以酒浇愁的时候,女侠古瓷音却还在为唤醒丈夫那失忆的魂灵而做着努力,她给丈夫洗脸,梳头,用女性的温柔来温暖他那颗因受伤而冷却了的男人的心肠。
申时将尽的时候,楚楚忽然来了。
古瓷音有些奇怪:“哎,楚楚,这么晚了,你有事么?”
“我来医治林大哥的病啊!”楚楚认真地说。
“医病?你?”
“是啊!怎么,信不过么?”
说着,楚楚把那本《鬼手症解》拿出来,在古瓷音面前晃了晃,极有信心地说:“没有问题的!”
楚楚走到林原身边,林原愣么愣眼地看着楚楚,似乎在回忆着这个女孩的来历。
楚楚笑着看他,说道:“林大哥,要不是你救我,那个掉在鬼呲牙悬崖底下的人就是我了!多谢你舍身相救,现在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努力帮你把这病医好!”
古瓷音刚要上前询问,楚楚已经摊开了《鬼手症解》的“疑难杂症”的章节,然后拿出银针,照着书上表明的穴位,开始对林原进行针灸起来。
楚楚把一根大号的银针刺入林原的一个穴位的时候,林原忽然疼痛得大叫起来。
古瓷音急忙问道:“怎么回事儿?”
“没事的,”楚楚解释说,“你看林大哥知道痛,知道喊叫了,这说明针灸的反应有了,我再多刺一针,看看还有什么反应,然后我再照着医书上的记载给林大哥开药方!”
楚楚说完,又将手中的两根银针刺入了林原的穴位,林原痛得跳了起来:“哎哟,哎哟!”
楚楚非常疑惑地看着林原的反应,奇怪呀,根据医书上的记载,不应该是这种反应啊!
古瓷音对自己丈夫的这种反应有些心疼了,她走上前,拔下林原手臂上的那两根银针,对楚楚说:“谢谢你,楚楚,我知道你这是对林大哥好,但是,你看他这样,多痛苦啊!我想,先让他休息休息,等把精神养好,咱们再讨论医治的办法,你看这样好不好?”
“好罢。”楚楚看着林原手臂上的那两个针眼,非常奇怪地暗忖:“真是太奇怪了,根据医书上的记载,针眼处世应该流血的啊,他的针眼上为什么没有流血呢?”
但是,楚楚没有把自己的疑惑告诉古瓷音,她带着这个疑惑,默默地走出了他们的房间。
正文 第十四章
天气明显的转凉了。越往北边,天气越冷,当飞狐率领的押解流犯的队伍越过大凌河翻过小孤山走到接近辽西走廊北部发端的黑山附近的时候,季节已经快要进入寒冬了。
由于林原的突然归来,使得整个流放队伍莫名其妙地处于了一种难以言说的躁动之中。谁也说不清为什么,自从林原大难不死,神秘地返回到流放队伍之后,叶伏龙的情绪变得极其落寞起来,好像整天都心神不宁似的;而那个殷展鹏,更是神情诡异,好像总是在偷偷观察着古瓷音与她的丈夫起居的情况。而且,白天在行走的时候,他总是要刻意地跟他们夫妇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是,每当林原偶一回头或者古瓷音用眼睛看他的时候,他又急忙避开他们的眼神,不敢正面与他们对视。这更加深了古瓷音对他的怀疑。
古瓷音明白叶伏龙的那种失望是因为什么引起的,但是,自己的丈夫已经活着回来了,他们之间不可能再出现超出朋友友谊之外的那种情感了。古瓷音又不想把自己的这种想法跟他说破,因为,他们之间也从来没有因为感情的事情而说破过呀,一切都是在日常的交往中感觉出来的。
杨苍戌也明白叶伏龙情绪低落的原因,叶伏龙对古瓷音的感情,只有他杨苍戌早就看出来了。可是,他也从来没有把这件事情点破过。现在,他看着自己的老朋友因为感情而受到如此的刺激,觉得应该劝劝他了。于是,他白天行走的时候,只要有时间,就会与叶伏龙并銮前行,旁敲侧击地来安慰他。
“伏龙,你怎么了?总是低头耷脑的?”杨苍戌打着哈哈说道。
“没有啊,”叶伏龙故意装出一副淡然的样子,避开杨苍戌的眼神说,“也可能是昨晚休息不好罢?”
杨苍戌笑了笑,叹口气,话里有话地说:“兄弟,有些事情是不能强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