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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狐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正豪笑着说:“小伙子还挺谦虚的么,谦虚是美德,但是,过份谦虚可就不好喽,来,我们到书房去,我还想听听你们雪山派还有什么招式。”
楚楚说:“我也要听。”
“好啊。”说着,尹正豪领着飞狐、楚楚往书房走去了。
此时,四大高手正好从外边走进来,他们看着尹正豪跟飞狐那么亲密地说着话,脸上写满了不服的妒忌之情。
尹正豪收留林飞狐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万公公的耳朵里。
他是在一个夜色如墨的晚上得到这个消息的。当他把那封密函看完之后,心中的怒气已经化作熊熊燃烧的怒火了。
“尹正豪,你不就是想跟老夫作对么?好,咱们看谁能玩得过谁。”
在那一瞬间,他已经把明天早朝怎么对付尹正豪的办法想好了。
崇祯皇帝来到太和殿的时候,两班文武大臣已经列班站好。值班的太监尖着嗓子喊完百官晋驾、众大臣跪拜山呼万岁之后,崇祯就想退朝了。他已经精疲力竭,乾清宫里堆放着的那些折子已经够他闹心的了,这连续几天,他一直为洪承畴在陕西的的战况而烦恼着,已经好几宿没有睡一个安稳觉了。他打了一个哈欠,显得有些有气无力的样子。
“众卿,还有什么要参奏的没有了?没有的话,就退朝吧,朕实在是太累了”
就在这时,万公公站了出来:“启奏陛下”
崇祯看了他一眼:“万公公还有什么要奏的?”
万公公用眼睛的余光瞄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尹正豪,尖着嗓子说道:“回陛下,下月十八是皇上的千秋大寿,普天之下,当隆重庆贺。微臣以为,值此良辰吉日,陛下应顺应天体,利用天机,做些为民祈福的善举。”
崇祯非常高兴万公公还能记着他的千秋寿诞之日,说实话,这一阵子把他操劳的,连他自己都把自己的生日给忘记了。他看着万公公,满意地说道:“嗯,很好,爱卿果然细心,不愧为朕所倚重,那么,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东厂来办吧!”
“多谢皇上,既然皇上也同意微臣的的看法,那么微臣还有一个建议,正好符合皇上生辰吉日之善举,而且又能昭告天下皇上的好生之德”说到这儿,万公公故意卖了一个关子,看着崇祯不往下说了。
崇祯急着要退朝,而且更显出疲倦的样子,他又打了个哈欠,催促着万公公说:“爱卿,你所说的建议是什么,请快讲。”
万公公这才又接着说道:“微臣斗胆建议,将那批长期囚禁在死牢等待死刑的囚犯全部释放”
没等他说完,崇祯皇上就被他的这个建议给吓了一跳:“什么?释放死囚?”
万公公进一步上前奏道:“陛下切莫心急,且听微臣说完,这些人死罪能免,活罪难逃!陛下想想,这批死囚虽蒙圣恩得而不死,但是,若能将之发配到东北边疆,一则网开生机,二则又可开垦新土,不是一举两得么?陛下,这可是赢了天下也赢了名声的一石二鸟之良策啊”
万公公不往下说了,他在观察着皇上对他这番话的反应。
崇祯皇上对于万公公所说的这个良策,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他看看万公公,又看看众大臣,文武两班没人表示反对,也没人表示赞同。
崇祯眉头紧锁,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万公公一看没人反对,也没人赞同,便进一步进言道:“陛下应该记得,前些时日刑部尚书尹大人代之求情的柳元宗如今也囚在死牢之中,陛下这么一做,不也刚好兑现对尹大人的承诺么?”说到这儿,他回头看了一眼尹正豪,故意问道,“就不知尹大人意下如何?”
尹正豪不知道这个万公公又在玩什么鬼花招,但是,能够救柳元宗不死,这毕竟是一件好事儿,于是,他慨然答道:“微臣一切听凭陛下的旨意。”
崇祯一看尹正豪也表态了,以为这两个他所倚重的的大臣已经和好,于是,眉头也舒展起来,他轻轻拍了一下龙案,说道:“好极,既然尹大人没有异议,那就这么办吧,”说到这儿,他踌躇了一下,似在自语道:“不过,让谁来押解这批人犯呢?”
万公公趋前一步奏道:“这押解人犯的任务,微臣以为,一定要找个公正不阿,不护短又能体恤人心,任劳任怨,愿意随之千里迢迢前往东北,而且又能让陛下信得过的人,所以,微臣在此建议”他环视了一下满朝文武,最后将眼光落在了尹正豪的身上,“还是由刑部来完成这个任务比较合适。”
他的话音一落,尹正豪不由得吃了一惊,千里迢迢押解人犯,非同儿戏,况且,现在还不知道万公公在这背后还有什么阴谋,于是,他刚想上前推托,崇祯皇上已经表态了。
“太好了。既然万公公不记前嫌,推举尹爱卿担当此任,正合朕意,尹爱卿,刑部可愿意替朕肩负此项重任吧?”
这一下子把尹正豪给将在那里了,皇上已经表态,他不能拒绝,可是,他又不甘心落入万公公做好的圈套。
就在他进退两难的时候,万公公又逼上一句:“尹大人,你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么,一切听凭陛下的旨意,我想,你是不会违抗圣上的旨意吧?”
尹正豪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只能对着皇上说道:“微臣尊旨。”
但是,他知道,他已经没有办法从一个阴谋的圈套里脱身了。
下朝之后,尹正豪一回到家,就晕倒了。
与此同时,万公公却在高兴得连嘴都合不拢了。
万公公恶狠狠地对他手下的贴身侍卫说道:“哼,他想跟我作对?他真是瞎了眼睛,他也不看看我是谁!一想到他在朝廷上的那个可怜样,真让人笑掉大牙啊!”
这时,他的一个贴身侍卫提醒道:“公公,据说,尹正豪手下养了一批食客,个个都是武林高手,万一发配押解的差事,真要让尹正豪给蒙对了,在皇上面前立了功劳,公公”
万公公猛然止住了笑:“嗯?”
那侍卫一看万公公变了颜色,赶忙解释说:“公公,下官可是一心一意替公公着想,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尹正豪在皇上面前立了大功,那对公公可就形成了威胁啊!”
万公公忽然大声地尖笑起来,那声音甚是吓人。那个侍卫吓得竟然全身哆嗦起来。
万公公笑毕,对着那侍卫说道:“难得你这份孝心啊,不过,我万某人岂是这种瞻前不顾后的人么?嗯?”
那个侍卫赶忙恭维道:“公公智勇双全,下官的意思是说”
万公公瞪着那个侍卫,接着说道:“唉,不是我说你们糊涂,你们也不想想,这发配之路,关山万里,路途遥遥,如此遥远之路,可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走完的,况且,犯人堆里,又是藏龙卧虎,再加上这段路,盗匪多如牛毛,再说了,咱家也不能站在一边看热闹啊,我们要一路奉陪到底,你说,任凭他尹正豪有天大的能耐,他还能走出这危机四伏的道路么?这路,他可不好走啊!”
侍卫们这才明白了万公公的意思。
万公公嘱咐他们说:“从此以后,你们可别整天说闲的发慌了,这回,可有你们玩的了。”
说罢,万公公又尖着嗓子笑了起来。
尹正豪的突然晕倒,令尹府上下慌乱不已。太医前来诊病,只说是肝火太盛,郁闷气滞引起的头晕目眩而导致昏厥的。太医虽然有药,但是,又唯恐治标治不了本。
此时的楚楚并不知道父亲已经病倒在床上了,她正在与林飞狐在闹市上闲逛呢。飞狐害怕被东厂的人认出来,再惹出麻烦,就想回去。楚楚喜欢热闹,又愿意跟飞狐在一起,她一身男装打扮,大包大揽地对飞狐说:“你怕什么啊,有我尹大”她刚要把小姐两个字说出口,一想到自己现在是男装打扮,就急忙改口说:“有我尹大公子给你保驾,你怕什么呀?”
楚楚兴意阑珊地在市场上东游西逛,飞狐虽然没有兴趣,但是也不好拂了她的好意。正在行走间,飞狐突然看见一个女孩跟雪儿长得一模一样,他简直太吃惊了,雪儿怎么能到京城来呢?他急忙赶上去,伸手抓住那个女孩,嘴里边叫着雪儿的名字。但是,到了跟前,仔细一看,却不是。
那姑娘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神经病!”
楚楚一看飞狐心目中想的总是雪儿,忍不住醋意熏然地说:“你这人咋回事啊?怎么总是雪儿雪儿的呢?想雪儿想的命都不要了?哼,我不管你了,你找你的雪儿去吧,看我不在你身边你还能活多久,最好现在就让东厂的那些走狗把你抓去砍成肉酱!”
由于生气和妒忌,雪儿口无遮拦,不知道骂什么解恨了。边骂边拂袖而去。
飞狐一看楚楚楚真的生气了,急忙追上前去,想跟他解释解释。
就在这时,几个东厂的侍卫骑着高头大马迎面奔了过来。
楚楚一看,大惊失色,说是迟那时快,楚楚返身抓住跟上来的飞狐,急忙钻进了一条小巷里边。
直到此时,飞狐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大声嚷着:“哎,哎,你干什么呀!”
楚楚急忙把他的嘴捂上了。
当飞狐看着东厂的马队穿过集市,吓得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飞狐感动地对楚楚说:“原来是他们,太危险了。谢谢你,楚楚,谢谢你又救了我一命。”
此时楚楚仍然还在吃到现在她还未曾谋面的雪儿的醋,因此,她狠狠地瞪了飞狐一眼,扭身走了。
飞狐一下子堕入了五里雾中。飞狐一直不明白,这尹大小姐这气儿是从哪儿来的。
回到家里之后,楚楚的醋劲儿仍然没消,钻进房里也不理睬飞狐。任凭飞狐怎么叫门,她就是不开。
后来还是一个姨娘把门给叫开了。
直到这时,楚楚才知道,爹爹病了。
雪山派大弟子雪野狂雕殷展鹏住在京城的一家客栈里,只要有机会,他就要打听林飞狐的消息。可是,这么长时间了,他还没有看见飞狐的踪影呢。
这天,他正坐在客栈里喝酒,忽然听见身边的一桌客人在谈论东厂与刑部之间恩怨的话题。
他急忙侧耳倾听。
只听一个人说:“听说,那个从东厂跑出去的小太监,被刑部尚书尹大人给收留了,万公公这才发怒了。非要跟尹大人争个高低不可呢!”
另一个人说:“尹大人可是个正值的好官啊,这下得罪了万公公这个小人,日子恐怕要难过喽!”
又一个客人急忙提醒他说:“说话小心,隔墙有耳啊。”
这些话,已经一句不漏地到了殷展鹏的耳朵里。他暗暗地思索着,怎样能找到机会,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来除掉自己的情敌呢。
楚楚为了哄爹爹开心,变着法子让爹高兴。
正豪已经昏睡好长时间了,楚楚想让爹醒过来,想让爹看到她就高兴起来。于是,她在自己的脸上画上了一个戏曲里边的丑角形象。然后用毛笔的笔尖搔尹正豪的鼻子。
尹正豪打了个喷嚏,终于醒过来了。
楚楚笑着做了个滑稽的动作:“老爷子醒啦?小的给您请安了!”
正豪一看她那个样子,忍不住笑了:“臭丫头,又在淘气!”
楚楚说:“听说老爷子郁闷攻心患了心病,我这臭丫头特地来给您消气儿解闷儿来了。”
看着楚楚那滑稽的模样,尹正豪所有的烦恼一下子就灰飞烟灭了,开心的笑了起来。
楚楚坐在正豪的身边,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样子,问道:“爹,到底怎么回事啊?你怎么生这么大气呢?”
尹正豪叹了口气:“说也没用。”
楚楚不高兴地撅起嘴来:“哼,一听你说这话,我就来气,什么没用?为什么没用?是不是嫌我不是个儿子,不能帮你分忧解劳?”
尹正豪架不住楚楚的这番磨叽,只好把实情告诉给了她:“楚楚啊,爹实在担心,将来也不知道谁有胆子敢娶你这么个刁蛮的丫头,如今,朝廷上奸臣当道,万公公翻云覆雨,小人得势。官场上越来越险恶,越来越难行了啊!”
在这个寂寞难耐的晚上,天空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来。尹府的食客们,无事可干,只能饮酒解闷。
尹正豪手底下的四大高手以及林飞狐,他们聚在一起,借着这凄凉的秋雨,饮酒吟诗,抒发心迹。
杨苍戌豪情万丈地吟诵起范仲淹的名句:“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飞狐一下子就被这思乡的诗句给打动了,他望着外边淅沥的秋雨,想起了远在长白山区的雪儿,以及雪山派的师兄弟们。
虽然这里还在下着凄凉的秋雨,可是,长白山却已经大雪封山了。雪儿此时在做什么呢?她是否也像自己思念她那样思念自己么?
这时,叶伏龙感慨万端地说:“好一个将军白发征夫泪啊,我要是能像范仲淹那样,成为一代名将,纵使是征夫泪,归无计,也不枉此生啊!”
女侠古慈音道:“可这一代功臣万骨枯,名留青史也不过是荒野枯骨,叶兄弟豪气万千,可我妇道人家还是觉得,平安过日子比什么都好啊!”
杨苍戌点头道:“弟妹所言甚是。”
古慈音的丈夫林原却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