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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我们今天晚上就没有地方落脚啦,”那个客人抱怨地说,“整个盛京的客栈只有你们这一家还开门做生意,结果呢,客房还都订光了,你说,我们今晚上上那儿住去罢?”
“这似乎也不是我们能帮得上忙的,是不是?”莫掌柜一脸漠然。
这时,阿宝跟雪儿正好路过这里,听他们犟犟的挺有意思,阿宝忍不住说道:“掌柜的,不是我有意要帮这位客官说话,现在你们的房间空着也是空着,何必跟钱过不去呢?你看看他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多可怜呢?你们这样做生意,有点不道德知道么?”
莫掌柜生气地看着阿宝,刚要跟他发火,忽然一想他还是个孩子,就忍住了,冷冷地说道:“你这小兄弟,我不是早都跟你们说明白了么?我们这儿所有的房间都有人包下了,付过定钱了,不如这样罢,你要是看他们可怜,就把你的那间房倒出来让给他们住,你看这样行不?”
这一下把阿宝僵住了。阿宝没词儿了,好半天才讪讪地说道:“你这人咋这个样呢?”
雪儿急忙拦住阿宝:“阿宝,别说了!”然后转对莫掌柜说道:“掌柜的,不好意思啊,我这个弟弟不懂事,您忙您的,我们不妨碍您了,我们想吃点东西,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没有?”
阿宝此时还想跟那个莫掌柜的纠缠,忽然发现,从门外走进来一个穿着古怪衣服的土著青年,他的脸色一下子被吓得煞白。他急忙把脸转到雪儿的身后,紧张地对雪儿小声说道:“姐姐,我不想在客栈里面吃了,咱们上外面吃去好不好?”
还没等雪儿说话,阿宝像个小偷似的,躲藏在雪儿的身后,推着雪儿闪避开那个土著青年,匆匆走了出去。
那个土著青年已经看见阿宝了,但是,仍然有些疑惑,此时看阿宝跟一个女孩子走出去了,急忙就要跟出去,可是,刚要转身,被莫掌柜叫住了:“这位客官,有什么事儿么?”
“啊,没没有。”这土著青年神色异常,说话也不怎么利索,他看了莫掌柜一眼,急急忙忙跑了出去。但是,此时,阿宝跟雪儿已经没影了。
莫掌柜奇怪地瞅着这个土著青年,然后把那两个要求住店的客人给打发走了。
飞狐他们是黄昏时分抵达盛京城的。街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了,整个大街上显得有些空旷。不少人犯是头一次来到这个北方的重镇,眼神就有些不够使,看什么都觉得新鲜。飞狐把他们安置在街心的一个开阔处,让他们在这里等着,然后让杨苍戌等人分头去找投宿的客栈。
过了好一会儿,杨苍戌他们陆陆续续回来。飞狐急忙问道:“怎么样?找到可以落脚的客栈了么?”
杨苍戌着急地说:“飞狐,这儿有些奇怪呀,这盛京城明明是一个繁华的所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客栈都暂时歇业了?”
“暂时歇业?”楚楚问道,“为什么呀?”
古慈音答道:“所有的客栈门前都贴着红纸,说什么回家过年去了,现在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呢,为什么这些店家就不做生意了呢?”
“连一家也没有么?”飞狐问。
“只有一家开着。”林原答道,“叫如意客栈,可是,看起来也没什么生意,有些冷清。”
“嗯,是有点奇怪,”飞狐蹙着眉头说,“这跟盛京的繁华似乎不怎么相称啊?怎么能是这样呢?照理说,这样一个大地方,是应该有许多商旅往返的过客才对啊?”
“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楚楚看着飞狐问道。
飞狐没有回答楚楚的问话。
叶伏龙说道:“我是不明白这地儿是怎么回事儿了,不管咋说,今天咱们必须得找个住处安顿下来,大家赶路,走的都有些累,今天如果不找个地方好好休息,恐怕又要有人要出毛病了”
飞狐说道:“叶大哥说得有道理,我们什么都不要管了,既然有一家客栈开着,我们就去询问一下,看看我们所有的人住进去有没有问题?”
“我去问。”叶伏龙自报奋勇地说道。
飞狐转对古慈音说道:“嫂子,你跟叶大哥一起去,两个人一同去,如果出现什么事情,也好照应一下。”
林原马上接着飞狐的话说道:“慈音,你跟伏龙兄弟一起去罢。”
“明白。”
说着,叶伏龙与古慈音急忙上马,朝如意客栈奔去了。
古慈音跟叶伏龙刚一走进如意客栈,那个莫掌柜的就迎了过来:“二位里边请——”
“掌柜的你好,”古慈音看着这个莫掌柜,问道,“请问,你们这儿今晚上有房间么?”
莫掌柜并不直接回答古慈音的问话,而是打量着叶伏龙跟古慈音的穿戴,然后说道:“从你们二位这穿着来看,好像不是本地人?”
叶伏龙说道:“掌柜的不是在开玩笑罢?如果是本地人,就不上你这客栈来住了?”
“哦哦,是的,是的,”莫掌柜急忙自我解嘲地说道,“你看我都忙糊涂了,不过,二位看起来跟我们这里的人真的很不一样,好像是从京城来的,对罢?”
“掌柜的好眼力,”古慈音说道,“我们的确是从京城来的。”
“我真是没猜错哦,”莫掌柜装作高兴的样子说道,“我这眼力看起来还行啊,那么敢问二位今晚上要几个房间呢?”
“我们是一个大队,”古慈音解释着说道,“奉朝廷之命押解一批囚犯流放东北,所以,我们除了要好一点的房间外,还想商量一下,借住你们的柴房,当作囚犯的栖身之地,不知道有没有可能?”
那个莫掌柜一听古慈音的这些话,眼睛流露出外人很难发现的兴奋的光亮,虽然他极力想掩饰掉,但是,仍然从他那眼神里流射出来。
“哦,要给囚犯找个地方?这会不会有危险呢?”莫掌柜故意装出一种颇有些为难的样子,“我们这里还住着别的客人呢?这我得问一问老板娘,我可做不了主。”
正说着话,老板娘如意已经穿戴一新,浓妆艳抹地从楼上走下来了。那种风华绝代的艳美一下子就把叶伏龙给看傻眼了。
“莫掌柜,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老板娘如意不经意般朝着叶伏龙飞了跟媚眼,淡然说道,“咱们开门做生意的,就要以客为尊,你怎么可以这样子跟客人说话呢?这样会把客人给吓跑的。”
说着话,如意把眼睛转向了古慈音,这才发现,古慈音也正好在看她,就在对视的那一瞬间,双方都觉得彼此不是简单的角色。
古慈音瞅着莫掌柜的问道:“这位是”
不待莫掌柜的回答,如意自己已经自报家门了:“我就是这家客栈的老板娘,大家都叫我如意,这客栈的名字就是这样来的。”
“我们是一个大队,奉朝廷皇上的钦命,押解一批人犯”古慈音冲着如意再一次说明了住店的意思。不等他说完,如意已经打断了他的话头,热情地说道:“姑娘刚才说的话,如意都已经听见了,没有问题的,您愿意光顾我们小店,我们欢迎都来不及呢,哪儿来那么多繁文缛节的,就是不知道柴草房你们能不能满意,我现在就让莫掌柜带你们过去看看,如果您愿意,我们还有许多空房间,可以提供你们这些官爷住的。”
看着这个漂亮的女人说话这么痛快,叶伏龙心里高兴极了,他看着这个女人热情地说道:“那就太好了,我们正犯愁找不到住处,老板娘,你们这里的客栈怎么都关门了?”
“谁知道怎么回事儿啊?”如意不断地用她那会说话的媚眼勾着叶伏龙的眼睛说道,“最近生意都不好,所以很多店家都决定干脆休息,回家过年算了,等过完年再讨个好日子重新开业!”
“真是奇怪呀。”叶伏龙瞅着老板娘说道。
“唉,有时候人算不如天算啊!”如意微笑着看着叶伏龙,问道,“这位大哥,您,怎么称呼呢?”
“我叫叶伏龙。”
“叶大哥,那现在我就让莫掌柜领你们去看柴房罢?”如意爽快地说,“至于房间么,我敢跟您保证,一定是舒服的上房,请罢?”
莫掌柜跟如意点了点头,然后领着古慈音跟叶伏龙走了出去。
就在这时,王厨子从后厨走了出来,看着古慈音与叶伏龙的他们的背影,朝如意问道:“他们终于来了?”
“是啊,好戏就要上场了。”如意看着外面那渐渐浓重的夜色,意味深长地说。
天色已经完全黑透的时候,飞狐等一干人才浩浩荡荡来到了如意的客栈的门口。那一盏摇曳在寒风夜色里的灯笼招牌,在蒙蒙的昏暗中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大家根据叶伏龙和古慈音的安排陆陆续续住进了自己的房间,那一干流放的囚徒,则被安排到客栈的柴草房里,等候着晚餐的开始了。
楚楚看着这家客栈那宽大的房间和长长的走廊,感叹地说道:“啊,太好了,终于又住到这样宽大的房间和宽大的床了。”
都安排完之后,飞狐让林原去照看一下囚犯们的情况,当古慈音、林原夫妇以及杨苍戌、叶伏龙等四大高手押解着这些人犯走进如意客栈的时候,谁都没有注意到,那个常太冲看着摇曳在如意客栈门口的灯笼幌子竟然呆愣了好一会儿。
走进门口时,那个王厨子正在劈柴,常太冲与他对视了一眼,虽然那只是一个瞬间,但是,双方的眼神里都隐含了许多说不清的内容。
楚楚和飞狐顺着客栈那长长的走廊朝里边走去,刚走到里面,那个满面春风的老板娘如意掌柜已经迎了过来,她满面带笑地拦住了飞狐跟楚楚,极其热情地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您一定是叶大哥口中说的那个少年英雄林飞狐林大人罢?”
“不敢不敢。”飞狐客气地跟这个老板娘寒暄着。
“小女子如意,是这间客栈的老板娘。”如意自我介绍道。
说着话,如意伸出手去,似乎要跟飞狐握手致意。她的眼神顾盼有韵,酥胸高耸,柳腰婀娜,肥臀轻摆,面带赤红,俏脸上洋溢着一种风尘女子特有的那种风骚和娇媚,全身上下都有一种勾人心魄的魅力。看着这个老板娘这种风骚的样子,也不知怎么着,楚楚忽然产生了一种天然的敌意,她一下子横在了飞狐与如意的中间,抢先将手伸给了如意,然后自我介绍道:“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刑部尚书尹正豪的女儿,尹楚楚。我不会摆官架子,不过,林大人有很多事情要操持,如果您有什么事情的话,直接找我就可以了。”
这如意是何等冰雪聪明的江湖女子,一看楚楚那个样子,对这两个人的关系就已经看出了七八分,于是,故意用一种暧昧的眼神看着他们说道:“哦,哦,明白了,原来是这个样子啊!”
飞狐有些不好意思了,轻声喝道:“楚楚!”
楚楚不高兴地撅了一下嘴“人家这是帮你呢。”
飞狐有些歉意看着如意说道:“老板娘,我们那位叶大哥在这之前都已经跟你说清楚了罢?这次押解囚犯的任务非常重大,是皇上的钦命,所以,对于安全问题必须得分外留意,如果因此给你造成了什么不方便,还请多多原谅!”
“哪儿的话呢?能够招待京城来的达官贵人,实在是本店的荣耀,我高兴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如意在说话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就朝飞狐飞起了媚眼。
楚楚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好了好了,不用多废话了,我们累了”
“累了?”如意不经意又打量了楚楚一眼,依旧是满面春风地说道:“累了没关系啊,房间早都给你们预备好了,请到楼上休息去罢。”
话音刚刚一落,那个莫掌柜忽然从柜台里走了出来,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二位,楼上请!”
莫掌柜引着飞狐、楚楚走上了楼梯,如意看着这两个人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笑了一下,然后离开了。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谁都没有注意到,有一个小孩正在昏暗的楼道里听着他们的说话。
这个人正是阿宝。
阿宝急急忙忙地冲到雪儿房间,用力敲门,雪儿将门打开,阿宝“噌”地一下走了进来。
阿宝看着雪儿,暧昧地笑了笑。
雪儿烦躁地说道:“阿宝,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说我不要出去逛,我只想待在房间里,让我安静一下行不行啊?”
“我找你也没说要找你去逛街啊,”阿宝那一腔的热情让雪儿这一句话都给浇灭了,他立刻阴着脸子说:“本来,我兴冲冲地跑上楼来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既然你没有兴趣听,那就算了,我何必这样自作多情呢?”
阿宝说着,假装要走出去,边走边不时回头,看看雪儿是不是有挽留他的意思。可是,雪儿竟然毫无所动。阿宝忍不住地又折回来,瞅着雪儿说道:“哎,姐姐,你怎么了?对我说的事,怎么毫无反应呢?居然连问也不问那,我真的要走了?”
“走罢。”雪儿有气无力地哦说道。
阿宝想走,又不甘心,最后只好无可奈何地说道:“好好好,算我输了还不行么?我告诉你罢,”说到这里,阿宝狠狠地提高了声音:“你的心上人来了!”
雪儿的身子猛然一凛:“飞狐?”
“是的。”
“他现在人在哪里?”
“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