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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原瞅着飞狐说道:“我觉得,那个小丫鬟倒不足惧,一到关键时刻,他显得有些惊慌失措,可怕的是那个老太婆我看他绝对是个高人!”
“你们说的是那个我六婶婆的表姐?”楚楚疑惑地问道。
“有可能,”飞狐没有理睬楚楚,而是接着林原的话茬说,“吃饭的时候,他一直想跟我们套近乎,而且,他还故意提到了柳大人的事情,非常可疑。”
“可是,我觉得她不像个坏人啊?”楚楚仍然有些不太相信地说。
阿宝不失时机地刺激了楚楚一句:“你觉得好使么?你的江湖历练能有多少呢?你根本就不会看人!”
“听你这么说,你会看人呗?你懂得个屁呀?”楚楚立刻反击。
“一个女孩家能说出这么粗野的话,真是太英雄了!”阿宝仍然用讥刺口气说道。
“你?”楚楚气得脸都红了。
“你们两个不要吵了好不好?”飞狐冲着楚楚叫道。
“我只是想帮你们忙么,”阿宝讪讪地说道,“罗嗦的是你们这个泼辣的大小姐!”
楚楚一看飞狐生气了,就不言语了,但是,却冲着阿宝狠狠地做了一个鬼脸。
阿宝不理楚楚,却胸有成竹地对飞狐说道:“我跟你们讲啊,想要一个人现出原形是非常简单的事情,只要把他激怒了,让他生气,他的本来面目一下子就能露馅。接着,你再逼他出手,就可知道他的功夫有多深了!还有,如果你想知道的更多,我还可以教给你们一招,就是”
阿宝正在侃侃而谈,雪儿猛然打断了他:“阿宝!”
“哦?姐姐,什么事?”
“这些事情你不懂,你不要跟着乱掺掺,万一你打草惊蛇怎么办?你不要把事情越弄越糟,飞狐他自有办法。”雪儿瞪着阿宝说道。
阿宝听了雪儿的这番话,立刻沉下脸来,心想,你这不是小瞧人么?啊,飞狐就能比我强多少啊?就在这一瞬间,阿宝立刻做出了决定,我一定要露一手给你们看看。想到这里,阿宝扭身就走,他要让林飞狐、包括那个什么楚楚,都好好认识认识,我阿宝一点都不比你们差。
飞狐的全部心思都在怎么对付这一伙新来的丫鬟老太婆的身上,根本就没有理睬阿宝,雪儿也没有注意阿宝的情绪,仍然在听着飞狐的意见。
飞狐思谋了一会儿,终于做出决定,对古瓷音说道:“嫂子,从现在开始,你就日夜守候在俊儿和婷儿的那个房间,一刻都不要离开,楚楚、雪儿你们两个跟大嫂轮班看守,我们一定要照顾好柳大人这两个子嗣。至于柴房那边”飞狐想了想,说道,“今天正好由我来守夜,林大哥、叶大哥,你们两个继续追查常太冲的下落,杨大哥,你暗中跟踪那个老太婆,小心一些,看能不能查出一些蛛丝马迹。还有什么没有了?”
“没有了。”
“那好,那咱就分头行动罢。”
阿宝是真的有些生雪儿的气了,他没有想到,雪儿的感情会变化得这么快,在此之前还对他阿宝情意绵绵,说他阿宝怎么怎么有本事,这么一会儿工夫,就跟飞狐和好了。难道我阿宝就那么拿不到台面上么?好啊,既然你们认为那个老太婆有问题,又没有办法搞清他的真实身份,那我阿宝就给你们露露我的真本事,让我来揭开他的真面目。哼,我就不信,我不如你们,我一定要让你们刮目相看。
阿宝一边生气地寻思着给人小瞧的滋味,一边朝楼下的大堂走来。
楼下,万公公的饭还没有吃完,他有滋有味儿地一点点在品尝着这塞外的美味佳肴,那个莫掌柜的在他的身旁侍候着,不时地把那些吃过了的菜端下去,把那新做的菜端上来,万公公脸色没有任何表情,就是那么一点一点的品尝。
这时,王厨子给端上来一盘新做的活鱼。莫掌柜的赶忙接过来,放在万公公面前,和颜悦色说道:“老婆婆,这是您刚刚点的活鱼,新鲜得很呢,你趁热用罢,别凉了。”
万公公夹了一口,故意用一种抱怨的口吻说道:“哎呀,这些官人也真是的,刚才他们还说要陪我一起吃饭,结果,现在居然这样都跑光了!真是寂寞啊!不过,掌柜的,我还真得谢谢你的招待!”
“老婆婆,您慢用。”莫掌柜敷衍着说。
这个莫掌柜似乎很害怕跟万公公对话,所以,话刚一说完,就要离开。但是,万公公的话匣子好像才刚刚打开,他一看莫掌柜的要走,就叫住了他:“哎,掌柜的,别急着走啊!老身还想跟你打听一件事情呢?”
“什么事情?”
“这一两天之内,你们客栈有没有接待过带着两个孩子的男人到这儿住宿?”
“两个孩子?”
“对呀,一个七八岁,是个男孩,另一个是女孩,岁数要小一点,大概三四岁的样子罢”
莫掌柜心理蓦然一惊,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如是跟他说,更不知道他打听这两个孩子是什么意思,因此,就显得颇为踌躇:“这个么”
站在一边的老板娘如意一看莫掌柜的踌躇样子,急忙上前来给莫掌柜的解围,满面带笑地说道:“我说莫掌柜的,厨房里现在就王厨子一个人,有些忙不过来,你赶快去帮帮他,我在这里照顾客人。”
莫掌柜会意地应道:“好了。”
说着,莫掌柜急急忙忙朝厨房走去。如意春风满面地走到万公公身旁,悄声问道:“婆婆,你是不是在打听那两个小孩啊?”
万公公抬起脸来,看着如意,说道:“老板娘,你们这个客栈正好处在盛京的繁华地带,路过这里的客人很多,应该比较有机会发现外地来的客人,所以,我想打听一下,那两个小孩有没有在你们这儿住过?”
如意故弄玄虚地看着万公公说道:“这两个孩儿?跟婆婆有啥关系啊?”
万公公心里一喜,急忙问道:“怎么?你见过?”
“啊,没有。”如意淡然答道,“小女子只是好奇,问问。”
万公公一看这个漂亮的老板娘在耍弄他,就有些来气,瞪着如意狠狠地说道:“没有你搭什么茬?我跟你讲啊,这两个孩子是老身朋友的后代,老身受朋友之托,前来寻找,如果你发现了,就赶快告诉老身,我定有重赏。”
“重赏?那太好了!”如意仍旧是满面春风地说,“我这个老板娘啊,就是见钱眼开啊,这事儿啊,就包在我身上了!只不过呀,从婆婆刚才的眼神来看,那孩子好像不是你朋友的孩子,倒好像是你的仇人呢”说到这里,如意发现,那个老太婆正在用恶狠狠的眼光瞪着她,就急忙收住话头,说,“呵呵,不好意思啊,我是瞎说的。哎,您吃菜啊,怎么不吃菜呢?”
说完,如意笑嘻嘻地走开了,万公公盯着如意的背影,心想,这娘们儿也不是个好惹的角色。
就在这时候,阿宝从楼梯上走下来,他一看那个老太婆跟一帮丫鬟家丁们还没有吃完饭,忽然心生一计,好啊,该我阿宝露脸的时候到了。
想到这里,阿宝就径直来在了万公公他们吃饭的桌前,笑眯眯地看着万公公,甜甜地问了一声:“老婆婆你好。”
万公公抬脸看了阿宝一眼,没怎么理会。
“我可以跟你一起吃饭么?”阿宝似乎不见外地站在了万公公的面前,说道,“不好意思,刚刚发生了一些事情,你也都看到了,不过呢,现在事情都解决了,我这才发现我肚子饿了,所以,我想贪点小便宜,反正你们也吃不了这么多饭菜,决不会介意我跟你们一起用餐罢?”
阿宝一面说着,已经将手伸了出去,抓起桌上的一个馒头,就往嘴里塞去。
一个打扮成丫鬟模样的小太监一看阿宝这么不讲究,伸手就将阿宝嘴里的馒头抢了下来。
“你懂不懂礼貌啊?”小太监恶狠狠地骂道,“我家婆婆准许你跟他一起吃了么?嗯?给我滚开!”
“可是,他也没说不答应啊!”阿宝嚼着嘴里边的半个馒头说道。
说完,阿宝把眼睛转向了万公公,见他没有生气,于是,伸手又抓起一个馒头,塞进嘴里。
旁边那小太监又给抢了下来:“小杂种!你没完啦?”
“哎哟,你这丫头好凶噢!”阿宝故意夸张地叫道,“你这个样子,将来谁敢娶你做老婆啊?就像这个老婆婆一样,将来老了,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多可怜哪!”
阿宝本来想用这番话激怒万公公,可是,说完之后,他一看万公公,仍然没什么反应,就跟没听见一样。
于是阿宝又抓起了第三个馒头,万公公还是没有反应,那个小太监恶狠狠看着阿宝,只要他一抓馒头,他就往下抢。到了第六个馒头的时候,万公公终于开口了:“嗯?”与此同时,手也举了起来。
阿宝大喜,心想,好啊,这老太婆终于让我给惹生气了。阿宝正在高兴,不料,那万公公举起来的手竟然打在了那个小太监的脸蛋上。这下阿宝懵了,他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这个老太婆,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打他?”
小太监也委屈地叫道:“婆婆”
万公公冲着小太监恶声恶气骂道:“你非得把所有的馒头都弄得不能吃了,才肯罢休么?”
“我只是”
万公公又转对阿宝说道:“小乞丐,你拿了馒头赶快走罢,一看你这脏样子我就吃不下饭!”
“什么?你说我是小乞丐?”阿宝这下可真生气了,“你凭什么说我是小乞丐呀?”
万公公冷笑起来:“你想激怒我是不是?”说着,万公公嘿嘿笑了起来,“我如果那么容易被激怒,我多年得道行不就白混了么?”
“你这个老巫婆!”阿宝愤然骂道。
“你这个小杂种,野蛮人,还会多少骂人的话啊?一古脑都说出来罢,让咱家听听你到底有多大本事?”万公公仍然心平气和地说道。
“什么?咱家?这是什么意思啊?”
万公公的身子猛然一凛,这才发现自己说走嘴了。他猛然站了起来,一把抓住阿宝的领口,把他拎了起来,用威胁的口吻狠狠说道:“小杂种,有些事情不该你管,你就离得远远的,免得惹祸上身!”
就在这时候,如意客栈的门口忽然闯进来一帮穿着奇装异服的土著人来,他们一进屋就直奔万公公和阿宝而来,一个土著青年指着万公公用生硬的汉语说道:“放下他!”
万公公还没来得及反应是怎么回事儿,已经有好几个土著青年呼啦啦围了上去,从身后将万公公给抱住了。另外几个土著青年不由分说,上前抱住阿宝就往外跑。
万公公脸红心跳,有些发懵说:“这这是哪儿来的这些蛮子,竟敢对咱”刚要说走嘴,又急忙改口道,“不对老身动手动脚的?”
那几个土著青年一看阿宝已经被人给带走了,就松开了万公公,一阵风似的,呼啦啦又都跑了出去。弄得万公公以及如意莫掌柜的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一切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阿宝被那些土著青年一直给托出去好几里地,最后,在一片树林子里他们才停了下来。这些人正是金人后裔的部落长老派出来寻找阿宝的。本来阿宝还想挣扎一番,怎奈,他不会武功,很快就被那个为首的青年给点了穴道,动弹不得了。
“放开我!”阿宝眼睁睁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些人,哀求着说道。
“阿宝少爷,我们为了怕你逃掉,只好先点了你的穴,对不起了。”那个为首的青年说道。
“阿力,你们到底要怎么样啊?”阿宝看着他们问道。
“我们是奉长老之命,带你回去继承本族的长老啊!”那个叫阿力青年的说道。
“我不是说过了么,我不干!”阿宝说,“只要我爷爷一天不接受我娘,我就一天不回去,为什么我爹是金人,我娘是汉人,我爷爷就不接受我娘呢?”
“少爷,这些事情我们回去都可以慢慢商量。”那个阿力说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你跟我们回去,回去之后,我们再一样一样解决。你看这样好不好?”
“不好!”阿宝断然说道,“只要回去,爷爷就会把我关起来,逼我继承长老的位子,然后我就会跟他一样,继续率领着咱们那些不会种地的人偷偷摸摸,靠骗人生活!这辈子,我不想这样过!”
“你当上长老之后,咱们可以慢慢改变啊?”阿力说道。
“我不想听,我什么都不想听!”阿宝尖着嗓子叫道。
几个土著青年互相看了一眼,知道再说什么也是没有用的,于是,对阿宝说道:“阿宝少爷,既然我没有办法说动你,那就只好点了你的穴道,一路上把你扛回去了,得罪之处,还请多包涵罢!”
说着话,几个青年应跃跃欲试准备动手扛阿宝了。阿宝一看他们要动真的,急忙大声叫道:“你们要是敢这样的话,我马上就咬舌自尽,要不你们就试试!你们只能把阿宝少爷的尸体扛回去,我看你们跟爷爷怎么交待?”
“阿宝,你这不是为难我们么?”阿力无可奈何地说道。
“现在你们就将我的穴道解了,否则,我就咬舌,死给你们看!”阿宝决绝地说。
“少爷”
“你们解不解?”阿宝威胁道,“你们要不解,那咱们就来生再见了!”
那个阿力无奈,跟其他几个青年商量了一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