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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你是许勃?你……你怎么会和这群贼……呃,好汉在一起?”惊讶过后,吕岳马上摆出一副可怜的表情,道:“许勃,念在同朝为官的份上,你替我求求情,让他们放了我吧。”
“哼,吕驸马,怎么不呆在京城风花雪月,却跑来这开鲁城为祸乡邻?若想郎公子放你只需一件事,那便是打开城门,将外面流民迎入,患病的医治,饥饿的施粥。这对你来说不算难吧?”
看着许勃这个小小的县令对自己颐指气使的模样,吕岳心中暗恨。“好你个许勃,来日方长,定然有你好看的时候,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吕岳心中暗骂,表面却不敢顶嘴,摆出一副苦瓜脸道:“好汉爷,不是我不肯,而是这下面流民里谁知道混没混入汉贼的奸细,若是被其刺探到军情,前面防线一旦有失,我可是要掉脑袋的。”
“哼,既然如此,那你是想现在就掉脑袋了?”
听完郎飞的话,吕岳面色更苦,哀叹不已的望着许勃,道:“放行可以,但若当真出了乱子可怎么办?”
许勃冷然一笑,道:“都是些灾民,能出什么乱子?就算出了乱子也有我担着。”
“你,你一个七品芝麻官,担的起吗你?”吕岳嘴上小声腹诽,不巧正被郎飞听进耳里,手掌微一用力,冷喝道:“还敢废话?”
“好汉轻点,轻点。”吕岳吃痛之下赶忙回头对着曹姓将领吩咐道:“快快打开城门,迎他们入城。命人架锅煮粥,还有,召集城内医馆之内所有大夫给伤患医治。”
“是,谨尊大人吩咐。”那将领面露笑容,躬身应了一声,向周围兵将一挥手,连带着一起走下城楼而去。
“这,这,你们都走了,那我岂不……”这吕岳还待说话被朱罡列一瞪眼,吓的又将后面的话咽进了肚里。
片刻后,只听得下面城门传来一阵沉闷的“咯吱吱”声,接着城垛之下响起一片欢呼,继而是车辕、脚步、马蹄、等等嘈杂的声音。
郎飞此时也已放开吕岳,同众人一起坐在城门楼上注视着楼下事态。
思及郎飞的厉害,吕岳也不敢跑,只是躲在边缘,小声对着许勃道:“这些事情可都是你做的,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或者圣上不巧获知,提起此事,可莫怪我如实禀明。”
“哼,我等此行正是前去面圣,这件事我自然会向陛下禀明,定要治你个失职之罪。”
吕岳听后却不以为意,瞄着他看了两眼,撇撇嘴道:“你一个小小的县令还想扳倒我这个驸马爷?做梦。”
“小子,你又皮痒了?”吕岳一时不察说话之时声音高了几分,却被呆子听到,一脚将他踹个趔趄。“见死不救,你枉为钦差,若不是飞哥儿此行为那事而来,说不得早便废了你,哪还容得你在这喋喋不休。”
看到呆子不怀好意的眼神,吕岳再不敢开口,只是目光阴狠的盯着众人,暗自在心里谩骂不休。
须臾之后,见得诸多流民都已进城,郎飞众人正想下去探视之时,城楼拐角处蹬阶梯上来一人,正是那曹姓将领。只见他撇过吕岳,几步来到郎飞跟前,道:“这位公子,煮粥之事我已吩咐人手去做,只是这城内医馆的大夫帮一些灾民诊治之下发现大都是气虚体弱之症,起因多是由路途劳累所致,若想救治需要静养调理、安神补虚。可眼下战事焦灼,开鲁城又是防卫中枢,这兵荒马乱的,哪有什么条件让他们静养休息啊。”
“这。”听到曹姓将领的回复,郎飞沉吟片刻道:“有多少急需救治之人?”
“据医官统计,怕不是有百十来号,饥寒交迫下这些人早就病倒了,要不然也不会赖在城外不走了。”
“这样啊,你先去命人准备一缸清水,我自有救治他们的法子。”
“如此多谢公子了。”曹姓将领面露喜色,一抱拳躬身退下。也不知是故意抑或是无心之举,他走的匆忙,连看都未看吕岳一眼,此情此景直气的那年轻驸马咬牙切齿暗恨不已。
待得盏茶功夫,眼见天色已近正午,郎飞点点头,道:“如今乃是阳气最盛之时,且随我下去施治灾民吧。”
众人点点头,由朱罡列拎着吕岳,随郎飞一起迈步下得城楼,来到城内街上。
望着那挤满整条街的灾民,郎飞摇摇头,对李延道:“由此看来,再苦的天灾也不如兵乱啊。”
李延点点头,沉声道:“念及大汉百姓同样流离失所,有家难归。此行定要结束这场全无意义的战争。”
深望他一眼,郎飞不再答话,迈步走到街心。只见正中早就摆起了炉灶,腾腾的米香溢出,吸引了一圈饥饿的灾民围在它旁边。
“公子,你要的水缸搬来了。”循着声音望去,果见曹姓将领带着几个兵士抬着一口满是清水的瓷缸远远走来。
郎飞急忙上前两步,来到几人身旁,待其将水缸放平,这才探手摸向药间须弥带,眨眼间掏出一粒丹丸。
“你去吩咐众医官,将那体质虚弱还有患病之人抬至此处。”运真气将丹药捏碎,接着投入清水内化开,郎飞突又想起一事,吩咐道:“对了,还有那些身有疾患的将士也一并带来吧。”
“是,谨尊公子吩咐。”曹姓将领正想动身之际,忽然水面飘来一股异香,他不自禁的轻嗅一口,只觉香气入鼻后直冲头颅,将连日操劳的疲惫之感一扫而空。
“这,这真是神药啊。”见他望着水缸出神,郎飞微微一笑,喝道:“还不快去?”
“是,是,是,公子稍待,我立刻动身。”见到郎飞手段,那将领更加恭敬,行礼告辞后,带着几个士兵急匆匆朝街尾而去。
第一百五十一章 赶赴梁州
片刻之后,一群士兵或架或抬,将一些无法行动的病患抬至,而后一些伤兵也陆续的被运送过来。/
待得全员到齐,曹姓将领快步来到郎飞跟前,道:“公子,伤兵与灾民中的患病之人都已带到,还请公子吩咐如何施救。”
郎飞看着满地的伤患,点点头,道:“命医官将这瓷缸中之水分发下去,每人二两足矣,趁着正午时分饮下,定然能见奇效。”
闻言,曹姓将领立刻又对随身的诸人吩咐一声,自有那医官与城内的大夫领命而去。
盏茶后,各伤患尽皆分到药水,待饮下之后,不大的功夫,患风寒的退烧,气虚体弱的有了精神,连那些奄奄一息的兵员也都重获生机,气息悠长,面色红润起来。
“公子真乃神医啊。”曹姓将领见此,忍不住赞叹一句,回身又对着郎飞一抱拳道:“曹英代众位将士拜谢公子出手救治之情。”
此时那些病好的灾民也一个个来到跟前,对着郎飞纳头就拜,口中同样高呼:“谢公子救命之恩。”
郎飞叹口气,先将曹英搀起,然后转头对众灾民道:“大汉与大梁的战事几日之内必将结束,你们在此得了补给,稍待几日便返程归家吧。”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连那曹英也是一脸惊讶的望着郎飞,道:“公子何出此言,这前方战事正紧,怎么说也不会近期结束啊?”
郎飞又不能将议和这等机密之事透露给他们,只得叹口气,扯了个谎,道:“本人夜观天象,连日来‘荧惑’星光逐渐暗淡,故此推断战乱结束之时已然不远。”
见及曹英以及身旁灾民仍是惊疑的望着自己,郎飞长叹一声,转头对着贼笑的朱罡列道:“施治已毕,如今天色也已不早,我等上路去吧。”
“谨尊法旨”呆子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一把拎起那李延,晃眼间放出当扈,只是一纵,接着闻得一声鸟鸣,继而紫髯飘动,顷刻间便冲入云霄。
郎飞几人也不多言,在这城内军民惊呆之际,同样骑虎的骑虎,驾鸟的驾鸟,俱都腾空而去,转眼间走了个干净。
“这,这,这,那公子真乃是神仙啊?”曹英对着手下的几个将领大眼瞪小眼,末了砸吧了下嘴,迸出如此一句话。
那些灾民也一个个吃惊不已,心中暗暗忖思该不该听信郎飞之言,在此稍待几日后,回转故土。
“哼,连筑基都不到,什么神仙?呸。”却是那吕岳率先回过神来,目光阴狠的望着郎飞几人的背影骂道。
“大人,你说什么?”曹英一届凡俗将领,可听不明白什么筑基境不筑基境的。
“哼,你的罪过暂且记下,待我回来后再与你算账,现在赶快去给我准备一匹快马。”
闻得此话,曹英不解的道:“大人,你要快马作何?难不成要出行?”
“对,我要连夜赶往京城,向父皇禀报此事。那许勃竟敢以下犯上,私自开启城门。若不治他个重罪,难消我心头之恨。”
“这,大人,您走了那这开鲁城可怎么办?那许勃不是也说要将这件事奏请陛下的吗?”
“正因为如此我才要抢在他前面回京面圣,若不然,还不知道他如何编排我的是非呢,曹英你休要啰嗦,快去给我备匹快马,我走后,这城中事务便暂由你调度。”
曹英听这话心中一惊,他一个领军的将领如何能够处理这城内政务啊,于是略带忐忑的问道:“大人,我一个武将怎么能,怎么能?”
“让你干你就干,出了什么岔子我顶着,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曹英无奈之下只得叹口气,心中暗自腹诽了一句。“你是吕驸马,陛下的红人,不过这可是擅离职守之罪。”
曹英带了手下兵将去给他寻快马。待其走后,只剩吕岳一人之时,他转头面对着梁州方向,恨声道:“小子,咱们走着瞧,别以为有几手三脚猫的功夫便能反了天。”
撇开曹英寻得良驹,吕岳快马赶往京城不提,郎飞一行飞离开鲁城后,急催小白儿,一路向北,复又疾行几个时辰,待得天色渐昏之时已距梁州不远。
随着支流的汇聚,北上的洛河河道渐渐开阔,其上渔船星罗,岸边人家密布。当真是好一片乡间田园的景象。
郎飞在小白儿背上看的点头,对着身后的方清寒道:“西部战乱,而这梁州辖下却一片安宁祥和的景象,这大梁,倒还真有几个善治的官吏啊。”
“嗯。”一句话因来一声娇弱的应答,郎飞摇摇头,狠狠剜了小芸一眼,一催小白儿加紧前行。
复过须臾,日头落山之时一行人已至梁州城前。远远望着那巍峨高耸的城墙,郎飞向众人打个手势,头前带领着缓缓降落在城外不远一个隐秘的树林之中。
片刻后,一行数人来到城门前。这梁州城不愧是天子脚下,城门口并没有盘查往来行人的兵将,随意的放任各色人员来回穿行。
望着那来来往往神色如常的行人,许勃不禁摇摇头,道:“前方战事之下民不聊生,而这京城恍若未受波及一般。”
郎飞深望他一眼,道:“这里怎么说也是大梁皇帝所在,若说此刻境内最安全之处,便莫过于此地了。”待进得城门,望着那繁华的街道,郎飞转过头对着众人道:“且先去寻一落脚之处,再请许勃去寻那些老臣不迟。”
众人点头又行,少许时间后,一行人来到一家“凤祥客栈”,要上几间独院的上房,待安排妥当后许勃先行去寻朝中大臣,而郎飞等人闲来无事便将这梁州城四下逛了逛。
方清寒何曾见过眼前的景象,摸摸这个碰碰那个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只是那店家一旦招呼她时她便如惊了的小鸟,瞬间跑的老远,躲在郎飞身后不再露头。
郎飞劝解几句见她依然如此也只好任她去了。只不过若看到方清寒真心喜欢的玩意儿,他便上前买来,然后赠与那一脸通红的可人儿。而小芸这古怪的妮子看到喜欢的东西便要跟店家砍价,直弄到店家无奈,要以平价卖给她时,她却丢手就是一颗金珠子,也不管超出物价多少,抬脚就迈向下一个铺子。待第一个掌柜的望着眼前的金珠子目瞪口呆,等了半天却不见小芸讨要找零,反是一转身又逛向下个铺子时,这街上所有店铺的老板一个个好似饿红眼的老狼,目光直盯盯的瞅在小芸这粉嫩的小羊羔身上。
雪娅以前曾是御史之女,这等场面自是见识过,所以表现的很是平常。而朱罡列这货左手抓着一只蹄膀,右手拎着一壶烧酒,就在那街上,恍若无人的边吃边喝,惹的郎飞几个躲的老远,生怕旁人认出他们是一伙的。
众人一番闲逛,直到掌灯时分这才尽兴而回,待到客房之内却发现许勃还未回归,于是便要了一些酒菜边吃边等。
转眼月上树梢,直到众人酒足饭饱才听到院门开合之声,紧接着许勃迈步进来,待看到众人皆望着他时,这弱质书生微微一笑,道:“幸不辱命,今番前去,王尚书为陛下所召不在府上,我又寻到萧阁老处,正巧碰到曹尚书同在,于是我向二人备陈了公子之事。两位大人听后不敢怠慢,立刻吩咐下人去请其他阁臣商议,并着我回来告知公子一声。请公子莫急,静心相侯一段时日。”
郎飞闻言先是一喜,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