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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飞举目看了一下远方,未搭理朱罡列,接着伸手取出那只玉盘,只见黑芒所指正是北面墓园深处。
“走吧。”招呼一下众人,他托着玉盘趋步前行,沿青石铺就的神道一路走来,只见其两侧石兽、石像、石柱、错落修砌。一些明塔、阙楼如星罗一般漫布四周。顺着神道前行,每走数十米还会有亭榭,石廊供人落脚。
道声乖乖,郎飞等人边行边观,待走了盏茶功夫,顺着青石路转过一道院墙,接着便看到一个更大的广场。举目观,率先映入众人眼帘的乃是正中一个雕刻的栩栩如生的攀云青龙,其高足有十数米,通体无暇、光可鉴人,一对龙目闪着七彩光芒,就连白日里也清晰可辨。再观脚底,偌大的广场,整个地面全部由青玉砌成,其间还密布着一条条水声潺潺的溪流,数十座袖珍拱桥伴着各式廊道交错纵横,廊道尽头之处乃是一片开阔地,其上矗立着一座座肃穆的殿堂。
“好家伙。”望着水中盛开的各色莲荷,朱罡列撇撇嘴,道:“适才我还是小看这些老东西的奢侈程度了,你看那龙的双目,连虹晶都能搞到如此一对。虽然无甚大用,但却是稀世奇珍啊。便是咱丹门里,也只有磨盘大的一块而已。”
话罢,呆子眼珠一转,看了身旁三女一眼,又道:“飞哥儿,不若将那两块虹晶弄来,雕琢成几副首饰送与她们如何?”
“呸,呸,呸。”不等郎飞回话,一旁的小芸猛地一把拽住朱罡列肥耳,骂道:“你个惫懒的馕糠货,这死人的东西,姑奶奶要它作甚。晦气不晦气!”
“别吵了,走吧。”低头看了一下手中玉盘,郎飞带路前行,过廊道舍龙雕,一行人来到最北的宫殿群中。
看着殿群前方一片开阔地上的祭台,郎飞点点头,道:“这里想必就是洛陵中历代梁皇墓穴的上宫了。”
话罢他低头看了看黑芒愈加凝实的玉盘,又皱起眉,疑惑的道:“只不过此间尽是墓穴,这玉盘合该指引到水府所在,难不成水神居所竟然是在山中?”
“飞哥儿,休管这许多,到了地头自然就清楚了。”闻得呆子所言,郎飞点点头,顺着黑芒所指继续前行。
且行且叙,绕过一座座殿院,盏茶之后众人来到北端一间最为隐蔽的殿前,望了一眼黑光急闪的玉盘,郎飞皱眉道:“若是依玉盘所指,该是此处无疑。”
众人闻言仔细打量眼前的宫殿,只见它与周遭其他宫殿相比委实小的很,在岁月的沉淀下,透出几分破败与苍凉。
“公子?这玉盘……没出什么差错吧?”望着眼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小殿,雪娅忍不住来到郎飞跟前细看他手中玉盘。
“对啊,没错。”压下心中不解,郎飞定定神,迈步走入破败的宫殿,待左右打量一番,并未见到画像、供案,铭文等等事物,整个大厅空荡荡的无有一物。
“这……这是为何?”郎飞疑惑的望了望手中玉盘,接着又细细查找殿内每一块地板,待他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后也没发现一丝异样。
见到郎飞的举动,其余之人也纷纷四方巡视,摸墙的摸墙,观顶的观顶。片刻后俱都一无所获,怏怏的看向郎飞。
“飞哥儿,我们是不是被那凌绝子给骗了?”
听到朱罡列的话,郎飞摇摇头,道:“不可能,凌绝子为求活命绝不敢欺骗我们。”
“那是不是洛方将凌绝子也骗了呢?”
郎飞瞅了一眼手上的玉盘,又摇摇头,道:“此事不像作假,如我手中玉盘,观其炼制手法确属古物无疑,那洛方才筑基境的修为,哪能炼制如此法器。”
“师……师弟。”正在二人疑惑之时,旁边一路走来未发一言的方清寒突然樱口轻张缓缓吐出一句话来。“这宫殿好像短了几分?”
郎飞闻言,回转身,注视着方清寒,柔声道:“清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方清寒脸色微微一红,双手急急比划着,轻声道:“这……这宫殿……里面不像外面看的一般宽敞。”
郎飞闻言一愣,紧接着恍然大悟,猛然动身赶出门外,待来到一侧详细打量一眼此殿的长度,忍不住开口大笑起来。
“师妹好眼力,若不细心观瞧实难看出此中蹊跷。”郎飞返回殿中,对着方清寒点点头,然后转身指着后墙道:“给我将它扒喽。”
“飞哥儿,不好吧,打扰死人长眠是犯忌讳的。”
“刚才要剜那龙珠子时你怎么不怕?现在却又说这话。”王子服白他一眼,一把抽出玉骨鞭,转眼将真气灌注,鞭身倏然一缩,化作那杆“玉蛟尖”。
若是郎飞也便罢了,被王子服出言挤兑,呆子心中怎服,他抬臀一下将王子服撅到一边,指着那杆“玉蛟尖”道:“你那东西,戳眼打洞还成,这拆房揭瓦的事还是让与朱爷来做吧。”话罢,他将手一招,七齿琉璃耙眨眼在手,一提丹田真气,猛然一下筑在后墙。
“喀拉”七道金光射出耙身,只是微微一绞便将石墙割的粉碎,朱罡列又举耙使力一砸,整个墙体瞬时坍塌,眨眼间形成一个大洞。
“果然如此。”挥手施出一道风卷将尘土刮散,郎飞望着洞后的黝黑空间,道:“这老皇帝的先祖倒也是心思玲珑之辈。”
伸手拿出一颗夜明珠,幽幽的光芒转眼照亮四周,郎飞对众人道声:“走吧。”头前行入墙洞之中。
待他走入数尺宽的夹层,就见一翕状建筑下一道斜向下的石阶伸向地底深处。探手在阶道前晃了晃,郎飞微微一愣,嘀咕道:“没有风,密闭的?”
“怎么了公子?”听到雪娅的询问,郎飞转身见到众人走入,摇摇头,道:“没什么,走吧。”说完举着夜明珠缓缓的步下阶梯。
“师……师弟,会不会?会不会有鬼啊?”本以为身后之人乃是雪娅,却不想竟然传来方清寒柔弱的声音。
郎飞脚步一停,转过身,借着夜明珠的光辉看到方清寒脸上的惶然,微微一笑,道:“师妹放心,有我呢。”说罢另一手轻轻拉起方清寒略有些颤抖的冰凉玉手,再次转身向下走去。
感觉到手心传来的的温暖,方清寒轻舒口气,顿时安下心来,跟着郎飞脚步缓缓下行。
“嘿嘿,身为修真者,方师姑竟然怕鬼?”朱罡列走在最后低声嘟囔着。
“刚才筑破墙壁的是你,就算真有鬼也是找你算账。”听到前面王子服的恫吓,朱罡列没来由的只觉后脑发凉,唬的他一把将钉耙攥在手心,这才感觉略微好了一些。
一路斜向下,走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一股发霉的味道扑鼻而来。
“好难闻啊。”小芸吵嚷一句,忍不住以手掩鼻,俏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
嗅到此味,郎飞同样皱起双眉,用力捏了捏方清寒小手,转头对众人道:“此处可以闻得之气,想来前方该到地头了,且忍耐一下。”说完,浅运真元闭住鼻息后,继续迈步徐徐下行。
第一百七十二章 墓室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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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飞当先前行,又向下十数米,突觉脚下再无阶梯。借着手上夜明珠的幽幽光辉只见眼前乃是一个方形石门,那股浓郁的之气正是自其内传来。
平复一下心绪,郎飞迈步进入门内,待站定后高举起夜明珠放眼四顾,只见四周皆是石墙,地上散落着一些玉器、瓷罐、布片类的陪葬物件。转头再观,就见石厅中央砌起一个圆形高台,其上放置一黝黑石棺。
“嗯,竟然如此简陋?”郎飞正自惊疑不定,此时身后之人也已陆续走入,那最后进来的朱罡列乍一见眼前景象,不由得一愣,一脸不可置信的道:“也不知是哪一代的老皇帝,花了如此心思竟是只为藏起这些破烂。”
“好嘛,几度周折,咱们也不算白来,如今倒做了一回盗墓贼。”呆子见众人都在发愣,他走到一个角落撒气一般对着那些陪葬的瓶罐一脚踢下。
“哗”,这些陪葬物事早已历经数年,本已不堪,此刻被朱罡列一脚踩下,眨眼间便化作一捧黄土。
“公子,你再看看那玉盘,其所指当真是此处?”此时雪娅也回过神来,看着朱罡列撒气的举动她也是有些不解,上宫以夹层隐藏的难道只是如此一个简陋的墓室?
郎飞闻言又拿出玉盘,只见其上黑纹急闪,箭芒竟然在微微跳动。“没错,正是此地,这石室中会否另有玄机?”
闻得郎飞所言,朱罡列抬手在石壁上摸了摸,又使劲敲了一敲,然后皱着眉头道:“没机关,没夹层。”
此时王子服也走到那些玉器旁,伸手微触之下那些玉器也尽都化作飞灰,微微叹口气,他同样转头对郎飞道:“师叔,此处也无异样。”
望着已经探遍的墓室郎飞深深皱起眉头,看了眼手中玉盘,喃喃自语道:“莫不成是年代久远,连它都失灵了?”
“龟儿子的。也不知是哪一代的老皇帝,费了如此心思消遣朱爷,你睡的倒是安稳,若不是有损阴德,朱爷真想将你拉出来鞭尸。”众人费尽心思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呆子气愤下几步走上高台对着那黝黑石棺就是一脚。
“不对。”郎飞突然之间鼻翼颤动,继而脸上一喜,急抬头对着朱罡列道:“呆子,想办法将石棺揭开。”
“飞……飞哥儿,你不是真要将这里面的老东西拉出来鞭尸吧?虽然他却是消遣了咱们,但也没深仇大恨到需要鞭尸的程度吧?”
郎飞迈步走近,一巴掌拍在呆子后脑,指着那黑棺缝隙之处道:“你且闻闻有什么味道?”
“腐尸能有什么好闻的?这么多年早就变成枯骨了。”朱罡列嘴上嘟囔一句,不过还是听了郎飞所言,苦着脸低头嗅了嗅。
“这是?水气?”感受着石棺中漾出的潮湿之气朱罡列突然一愣,道:“这里面装的不是死人?”
郎飞微微一笑,赞许的点点头,道:“多亏了你适才一脚将石棺震的透出一缕水气,否则此次我们可当真要无功而返了。”
转眼看到呆子一副自得的表情,郎飞没好气的白他一眼,道:“还愣着干嘛,快将它打开、”
“哎”朱罡列傻笑着答应一声,双手托住棺盖使力一推。
“咯,咯,咯”随着棺盖滑动,一股清凉之气霎时扑面而至,竟然顷刻间将墓穴之内的之气一扫而净。
“飞哥儿,你看。”顺着水气传来的方向,朱罡列指着棺材底部一道玉阶道:“好家伙,藏的够严密的。”
郎飞环视一遍围拢过来正在啧啧称奇的众人,微微一笑,道:“都还愣着干什么?走,下去瞧瞧。”说罢提身一纵跃入棺中随玉阶缓缓行去。
众人随后鱼贯而入,一行人向下走了盏茶功夫后,隐约听得前方传来潺潺的水声。
“有水声,要到地头了。”郎飞心中一喜,加紧脚步前行。
又走片刻,玉阶已到尽头,望着眼前一条曲折的山洞郎飞二话不说,依旧屈身前行。
随着湿气加重,众人又再拐过一个弯后眼前豁然敞亮,借着郎飞手中夜明珠的幽光只见此刻他们正身处一间巨大的钟乳岩洞内,滴滴水珠顺着吊在洞壁上的钟乳石缓缓滴落。
“下面有个小湖。”闻得雪娅惊呼,顺着“滴答”的水声,众人果然看到他们立足的山壁下面有着一个小型的水洼,水面上平滑如镜,在夜明珠的微光下轻泛着粼粼波光。
“走,下去看看。”郎飞沿着石壁湿滑的山路前行,不大的功夫来到小湖旁边,望着那无波无浪的水面道:“想来这下面应该就是玄机所在了。”
“嘿,历经波折,总算到目的地了。”想起一路行来所发生之事,王子服禁不住出声感叹了一句。
“这还算好的,朱爷可是听说有些皇帝的墓穴里那可是三步一机关,五步一陷阱,建造这间墓室的老家伙还算好心,倒没搞出什么祸害人的手段。”
听到他俩又在掐对,郎飞微微一笑道:“据洛方交代,他先祖在那水府外面设置了一座法阵,必须要这玉盘才能开启,依那古代修行者的能力,又何须在外面另行布置机关。况且按照洛氏先祖的想法,后来之人必定是他的晚辈,若向你说的再设计什么机关陷阱,难不成他想害死自己的后人?”
话罢,见得朱罡列讪笑不语,郎飞将手中夜明珠放到一块岩石上,然后转身看了一眼湖面,道:“我先下去看看,你们在此稍后。”话罢深望三女一眼,接着纵身一跃,径投水中。
郎飞入得湖中,身周之水被云蚕衣上透出的云光阻隔在体外,数年前他在东海有过一番此等经历,是故也不惊奇,待顺着湖水缓缓下沉,见得四周一片漆黑,他一伸手又拿出一枚夜明珠,将其塞入腰间束带,借着微光分辨好方向,这小子两手划拨,加速向下沉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郎飞已向下潜了足有半盏茶的功夫,若是依里程划分,怕不是已有数百丈的深度,可尽管如此,这湖丝毫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