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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钟后,清风拂过,雪娅将数颗浆果全部喂给郎飞,之后,待热情退却,她曲臂托起臻首,深深端详着郎飞的面庞。刚才二人一番缠绵,雪娅并未察觉到郎飞已然醒来,此刻,匆匆玉指自他耳根滑到额头、眉宇、鼻翼、双唇,最后停留在腮下,就这样,她直愣愣的盯着神色憔悴的郎飞看了足有半柱香的功夫,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间眼圈一红,泪水再次不争气的滑落脸颊。“公子,不知你何时才能醒来,如今只剩下你我,假若你万一再……再有个三长两短,雪娅也不想活了。”
耳听得雪娅一番痴情言语,郎飞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装下去了,于是他假作刚刚醒来一般,先是轻舒一口气,继而睫毛微微晃动,眼睑颤巍巍的睁开一条缝隙。
“水,水……”玉指抹泪之时,雪娅模糊的听到一声呻吟,她赶忙擦掉眼角泪痕,低头看得郎飞一眼,一瞬间大喜过望,赶忙俯身在郎飞脸前,细听他说些什么。
“水?好,好,公子,你等着,你等着!”仿佛雨过天晴一般,俏脸上霎时笑容一展,紧接着,她顾不得许多,一下站起,转过身形,就那么光着脚丫,清洁溜溜一路小跑而出。
数息功夫后,雪娅急匆匆走回,一双玉掌轻轻拢住,捧着一泓清水,跑到郎飞身前,蹲下身子,透过手指缝隙让一缕清水缓缓流入郎飞口中。
“公子,你怎么样?感觉如何?”之后又来回跑了数次,待到郎飞有气无力的说声够了,她停下后立刻俯身在他身前,一脸关心的问道。
“还……还好。”郎飞轻轻回了一句,瞥及眼前美人儿赛雪的肌肤,眼神忍不住再次向下滑落。
待瞥及郎飞的目光,雪娅这才意识到此刻自己仍然光着身子,一瞬间,她脸面通红,玉臂轻遮着胸腹,指着不远处郎飞的衣衫,以几不可闻的声音道:“昨晚公子喊冷,雪娅便擅自将……将公子身上那些湿漉漉的衣物脱了下来,而后……而后……”随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连头也越来越低,最后竟侧转过脸,不敢直视郎飞。
通过这番话,郎飞也猜到事情原委,昨日硬挨了方清云一击,以至体内雷元肆虐,而后他勉强用雷火神铳崩碎山崖,接着便晕了过去,他这一没了知觉,云蚕衣也只是起到不使他溺亡的作用,至于身外衣衫,自然是无可避免的被水浸湿。
他勉强斜眼看了那堆衣物一眼,又看看眼前一副害羞模样的雪娅,思及她的出身,一位御史千金,自小就接受儒礼教育,而反观昨日之举,那该是需要多大的决心啊。
“雪娅,你受苦了,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遭此磨难。”一股感动涌上心头,郎飞深情的注视着雪娅,柔声说道。
“不,不,公子不要这么说,这点苦又算的上什么,自五年前于洛河县被公子搭救,到后来上得玄羽山,公子对雪娅一直关爱有加,而在前些时日,公子助雪娅报得父仇,又寻获双亲遗骨葬回故里,这等恩情已堪比天高,雪娅别说一辈子,就是十辈子也难以还完,念及此,雪娅早就做下决定,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都要陪在公子身边,哪怕是当牛做马,为奴为婢,亦会不离不弃,永不负君。”
“雪娅,你……你又何苦做到如此程度。”听完雪娅的话,郎飞心头涌上一股幸福感,但见到眼前一丝不挂,宛若天仙一般的绝美身姿,不知雪娅只单纯的为报恩,还是另有他想,他心中一时又有些彷徨无措。
“因为……因为对雪娅而言,此生唯有两个男人最为重要,一个乃是家父,而另一个,便是……便是……公子了,现如今,家父已经过世五年,眼下,公子便是雪娅的一切,心之所向、情系一生之人。不管今后公子以什么身份对待雪娅,为婢也好,做奴也罢,雪娅对公子的心意都会永恒如一,始终不变。”
听雪娅道尽心事,郎飞不禁心生感叹,雪娅虽然与方清寒长的一般娇弱,但与其不同的是,她的个性外柔内刚,尽管外表柔弱,可一旦做得决定,必然会坚持到底。想到此,郎飞微微一笑,凝视着一脸坚毅的雪娅,柔声道:“雪娅,今后你既不会为婢也不会做奴,你所能做的,便是同清寒一道,以郎飞的妻室之名书于青牛郎家宗谱之上。”
雪娅听罢,单薄的身子微微一抖,继而轻轻抬起头,俏丽的脸庞不知是因激动还是害羞,雪肌下泛起一片红潮,此时,她凝望着郎飞,眼角满含着泪滴,轻声道:“公子……你说的话,是……真的吗?”
郎飞微微一笑,此刻他身不能动,只好重重的眨下眼,开口道:“当然,雪娅你知书达理、温良淑德,最重要的是,这五年一路走来皆有你的相伴,其实在我心里你早就有着不可替代的位置。”
听到郎飞说出心事,雪娅喜极而泣,徐徐爬到他身前,俯下脸深情的望着郎飞。
“公子……”
“雪娅……”
二人越靠越近,正在双方一时意乱情迷,难以自禁之际,突然,“咕咕……”又是一声腹鸣声音传来。
两人姿势为之一顿,继而对望片刻,同时哈哈大笑起来。本来郎飞就浑身酸痛不堪,这长声一笑不打紧,立刻又扯动筋脉,直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气,瞬间变了一副苦瓜脸。
“雪娅……别只顾着我,你去寻些吃食吧。”
听到郎飞勉强挤出的话语,雪娅突然变得小孩心性一般,轻轻摇摇头,回道:“我不,雪娅要一直守护着公子。”
郎飞闻言苦笑不已,只得寻个借口赶她“就我目前伤势看来,浑身筋脉受创严重,怕是以后数日都无法动弹,你若不去填饱肚子,又哪有力气来照顾我?”
闻得此言,雪娅蹙眉深思片刻,这才轻点下头,柔声道:“那公子你且稍等一会儿,雪娅去去救回。”
话罢,她徐徐坐起,折身向洞口走去。郎飞在后细细打量着她的身段,目光自香肩,移至玉背,再移至素腰,最后停留在那两瓣妖娆的珠圆之上。
“好一对琼葫,真个是卿云流彩,玉露凝珠。”这小子心中刚刚转过念想,还没来得及多称赞两声,忽听得雪娅一声娇呼,接着回身折返,几步跑到郎飞那堆潮湿的衣物旁,翻拣出长衫套在身上。原来自昨日开始她心中一直牵挂着郎飞,丝毫未注意到此刻自己仍是清洁溜溜未着一物,适才刚走出洞口,冷风一激,她猛觉前胸一寒,这才意识到时至此刻自己还光着身子,于是在娇喝一声后,立刻折返洞中,换上郎飞的长衫。
见到她这一番举动,郎飞刚想出声取笑,一咧嘴又牵动筋脉,疼的他直抽冷气。
数个呼吸后,雪娅穿好长衫,看了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郎飞一眼,不禁俏脸更红,紧接着,娇嗔一声,一对玉足,晃着她穿起来颇显肥大的长衫,一路轻快的奔出洞去。
“唉,在玄羽山上时,平日里雪娅总是一脸凄苦的神情,前几日自父仇得报后虽开朗了几分,但仍旧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如今所有心结打开,倒变得如个小孩子一般。”想到这,郎飞嘴角浮现一抹微笑,本来他还担心雪娅与方清寒之间有什么隔阂,不知该如何处理,两者都是他难以割舍之人,如何取舍的问题已困扰他许久,不想今日和雪娅说出心事后,她竟然别无他想,还快乐的仿佛小鸟一般,想到今后自己能够能坐享齐人之福,这鬼小子禁不住心中自得,嘴上乐个不停。
片刻后,待激荡的心情渐渐平复,雪娅一时难以回转,郎飞这才想到还未细细查验自身伤情。于是将注意力转回身体,闭起双目,凝神内视。昨日雷光入体后一路肆虐,还没等雷元侵入丹田郎飞就已经晕了过去。此时此刻,他以灵识观之,就见遍及全身的经络脉壁上细密的分布着无数伤痕,一些重要的经脉在雷元肆虐后仿佛被刀削一般,本来宽厚的脉壁竟然变得十分薄弱,不单如此,位于经络通道上起着枢纽作用的各个穴位也同样大为缩水,其中蕴含的真气精华亦消失一空。郎飞想不到那丝毫不起眼的电弧竟然让他受创至斯,雷元过后,整个人仿佛被掏空一般,身体里的精华已涓滴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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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山洞日月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早先雪娅在时,被一连串的意外拖住,郎飞未及顾虑到自身,此时见得身体竟然受损至斯,他心头瞬时大骇,怔怔的愣了片刻后,这才想起什么似得,又沉下心神,向着丹田内视。
“怎么可能?气海……我的气海!”丹田的情形更是让他骇然,他本为换骨境的修者,体内的真气早已凝练成团,可此时,其丹田中却空空如也,漆黑的空间好似死水一般,连一丝一缕的真气都不存在。
“经脉受创,丹田破损,我……我的修为废了?”郎飞一脸不可置信的念叨着,双眼直盯盯的呆看着石洞顶壁,他怎么都没想到方清云只是一击便将他辛苦了五年的成果毁于一旦,时至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为什么修真界非亲之人会以修为排辈,当真是一境之差,云泥之别。一直以来,在丹门,他无人敢惹,而此次下山,先前碰上之人不是被他层出不穷的手段制服,就是畏惧他背后的势力不敢妄动,可直到昨日,在方鹰那等炼精境修真者的攻击下,这一切他能够依赖的东西都未派上用场,虽最后凭借他的小聪明逃了出来,可体内那低级的真气根本就抵挡不住破坏力极强的雷性真元,一路摧枯拉朽,将其仙道根基破坏殆尽,以至他沦落到这等困顿的局面。
“方清云……方鹰……清寒……雪娅。”就这样,他呆呆的望着洞顶,念到方清云与方鹰两人的名字时立刻变得咬牙切齿,而一旦想到二女,嘴角又微微翘起。
雪娅回来的时候他正睁着一双空洞的眸子在那默然不语,雪娅走到跟前,见郎飞依旧视而不见,这俏人儿以为又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立刻眼圈一红,抓着郎飞的手道:“公子,公子……你怎么了?千万不要吓雪娅啊。”
这时,听到雪娅的呼喊,正在神游物外的郎飞这才回过神来,转眼看到雪娅一副担心不已的表情,他强打精神,微笑道:“雪娅莫急,我没事,只是身体受创无法动弹,你走后感觉洞内有些憋闷,于是放出神念,遨游太虚去了。”
“哦,是这样啊。”见到郎飞无事,雪娅这才破涕为笑,献宝似的兜起长衫,平放到郎飞身前,道:“公子你看,雪娅刚才采了好多浆果,足够我们数日之食。”
“难不成你还打算在此常住下去了?”看着那些颜色或为乳白,或为橙黄的浆果,郎飞颇为无奈的叹口气,轻声说道。
闻听此言,雪娅不知怎么的俏脸一红,深瞥郎飞一眼,接着气嘟嘟的跺了下脚,伸手抓起一颗浆果放入嘴中,狠狠的咬了下去。
见她第一次露出此等娇媚的模样,郎飞顿觉眼前一亮,正要出声调笑她几句,忽然又想到自己体内的伤势,心中一沉,立刻变得如同蔫了的黄瓜,熄了刚才的念头,沉默不语起来。
“真气全无,只有神识又堪何用!”郎飞心中懊恼,前时他曾把神识向外延伸,这河谷足有百米之宽,两侧岩壁怕不是有近百丈之高,别说他现在的身体条件等同于常人,就是放在以前,他修为未损之时,这等陡崖峭壁也不是他能徒手攀上的。念及此,他又将神识向着河流的上下游探查,可一直延伸到十数里距离,达到他神识的极限竟也未发现一条出谷之路。
“唉,不知小羽儿怎么样了,现在又身在何方。”踌躇良久,这小子突然又想到小羽儿,脸上表情多了一丝忧虑。
这句感慨的话他声音喊得破响,片刻后却听不到雪娅回应,郎飞眼珠一转,斜望向身边,就见雪娅早已枕在他的臂弯中甜甜睡去,也不知正做着什么美梦,漂亮的小脸上洋溢着一种幸福的微笑。
见此,郎飞再次轻叹一声,摒除心中杂念,同样闭起双眼,只不大的功夫,便也沉沉睡去。
“……”
洞中无日月,转眼间日影西斜,这时,睡了整整大半天回笼觉的雪娅一骨碌爬将起来,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然后转头看了眼犹自安睡的郎飞,他站起身形,迈步走出洞来。
眼见此时已近傍晚,雪娅坐在一块鹅卵石上看了半天的斜阳流水,突然回忆起刚才自己捧回浆果时郎飞流露出一种淡然的表情,念及一连两日都只是以浆果裹腹,自己习惯了或许还不觉如何,可平日里郎飞早就过惯了有酒有肉的生活,这浆果肯定不合他的口味。
“不如……不如抓条鱼给公子补补身子。”晃眼间雪娅看到河中翻起水花,一条白练飞跃而出,她脑中立刻闪现出一个想法。
想到此,雪娅毫不迟疑,猛然站起身子,在岩壁与河滩之间搜寻片刻,最后找了根拇指粗细的树枝。手头没有切割工具,她便将之在光滑的岩壁上细细打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