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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二十五株寒性药材外家一株温性药材。”
价码到了二十五株之时,就只剩两人还在竞价,一个秃顶中年汉子,还有一个渔翁打扮的老者。
眼见中年汉子加到二十五株寒性药材外加一株温性药材,渔翁打扮的老者咬咬牙,道:“二十六株!”
中年汉子此刻脸色铁青,口中话一字一字的迸出。“二十六株寒性药材外加一株温性药材。”
本来这件法器的最小加价为一株寒性药材,一株温性药材只相当于半株寒性药材,中年汉子的抬价不合规矩,可拍卖进行到如今,这件法器的价格早已出乎了上官家老者的预料,他索性也不点破,任由中年汉子半株半株的加价。
“二……二十……”到此,好像超出了老者的承受范围,那最后一个“七”字最终还是没有喊出来。
见渔翁打扮的老者偃旗息鼓,瘫坐在座位之上。中年汉子满心欢喜,看那唤风囊的目光,如同自己的心肝宝贝一般。
“一群乡巴佬,三十株!”汉子在那悠然自得,上官家老者重复三遍,正待击掌定音之时,二楼一间雅阁内竟然传出一道淡然的加价声。
上官老者登时错愕,击掌的手停滞在半空,瞳孔中划过一抹精光,脸上的笑意更浓,一边看向中年汉子,一边对着传出声音的雅阁一指,道:“二楼五号雅阁客人出价三十株,还有加价的没有?”
闻及“三十株”时,那抹欢喜瞬间凝固在中年汉子的脸上,等到上官老者望来,汉子一下瘫倒在椅背上,瞳孔中没了焦点,一脸的茫然若失。
“唉!”早先渔翁打扮的老者此时也回过头,有些戒惧的望了望传出声音的雅阁,却不嘲笑中年汉子,只摇了摇头,满脸的无奈。
能进得了雅阁的,自然非比寻常散修,又岂是他们能够招惹之人!
“咦,是谁?”郎飞一直将大半的注意力放在燕括与燕高二人身上,虽然刚才燕括那小子有几分意动,却终究没有参与竞价。不想这二楼雅阁还有旁人,郎飞有些好奇,分出一缕神识,循着声音传来之处探去。
神识探入,就见燕括所在隔壁的另一间雅阁中坐有三人。最前方的是一个公子哥儿打扮之人,手摇一柄折扇,身上白袍一尘不染,倒还真有几分文人骚客的味道。他身后两侧各坐着一个身强力壮的中年人,俱都一袭蓝袍,冷着脸,神情木然。观三人流露出的气势,白衣公子哥儿打扮之人当在换骨境,而他身后的两人应在筑基中期。
郎飞正在审视三人,碰巧那公子哥儿打扮之人张口说了一句话。贼小子一愣,有些错愕,别看他打扮的一副文人模样,不想这说出的话,却有些煞风景。
“他娘的,这群狗一般的东西,就凭你们这些散修还配拥有法器?那劳什子神风宗的家伙脑袋锈掉了?自己不用,大可赏给附属世家,还正经八百的拿来拍卖,真要是灵材不够,只管寻他一两个散修开口索要便是,还怕他们不给?少爷就没见过不怕死的家伙!”
“少宗主说的是,区区个儿把散修而已,每年进入修真界的凡人不少,就算杀他个千儿八百,也不嫌多。”说这话时,右侧一个中年人眼中寒光一闪。
感应着那中年人浑身散发出的几欲凝形的煞气,郎飞心中一冷。由此来看,死在中年人手中的散修怕不在小数目。
“二弟说的对,这群畜生一般的家伙,凭什么和我们抢夺修仙资源。让他们苟且的活着已经是莫大的宽容,还妄想成仙得道?做梦!”
另一个中年人说话之时有些激动,坐姿不稳,蓝袍扯动间,腰下露出一块金牌。郎飞趁机神识一扫,但见金牌中央雕刻着一柄长剑,上面缠绕着丝丝缕缕的五色烟气,看起来透着几分邪意。
至此,郎飞收回神识,向着一旁的霍云看去,但见他正一脸艳羡的看着前台上的那唤风囊。
“霍云兄弟?”郎飞出声将其惊醒,把刚才看到的那枚金牌形容一遍,出言问及来历。
霍云微微一怔,片刻后面色大变,脸上露出几分恨色,道:“郎飞兄弟,你是自哪里察知这种金牌的?”
“切莫发问,你只道出金牌来历既可。”
霍云虽心中多有不解,但他不说,也只好压下心头惊奇,沉声道:“若我没有猜错,这金牌乃是赵国北方奴厥国大雪山上邪剑宗门人所有。”
郎飞心中一动,想到以前在经藏阁翻看长青地图时,确在赵国北部看到过奴厥国。丹门天削峰的位置处在长青界中央,其北方乃是韩国,再北乃云烟谷,然后是纵长横短的赵国。到了奴厥国就已经算是大陆的最北端,其北部国境,终年积雪不化,一道山脉横贯东西,其名正是大雪山。相传,天曜宫就是地处大雪山中,坐落在唯一一处四季如春的绝峰之巅。
他这正回忆往日情景,那边霍云却将心中所知晓的邪剑宗的情况一一道出。
邪剑宗,这是一个三流宗门,其宗门中修为最高之人不过炼精中期。虽只是个小门派,却恰如其名,坏事做绝,专门欺凌一些散修,以及各小型世家。以致众散修谈之色变,小世家畏之如虎。就连霍云谈起邪剑宗时,目光中亦流露出一抹畏惧。
都知道邪剑宗行事霸道,暗地里受其残害的散修不知凡几,可愣是让它在这长青界屹立了数千年之久,非但长青十宗检察院对其不闻不问,就连同在一条山脉中的天曜宫,对它亦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究其原因有二,其一;邪剑宗和十宗中的两宗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表面上其份数雷帝山的附庸门派,却又与南海扶摇岛勾勾搭搭,历代邪剑宗掌门继位,皆会迎娶一位扶摇岛的炼精长老为妻。邪剑宗如此两面派的行径令人不齿,可偏巧两宗竟对它这番作为不闻不问,其中的奥妙不得不引人深思。
其二;邪剑宗虽然为恶,但它祸害的对象大多是散修以及一些无依无靠的小世家,丝毫不触及那些大势力的利益,相反还懂得迎合巴结。比如,每每天曜宫老祖寿诞,邪剑宗都要备下厚礼恭贺,说什么同在一处地域,天曜宫福及众邻,乃大雪山的王者门派,合该它奉献孝敬之物。这俗话说得好,一回生二回熟,搞得那天曜宫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只好对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同样的,十宗检察院那里的情形类似,即便是有些小世家或者散修团体过去哭诉,扶摇岛以及雷帝山总会从中搅风搅雨,天曜宫以及距离较远的几宗为免过分得罪二宗又恪守中立,最终,时间一长,事情也便不了了之。
故此,养成了邪剑宗门人狂妄自大的个性,每每闯了祸,有人闹到十宗检察院,他们便收敛几分。待到事情一过,又会一如既往,变本加厉的祸害告状之人。到得后来,众散修怕了,只好遇事麻木。小世家无奈,只得摊上认头。但要邪剑宗欺负到家门,那便自认倒霉,任其凌辱。千年以来,北国之地,数不尽的散修因此倾家荡产,道不完的世家缘此忍气吞声。
第三百零六章 竞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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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号雅阁客人出价三十株百年寒xing灵财,还有没更高的?”
“三十株……三十株一次。// //”
“三十株两次,还有没有出价更高者……”
上官老者脸上挂着笑容,环目看向再坐的众位散修。
“这老家伙,还问什么,少宗主看中的东西,谁敢虎口夺食,活腻了不成。”
“诶,二弟,何必这等xing急,不过是些散修以及小世家子弟,他们一辈子都不见得弄到三十株。”
郎飞一直以神识注意着五号雅阁。出声议论的乃是那公子哥儿身后二人。
“哼,那当然,本少爷看中之物,这些狗一般的东西又有谁敢染指,若不然,叫他有命买,没命使。”
轻摇了两下折扇,啪的一声将其合拢,那少宗主脸上露出丝丝得意,已将那唤风囊看做自家手中物。
“好……三十株!……成……”
“五十株!”上官老者一个“交”字才到口边,突然,二楼一间雅阁内传出一声冷冷的报价。
“咕嘟。”上官老者差点没咬到舌头,喉头蠕动一下,愣生生将那个“交”字又咽了回去。好半天才喘过气,一脸骇然的望着发出声音的雅阁。
若说前时五号雅阁报价三十株已算是高价,那此刻的五十株已就是天价了。唤风囊不过一下品法器,市场价格也就是二十株左右,方才两个散修竞价到二十三株已经让上官老者有些喜出望外,待到五号雅阁报价三十之时,老者心中只有震惊两字,此刻甫一听到五十的报价,老者以为自己在做梦,忍不住掐了把大腿,待到痛感传来,这才颤颤巍巍的道:“七……七号雅阁,出……出价五十株?”
老者犹自有些不相信,那重复报价的声音怎么听都像是在询问真假。
七号雅阁中坐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没事找事的贼小子。
听着上官老者的问话,又看看对着他直翻白眼的霍云,微微一笑,张口重复一句。“你没听错,五十株!”
直到听罢他的确认之声,“轰”楼下直似炸锅一般,议论之声四起。
“这小子什么来历,听声音应该年纪不大,他疯了吗?怎么报这么高的价,五十株,那可是五十株啊,就算俩唤风囊也买到了。”
“老赵,你嘟囔个屁,要我说,这小子买那唤风囊倒在其次,他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怎么说?”
“你没见他报价之时,那上官家的老者正要宣布五号雅阁为最终得主吗?那小子该是和五号雅阁之人故意作对,方才出价打压。”
“嘿,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个理儿,先不说值不值,单说他玩儿的这一手,就替我们出了口恶气。我们是乡巴佬没错,但那五号雅阁的家伙也好不了哪去,他敢出价三十,也就比那汉子出价多几株,再看看人家,张口五十,嘿……足足多出二十株,我们是乡巴佬,他五号雅阁的客人在人家面前也不过也是个土老帽儿!”
“……”
有那明白人说出看法,一传十,十传百,台下诸多散修尽都忽略了郎飞的疯狂,只敬佩他的魄力,帮台下的诸多散修出了口恶气。
“什么人?敢跟本少爷叫板!”五号雅阁中,邪剑宗少宗主“噌”的一声站了起来,目光yin毒的望着郎飞所在的七号雅阁的方向,只听他嘴中传出“咯吱咯吱”的咬牙声。
郎飞刚才的举动无疑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他的身份,或许台下散修不知道,可这会场的承办三方却清楚地很,到时候明里暗里一传,那可真是赶庙会走了儿——丢大人了。
邪剑宗少宗主大驾光临,在这小小的拍卖会场大杀四方岂不是轻而易举之事,可不成想,确有那强摸老虎屁股的,摸一摸还不算,这简直就如守着老虎要虎鞭汤喝,这等当众打脸之事,如何让他不恼,
“小杂种,你死定了!”手上的折扇已扭曲变形,那公子哥儿犹自不知,脸露杀机,沉声道:“仇英,仇熊!”
“属下在!”他身后二人立刻站起身,冷脸应声。
“给我盯紧那个包厢之人,待到散场后……”说着,以手刀比划个下劈的姿势。
“是!”那二人会意,相视一眼,躬身领命,随后走出雅阁,远远的监视着七号雅阁的一举一动。
想他邪剑宗少宗主,在这商赵隋三国,到哪不是横着走?不说散修任意欺辱,就说这霍氏、赵氏以及上官氏,三家家主见了他都要客客气气的道声“田公子一向可好。”哪里受过这等鸟气,在他看来,如此一个小小的拍卖会场,根本不可能出现大门大派子弟,那跟他竞价之人无非也是个前来凑热闹的暴发户或者小世家的嫡系子弟。再高的价码他不是出不起,只不过在他眼里,郎飞已经是死尸一具,没必要再怄气出价,那反而有违父亲往ri的教导,有失作为一个少宗主的气度。
他已经想好,即便郎飞现在不知他邪剑宗少宗主的身份,届时被其截杀之时得知,任其如何出言求饶,他也不会放其xing命,定要将之剥皮抽筋,吊梁七ri,方才足以彰显他这邪剑宗未来宗主的威风。
“郎飞兄弟,你……这……这价码出的太离谱了!”七号雅阁中,霍云十分不解郎飞的举动。
郎飞微微一笑,眯着眼,轻轻答道:“霍云兄弟不曾听过一句话吗?‘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你怎知今ri之失,不会似那塞翁失马。”
见他说完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再不出声,那霍云翻翻白眼,心中一阵腹诽。不愧是大宗大派出来的,连说话都这么诡异!
“五十株三次,成交!”
就在这时,台上传来了老者的钉锤之音。
待到侍者走上,将那唤风囊撤回,台下又响起一片议论,纷纷猜测这唤风囊得主的来历。
台上拍卖继续,下一件拍卖品呈上时,乃是一枚丹丸,郎飞只看一眼就没了兴趣,却原来石台上之物是数粒九阳丸。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