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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翼-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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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飞听罢这才恍然,心下不禁腹诽:“我那老师父,为何不曾与我述说,怕不是担心小爷好热闹,舍了他去吧。”

待回过神来,问明去天符峰的传送阵,郎飞辞别管事急匆匆行去。华光一闪,郎飞现了身形,步出传送阵,抬头张望四周。

只见,峰若天符书云篆,霞似神箓放光彩。水是纹,树是画,绝笔断天涯。道声不得了,继续前行,刚走几步又见立一石碑,笔法有如龙蛇走,气魄宛若虎豹行。上书,云符峰三字,下一行小字书,赐二徒符寅子。郎飞心中暗叹:“怕不是烟霞祖师所留了,真个是仙神的手段,道尊的神通。”

这小子整整装束,怀了一份恭敬之心前行,路口有值守弟子见郎飞走来,其中一个拽拽旁边那人衣角嘴中小声道:“这小祖宗怎就耍玩到咱们天符峰了。”另一个不解道:“那人莫不是大有来头?你为何如此说话。”

这个开口道:“以前在那初霞殿当值,被他折腾个肝儿颤,可莫要恶了他。”那个道:“有赤云师祖在,他还能上房揭瓦不成?”这个又道:“你小声些,若真惹恼他,那房都能给你扒喽,师祖又如何,还只是他师兄哩。”

这两个守卫正在那嘀咕,郎飞迈步过来,慌得二人忙上前见礼:“师叔祖安好。”郎飞低头细观,心中一乐,“嗬,还是熟人哩,正好,我且问你,这天符峰库房何在?”

那认得郎飞之人一指峰腰道:“便在那峰腰南面,师祖到时一望便知。”郎飞点点头,转身继续前行。

又走片刻到得峰腰南面,果见远方一敞亮大殿,门前石碑书两个大字,“符库。”郎飞一喜加紧前行。

走到不远处时,忽的门内跃出两人,前面是个黄脸青袍,面带菜色的消瘦小道,后面是一锦衣华服,一脸轻浮的白嫩公子。

两人对面而立,一会殿内又出来几个道人站在那华服公子身后。郎飞见有热闹可观,一阵小跑走到近前,拔开人群钻进里圈。

“萧宝卷,你莫要如此欺人,这天符峰又不是你一人的地头,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那黄脸小道满脸怒气指着华服公子道。

那被叫做萧宝卷的公子拭了拭衫领,道:“云寒,你这贱民,莫以为入了丹门便不知贵贱了?若你肯叩头认了我这三殿下,便不为难与你,如何?”

云寒听罢冷笑道:“既是修行之人便自当舍了世俗的身份,你就算贵为大梁皇族又如何,莫不是能改了这整个修行界的规矩礼法?”

萧宝卷冷哼一声道:“你这个害死师父,不辨君臣,不忠不孝之人,还配谈甚规矩礼法?”

云寒脸上一黯,开口道:“休得污蔑,任你百般刁难,若想我也投靠与你,做梦!”萧宝卷脸上一寒道:“别给脸不要脸,我师父是这库房管事,你若真投靠了我,要物给物,要权给权,不比你一个人清苦修道强上百倍?”

云寒哈哈一笑道:“你便是贪图我那符匣的铸炼之法了,扯这许多没用的作甚,小道爷死都不会给你。”

萧宝卷一指云寒,怒道:“那你就莫想再领取这月供了。”云寒道:“你师徒难道敢私自克扣符材?”

萧宝卷又道:“师伯祖冲击化气境已闭关五年有余,这库房一概事务均由我师把持,你还待泛起甚么浪花,况且符脉哪个不知道你的成符率低的可怜,符材予你断然是糟蹋殆尽。”

云寒一窒,指着萧宝卷的手指直颤,一脸赤红,气的说不出话。那萧宝卷搓搓手,微微一笑道:“我便再予你几日时间思虑,若是应了便来找我,倘或不应,这符库你也就莫来了,免得受辱。”说完又哈哈大笑几声转身走了。

云寒一声不吭,待萧宝卷走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直直的盯着地面,满脸无奈。

“嘿嘿,这浪碧子师叔的徒儿可真是霸道啊。”

“走吧,走吧,莫被师叔听到,月供给少了有你乐的。”

周遭围观之人转眼散了个干净,郎飞叹口气,迈步走到云寒身边,一搭他肩头道:“莫要如此颓唐,天无绝人路。”

云寒摇摇头道:“兄弟莫要管我这祸事,怕是被浪碧子师叔看到着恼于你,便害了你了。”

郎飞呵呵一笑道:“妙啊,妙啊,小爷正愁没甚乐子好耍,如今便有一桩祸事摆在眼前,且去引火烧一烧,锻锻我这身顽骨。”

云寒赶忙将郎飞抓到一旁道:“兄弟;你怕不是上山才没几天,怎说出如此一番招灾的话,那浪碧子哪是你能够开罪之人?他还有个师父惠云子,乃是那炼精境的高人,就是这赤云子师祖都要卖他三分颜面,莫说甚浑话,赶紧闪过一旁,休要被人撞见告了短。”

郎飞将他手一掰道:“刚才还见你志气颇坚,为何转眼便变得如此怕事的嘴脸,莫不是糊弄你家小爷开心?”

那云寒见他说出如此一番无赖话,一把甩开手怒道:“你这家伙,我好心劝你,怎就成了怕事之人?我那自己的事儿自有一番分说,只是怕将你也牵连进来,好心当了猪肝,好不气人。”

郎飞见他如此;嘿嘿一笑道:“兄弟原来是番好心,莫做小女子生气模样,且来,且来,那浪碧子断不敢将我怎样,但请宽心便是。”说罢也不待云寒作答,一把拽过直奔殿门。

 第四十一章 对薄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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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草做银白色,坚若兵戈——《远古记生灵卷》。//

二人入得殿来,就见正中木案之后坐了一青脸道人,那道人正抬头观来,待看到云寒之后脸色一沉,心中先便不喜了。开口道:“你又来作何?符材紧缺,下月再予吧。”

云寒脸现怒色,正待说话,这时郎飞开口言道:“莫做他想,断不是来索要月供的。”云寒心中一松接口道:“是极,我便是个引路之人,师叔休要怪罪。”

浪碧子一皱眉道:“所为何事?且道来。”郎飞道:“但求一株银戈草。”浪碧子押口茶,不紧不慢的道:“既是如此,姓谁名谁?师承哪位师兄弟?”

郎飞扯谎道:“教您知晓,我那师父身孱力弱垂垂老矣,怕说出名头徒惹人笑,是故三令五申莫要言他那名讳。”

浪碧子嘴角讥笑愈浓,道:“既是如此,可有师祖辈的信物携来?”郎飞道:“不曾带得,我是那炼丹一脉的弟子,今需那银戈草救急,故只有来此讨要,万望方便一二。”

浪碧子将茶盏拿起,抿抿茶饮得一口,道:“银戈草?没有。”郎飞眼珠一转,道:“掌门曾说过,六脉亲如一家,这……”

浪碧子将那茶盏放下,敲敲桌面到:“此话不假,但唯恐这各脉库房只出不入,不能持久啊。”

郎飞心中冷笑,嘴上却说,“是极,是极,今睹上颜,心中情怀,无以相敬,备有药石两瓶以谢。”说罢自须弥带中掏出一瓶九阳丸,一瓶通火液上前递与浪碧子。

浪碧子一拍郎飞肩头哈哈大笑,道:“师侄当真明理之人,小小年纪如此守礼,是个妙人。”言罢将玉瓶收入袖中,回头差了侍立弟子入库房取材。

郎飞虚与委蛇与他又聊得几句,那弟子出得库房将一锦盒交与浪碧子,浪碧子将锦盒又递与郎飞道:“师侄以后若有所需但来无妨。”

郎飞陪笑的点点头,返身领了云寒离开,出得符库,云寒道:“还好你机灵,不曾冲撞于他,此间事了我便回去了。”

见他要走,郎飞一把抓住道:“莫急,莫急,且跟我走一遭。”那小子一怔,道:“还有何事?”郎飞道:“去了便知。”说罢又拽了云寒而去。

自传送阵出来,云寒四周张望一下,奇道:“你带我来此丹府作何?”郎飞道:“且再走两步便知。”说罢当先而去,云寒无奈的摇摇头迈步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步进执法院,有守卫弟子相拦,郎飞挥手丢出一块令牌,待看罢,慌得两个齐齐躬身行礼叫声师叔祖,瞧的后面云寒目瞪口呆。

“浮云子师兄可在?”郎飞望着两个守卫弟子道,“师叔祖此时正在,待我等去禀报。”郎飞一皱眉道:“忒是麻烦,我自个儿进去便可。”说罢拉了不明所以的云寒迈步而入。

及进厅中,上首浮云子正在研读丹书,见门口步入两人,抬首观,愣了片刻,一脸错愕的道:“凌云师弟……怎么是你来了?”

郎飞呵呵一笑道:“师兄一向可好?许久不见,甚是想念,特来探视探视。”浮云子苦笑,道:“师弟怕不是真个想念我这身老骨头,却是给我招了什么麻烦事哩。”

郎飞哈哈一笑,几步上前道:“师兄忒知人心了些,师弟碰到几分不平之事特来问询问询。”浮云子道:“师弟请说。”

郎飞道:“这各脉的库房申领资材,有无见面钱一说?”浮云子一愣道:“师弟,还有那个库房敢不予你的?”

郎飞又道:“这你莫管,你只言有无此规便可。”浮云子将丹书放下,道:“这普通弟子申领资材只要不过了月供的份额哪需什么见面钱,只是月供之时扣除便是了。”

郎飞点点头道:“既是如此,那见面钱一说当属受贿行为哩,罪责几何?”浮云子道:“轻者免其职司,重者禁闭除名。”

郎飞思忖片刻道:“既是如此我便告那天符峰库房管事浪碧子。”浮云子奇道:“他一个小小的管事如何恶了师弟?”

郎飞冷哼一声道:“其罪有三,一,私自克扣弟子月供。二,收受贿赂。三,忤逆犯上。”浮云子一听大惊,道:“若果真如此,三罪合一责罚不轻啊,师弟,此事却是属实?”

郎飞道:“将他拿来便知,速差人去便是。”浮云子见如此之好吩咐殿外执法弟子前去拿人,回身又招呼郎飞坐了。

云寒看着郎飞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郎飞笑笑将那令牌给他看了看,慌得那云寒赶忙就要见礼,被郎飞一把止了道:“休要多礼,若这多规矩,我便见罪了。”云寒苦笑一下只得作罢,侍立一旁。

不大的功夫就见门外进来三人,那浪碧子赫然站于中间,及抬头看到侧畔端坐的郎飞脸色大变,抬手一指,道声:“你……”

郎飞冲他冷笑一声,道:“自己说了吧。”那浪碧子将牙咬的咯咯作响,道:“说什么?”

郎飞也不着恼,淡淡的道:“你私自克扣云寒月供此事乃我亲见,你还有何话说。”浪碧子冷哼一声:“便承认了怎地,问我个免职之罪而已。”

郎飞点点头道:“不成想你还有几分骨气,这忤逆犯上你有何分说?”那浪碧子眼睛转了转道:“浪碧子何曾犯过上?”郎飞抬手将令牌丢与他,浪碧子接住瞧了瞧,脸上顿时慌了。

半晌脸色一缓,抬头道:“师叔祖去之时却未曾告知弟子身份,不知者当不见罪。”浮云子皱皱眉,向郎飞道:“师弟可真是未曾表明身份?”

郎飞暗忖:“当时为了方便行事,确实未曾言说,却不想被他抓了把柄。”无奈之下只得向浮云子点点头。

浮云子叹口气道:“这项罪名便无法成立了。”郎飞回转头瞥了浪碧子一眼又道:“那便作罢,你且再于我分辨受贿一事。”

浪碧子将个头摇的拨浪鼓一般道:“师叔祖,何曾有的事?你便诬了弟子。”郎飞脸色一寒,道:“那通火液和九阳丸想必还在你身上。”

浪碧子伸手自须弥带掏出两个玉瓶道:“弟子手中确有两瓶,只是从贤诀子师兄那里讨来的,哪曾见过师叔祖的东西。”

郎飞见他仍自狡辩,两手捏的作响,道:“既是如此,传贤诀子来对质便可。”浮云子又叹一口气道:“师弟,那贤诀子已于上月寿尽坐化了。”

郎飞不禁瞪着浪碧子连哼数声,那浪碧子假作未见只是低着头,心中一片得意。

浮云子见状道:“既是如此,便判了吧。”郎飞一摆手道:“且住。”浮云子道:“师弟还有分说?”

郎飞走将过去拿过浪碧子手中玉瓶道:“浪碧子,你既是讨来,必然认识此物,你且将这两物的特征详细道来。”

那浪碧子无法只得道:“九阳丸,色红辛香,可状阳事。通火液,色红味清,可使镇火匣中火焰得心应手。”

郎飞道:“没成想,你还颇通行哩,记的倒是准确。”浪碧子道:“如此师叔祖便无疑问了吧,该当放我归去。”

郎飞将手拍的啪啪作响,道:“浪碧子,你好心机,好急智,真乃人才也。”浪碧子亦颇为得意,这番指控被他化解的巧妙。

“哼,你且看看这瓶可是你所言的通火液。”郎飞取出一个玉碟,将通火液尽皆倒入其中,就见黄橙橙一泓药液,一股刺鼻之味飘得满厅都是。

浮云子大奇,道:“师弟,这是?”郎飞道:“这是我将火焰草换做爆裂草所炼的通火液,便有了许多出入。”

浮云子恍然大悟,看着浪碧子道:“你还有何话说。”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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