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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罡列见状一愣,实在想不通这胖子竟然送上门来,顺势提膝上顶,向他胸部攻去。
紫衣胖子也不去拦,咬咬牙,将两手环着朱罡列一握,身上用力急向前顶去。
“哼”一声闷哼,紫衣胖子被膝顶撞个正着,一脸痛苦的表情,朱罡列却也站立不稳,被他扑到,双双滚落在地。
二人近身倒地,朱罡列见状又待补上一脚,紫衣胖子见机深吸一口凉气,忍下腹中翻滚,一骨碌躲开,强自挣扎着站起身来。
朱罡列见他躲远也沉着脸站起身来,拽拽褶皱的道袍眯着眼看向紫衣胖子。“我儿,如此想不开,偏要挨你朱爷一击。”
紫衣胖子也不答话,同样眯着眼睛看他,嘴角划过一丝弧度,一声冷笑。“师叔可曾将口舌卖弄过瘾?”
朱罡列一阵错愕,见他如此表情,心中有了几分惴惴,但仍是不忘调笑。“不曾尽兴,只是才将几口唾液润喉而已,若是不嫌,就待朱爷再说几句?”
“师叔还是少言为妙,怕是待会连出声的力气都没有了。”紫衣胖子轻轻抚落身上的灰尘,悠然说道。
朱罡列心中更觉不妙,脸色渐渐冷了下来,瞅瞅身旁也未见什么布阵器具,心下疑惑,开口道:“但不知我儿有何依仗,便将手段试出来既是。”
紫衣胖子微微一笑。“既然师叔如是说了,我便成人之美,好让师叔见识一下我们阵脉之人的手段,也莫怪弟子没给您放出灵兽来的机会。”
说罢将手一招,掐了一番指诀,朱罡列冷眼看着这一切,并未开口讥讽,他心下也是奇怪只是刚才一番接触便给了紫衣胖子如此自信,他将整个情景思虑片刻,蓦然心中一紧,暗道不好,刚才被那胖子抱住之际想必被其做了手脚,脸上神色一慌,忙巡视身躯各处。
“晚了!”随着一声大喝,紫衣胖子的指诀已成,双眉连挑,眼神肃然的望着朱罡列,又大喝一声。“禁”
一道光华自朱罡列背后升起,他只觉身上一紧,宛如负了千斤的重物,再也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倒在地,浑身上下提不起半丝力量,胸部起伏,急剧喘息的望着紫衣道人。
“师叔,我这九封禁的滋味如何?还能让师叔满意否?你却不知刚才让你故意占了便宜便是为了此刻。”紫衣胖子脸上得色愈浓,嘲弄的望向那呆子。
朱罡列心中暗恨,聚集全身力气咬牙迸出一句话。“你如何将那禁制施与我身?”
紫衣胖子哈哈一笑,上下打量了朱罡列一眼,对他此时的狼狈姿势很是满意。“在刚才近身之时我早已将那九封禁的刻符贴于师叔身上,奈何您只顾攻击弟子,半分也未觉察。怪只怪您自己枉逞口舌,不唤灵兽,做出这等托大之事。”
“哼,卑鄙。”朱罡列一声冷哼,恨恨的望着紫衣胖子,眼中直若冒出火来。
紫衣胖子摇摇手指,道:“师叔说哪里话,如此乃是智取,如何算是卑鄙。”如今形势尽再其掌控之下,紫衣胖子一时变得狂妄起来。
“朱爷我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一不小心被你小子占了便宜,悲惨至极!”说罢仰天长叹一声,努力挣扎着翻身仰面朝天而卧。
“还有这等力气放此厥词,师叔放心,弟子断不会太使您落了面皮,只要您卖个乖道声‘服了’再向守台长老自言认输,我便放了您如何?”
“休想!”朱罡列厉声高喝,那几分力气都用在其上,胸脯又是一阵起伏。
紫衣胖子脸色一寒,语气生硬的道:“这便是师叔自找了,休怪弟子下手狠毒。”说罢拍拍双手,一脸狰狞的走向朱罡列。
第六十七章第二轮(十二)
紫衣胖子边走边将五指舒展几下,两眼精光连闪注视着朱罡列,时至如今他也提起十二分的小心,生怕那呆子再耍诡计。
及至跟前,再无半分变数,紫衣胖子嘿嘿一笑。“师叔,您这次算是栽到弟子之手了,且吃我一拳。”说罢抡拳便打向朱罡列。
此时台下早已无声,众人尽皆望着台上二人,静待结果。
“公子,朱罡列怕是要输,谁想他这等托大连那当扈都未放出,左右看还是个呆子。”雪娅轻颦双眉,心忧不已。
郎飞微微一笑,向雪娅摇摇头,安慰道:“虽然紫衣胖子使得是禁制而不是阵法暗算了那呆子,但若是言胜还早。”
雪娅心中奇怪,不禁问道:“公子此话何解?那呆子摆明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怎还能有翻盘之策?”
郎飞却是不言,只是将手指指天上。雪娅循目望去,就见直若碧洗的天空之上一个小黑点渐隐渐现,在浅浅的云层之间载浮载沉。
“公子,这……”雪娅望其大惊,仔细又打量了两眼,不禁惊呼出声。“那不是他的当扈?几时放于天际的?”
郎飞亦抬头看了那当扈几眼,道:“这傻鸟,如那呆子一般作践,竟是不喜入灵兽袋休憩,倒是与小羽儿学了个十足。”
“呸,呸。”雪娅肩头的小羽儿听郎飞将那当扈与它相提并论立刻出声宣泄不满。
郎飞瞅它一眼没去搭理,又看着身形越来越清晰的当扈说道:“且看它解救那呆子。”雪娅与云寒听罢抬头望,果见那当扈已然临空不远,疾如电掣俯冲而下。
朱罡列看着眼前的拳影越来越大,却没有几分惊骇,只是两只眼直勾勾的看着天际,嘴角划过一丝浅笑。
紫衣胖子见他如此,悚然一惊,暗道不好,拳势微住,急急忙忙向天上张望。
“唳……”一声长鸣,那当扈见紫衣胖子已发现它开口一声长啸,长髯飘然而动,俯空起舞一般渐渐变长,倏然之间当空抽下。
“啊!”紫衣胖子瞬间大骇,不想那当扈相距甚远却也有如此攻击手段,慌忙抽身后撤,双足连点窜的老远。
长髯如鞭,掠影流光。“啪”的一声抽中玉石台面,力道之猛将那玉台抽的都有几分震动,回声不休。
紫衣胖子心中暗松一口气,后怕不已,若被那长髯抽实岂不要落个伤筋动骨的下场,还好他发现的早,躲得快。“这胖子委实可恶,他那灵兽早就放出却埋伏下这等杀招来诱我。”
“哼!”朱罡列冷哼一声,眼神冷冽,口中念念有词,以御脉秘法沟通当扈。
长髯颤动,颠颠而舞,不一会的功夫竟然又长长几分,如游龙一般扭曲晃动着直朝紫衣胖子冲来。
紫衣胖子如何也想不到那当扈的长髯竟如此难缠,慌忙跳窜来躲,将阵脉所传身法使到了极致,身躯扭动直若游鱼一般。
此时当扈早已来到台上,鸟身浮空,翔于朱罡列上空,那呆子也不招呼当扈救他,只是任它优先攻击紫衣胖子。
紫衣胖子左躲右闪,“抽,颤,劈,扫……”当扈操控着它那长髯将攻击的花样尽都使来,将胖子逼的冷汗连连,狼狈不堪。
朱罡列嘴角噙着几分冷笑,看着那紫衣胖子的身影,半晌竟然坐了起来,“给朱爷全力出手,看你再暗算与我!”
紫衣胖子心中咯噔一下,看来那九封禁的效力已在渐渐消失,这当扈的长髯就够他喝一壶的,若再加上个朱罡列,那么情形岂不更糟。
他心中慌乱,未曾留意那当扈在呼喝之下又将本来护着朱罡列的长髯伸出攻来,一个措手不及被那几条长髯缠上身来。
“啊!不好!”紫衣胖子大叫一声,使劲挣扎几下,却也只是徒劳,转眼又被那其余长髯缠上身来,四肢身躯被颤个结实,再无法动弹分毫。
“哈哈哈哈!如今便落到朱爷手中。”呆子两手撑地,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咧着嘴在身后抓了一把,将两张符箓抹了下来。
细观那两张符箓,只见非是那符脉法符所用符纸,而是如玉如丝一般略厚的帛纸,上面镶刻了一些简易的阵法,特有金属感的线条光华闪耀。
“啧,啧,好东西!”这呆子口中说着,却将那符翻手塞入自己须弥带中,台下众人看着惊呼不已,一个个暗骂那呆子惫懒。
紫衣胖子此时难以动弹,眼中直若喷火一般,气急败坏道:“好你个死胖子,为何不将其还我,反手自己贪墨了。”
朱罡列一愣,看着他撇撇嘴,反问道:“何有贪墨一说?这比斗规矩可有说战利品需要交还的?朱爷为啥定要还你。”
紫衣道人果真一愣,细想前情,那丹碧子还真未言过比斗之时战利品应与返还,不成想这呆子还真不顾同门之谊以此拿捏。
“嘿嘿,如今之势,乖乖给朱爷认输,若牙迸半个不字,定要尔后悔爹妈将你生出。”朱罡列此时胜券在握,学着紫衣胖子嚣张无比。
那紫衣胖子直恨得牙痒,仇深似海一般盯着呆子,朱罡列见他仍是不乖,拍拍落到玉台之上的当扈。“给这墩子点颜色瞧瞧。”
当扈得令,将长髯一绷,直若臂膀一般将那胖子分缚半空,两臂、两脚上俱都缠着长髯,整个人如一个提线木偶被摆个大字型悬于半空。
朱罡列看的高兴,干笑几声。“我的儿,这等姿态好生恼人,给你家朱大爷跳几段舞如何。”这呆子想到这,又一拍当扈,示意它玩弄紫衣胖子。
那当扈得他使唤,果将几条长髯拨来弄去,将紫衣胖子在半空之中摆弄着各个姿势,时而搔首弄姿,时而轻捻兰花,时而玉馨曼舞。
将那紫衣胖子臃肿的身子折磨的不成人样,惹得台下众人哈哈大笑不已,阵脉几个与紫衣胖子相熟之人满脸通红,一脸仇视的望着呆子。
朱罡列却如未见一般又将当扈使那人摆了几个羞人的姿势,他自个儿站在一边捧腹哈哈大笑,将之前的仇报了快意。
“我……认输!”紫衣胖子不甘忍受,颓然无比的转头向守台长老说出此话。
“唉!”守台长老长叹一口气步上台来,挥手打出一道真元,当扈吃痛,将那些长髯俱都收回身边。“你这胖子,端得是个惹祸精。”
朱罡列冷哼一声,撇撇嘴道:“师叔说哪里话,你怎不见他之前羞辱与我,话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只因他装了这一副可怜的模样便将责罪都推与我身,这货该打。”
“呃!”守台长老立刻哑口无言,如何也想不到呆子竟能搬出这等借口,愤愤然看他一眼也没说话,将那紫衣胖子接在手里,转头道:“此局是你获胜。那九封禁……”
“莫来,莫来,休想将入我口的东西再吐将出去,便是爹妈来了也是不可,这比斗的规矩又未做此限制。”朱罡列见守台长老提起那两张符禁,一时情急,忙出口打断,生怕那长老将之讨要回去。
守台长老一瞪眼,拿这呆子无奈,回头看向紫衣胖子,却见那胖子向他摇摇头,又咬牙切齿的看着胖子。“师叔厚赐,今日之恨,来日必十倍讨还。”
朱罡列见他如此放言,斜睨他一眼。“我儿,何必来日,若是不忿,便再来一场,你划下道来,朱爷我接下便是,若皱下眉头便不是那好汉。”
“哼!”紫衣胖子见他牙尖嘴利,刚才丢了面子,越发不是那呆子对手,只得呸出一口唾沫,咬咬牙拂袖下台而去。
那守台长老摇摇头,走将过来将台面清理了一下,转头对朱罡列道:“如此可从了你的心愿?惹下那等对头,与你可有好处?”
“要你管!”朱罡列是个刺头,除开郎飞能治他一治,连那天羽子都赶当面腹诽几句,何况是他,一时将那守台长老气的涨了一脸酱紫,这呆子才卖个得色,志得意满的走下台来。
“下一场!”守台长老吃了呆子的憋将一腔怨气尽皆发泄到下一场出战之人身上,眼若利剑一般,将那上台之人寒的一个个心下发慌。
“这老头,脾气忒差劲了些。”朱罡列走回人群,与郎飞身边站定,还不忘调笑台上的长老。
郎飞一脚将他踹了个半扑。“小爷自知是个惹事的主,好事你学不来,偏偏此等事还要学小爷一般,嫌招灾不够是不?”
朱罡列默默爬起,拍拍屁股之上的灰尘,抱怨道:“飞哥儿,好教你知,那远处三个老家伙都未怪罪于俺,怎你先教训了。”
郎飞表情一窒,抬眼望去,果见远方那三个老家伙平心静气的在那开颜畅谈,混无半分怪罪呆子的意思,他不禁心中一愕,抓抓头不明所以。
那呆子见他吃瘪,挑挑眉头,心下得意至极,再观远方几人神态,也是心中充满了疑问,一时又有几分惴惴不安,台上之时只顾快意,哪曾顾得这许多,怕不是天羽子那老道想要秋后算账,唬的他将那眼角余光有事没事便向三老道之处扫几下。
第六十八章 周天剑法
“师弟,你那徒孙可是个不肯吃亏的家伙,着实是个异数啊!”云羽子望着朱罡列鬼鬼祟祟的神态不禁哭笑不得。
“偌大一个宗门,便也该有几个这等性子之人,若都一味的和为贵、行仁治,岂不是落了这大门大派该有的威风。”天羽子摸着膝上平方的巨剑,眼中精光闪烁,却是对朱罡列有着几分赞许。
玄羽老道瞅瞅躲在郎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