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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丹成之兆,需凝神静心,徐徐控火,倘有不周,乃出炸炉之象——《近古记杂览》。//
次日一早,郎飞心盛,匆匆凑合了吃食,一脚踢醒小白儿,也不去给师父请安,径直跑到传送殿转到天削峰底,也不管四周惊奇的目光一路小跑来到初霞别院,别过了门口老头惠决子,入得初霞殿来,初至,就见殿内零零散散坐了早来的弟子,这小子也自不腼腆每个人的脸上注视片刻,然后看到殿内正中央高台上放着几个蒲团,不顾殿内其余弟子的目光找了个靠边的蒲团坐了下来,小白儿见郎飞坐了,仍自趴在小鬼头背后空地酣睡过去。
一会殿内早课的弟子渐渐坐满,这小鬼头坐在上首摆出一副前辈高人的姿态,配上他稚嫩的容貌,故作姿态的表情显得甚是不伦不类,惹得下面几个女弟子吃吃看着他直笑。
郎飞正自尴尬,这时就听得外面传来几声钟响,声罢门口走进两个年青道人,两道人三两步走到高台旁抬头看到上面端坐的郎飞一时错颌,前面那道人愣了下,正待发怒,后面的道人拽了拽他的衣衫指指手中的名册,前方道人转头看向所指之处,倒抽了口冷气,两人神色稍霁行上台来,各自向郎飞一礼,郎飞点头,挥手示意两人就坐,两人见郎飞坐了靠边的蒲团,也不敢中间就坐,于是选了另一边落坐下,台下众弟子看的一片哗然,有几个昨天见过老道和郎飞的一副了然的表情。
两个道人挥手示意噤声,待台下安静,一个道人开口道“今日开讲阵法之道,我丹门六脉各有上法,阵法一脉非是修身之术,乃借外物器灵依据天地规则通过摆放串联等达到驱使天地之力的目的,本次授课主要讲解阵法中的禁制,禁制之术多属于封印,限制类应用,可以铭刻在法器上提升法器的能力,也可以用在大型阵法的细化局部……”
两个道人不仅单单讲解,有时一人在讲时,另一个拿出一些法器,道具,阵图来让众弟子观瞧。
一时三刻后,两道人授课毕向郎飞辞行,郎飞三两句扣了刚才授课时的道具,学人长辈言句“且待我研究几日在予你等”,两道人无奈只得躬身退了。
见两道士走了,台下弟子才哄哄而散各自回住所温习,郎飞也起身准备离去,待走时发现台下还有个胖乎乎的家伙在哪呼呼大睡,这小鬼头一时玩心又起,回头踢醒小白儿,伸手在虎头上拽了两根毛,惹得小白儿一阵呲牙咧嘴。
轻悄悄走到那小胖子的跟前,翻手拿虎毛去捅弄小胖子的鼻孔,“阿……嚏,阿嚏。”几声喷嚏打来,就见小胖子睁开双眼,瞪着眼前的郎飞喊道“你这谁家的公子哥,来搅扰于我,你一边去,俺还不曾睡醒哩。”郎飞听完一阵愕然,感情刚才早课前自己来的时候这小子就在睡觉啊。
郎飞转头使个眼色,小白儿得令上前一声虎吼,小胖子听到吼声,打了个寒战赶忙睁眼来观,就见面前圆滚滚的一只虎头,“哎呀,妈呀。”这小子也自醒盹了,翻身而起,调头就跑,跑的又急一脚绊在门口挡板跌了个狗吃屎,郎飞哈哈一笑,走到门口一把拎起这小胖子,小白儿也自后面跟了过来,小胖子鼻血未止复又瞥见小白儿高声叫了声“莫要吃我。”两眼一翻吓晕过去。
兴许是听到叫声,院门的惠决子跑过来看到了拎着小胖子的郎飞,高叫道“师叔祖,这是?”,郎飞把刚才发生的陈述一番,惠决子看看郎飞手上的小胖道“哦,是这小子啊,这小子我熟,叫做个朱罡列,凡是六脉的课程不管哪个每天必到,每次都在课上睡着,还被授课的师弟们丢出过那么几次,怎奈这小子被丢到院里也翻身照睡不误,也不知哪位师叔开山门收徒的时候放了这么个活宝进来,整天个将那白天事梦中情昏昏不分。”说完一脸谑笑着摇摇头。
郎飞听罢直觉的此人甚是有趣,抬手把小胖子扔给惠决子,说道“把他放回去弄醒吧,就说哪有什么凶险,是他又在做梦,我先回山去,改日再消遣他”,惠决子接过朱罡列一脸无奈,道了句“得,你这活宝被那个小祖宗惦记上了,自求多福吧”。说完径去弄醒小胖子。
郎飞回转玄羽峰见距午时尚早,遂去玄羽宫看望师父,老道正自打坐,见得郎飞到来也不招呼,甩手丢给郎飞一个手袋,郎飞打开手袋但见尽是些药材花草之属,抬头疑惑的望向老道,老道复又丢过一个册子,又道“午后你自去炼丹殿,按此册所载药方,炼上几炉试试,行气期需要把运行的真气压缩到丹粒大小才能突破,御火能有助你修炼。”解释完这些不理郎飞又闭目神游去了。
郎飞揉揉两太阳穴一脸无奈的出了殿门,看看高悬的烈阳,招呼声小白儿,一人一虎去山腰潭里洗澡去了。
待午食毕,郎飞到了炼丹殿,先拿出小册子查阅,但见小册子上除记载了一些丹方还有些药草的辨识,药性,药理知识,又拿出手袋里的药材两相比较默默推敲。
所谓药石就是药材在鼎内武火化开,然后文火炼出药性挥发杂质,最后控制火候慢慢冷却,依据火候最后可出得药液或药石,外敷的药石有些又须研磨成药沫,而丹药却是需要化气期以上的修真者才可以炼制,盖因成丹之时还有一项塑丹的法门,此项须用神识把丹药催为一粒粒的丹药,使药性充分混合,高级丹药的话还必须把难以炼出的杂质分清排出。
日行午半,郎飞研读完毕,开了丹鼎按照书上比例把些药材,以及药液混合倒入鼎内,然后拿了镇火匣置于丹鼎之下,运起真气催动火焰炼起药来。
烈火升腾,转眼已过去三刻有余,郎飞满头大汗的催动镇火匣以文火徐徐炼制,又一刻过去,鼎内沸腾,此时便到了成药的关键时刻,郎飞小心翼翼的按照册内记载操作火焰,忽然听得嘭的一声,郎飞一屁股坐在地上,远方小白儿一下惊醒,惊魂未定的看着丹鼎,袅袅的青烟自鼎上缓缓升起,郎飞开鼎一观却见药材全部焦糊成末,“唉”叹了口气。
过了片刻少待恢复了真气,郎飞又进行第二次尝试,怎奈第二次亦是在成丹之际炸炉,郎飞自不信邪,继续,炸炉,再继续,还炸炉。
一下午过去,炼了四五次尽皆报废,憋了一肚子的气,晚饭也不吃了,回转住所深思缘由,想了半晚还真的让他大约知道了一二,原来他体内的真气属水,御火的时候稍稍不注意便会搅的火力紊乱,尤其是在成药时刻,于是便有了炸炉那幕,想明原因郎飞也觉得没啥好办法,唯有多多练习,摇摇头这个问题明日抛给老道士吧,转身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郎飞小白儿又早早的跑到初霞殿,四周巡视,果然今天换了班弟子,想来今次应该不是阵法之课,突然瞥到一昏暗角落里坐了小胖子朱罡列在那继续酣睡,这小子忽然来了精神,也不去坐上面了,三两句赶跑了朱罡列旁边的弟子坐了下来,翻手抓了两根虎毛又把小白喝出门外,一会的功夫一个略有些年纪的老道走上高台,下面众弟子噤了声,老道士清了清嗓门“今天讲解炼器之道……”
郎飞听了一会,忖道“这炼器和炼丹有些许相同之处,化气之前,乃是皆用火气化了材料,再利用模具扩出想要的轮廓,然后在凝固的瞬间铭刻上法阵,或者禁制,抑或打入符箓,灵魄,而化气期以后因体内神魂凝练,已炼出神识,塑造形状和铭刻阵法都能以神识来操纵,因神识的强大所铭刻的法阵,禁制,符箓,灵魄的时机以及完美程度决定了所炼之物的威能,是故修真界的法宝只有化气期的高级修真者可炼”
郎飞听了会就觉甚是无聊,于是拿了虎毛又去作弄朱罡列,开始只是在他身上呵痒,这小胖子只是拿手去抓,还自睡他的觉,偶尔还磨几声牙,郎飞见状又伸了虎毛进他鼻子去耍弄,这小子连打几个喷嚏,上面老道向这边望了几眼,见是这胖子也不管他,仍自说些炼器之事。
郎飞见这小子打了喷嚏后仍歪歪头又睡将过去,心下一狠,自须弥带里拿出了夔牛劲,复又扣摸出几个沙卵,兜头朝小胖子脸上射去,但听“啪”的一声,小胖子立刻惊醒,迷蒙中喊道“谁啊,谁暗算我”他这一喊不打紧,众弟子齐刷刷看过来,台上坐的老道士也自觉被扫了脸面,一指前面几人“你们几个,给我把他丢将出去。”
前面几个弟子听的吩咐,架起犹自挣扎的朱罡列丢出门去,却说这几个弟子恼他打搅授课遂使劲将他丢在地上,把个小胖子摔的七荤八素翻身就想去骂,还未张口就见得门口趴卧的小白儿,这小子立刻换了副活见鬼的表情喊了声“妈呀”,掉头跑出院子,一边跑还一边疯疯癫癫的喊着“老子见鬼了?又做这衰梦”。
郎飞哈哈大笑,惹得上面老道吹胡子瞪眼,下面有个机灵的弟子三两步跑到台上给老道士耳语了几句,老道士听后苦笑,不去管郎飞犹自讲他的法门。
郎飞复又听了几句都是论理之识心里腹诽了句“迂腐,师父曾说炼器炼丹之道当要灵活运用,似你这等条条框框永远无法突破桎梏”待想完,剩下的也不听了站起身来招呼门口的小白儿回转山门而去。
第七章 朱罡列
丹分文武锻,器有水火炼,阵响天地动,符化鬼神惊,有御天做鸟,有法道为灵——《近古记杂览》。/
自传送殿出来郎飞快步走向玄羽宫,还没进殿就嚷道“师父,您给的药草使没了”,及进了殿门,玄羽老道微微睁开双眼“可曾炼的几份药石?”郎飞双脸一红道了句“没”,接着把事情的前前后后以及自己的推测说与老道,老道听罢一紧眉头闭目沉思。
不大一会老道睁开双眼,点点头看着郎飞道“你的推测倒也颇有几分道理,你且少待,我再去门内丹府取些材料”说完老道自引剑去了,郎飞闭目打坐静待老道。
过的片刻老道回转,又自袖中拿出几只手袋丢给郎飞,“但去试手,勿用担心材料。”郎飞接过手袋闻言对着老道点点头出了玄羽殿。
吃罢午饭,郎飞一人来得炼丹殿,收拾心思着手炼丹,复又炸得几炉,待日光渐歇,寻思道“且炼他最后一次便去休整”,过得三刻到了成药之机郎飞忽的想到“前些次都是按照御火的手段来控制火势,既然我的真气也有如此功用何不只用调整真气来试。”
想罢便撤了御火的手段只用输出真气的细微差别控制丹火,待得额头微微冒汗,忽然闻得一阵药香飘来,郎飞心中一喜,赶忙撤了火势,起身开鼎,但见鼎底蓝汪汪水盈盈飘荡着一片药液,一抹抹药香传至鼎口来。
郎飞见状咧嘴一笑,慌忙取过一旁桌上放着的丹瓶,对准鼎内药液轻运真气,就见得那片药液汩汩而出,尽皆被收入玉瓶,盖好封盖也不去管一地狼藉,欢天喜地的跑向玄羽宫,献宝似地掏出玉瓶递给老道,老道接过玉瓶满脸疑惑的望着郎飞,郎飞双手指指玉瓶示意老道打开封盖,轻轻揭开封盖一股药香飘过口鼻。
老道士抬头一脸惊喜的看着郎飞,混没想到这小鬼这么快便得了诀窍,老怀欣慰不禁赞道“好徒儿”,郎飞得了夸奖又问道“师父,我没用您教的御火术,却是使用体内水性真气来限制火势的,此法炼制出的药石可有瑕疵?”老道听罢又一脸惊奇暗暗寻思“我这徒儿好高的悟性,这等方法都能被他想出来”,再仔细嗅了嗅药香对郎飞言道“此药无误,徒儿之法可行”,得了此言郎飞顿时喜上眉梢。
一老一小又谈了几句后,郎飞告退回的住所,匆匆吃过晚饭,放下心来但觉甚是乏累,倒下便自睡将过去,不时还听见几声梦呓似“嘿嘿”的傻笑声。
转眼日上树梢;郎飞仍自酣睡,就觉的脸前甚是瘙痒,抬手去抓,但摸得毛绒绒一只爪子,睁眼醒转过来见得小白儿趴在脸前,郎飞微笑摸摸虎头“小白儿你起的甚早”,下得床来推开殿门就觉一束耀眼的阳光射来,心中一惊“原来睡到这个时段了”,赶紧洗漱完毕也顾不得吃早饭了一路小跑奔向初霞别院。
惠决子看着来迟的小师叔祖一阵好笑,郎飞一脚跑进殿内就见今日竟没坐满,环目四视见朱罡列一旁无人,带着小白儿走过去坐了下来,朱罡列今天竟没睡着,瞪着一双牛眼望着郎飞吃吃艾艾的说不出话,原来这货昨日回去思来想去觉的肯定是被惠决子老头蒙骗了,今天故意顶着睡意在那硬扛,果真就被他看到了郎飞进来的一幕。
郎飞对着朱罡列眨眨眼,朱罡列指指郎飞,又指指卧在一旁的小白儿咧嘴傻笑,郎飞打个手势指指高台,示意朱罡列专心听课,这小胖子突突舌头,继续心不在焉的听讲。
郎飞听的几句就知今次竟然是讲炼丹,复又听得一会,心中暗道“如何这闭着双眼的尖耳道人,讲的尽是些边角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