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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
此次的爆裂符群,郎飞在捆它的时候曾暗中塞了张极品的在里面,故此其威力之巨,怕不是超出前时那次一倍有余。
一连串的爆炸声接连响起,一时间狂风过境,气浪袭人。天上扑簌簌掉下一篷篷火焰,唬的这小子在台上抱头鼠窜。
“啪,啪,当啷。”闻得一阵异响,郎飞一边躲着流焰,一边探头观瞧,模糊中就见那传来异响之处倾倒着一个残破的阵盘,一面破损的铜镜,还有一支斑驳的簪子。
“哇哈哈,总算破了这鸟阵了。”鬼小子欣喜若狂,折腾了许久,磨难也受了,手段也施尽了,总算是赢得了比赛。
“啪”金黄屏障破碎,化作点点光雨消散,那四方形成的攻势也渐渐变的模糊,最后荡起几圈波纹,消失无踪。“……呜”四方传来一声声呜咽,那黝黑的洞穴蓦然急剧旋转,最终收缩为一个小黑点,如泡沫一般崩灭,四件灵物缓缓露出形影,一件件掉落在玉石台上。
“你……”眼前的五块灵石光芒散尽,倏然遍布裂痕,转眼间碎成数块。方清寒怔怔的指着郎飞,口中难以出声。
“嘿嘿,师弟承让,愚兄不才,一不小心便破了此阵。”郎飞见得方清寒如此表情,脸上立刻挂了一幅戏谑的笑容,调笑出声。
他话音刚落,眨眼间竟见那方清寒眼圈一红,接着滴落了几点晶莹,继而脸上出现一幅悲怆的神情,脚下一动,直奔郎飞而来。
“师弟,咱可是说好的,若破得此阵便算作我胜,许不可耍赖哦,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遑论还有那台下众人作证的。”
“你还我的五色盘,还我的地灵镜,还我的五宝簪。”方清寒全然不顾他所言,嘴中叨念着,脚下发力,整个人猛扑而来。
“呃,他原来是为此。”郎飞无奈,只得摇头苦笑。那三样器具被爆炸波及,掉落于台上,观其卖相怕不是已经报废了。
“这个,师弟,你听我说。”郎飞一边后退,一边出言解释,那方清寒充耳不闻,脚下急使力,一把抓住郎飞双肩,作势便要厮打。
郎飞本就理亏,又见那方清寒癫狂的模样,不敢真动手,生怕一不小心伤了他,那云羽子老杂毛定会跟他闹个没完。无奈之下,他只得将两手护在胸前。
“还是想办法挣脱,再以轻身步法脱身吧。”鬼小子在这暗暗忖思对策,那边方清寒见其护住身体,便又探手向脸部抓来。
“师弟,你下手忒狠了,这是要师兄我破相啊。”眼前手影缭乱,郎飞急切间只得仰头闪避,两手平举顺势前推,期望能将之逐开。
“嗯?肉嘟嘟的!清寒师弟远近看都是个单薄的小子,怎么胸前却发育的如此丰满,肉感十足啊!”郎飞一双肉掌按在方清寒胸前,自觉手感不错,还揉了一把,捏了一捏,那早先想推开他的想法早已不翼而飞,此刻是巴不得多按一会。
“嘤咛。”郎飞耳畔仿若飘过一声娇;喘,紧接着手心一空,那股温润酥软的充实感瞬间消失,连那眼前缭乱的掌影也已不见了踪影。
“噔噔噔噔。”方清寒接连爆退几步,一屁股坐倒在玉石台上,鼻翼抽动,眼泪再难止住,扑簌簌的滴落下来。
郎飞见“他”如此,十指还下意识的捏了捏,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怔怔出声。
他们二人,赢了的愣在原地,输了的坐在那啜泣不止,这台下观战众人一个个看的云里雾里,分不清眼前状况。
“哼”一声冷哼,玉台之上缓缓飘落一个身影,却是那云羽子。
“臭小子,你干的糗事。”天羽子对着郎飞低声骂了一句,一闪身,轻托起方清寒御风而去,竟是连闭幕仪式都不参加了,直接返转云羽峰而去。
这一番情景更让那台下观战众人摸不到头脑,一个个直拿异样的眼神去瞟还在呆立的郎飞,不清楚他做了何许事情,以致发生如此一幕。
“咳,咳。”守台长老挂着一脸诡异的笑容步上台来,见郎飞还愣在原地,上前几步道:“师弟啊,此场比斗获胜,这六脉会武的魁首便是你囊中之物了。”
“哦。”郎飞此刻仍未完全回过神,不咸不淡的答道。
守台长老见他如此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摇摇头,转头对台下观战众人说道:“此六脉会武已算终结,夺得魁首之人乃玄羽师叔高徒凌云子郎飞,次第乃是青云子方清寒,这再次之人,待有两位老祖相商,于接下来的颁奖仪式中宣告。此时尚早,且随意休息,待午时之后由天羽师叔住持剩余事宜。”
说完此话,长老回头见郎飞还愣在原地,无奈之下轻叹一声,转身自己下台不去管他。
此时台下早就沸腾起来,各种议论之声不绝于耳,除了间或瞟来几道疑惑的目光,郎飞便如被人遗忘一般。
“让一下,让一下。”雪娅奋力的分开人群,瞅得一个间隙,与云寒挤到台前。
他二人正想登台之际,远远高空之上传来一道声音。“飞哥儿,你的冰鲸钢锋俺帮你找回来咧,你且做好打算,该当如何谢俺。”
那朱罡列见玉台之上大阵已撤,一拍当扈颈项,这一人一鸟徐徐落在玉台一角。
“飞哥儿,你是不知,这钢锋俺是寻了多久,又费了多大的气力才自山脚下的窟窿旮旯中翻找出来。”呆子边走边说,迈得几步却见郎飞全无回应,他不禁一愣,心中升起一丝不安,惴惴的问道:“飞哥儿,你为何如此一副表情?莫不是输掉了比赛,惜败在那俊俏小子手中?”
见郎飞微微晃了晃头,朱罡列愈加不解,搓着双手,急道:“你这摇头,是说未破得那五方五灵玄元一气绝阴阵呢,还是未输掉比赛呢?”
等了半天更不见郎飞答话,这呆子更加焦躁,反见郎飞仍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摸样,这厮冷哼一声,抬起双臂,心急火燎的便要去晃醒郎飞。
“且慢。”蓦然一声大喝,却是云寒出声止住呆子。“此刻飞哥儿心神恍惚,若是一个不防,被你惊吓到,伤了神念怎生是好?”
呆子一听猛然一愣,探出去的双手如触电一般猛然缩回,一歪头,望着那上得玉台的云寒道:“他怎变的如许模样?依你之见又该当如何将其唤醒?”
云寒轻叹一声,将朱罡列走后发生之事备陈了一遍。其中曲折,直听得那货目瞪口呆,混未想到他走后竟然生出了如许多的变故。
第一百一十四章 识海异状
(有事,更的晚了些,抱歉)
“那如今之计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将飞哥儿丢于此地吧。”听罢云寒所说,朱罡列心中感慨良久,转眼见郎飞还愣在原地,叹口气,出言与云寒相商。
“我也无甚办法,唯今之计只有任其自行醒来。”这种状况他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摇摇头,云寒也是无奈至极。
他二人俱都望着郎飞犯愁,此时却传来雪娅的声音。“唔,师祖他老人家来了。”
两人心中一喜,慌忙抬头,果见一个人影缓缓落于台上,仙衣飘飘,道骨峥嵘,正是那玄羽老道。
“你二人暂且退至一旁。”玄羽老道几步走到郎飞跟前,端详他半晌,蓦地向朱罡列与云寒吩咐道。
云寒听话的退到一旁,可朱罡列这厮仗着与老道相熟,插嘴问道:“师伯祖,飞哥儿他出了何等状况,以致如斯?”
玄羽老道斜他一眼,将他一拂带到旁边,回转头望着郎飞道:“我亦不知具体发生了何事,以至使其心惊如斯,连神念都有几分紊乱。”
“师祖,您可有什么办法解救公子?”闻及老道所言,雪娅一脸忧虑的问道。
老道见她神情,微微一笑,道:“且放心,我自由办法,你们安心静待便可。”
说罢向前几步,走至郎飞跟前,手指上闪烁起一股赤红色的光芒,一指点中郎飞额头。
“……”
“嗯?”等了许久,那红光好似并未起半分作用,郎飞依然呆立在原地,玄羽老道亦心中惊讶,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郎飞。“此事怪异。怎连我的一道神念都无法唤醒他这修为才刚脱胎境的人。”
老道不信邪,手一动,掐了个法诀,其手上立刻红光大作。此次却是将其一丝神识附着在指尖。
仍然一指点钟郎飞额头,那红色光芒一闪立刻钻入郎飞头颅之中。
“这是?飞儿的识海?”那丝神识甫一进入,立刻便在老道脑海中映现出一片无边无际的虚无,一缕缕灰褐色的雾气在虚空中四处游走,将整个空间渲染的神秘之极。
“怎么会?飞儿怎会有如此广阔的识海,便是老道我的与之相比也差的远啊。”老道心中画满了问好,脚下微动,向前走了几步,透过薄薄的雾层,隐约见得空中浮现着一团乳白。
“云霞宗的云海?不,眼前这个比之足足大了数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道又前行片刻,待清晰的见到云海,不禁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继续前行,渐及云海脚下,老道神色愈加骇然,只觉这一生中所受的震撼都没眼前来的强烈。那被云气锁链束缚的四灵法相,那宽广云海,那磅礴的冰山,还有那只是看了一眼便另其灵魂都在颤抖的墨色雷龙。
“这……这……”老道连嗓音都有几分颤抖,只觉思维转不过弯来,整个人下意识的向前缓缓而行,期望能够探寻到几分端倪。
渐行渐近,离被束缚的四灵法相已不足十丈,能够清晰看到它们挣扎的身影,与那隐约传来,愤怒至极的嘶吼。
老道紧皱眉头望着游荡的云气锁链,心中暗暗称奇,忍不住抬起手摸去。
正在他的手将要触及锁链之时,云海内蓦然一阵翻腾,接着一道同样的乳白多练激射而出,其目标正是抬手的玄羽老道。
“不好。”老道心中一沉,再想躲避已然不及,那云气锁链的速度竟然超出了他反应时间,在他刚生出躲离之心时,只一绕便将之缠在其中。
脑中景象一断,继而一股强如飓风的吸力顺着那丝神识直向真身袭来,唬的老道再顾不得施术回收,慌忙掐断了与那丝神识的联系。
咯蹬蹬连退数步,待神魂稍定,玄羽老道不禁轻舒了一口气,当时情形危险至极,若不是他及时断掉了与那丝神识的联系,那四灵法相的命运断然会在他身上重演,他可没第二元神什么的,若是神魂被慑,指定会变成一个愚笨的痴人。
“飞儿识海之内怎会有那等凶物?他到底怎么了?以前还不曾有,只是一番破阵便生出如此诡异之事,到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想起前情,玄羽老道心头生起一股后怕,禁不住喃喃自语。
“师父,您老人家怎么了?”四人正在那发愣,却在这时,此事的主人翁竟然醒了过来,眼神在四人身上一番逡巡,见及此幕,不禁出声相询。
“飞……飞哥儿?”朱罡列活见鬼一般瞪着郎飞,他们四人在这一个个为其心忧不已,那小子竟如诈尸一般突然回过神来,唬的他连说话都有几分结巴,指着郎飞道:“你……你醒了?真的是你?”
郎飞疑惑的望着四人,目光中满是不解,见及玄羽老道也一脸惊讶的望着自己,忍不住问道:“师父,你们为何如此看着我?到底所为何事?”
老道强压下心头疑虑,将他刚才所见情形,除去其识海中的异状详细言说了一遍。此事稀奇,只听的那鬼小子目瞪口呆。
“累及师父如斯,飞儿心中万分不安。”这鬼精的小子闻得事情经过,心中泛起一丝愧疚之情,立刻装做一幅乖宝宝的摸样,出言关怀。
老道闻言,点点头示意他宽心,又想及其识海中的异象,口齿微微一动,嘴唇蠕动,开合了半天,却愣没问出一句话。
“公子,你当真无事了?”久不见老道说话,雪娅这才忍不住张嘴插话。
郎飞向她报以微笑,点点头,将那身体扭了扭,道:“雪娅安心,你瞧,公子我身体好着哩,只是这腹中稍有饥饿,待会事毕,可要烹得几个拿手好菜,让我美美饱餐一顿。”
见他果真无事,雪娅这才展颜一笑,道:“嗯,嗯,一定。公子想要吃什么?只需说与雪娅,待回去以后做与公子果腹。”
“嗯,前日的猪头肉不错,还有那天器峰的翠果,还有……”
“飞哥儿,还是莫要在这擂台之上闲话家常,若是商论吃食,还是下台去谈为好。”见郎飞转眼之间恢复了秉性,知他却是无事,云寒不禁摇摇头,出声提醒二人。
“哦,呵呵,云寒兄弟所言极是。”郎飞不好意思的搔搔头,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也有几分不自然,又转头看向身前的老道,道:“师父,还是先行下台去吧。”
“好。”玄羽老道一阵踌躇,缓缓望了台下一眼,暗忖此处也不是详谈之所,只好暂时放下疑虑,待闭幕以后回转玄羽峰再作打算。
待老道依旧飞身形御空而走,这四个小鬼才敢动身。郎飞撅撅嘴向老道背影吐个舌头,方才带着三人步下玉台,找了个歇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