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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翼-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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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呆子见此无奈的摇摇头,转身朝来路而去,边走还变嘟哝着。“虽不是相亲,却胜似相亲,好你个没义气的家伙,早晚有遭报应的一天。”

“阿嚏,阿嚏。”郎飞连打两个喷嚏,下意识的看看那呆子背影,半晌疑惑的摇摇头,又被手上雷火神铳吸引回了注意力。

待朱罡列走的不见踪影,与雪娅又少叙片刻,她拿了凤头七弦琴回寝殿休憩,郎飞独自一人将那雷丸一个接一个的细细包上爆裂符。

饿了自有雪娅准备吃食,闷了又有她抚琴作乐,郎飞这一日过的悠哉,转眼月上树梢,二人俱都回殿归寝,一夜无话。

如此过了二日,第三日一早,郎飞正在殿外风亭中制那爆雷丸,蓦然一个声音自云端传下。“师叔?郎飞师叔可在?”

听那声音只是略有印象,这小子赶忙停了手下工作,收起雷丸、爆裂符一干物什儿,几步走出风亭,一脸疑惑的抬头望天。

只见白云之间一个黑点渐行渐进,最后缓缓落在落在殿旁不远的石台之上。

“呃?子服师侄?”郎飞看着体型硕大的鬿誉以及翻身而下的王子服一脸惊诧,想不明白他为何到这玄羽峰来了。

“呵呵,师叔好,正是小侄。”这王子服倒也未因郎飞年纪小于他便无法自处,反倒是面色自然的向郎飞行礼,一副恭敬至极的摸样。

郎飞眉头微皱,所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料定他定是有事,这小子也不客套,嘴角微微一笑,问道:“子服师侄此来所为何事?直言便是。”

王子服蓦然一愣,继而讪笑道:“师叔明鉴,子服此来却是有事,前日自师父那里学得套“游龙影”鞭法,虽练得纯熟,却总觉有些瑕疵之处,特来向师叔讨教一番,还望指正小侄一下不足之处。”

“娘希皮的,却是找小爷试招来了,前日在那台上的客套之言他还当真了。”郎飞心底破口大骂,脑中却在思忖已什么理由拒绝。

“子服师侄啊,师叔我这手头正有些事要处理,今日多有不便,咱们改日如何?”

王子服却是不傻,一双眼紧盯着郎飞,微笑道:“师叔尽管忙手头之事,子服便在此相侯,待您忙完,再行比斗不迟。”

郎飞暗中气的咬牙,这刚打发了朱罡列,清闲了还没两天,怎想又招了个如此牛皮膏药一般黏人的货。

强颜一笑,这小子又推脱道:“子服师侄啊,怎不去找你那师兄弟切磋,偏要招上我呢?”

王子服拱手道:“师侄的师兄弟们尽都是些筑基境之人,若是相斗,他们必会运起真元相抗,如此便参悟不得这鞭法的精微之处了。而那些小辈之人却又难以抵挡我手中玉骨鞭,若论与小侄在伯仲之间的人物,思来想去也只有师叔一人了。再者说,在那会武之时师叔也曾言过,若有想法可来玄羽峰找您。故此,弟子厚颜来访,以求师叔指教。”

闻他此番言论,郎飞嘴角一阵抽动,暗骂自己当时赢了便赢了,却非要耍什么酷,如此多嘴。却不想这王子服也是个打蛇随棍上的家伙,就认准这个死理儿了,非要扳回脸面不可。

“唉,好吧,我便陪师侄过两招,再去做那未完之事。”看他一副势在必得的摸样,郎飞倍感无奈,只得叹口气答应了下来。

“多谢师叔。即是如此,事不宜迟,速速比过吧,可莫要耽搁了师叔。”话罢他扫视身周,观得周遭环境,点点头又道:“此地倒也算空旷,是个比斗之处。”

反手自须弥带抽出玉骨鞭,王子服摆个请式,道:“便请师叔出手吧。”

郎飞轻叹一口气,自须弥带中扯出一把青锋剑,眯着眼上下打量他一番,也不答话,抬手便向其刺去。

王子服见长剑刺来,道声好,一甩长鞭,纵身迎上。眨眼之间二人便战在一处。

“……”

这一番好斗。长剑舞银光,玉鞭声响亮。长剑舞银光直似星斗落银河,点点寒芒绽。玉鞭声响亮好比雷鸣动九霄。声声滚云惊。

两人酣斗许久,郎飞的小周天剑法胜之不得,最后还是使出那还不熟练的大周天剑法才险胜了王子服半招。

见输了比斗,王子服也不气馁,向郎飞微微一礼,道:“师叔高明,今日获益良多,子服不才,却也有上进之心,还望日后师叔仍能如此,多多提点小侄。”

说罢也不待郎飞回话,回身上了鬿誉之背,急催胯下之鸟,一翅生尘,架风而去。

“你大爷的,如此一次还不够,还想再来祸害小爷,扰人清净,不当人子啊,不当人子。”见那王子服远去,郎飞指着那天上隐约而现得黑点跳脚便骂。

此时正赶上雪娅自山间采果而归,见他如此一脸疑惑的问道:“公子如此生气,所为何事?”

郎飞犹自生闷气的哼哼两声,这才将刚才发生之事言说一遍。

那雪娅听罢抿嘴直笑,也不答他话,将那果篮往他手中一塞,转身去置办午饭。

“哼。”将一个果子放在嘴边狠咬一口,这小子方觉微微解气,然后迈步走回风亭,还去做那爆雷丸。

 第一百二十一章 乐极生悲

第四日,郎飞正在池畔悠闲的听雪娅弹曲,一个不和谐的声音自天而降。/  /“郎飞师叔,子服特来叨扰……”

待下得鬿誉,王子服看着郎飞铁青的面孔仿若不觉,轻身一礼,道:“昨日于师叔处获益良多,本想特来致谢,怎想今日偶然自师父处得了件法器,也不知威力如何,正巧让师叔来品评一下。”

闲情逸致被他打断,郎飞本就不高兴,又闻得他此言,只觉肺都要气炸了,不禁心中暗骂这世上竟还有如此厚脸皮之人,昨日也便罢了,怎今日还拿热脸来贴他的冷屁股。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郎飞强行压下心中的愤恨,牙齿挤出几个字。“但不知师侄如何个笔法?”

王子服一愣,他也未想到郎飞竟如此干脆,也不跟他费那口舌,直接出言约战。

“无他,今日师父赐给了小侄一面青盾,绰号‘獠牙’,便请师叔取出宝来一试其威力可好?”

说罢这货反手自须弥带中摸出一面盾牌,一股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郎飞定神观,就见那青铜色的盾面上雕刻了一副凶相毕露,嘴突獠牙的煞神面庞,单只看那嗜人之态郎飞便觉头皮发麻,直若被地狱恶鬼盯视一般。

打个冷战,这小子暗呼厉害,看那自得的王子服一眼,道:“子服师侄,你这盾怕是有些来历吧。”

微微一笑,王子服摩挲一下浮雕上的獠牙,得意的道:“好教师叔知晓,这盾虽不是法宝,却也是法器中的精品,一般法器莫说伤它,便连它之防御都不能破开分毫。”不知想到什么,这货微微一顿,继而嘿嘿直笑。“如此宝贝,也是师侄我苦求了许久,兼之此次会武得了还算不错的名次,师父这才答应予我的。”

郎飞自动忽略了王子服脸上的笑容,一双眼盯着那獠牙盾凶光连闪。“哦?想来师侄是想让我一试其威力?”

“正是,小侄思来想去,有那法宝的也就这几人,试其威能者。委实只有师叔最合适不过。”

郎飞不禁心中腹诽,那些炼精境的长老少说也都有一件法宝防身的,缘何来找小爷,怕不是想小爷无法发挥法宝的威力,攻不破你这破烂盾牌的防御,来挫挫小爷的锐气罢了。

“如此,你可是想好了?万一有何意外发生,比如有所伤损,可莫要怪师叔我收手不及。”郎飞沉吟半晌,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得了一计。“消遣小爷不是?便让你偷鸡不成蚀把米。啧,啧,这盾……委实有些可惜了。”

一把将雪娅拉的老远,这小子抬手自须弥带中拿出一打爆裂符,转身一脸肃容的盯着王子服。

“且慢,且慢。”思及前时爆裂符之威,这一张自然奈何那獠牙盾不得,可这小贼师叔一出手就是一打,他心中实在无底,慌忙出声打断郎飞。“小师叔,还请莫要以这等符箓来试,此盾可承受不来。”

“师侄言于我试,又不让我用这等手段,岂不是有些强求了。”

见郎飞一副嗔怪的模样,王子服忙温声道:“师叔,你可用那钢锋或是夔牛劲来试,总归是器物对器物也好有几分说道。”

郎飞思忖半晌,道:“也罢。”探手将符箓放回须弥带,这小子又拿出钢锋,在眼前虚刺几下,觉的不满意,又放回袋中,拿出夔牛劲崩了几下,亦觉不妥,仍然放回须弥带中。

“师侄,你看它如何?”这小子装模作样演了半天的戏才将那雷火神铳拿了出来。

见他拿出此物,王子服明显一愣神,他认得那本是小胡子之物,配合那雷丸虽说也有几分威力,但若说攻破这盾的防御,简直是痴心妄想了。

看到王子服点点头,再无异议,这贼小子阴谋得逞,心中暗笑不已。“好你个王子服,还不是落入小爷欲擒故纵的手段之中。”

“你且让开,离那獠牙盾远一些。”郎飞晃晃手中铳枪,示意王子服远离一些。

犹豫半天,王子服还是远离獠牙盾几步,皱着眉头疑惑的问道:“师叔,此是何故?”

悄然收起嘴角那抹浅笑,贼小子一脸正气的道:“师侄想来也是知晓,我这手中之物射出时会有雷花生成,若是青铜导电,伤了师侄便不好了。”

“哦,多谢师叔提点。”王子服了然,又不自觉的后退几步,一脸感激的看着郎飞。

“师侄客气了,忝为长辈实该如此。”

他这装出一派高人的模样,只有雪娅看出这贼小子一肚子的坏水,幽幽的看那王子服一眼,轻叹一口气,这俏人儿摇摇头,心道:“挑谁不好,偏要与公子作对,你自求多福吧。”

“师侄,我要动手了。”将王子服点点头,这小子自须弥带中摸出数颗爆雷丸,飞快的将其塞在三个铳管之内。

“嘭嘭嘭……”数声闷响,那些爆雷丸化作一道道黄色光芒直射獠牙盾。

王子服望着那些黄色闪光惊讶不已,想那雷丸本是青色,怎么如今竟变成此等黄芒了。郎飞塞爆雷丸之时动作迅速,他离得远也未看清,今见得如此景象,王子服心中打鼓,暗忖怕不是有什么变故。

仿佛印证他心中的不祥之感,“轰轰轰……”数道黄芒准确命中獠牙盾,响起一连串的爆响,接着电光闪烁,火花四射。

天崩地裂,这词用来形容此时的情景有些夸大,但用来刻画王子服心中念头却委实贴切。

迷烟眨眼被山风吹的四散,郎飞收回雷火神铳,吹吹并无硝烟冒出的铳管,一副大仇得报的爽快模样。

过了半晌,王子服深吐一口气,哀叹一声,几步奔到獠牙盾跟前,也顾不得待那盾上火花熄灭,一把抓起,仔细观,就见那盾中央被炸了个窟窿,一对獠牙仅余一只,显得是羞羞答答,孤孤零零,再不复原来那种凶神恶煞的气势。

“你,你,你,你……”王子服胸脯急剧起伏,指着郎飞的手微微颤抖。

“嘿嘿,好师侄,这可是你自己同意的,怎怪得师叔我?”贼小子摊摊手,转眼脸上换了一副委屈的表情。

“算你狠。”咬着牙吐出三字,王子服一把抓起那残损的獠牙盾,一转身,迈步走上玉台,跨上鬿誉御风而去。

渐飞渐高,郎飞正手搭凉棚望着远去的小黑点得意大笑,这时随风传来一个声音。“师叔你等着,我还会回来的。”

“呃”郎飞的笑容戛然而止,脸上肌肉抽动,咧嘴苦笑道:“这人,怎么吃了如此一个大亏还学不得乖,偏要如那倔驴一般,非要将南墙撞个窟窿才肯干休。”

“噗嗤。”雪娅在一旁禁不住笑出声来,美目盯着郎飞道:“今日公子却是占了便宜,也算报了昨日那一箭之仇。”

撇撇嘴,郎飞仍旧苦着脸道:“说什么占便宜,瞧他那不肯罢休的架势,想来日后绝难清净了。”

摇摇头,微叹口气,这小子转眼看到雪娅手中的凤头七弦琴,挥挥手,道:“今日有酒今日醉,且不去想明日之事,雪娅快请将那未完的曲子弹来。”

“是,公子。”雪娅轻点头,深吸口气,走到风亭中盘坐下来,伴着那袅袅的沉香,纤手抚琴,依然弹起那曲《白雪》。

悠悠然然又是一天,第五日,郎飞才起床,刚推开寝殿,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师叔,子服已恭候许久。”

郎飞揉揉眼,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之人。

“师侄何来?”

“无他,切磋。”

“切磋何法?”

“修为”

“……”

“……”

郎飞看着面无表情闷头而去的王子服心中腹诽不已。“小爷刚起床便来添堵,真是个讨人嫌的家伙。”

看看日头已高,这小子眯眯眼自去寻雪娅而去。

“……”

第六日,王子服再次前来。

第七日依然。

第八日依然。

郎飞只觉自己快要发疯了,他早出,王子服必定夜里再来,他晚出,王子服便会堵在门口。他又不敢去云羽子那里告王子服,老家伙摆明是个护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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