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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突然一阵剧痛袭来,杨乐天身子一挺,向后仰去,牙关抖得愈发厉害,即使是在一丈之外的医仙,那齿间“咯咯”的声响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微生雾微微一笑,手掌缩回袖子,装出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琳儿看得真切,刚才微生雾抽出银针的手法,只单凭了一股强大的掌力,那几只银针就如小蛇出洞般地乖乖游回他的手心。
“你的武功,原来如此之好?”琳儿惊讶地问,边给丈夫头下塞着枕头。
“我的武功是用来救人的,不像那些江湖人士,整天只懂得打打杀杀,把生命浪费在无意义的争斗中。”
医仙话中含沙shè影,杨乐天仰面躺着,直勾勾地望着屋顶,心里并不生气,微生雾这个世外医者,又怎会懂得江湖中人的逼不得已呢。
“微生大哥,刚才琳儿冒犯,求你原谅。”琳儿替杨乐天掩好被角,便向着微生雾走过来,轻轻一礼。
微生雾一摆手,立刻又倒了一碗水,举了举,赌气似地道:“我是该多喝水的,你没错。”说罢,又一大碗清水下肚,腹中立时鼓涨,脸上却佯装无事。
琳儿掩口一笑,但那笑容只保持了一瞬,这便突然敛了笑,“噗通”一声,跪在医仙面前。
“琳儿,你这是做什么?”微生雾大惊,忙出手相扶。
琳儿向后一缩,躲过了那只手,低着头道:“微生大哥救了我夫君一命,琳儿无以为报,只能将这份恩德铭刻在心。他ri,医仙有用得到琳儿之处,尽管开口,琳儿定当……定当……”
“不必说了,我救了杨乐天一命,便是他欠的我,何时要算到你头上了?”微生雾坚持扶起琳儿。
起身的那刻,琳儿昂着头,感动得望着微生雾,她知道微生雾想要什么,但是她给不了。
琳儿湛湛的眼光,传递着无限感激,微生雾心领神会,宽慰道:“我什么都不要,就要你好好的,好好的和杨乐天过ri子,我在龟谷都看得见。”
他侧目一瞥,见杨乐天依然面sè苍白,只得望而兴叹:“唉,我还自居医仙呢,这医术可真不怎么高明,若是师父他老人家再世就好了,也许能查出他体内的暗流,助他延续寿命。”
琳儿眸中一亮:“你说什么,那暗流真能延续寿命?”
微生雾点头:“对,若非那暗流存在,三年前,杨乐天走火入魔是必死无疑,正是他体内的暗流护住了他的心脉,我才有本事救回他一命。”
“暗流!”杨乐天耳聪目明,这两个字是他最后的希望。他眸中闪着微光,内心激荡,若能唤起体内的秘密暗流,或许可以和琳儿白首偕老,实现大婚当ri的誓言。
次ri清晨,杨乐天、琳儿、香香三人拜别了医仙,遂出了龟谷。到了繁华之镇,三人租下了一顶马车,车夫挥着马鞭,一路颠簸,向着京城而去。
穿街过市,琳儿依偎在杨乐天怀中,静静享受着失而复得的幸福,仿佛车外的一切喧嚣都与他二人无关。香香则倚在马车的另一角,看着二人亲热,不时发些酸溜溜的感慨。
“行了,看着你们这般甜蜜,我都想我的誉郎了。”香香话说着,鼻子一酸,红了眼眶。
琳儿几乎靠着杨乐天的肩头睡着了,这时听到妹妹抱怨,睁开惺忪的睡眼,“香香,京城就快到了,你忍耐一下。”
“不行,我现在就想见他,还有……还有我的小璇儿,我也惦着她呢!”香香嘟着嘴,一脸的迫不及待和思念。
“璇儿那边你放心,她估计正和寒儿玩得不亦乐乎呢,哪里还记得你这个娘啊?”琳儿直了直腰,伸手握上妹妹的手。
香香嘟囔着:“不知道她在天神教过的好不好?”
琳儿嘴角微勾,微笑:“你放心,临行前夜教主吩咐了,把璇儿奉为上宾,谁敢怠慢了这位小贵客啊。”
夜教主?杨乐天心中一动:也对,夜里欢当年身为天神教的副教主,闻得我的死讯,接任教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琳儿,夜教主待你们母子可好?”杨乐天随口问道。
“喏。”琳儿点点头,“夜教主在教中很关心我们母子,经常嘘寒问暖,更认了寒儿做义子,把他当亲生儿子对待。”
杨乐天微微一笑:“那我就放心了。”他抬手抚摸着琳儿顺滑的发丝,柔和的目光忽然变幻起来。
看来当年把琳儿托付给夜里欢照应也没有错。只不过……那个冷冰冰的人也会这样关心别人的么?还是……出于其他原因?!
轻咳了几声,杨乐天心念一转:唉,我该信任他的,他那个冰冷的个xing,和琳儿之间应该不会有什么……是我想多了……
“哎呦!”
见香香眉头微皱,琳儿顿时紧张:“怎么了,伤口又疼了?”
香香龇牙咧嘴:“不是,不是,是屁股……屁股坐麻了。”琳儿抿嘴一笑,扶着香香往马车里面挪了挪。
挺了挺腰,香香又开始抱怨:“这一路也太辛苦了,等到了寻王府就好了,那里各式各样的珍羞美味,应有尽有,到时候我请姐姐和姐夫大吃几ri。倘若幸运的话,许能赶上御赐佳酿,姐夫一定欢喜。”
香香掰着手指,细数着一些琳儿从未听闻过的菜名,那些菜名听起来像是诗词绝句,只听得琳儿云山雾罩。尽管如此,香香仍说得眉花眼笑,期盼着早ri归家。
战场上金戈铁马,军营里马革裹尸。
“就地掩埋!”寻王爷缓步踱在军营中,扫视着一具具僵冷的尸体,心中凄然,狠了狠心肠,下了最后的命令。
“是,王爷。”
走出两步,寻王爷脚下忽的一顿,回头:“另外,所有阵亡将士,均播白银十两,送回家乡。”
“是,属下领命。”
中军帐下,王爷坐在交椅上,回想起这些年征战沙场,他虽带领将士们打了不少胜仗,但也造下不少杀戮。幸得上天眷顾,每次总能凯旋而归,自己虽不是皇家血脉,但因战功赫赫而被封了王爷,能为社稷江山出一份力,也好回报朝廷对他的恩泽。
然而,每每夜深人静之时,王爷眼前总会忆起硝烟四起,血染沙场的情景,那些赤身肉搏,斩首砍腿,一幕幕鲜血淋淋的画面,令他午夜梦回,惊起一身冷汗,便是再也不能入眠。
这一夜,亦是如此。正在辗转反侧之间,忽听外面烽火号角响起,原来是有敌兵偷袭。寻王爷本和衣而眠,这便立即起身,裹起一件裘皮大氅,跨出了中军帐。
第十二章 大祸临头
帐外北风呼号,刮在面上如同刀割,寻王爷却不怕这痛,多年西北征战,这幅面皮早已是皮糙肉厚。
威风凛凛地立在寒风中,寻王爷用像鹰一样敏锐的眸子,洞察着周围一切。都说冷箭难防,他却有着同眼睛一样敏锐的听力,可辨出风声、速度,任何一支箭都别想近身,那是多年来练就的一身本领。
“禀报王爷,属下抓到了一名激ān细。”一名身穿铠甲的大将踏着寒风来禀。
“哦,只有一人?”寻王爷目光楞楞,刺到那名大将脸上,仿佛比这北风还有凛冽。
大将忙一低头,回道:“是,属下派兵搜遍了营地外方圆一里,只有他一个。”
“好,蔡蒙,带他进来。”寻王爷一转身,入得账中。
“是,王爷。”
中军帐内,灯火通明。寻王爷整好了白ri的衣襟,端坐在帐中。蔡蒙带了人进来,那人还是个半大的孩子,瘦弱地像根芦苇,西域异服在他身上显得格外宽大。
一路被凶神恶煞地兵将押来此处,孩子已然害得尿了裤子。此时见到王爷,更是被吓得紧了,登时抱头大呼:“我只是路过,是迷了路的。”
“迷路?”寻王爷微微一惊,转目望向蔡蒙。
探手入怀,蔡蒙将一颗硕大浑圆的珠子托在手心,奉上:“属下在他身上发现了这个。”
“夜明珠?!”寻王爷一怔。
蔡蒙点头:“西域夜明珠,是无上至宝,此人深夜怀珠,很有可疑。”
“你说的不错,将他……先行收押吧。”
蔡蒙遂奉命带了孩子出去,留下了一颗硕大的夜明珠白费。烛火摒去,夜明珠在黑暗中发出柔和的清光,皎洁圆明,映得整个浑圆的玉身晶莹通透。
“西域至宝——夜明珠。”王爷深邃的眼眸望了进去,却再也难拔将出来……
“夜明珠?”连ri赶路,马车摇晃得都筋酥骨软了,蓦地听到这三个字,车内三人jing神均是一振。
赶车的车夫前个月刚去过一趟京城,说皇宫内的一颗珠子被传得神乎其神。夜明珠虽是稀世珍宝,但皇家也收藏了不下百颗,没什么稀奇。可是据说这颗珠子非同以往,它大如西瓜,透如泉水,亮如闪电。总之民间流言蜚语,一颗珠子闹得沸沸扬扬,最难以置信的说法是这颗珠子能杀人于无形,是颗不详之珠。
“真有这么神奇的珠子?”
香香好奇地探出半个脑袋,车夫应着:“是啊,这不,咱们马上就到京城了,姑娘不信,可以自己四处问问。”
钻回车内,香香又自言自语:“若这珠子是真的,我可要去求王爷带我进宫见识见识。”
“咳咳……不是说那珠子能杀人夺命么,你不怕么?”杨乐天问。
“不怕,我香香胆大包天,什么事情没做过,哈哈哈……”香香学着绿林好汉的样子,沉着嗓子发出男音,直笑得琳儿喘不过气来。
忽的,琳儿身子猛烈一晃,但闻“咕隆隆”车轮滚动之音骤急。唉,原来车夫又在鞭打催踢了,看来他也想尽早完成这趟买卖,可是车上两个病人怎么受得了?琳儿一会儿望望杨乐天ri渐消瘦却神采奕奕的面庞,一会儿又看看香香生龙活虎的样子,算了,看来担心的也只有她一人罢了。
京城,繁华之都,重商云集,但马车上的人根本无心理会外面风景。尤其是香香,一颗心早都飞出了车外,沿着十字大街向回家的路奔跑。
忽然车夫一拉缰绳,马儿咯噔咯噔地散起步来。闻得车夫隔着车帘喊道:“三位,这京城都到了,小的这是送几位去哪儿啊?”
“去寻王府!”香香毫不犹豫地回答。
车夫诧异:“寻王府?小的没听错吧,你们要去寻王府?”
“对,没错,快点儿!到了多给赏钱。”香香催促。
车夫抓抓头,喃喃道:“可是那里没有人了啊,你们……你们不会是朝廷钦犯吧?”
“朝廷钦犯?”这四个字刺痛耳膜。
“咳咳……”正当琳儿和香香面面相觑之时,车内的男子已然出手点了车夫的穴道。
几声闷咳,杨乐天将食指竖于唇边,对二位女眷飞了个眼sè,而后揭开车帘一角,低声附上车夫的耳朵:“我已经点了你的死穴,如不解开,两个时辰后必亡!快带我们去寻王府,车钱翻倍。”
车夫战战兢兢地点着头,手下的缰绳都捏出汗来,鞭子一甩,马儿登时激痛,急急带动马车,绝尘而去。
车内,杨乐天攥着拳头,抵着嘴唇,不住地咳嗽。琳儿轻拍着乐天的后心,试图令丈夫舒缓一些。香香则呆呆地盯着车帘,一对清澈的眸子静如止水,脑袋跟着车轮的转动左点右点。
“驭……”随着马儿一声长嘶,车轮又转了一圈,就不动了。
“到了,到了,少侠饶命!”车夫忙着为自己讨命,香香不管不顾,第一个冲下马车,琳儿紧随其后。杨乐天在后面为车夫解了穴道,付了车钱,又jing告了他几句,才缓步走了过来。
“呜呜呜……”惊讶于香香微微抽动的肩头,杨乐天抬眼望去,昔ri气势辉煌的大门已然蒙着了一层污浊,被两张大大的封条牢牢地锁死。风儿卷过,掀开封条的一角,鲜红的“封”字,在门板上啪啪地震动,那样夺目的红sè,仿佛要滴出血来。
琳儿塞了一块娟帕在香香手里,香香将那块帕子反复地在眼角揉搓,哭得像个泪人。
“先别急,香香,我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呢?”琳儿爱惜地拥妹妹入怀,柔声劝慰。
“呜呜……”香香把头埋得更深。
琳儿轻拍着香香的后心,看着那个触目惊心的封条,“也许,也许事情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糟糕,也许寻王爷一家只是搬走了。”
“搬走了?”香香倏然拔出头,眼中迸出希望的火花,愣头愣脑地问:“搬走了,怎么没人通知我啊?”
琳儿被她这么一问,登时无语。然而,香香仍忽闪着泪眼,渴求地等着姐姐的回答。
“呃……因为啊,你受了伤去龟谷求医的事情……没人知道啊,他们找不到你……你再等等,一定会有人通知你的。”
“真的,那我等着。”香香顿时熄了哭声。
“咳咳……真是个傻丫头。”杨乐天摇了摇头,正望见门口的一对石狮,暗叹:“这对石狮可是比无名山庄的大了许多,不愧是帝王之家!”
举步走近石狮,杨乐天伸手去摩挲狮口中的石球,石球尺寸恰到好处,卡在狮口之中,不进不出。
“好细致的雕工。嗯?那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