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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刀身子似是站立不稳,微微的摇晃着,过了半晌才道:“不错,我早就该想到的,你忘不了他,你一定忘不了他的。”
玫瑰夫人仰起脸,道:“可是……可是他已经死了,你知道么,他已经死了。”
冷刀叱道:“住口,我不会再相信你的话。”
玫瑰夫人道:“我不想骗你,我是一直无法忘记他,但……但我不想再失去你……”
冷刀“砰”的一拳击向身边的一棵大树,树叶纷纷被拳风震落。
秋叶已残,他何苦要再击上一拳!
他们本已不幸,何苦还要在伤口上撒把盐!
玫瑰夫人道:“你可知道我……”
话到嘴边,她似是有所顾忌不肯再说下去,泪水噙满双眼,她却只有拼命的忍受。
天刚刚正午,云彩却又厚又重,似已黄昏将近,他们的心情岂不正像这天气一样,同样沉重而郁闷。
冷刀突然道:“你走。”
玫瑰夫人望着冷刀道:“你让我走?”
冷刀道:“你难道是个聋子?”
玫瑰夫人咬着嘴唇,道:“你为何要对我……你就不能让我……”
冷刀道:“我不想再见到你这种女人,我是个杀手,你却是个婊子……”
话音未落,玫瑰夫人一记重重的耳光已经掴在了冷刀的脸上。
玫瑰夫人泪流满面,凄声道:“为什么,为什么要骗你自己,你为什么不敢说你还喜欢着我,你还爱着我,他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
”
说完,她突然扑到冷刀的怀中,紧紧的抱着冷刀,放声痛哭起来。
冷刀木人般的站在那里,紧闭着双眼,他生怕自己再也抑制不住多年来的情感。
世上有一样东西是谁也无法阻止的——感情,只要是人就会有感情,只要有感情就会有泪水,现在冷刀的泪水正轻轻的滴落在玫瑰夫人的
发丝之上。
若不是这一幕,又有谁会相信孤独、冷傲的冷刀也有流泪的时候。
玫瑰夫人双手紧紧的缠着冷刀坚实宽大的胸膛,泪水早已打湿了他的衣襟,玫瑰夫人哽咽道:“你没有错,我们都没有错,我们为什么要
这样折磨自己。”
冷刀的手像是想去轻抚她的乌黑的发髻,但抖动得简直没有了一丝力量。
他的手握刀的力量那么可怕,却没有能力抚摸一下他心爱的女人……
冷刀的泪无声的落下,他的心早已经碎了。
若不是因为她,冷刀怎么会成了白虎堂的杀手,但若不是因为他们,她又怎么会成了丽春院的老*。
玫瑰夫人缓缓的抬起头,轻轻的为冷刀擦拭着眼泪,脸上微微露出了笑容,她的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的凄惨,那么的悲凉,却又是那么的美
丽。
玫瑰夫人轻声道:“我们走好不好,离开这里,去过我们自己的生活,不管白虎堂,也不管什么江湖是非,只过我们自己的生活。”
冷刀静静的听着她说话,她的每个音符都是那么的熟悉,在梦里这种声音也不知出现过多少次,现在她就站在他的面前,他却如此的懦弱
。
这难道真是那个冷血杀手么?
玫瑰夫人遥遥的望着远方,嘴角带着幸福的甜笑道:“我们一定会过得很开心。”
冷刀的听着她的话,心中却在滴着血。
他又何尝不想去过那样的生活,可是……天下间又有哪一处能躲得过白虎堂耳目,他们离开这里,真的就能幸福吗?
玫瑰夫人望着冷刀,柔声道:“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不是在想我们要去什么地方?”
冷刀朦胧的目光突然一下子凌厉起来,他的身子又变得标枪般笔直,他的眼睛又变得岩石般的冷酷。
就在这时,突然听一个阴森森的声音道:“好一对痴情的狗男女,现在你们还走得了么!”
话犹未了,一个玄袍老者已站在了他们的面前,玄袍老者嘴角挂着阴森而残酷的狞笑,背负双手,静静的望着冷刀和玫瑰夫人。
玫瑰夫人忙从冷刀怀中挣脱出来,脸不由得微微发红。
玄袍老者冷笑道:“你们的事若是让堂主知道,那你们就死定了。”
玫瑰夫人望着那人,似是有些悸栗,道:“你……你想怎么样?”
玄袍老者的目光不怀好意的盯着玫瑰夫人高耸的胸部,淡淡的道:“你们想让我怎么样?”
玫瑰夫人道:“满江红,你……”
这玄袍老者竟是满江红!
满江红道:“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意思么?”
玫瑰夫人沉着脸道:“你休想。”
满江红笑道:“我什么都没说,你就已经知道我在想什么,你说我们是不是……”
他下面的话一定更卑鄙,更无耻,玫瑰夫人哪里能容他再说下去。玫瑰夫人怒道:“住口,你这个无耻小人。”
冷刀双目紧紧的盯着满江红,满江红却全不在意,接着道:“你们做得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难道不可以让我说一说么!”
玫瑰夫人道:“我们有何见不得人的。”
满江红道:“既然这样,你们为何要怕?”
玫瑰夫人道:“我们是怕你。”
满江红道:“哦!”
玫瑰夫人道:“无论什么事,若是到了你的嘴里,黑的也会变成白的。”
满江红得意道:“我真有那么神通广大么,我倒一点也不觉得。”
玫瑰夫人狠狠道:“你简直是天下间最肮脏,最阴险的人。”
满江红笑道:“多谢夸奖,玫瑰夫人果然非同凡人,妙,真是妙。”
冷刀突然道:“你不怕我会杀了你?”
他的泪水早已干了。
他绝不会让第三个人看见他的脆弱,泪水有时是人类的骄傲,有时却也是人类的耻辱。
满江红道:“我从来就不知道‘怕’是什么东西,你以为你的飞刀能杀得了我么?”
冷刀道:“你不妨试试看。”
满江红笑道:“我劝你还是不要乱动你的飞刀。”
满江红这样的人绝不会做任何无把握的事情,他敢在冷刀的面前如此放肆,自然是有所恃
冷刀道:“哦!”
满江红道:“命只有一条,你若是死在我的手里,玫瑰夫人一定会像当初快剑死时那样的痛苦了……”
玫瑰夫人疯狂般大叫道:“满江红,你到底是不是人,冷刀你杀了他,快。”
满江红哈哈大笑道:“夫人,看来你还是不了解男人,我敢担保冷刀一定不会与我动手的,你说是么,冷刀?”
冷刀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随着咳声,一口鲜血箭一般的从口中喷了出来,身子也摇摇欲坠,玫瑰夫人失声道:“冷刀你怎么了?”她一
把扶住了冷刀。
冷刀不住的喘息,恶狠狠的瞪着满江红,道:“你好卑鄙。”
满江红笑道:“你这怎么能怪我呢!和女人常在一起,命总是会短一些的,这道理你难道会不明白么?”
鲜血还在不住的流着,玫瑰夫人望着冷刀土灰色的脸,泪水泉涌般再次流下。
满江红叹了口气道:“哎,可惜呀!可惜,这么好的一对兄弟却偏偏要毁在一个女人的手上……”
玫瑰夫人轻叱一声,人已如一道飞虹般直向满江红扑去,身在空中弹腿屈膝便是五脚,招式轻灵又略带毒辣,她已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
了这一脚之上。
这一击实比雨后彩虹更夺目,一道红影闪过,玫瑰夫人脚突然一缩,紧接着玉掌急翻,猛拍向满江红胸前“华盖”,她那五脚竟全是虚招
。
女人的手也同样要命,更何况玫瑰夫人也算是女人中的第一流好手,只可惜她面前的人是满江红——无比阴险,武功又深不可测的人。
满江红“嘿嘿”一阵冷笑,就在玫瑰夫人掌至胸前之际,他身子微微一晃,脚下连动都未动。双臂左右抡成半圈,不知怎地,玫瑰夫人的
右臂竟已被他擒住。
玫瑰夫人大怒左臂横扫,扬掌便切,掌风呼啸而至。
满江红笑道:“来得好。”
他双手微一用力,玫瑰夫人立感右臂发麻,招式再也用不上半分力气。满江红顺势一带,玫瑰夫人整个人都向满江红倒了过去……
满江红脸上仍带着*秽的笑容,道:“夫人,你这又是何必呢!我只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而已,女人……哎!真是没有办法!”
玫瑰夫人紧紧的闭着眼睛,她实未想到满江红的武功竟如此的高深,自己连人家的衣边都未沾到,就……
冷刀眼见玫瑰夫人被满江红抱在怀中,目中似已喷出火来,刚站稳的身形,又倒了下去,血已染红了他的衣襟。
是他自己的血!
满江红笑道:“夫人,冷刀也活不长了,以后就由我来陪着你,怎么样?”
玫瑰夫人一口吐沫重重的吐在满江红的脸上,怒道:“我死也不愿意见到你这种人。”
满江红擦了擦脸,仍笑道:“夫人真是和别的女人不同,你很有性格,我喜欢有性格的女人,不过你现在在我的手中,谁也救不了你,如
果你不对我温顺点的话,我就会慢慢的折磨冷刀,直到他死,你也知道,我这个人说得出就做得出的。”
玫瑰夫人不说话了,这也许是她唯一的弱点,现在她只有忍受,忍受所有的不幸和屈辱,她失去了快剑,她已经不能再失去冷刀了。
满江红道:“我就知道你会听话的。”
玫瑰夫人流着泪,道:“你简直不是人。”
满江红道:“我是不是人都没有关系,只要我能达到我的目的,别的事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玫瑰夫人道:“你若是敢动冷刀一下,堂主也定不会轻饶你的,你最好想清楚。”
满江红冷笑道:“我早已想得很清楚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想杀冷刀么?”
玫瑰夫人突然变色道:“你……你难道……”
满江红阴恻恻的笑道:“你用不着拿堂主来压我,过不了多久,我也许就会成为白虎堂的堂主了。”
冷刀倒在地上,突然冷笑道:“你……你好大的野心。”他每说一句话都付出了巨大的艰辛,但他咬着牙强忍着。
满江红道:“这不用你们操心,快剑冷刀一死,他就少了两条膀子,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满江红道:“冷刀,你实在应该一见我就出手的,只因那时你的毒还未发作,我也未必能接得下你的飞刀。”
冷刀一阵苦笑。
是在笑满江红,还是在笑他自己?
满江红又接着道:“你每次杀人前总要先喝一杯清水,水虽然能清心静气,但若是别人也知道你的这个习惯就很危险了。”
冷刀又是一阵苦笑。
满江红道:“有时我真可怜你们兄弟,分明是堂主先对不起你们,可你们却还要为他去拼命,我都有些气不过了。你们若是帮我,现在岂
不……”
冷刀冷笑道:“凭你也配?”
满江红怒道:“你别不识抬举,我现在不杀你,只因为我还不想你死得太快,你若是死得太快,旁观的人就会觉得无味了。”
冷刀道:“你的确不是人,你连畜牲都不如。”
满江红道:“我虽然没有你伟大,但却比你长命。”
玫瑰夫人突然冷笑道:“满江红,你以为你做的事堂主都不知道?”
满江红得意的道:“当然不知道,你看张柔和花香主虽然都是我的手下,但他们已经死了,所有知情的人都已经不会开口讲话了。”
玫瑰夫人冷笑道:“是么?”
满江红道:“你不用怕,我也许不会杀你,作了堂主以后若是没有堂主夫人岂非大煞风景。”
玫瑰夫人厉声道:“你的梦难道还没有醒么?”
满江红笑道:“谁说我在做梦,有一天你定会看见我坐在堂主的宝座上,只是……只是冷刀却等不到这一天了。”
玫瑰夫人道:“冷刀不会死,要死的人只是你自己。”
满江红道:“这种小把戏,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对人用过了,你说这些话对我丝毫不起作用。”
玫瑰夫人道:“我不想再说什么,但你可以等死后再相信。”
满江红冷笑道:“死?怎么死,是用你的纤纤玉指,还是用冷刀的飞……”
满江红脸色突然惨变,冷汗涔涔而落,只见冷刀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嘴角虽然还带着鲜血,但脸上却满是愤怒之色。
他的手微微的垂着,两眼的光芒比刀锋更锐利。
他哪里是中毒的样子。
满江红不相信冷刀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毒逼出,但又不得不信,因为事实就在眼前。
冷刀静静的望着满江红,目光悠远而空旷,秋风吹动着他微乱的头发……他的整个人看来就像是一座石头雕成的塑像,冰冷而坚硬。
满江红的脸上已满是惊恐之色,他实在不敢想像冷刀那致命的一刀会是怎样!
那杯毒水的毒性要比“八步断肠散”尤烈十倍,但冷刀却能安然无恙?
满江红笑不出了,他简直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冷刀静静的望着满江红,道:“你还想说什么。”
满江红呐呐道:“你……你……”
冷刀道:“你若也想做堂主,就要先击败他,但你却和他差得太多。”
满江红嘎声道:“是……”
冷刀道:“你说过的话,你自己还记得么?”
满江红勉强笑道:“我知道我这个玩笑开得有些过火了,你可能不会相信我,但堂主……堂主一定会相信我的,只要我见过堂主,他就会
知道我对他有多忠心了。”
冷刀道:“你很想见他?”
满江红道:“当然。”
见到堂主以后,满江红便可以一口否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