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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突然停下了身形,向四周微一环视,便飞身跃上一块巨石,仰首一声长啸,声音如野狼嚎叫般阴森而尖锐,让人不寒而栗。
沈天风只是呆呆望着黑衣人,既不敢问也不敢动一下,他似已被这黑衣人慑住了。
黑衣人长啸完毕,便目注着远方,眼中闪动着光芒。不大功夫儿,远处隐隐传来了一阵马蹄声。黑衣人脸色平静得出奇,沈天风这才知道他刚才是在给人传暗语。
马蹄声越来越近,夜色中已隐隐看见两匹健马疾驰而来,奇怪的是马上竟然没有一人。
黑衣人回首望了沈天风一眼,飞身跃上一匹健马。马速飞快,又是黑夜,但黑衣人却已稳稳的坐在了马背上。动作优美而轻灵,当真是少见的轻功高手。
沈天风微一迟疑,随即也飞身跃上了马背,动作轻得仿佛一片刚刚飘落的秋叶,比那黑衣人更高明得多,只可惜黑衣人却没有看到,因为他已驶出了很远。
两人两马一路狂奔。沈天风看不见两旁的景物,也只有闭着眼睛跟在黑衣人的身后。
也不知过了多久,行了多远,黑衣人的马速才放缓下来,最后黑衣人终于提手勒住了马缰,道:“下马。”他的话仿佛就是一道命令,简短而有力,却让人不敢违抗。
沈天风虽然不知道这是哪里,但刚才最少跑了一个时辰,以那种马速现在最少应该已经是百里之外了。
沈天风随黑衣人翻身下马,黑衣人一拍马臀,两匹马又扬长而去。此时天已微亮,依稀可辨出前面有一条官道。有官道的地方就不算太偏僻,但道路之上却空无一人。
就在这空无一人的官道上,远处却又扬起一阵弥天漫地的烟尘,已有两匹高头大马驾着一辆漆黑的马车向这边驶了过来。
坐在车辕上的车夫是一个赤胳的大汉,初秋晨冷,这人非但不觉得冷反而神彩飞扬,满脸红光。大汉挥手扬鞭一声吆喝马车已驶到了近前。
大汉猛一拉缰绳,两匹马竟硬生生被止住了去势,若没有午千钧之力绝难做到。
这大汉竟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黑衣人一语不发已飞身跃上了马车,然后回首道:“上车。”马车漆黑发亮看上去似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沈天风怔了怔,如此神秘的马车在江湖中本就很少见的,白虎堂为何要弄得如此神秘呢?
黑衣人道:“你还在等什么。”
沈天风道:“是。”
现在沈天风已毫无考虑的余地,只有乖乖的上了马车。
当沈天风坐在车厢内,才发觉车内和车外简直是大相径庭。里面木椅置雅雕花,简洁而古朴,似带着幽淡清香的少女闺阁。沈天风做梦也不会想到这里面会布置得如此清悠。
黑衣人望着沈天风道:“你的胆子倒不小,竟然敢上这辆车,你不怕……”沈天风笑道:“当然不怕,既然你肯让我上这辆车,自然是不把我当作外人,我……”说道这里,忽然有一股浓重的睡意袭上身来,沈天风再也提不起精神。他只觉眼前的黑衣人已经变成了两个,两个又变成了四个……他最后听见的声音就是黑衣人阴森森的笑声。
“砰”的一声,他已载倒在车厢内,
望着毫无知觉的沈天风,黑衣人冷笑道:“你最好不要醒,否则你就永远也醒不了了。”马车又扬长而去,很快消失在了大道的尽头。
沈天风迷迷糊糊的醒来,又迷迷糊糊的睡去,他既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甚至连自己是死是活他都不知道了。
他只觉得自己的头现在已经疼得快要裂开了,嘴唇也干得要命。最后他终于还是睁开了眼睛。
这是一间阴暗而潮湿的屋子,屋壁是由整块的白色大理石砌成。自己睡在一张木床上,床边摆着一盏油灯,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沈天风摸了摸自己的胸前才放下心来,。他望着屋顶,不由得微微露出了笑容。
若是在白天,这些鸡血就很难骗得过白虎堂的人,幸好现在这些鸡血已经干了,不会再有人注意这些。
沈天风知道自己的第一步已经迈出来了,现在白虎堂已经开始相信自己,自己在这里绝不会有性命之忧。
这的确是一个危险的计划,普天之下恐怕除了叶白,谁也想不出这样荒唐而诡异的计划,有谁会想到“杀”了沈如意的会是叶白呢?又有谁会想到沈天风就是叶白,叶白就是沈天风呢?
叶白当然不止“沈天风”这一个名字。
他的名字到底有多少,恐怕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每一个名字在江湖中都已很有名气,但直到如今,仍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些很有名气的人就是同一个人——叶白,更少有人见过叶白真面目的。
人们只知道叶白是一个充满神奇色彩的人,他若要往你的脸上抹灰,那你就只有等着洗脸好了。
曾有不少人想捉住他,因为白虎堂一万两白银的诱惑实在不小,但却没有一个人成功。
叶白若是轻易被人捉住,他也就不叫叶白了。
化身万千,这也正是白虎堂对他头疼的原因。
可现在叶白竟自己主动送上门来了,恐怕说给白虎堂的人听他们都不敢相信。
这个计划只有四个人知道,如果一旦走露了风声,叶白就只有让这数不清的白老虎撕成碎片了,叶白也不是不知道此次行动的危险性,可他并不是一个惧怕危险的人,更何况越是危险就越是刺激,他从出道以来还从没有真正受过挫折。
这次会不会是例外呢?
叶白不知道。
他现在开始问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太冒失了?
叶白从一开始就以为白虎堂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但他现在终于知道了白虎堂的确是龙潭虎穴,一不小心跌下去连根骨头都很难找得到。
至少那个黑衣人就很不好对付。
叶白想着,又忽然笑了笑。
他还有一样非常好的优点,一旦遇到事情,他总能保持冷静和乐观,也许这是让白虎堂头疼的第二个原因。
忽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一个青衣人推门而入,叶白忙站起身向那人笑了笑,他知道无论对谁笑都不会有错,可这次却像是个例外。
那青衣人看了看叶白,冷冷道:“你醒了。”叶白笑了笑道:“请问大哥,这里是……”青衣人道:“青虎堂。”叶白皱眉道:“真的有青虎堂?”青衣人瞪他一眼道:
“怎么?不行?”叶白忙道:“小弟不是这个意思。我……”青衣人道:“你不必跟我罗哩罗嗦,到这里你最好把嘴闭严点儿。”这人竟和那黑衣人脾气极为相似,显然这里的人都不太友好,难道这里的人都这个样子?
青衣人道:“走吧!”
叶白道:“去哪?”
青衣人冷笑道:“去参观。”
叶白本想不问,但是忍不住道:“参观什么?”青衣人道:“水牢。”说完已走了出去。叶白虽搞不清他话的意思,但也不好再问,只能垂着头跟了出去。
甬道也同样阴暗而潮湿,总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每隔一丈多远就站有一个青衣大汉,手举着火把有如石像一般屹然不动。灯火不停的跳动着,忽明忽暗,更增添了这里诡异的气氛。
叶白紧紧跟着青衣人,生怕自己被扔在这里。
现在也不知是白天还是黑夜?
甬道七转八拐,到处都是岔路口,若非有人带路,叶白真以为这里是一座地下迷宫。
青衣人忽然转过头来看着叶白,道:“听说你杀了沈如意?”叶白忙道:“其实我虽杀了他,但我自己也受了伤,若是大哥你去恐怕用不了五招他就变成死人了。”青衣人的脸色果然好看了许多,道:“你倒很会说话,是不是从女人那儿学来的?”叶白道:“让大哥见笑了,以后还要请大哥多多关照!”世上真正不喜欢奉承的人并不多,他一口一个“大哥”
叫得那青衣人也有些飘飘然了。
青衣人笑道:“用不着客气,以后就是自己人了。”叶白道:“我若是入了堂,第一个就忘不了大哥你。哦,对了,是不是每个要进堂的人都要先去水牢?”青衣人道:“不是,你是个例外。”叶白道:“为什么?”青衣人道:“因为你杀了沈如意,所以香主特别交待下来的。”叶白道:“香主是不是马上就要见我?”青衣人看了看四周,然后伏在叶白的耳边悄声道:“你最好离香主远一点儿……”叶白想再问一些,那青衣人却再也不说一句话,大步走开了。
又走了盏茶的功夫,已经隐隐听见了水搅动的声音,铁链摩挲的声音和阵阵痛苦的呻吟,悲惨的嗥叫……这一切不禁让人联想到一幅毛骨悚然的画面。
死亡。
难道这声音是来自九幽冥府?
叶白不禁机伶伶打了个冷战,里面到底会是怎样的情景?
青衣人回首冷笑道:“你不会是怕了吧!”叶白勉强笑道:“哪里,我……我不怕。”
他嘴里虽然这么说,人却在后退。
又过了半响,叶白才道:“里面都是些什么人?”青衣人道:“到里面你就知道了。”
说话间,前面已有道铁匣门挡住了去路,青衣人从腰中掏出一串钥匙“哗啦”一声打开了铁门。
里面更加阴暗,一股污水的恶臭和难闻的血腥气味扑鼻而来,让人嗅之欲呕。显然里面的人都受到了极为残酷的折磨后,才被投入到水牢中。
叶白简直不敢相信天下还有这样的地方,他本以为世界是美丽而多彩的。现在他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幸运。
青衣人捂着鼻子道:“你自己进去吧!”
叶白道:“怎么你……”
青衣人道:“我当然不能跟你一起进去,香主要见的是你,不是我。”叶白缓缓的走下台阶,石阶潮湿而光滑,一脚踏上去,叶白几乎跌倒,幸好他及时扶住了身旁的铁栏。
叶白这才注意到这些铁栏粗如手腕,但却冰冷而坚固,上面还布满了铁锈,显见水牢中关着的都是些不平凡的人。
牢内水气缭绕,叶白用尽全力也看不到五尺开外的地方。
他的脚步声虽然很轻,但还是惊动了里面的人。里面的人立刻疯狂的吼叫起来,有人哀求,有人辱骂,也有人拼命往叶白身上吐着吐沫,拨着污水,更有人狂笑不已。
这是一幅怎样可怖而凄惨的景像!
叶白长长的吸了口气,他再也笑不出了。他这才知道白虎堂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地方。
台阶两旁是一排排的铁栏,台阶便如浮桥般立在水面之上,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坠下水底,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叶白战战栗栗的向前走着,每走一步便有十几只手伸向他,一双双怨毒的眼睛,披头散发恶鬼般的面孔……叶白只希望这只是一个梦,一个恶梦。
现在,叶白终于知道这许多年来为什么没有人敢反对白虎堂了。
自己会不会也像这一样,过着暗无天日生不如死的日子?
他们会不会是已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怀疑,否则为什么先让自己来这里?
……
第 四 章黑衣人
第四章黑衣人
忽然,叶白发现在一间单独的水牢内,飘浮着些白色的东西,仔细一看竟是一副白骨……叶白终于忍不住弯下腰剧烈的呕吐起来。
这里简直就是地狱,就算是地狱也要比这里好得多,叶白这一生也不会忘掉这一幕。
忽听一个尖尖的声音道:“你们这群浑蛋穷吵什么,我不杀你们已经算是你们的幸运了。”叶白回过头就看见了一个人从门口走了下来。
光线昏暗看不清这人的容貌,只看见她细细的腰,苗条的身材。
她难道是女人?
这里又怎么会有女人?
叶白连想都不敢想了。
那人走得近了些,叶白不由惊得微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竟是个男人!
叶白虽然有时也眼花,这里的光线虽然很暗,但叶白还是敢断定他是个男人,男女叶白还是分得清的。
但天下又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
那人扭动着蛇柳般的细腰一步步的向叶白靠近,叶白立刻嗅到了一股浓烈刺鼻的香味,几乎熏得叶白透不过气来。
然后,叶白就看到了他的脸——他的脸白得毫无血色,仿佛一挤就能挤出水来,他连眼睛都是苍白的,他整个人仿佛都是透明的,但又好像是一层薄薄的雾让人看不清也看不透。
他苍白的脸上带着丝独特的表情,那双眼睛光芒闪动,似充满无限的柔情,左一瞟,右一瞟颇有几分销魂之意。
他若是个女人一定会让数不清的公子侠少如痴如狂,但他又偏偏是个男人!叶白现在只想把自己的五脏六腹全都吐出来。
那人望着叶白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阵,然后柔声道:“你就是沈天风?”他的声音又尖又细,完全就是副女人的嗓子,现在叶白也搞不清他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了。
叶白嗫嚅道:“是……是……”
那人轻声道:“这里臭死了,我们还是出去说吧!”说着一扭一扭的走了出去。
叶白也早就想离开这里,若是他再多呆片刻,他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昏倒在这里?
那人出了牢门,便回过头来,一瞬不瞬的望着叶白,笑道:“看不出你长得倒还挺英浚”叶白笑了笑,但马上又垂下了头,他实在不想看见他的那双眼睛。
那人眼波流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