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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叶白看到唐思倩半夜三更跑出来,只为看他一眼,如果他看到她那份担心与憔悴,如果他知道沈如意阴险的居心,他还会如此的安心么?
四把刀颓然道:“我知道我无法改变你的主意,我也并不想阻止你,若是换了我,我也会去的。我只希望你莫要把我撇在一边就行了。”
叶白望着四把刀笑了笑,笑得却有些惨淡,有些勉强。
人生有很多事都是无法预料的,但生死却要操纵在别人的手中,这是不是人类最大的悲哀?
第二十三章 可怕的眼睛
第二十三章可怕的眼睛
沉重的脚步声后,那老人推门而入,他的背上背着一个竹制的竹篓,里面满是滴着秋露的草药。
老人的脸越发显得苍老,有谁会想到这颓丧的老人,也曾有过辉煌的过去呢?
老人放下竹篓,转过身看了看四把刀,又看了看叶白,他对叶白的醒来丝毫不感到意外,只是淡淡的道:“明天你们要走?”
他的语气永远都是那么平缓而温和。
四把刀道:“我们不得不走。”
老人道:“你们有几分把握?”
“我们……我们连他妈的半分把握都没有。”
情急之下,四把刀又忍不住犯了自己满嘴脏话的老毛病。
老人道:“明知不敌还要去死拼,你们这些年轻人总是不知生命的可贵,等你们到了我这种年龄就知后悔了。”
叶白黯然道:“我们也许连明天都活不过……”
老人望着叶白,道:“你们真的要去?”
叶白道:“我们已没有退路。”
老人突然道:“天灵三怪若真如你们所说的那么厉害,明天我会跟你们一道去。”
四把刀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简单的方法,自己怎么会没有想到!
四把刀狂喜道:“叶白,有老人家帮咱们,那天灵三怪可真要他妈的翘辫子了。”
老人转过身,突轻轻的叹了口气,眼中的忧伤之色更深。
叶白也跟着长长的叹了口气。
四把刀奇怪的道:“叶白,好端端的,为何叹起气来?”
叶白不语,只是静静的望着那老人。
过了片刻,老人才抬起头来,两人目光相遇,彼此心中竟都升起一丝奇特的感觉。老人望着叶白白,久久才道:“你认为我在骗你,明天我不会跟你一起去?”
叶白摇头笑道:“我知道你一定会去。”
叶白虽然是在笑,但他的笑容却带着几分酸楚和无奈。
四把刀道:“有老教主帮忙,你还为何叹气?”
叶白道:“我只是不希望老人家参与明天的事。”
四把刀望:“老教主虽已退隐多年,但功力非凡,定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
叶白不语。
老人轻轻的转过身,望着叶白道:“你……”
老人的眼中似有一种极为特别的神情,也不知是感伤,还是悲哀。
过了良久,老人才道:“没想到,这也瞒不过你,你莫非早已看出来了?”
叶白不语,但却点了点头。
四把刀愕然道:“看出了什么?”
老人道:“你的确是世间少有的英才,你的一双慧眼不知要比凡人高出多少倍。”
四把刀道:“老教主你……”
老人道:“我虽然有心帮你们,但……但我却已力不从心。”
四把刀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人道:“如今我的功力全无,已形同废人,恐怕连一个三岁弱童都能轻易将我击倒。”
叶白道:“您的功力……?”
老人道:“人总是会老的,事情也总是要由年轻人来做,无论谁也无法改变。”
老人又接着道:“我的功力已全都传给了现在的索魂教教主,十层功力已只剩下不到半层了。”
四把刀痴痴的看着叶白,现在他也不知应该说些什么了!
一个人若是肯将自己毕生的成就毫无保留的全部送给别人,这是一种怎样的精神?世间又有谁能轻易做到这一点?
老人道:“我隐居在此也并非自愿,我又何尝不想诛恶人而快之……但……,也许只有这高山才能让我的心平静下来。如今在这饮血峰中我已把从前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叶白的目光变得说不出的沉重,一个人若是总怀着自己未了的心愿,他又怎么会活得轻松呢!
叶白望起头,勉强笑道:“其实这里倒真是个好地方,至少没有人会来打扰。”
老人也抬起头望着叶白,他苍老的目光突然变得刀锋般锐利,老人沉吟道:“我看你气质凛然,根骨奇佳,受伤之后仍毫无异色,你必是练过什么特殊的武功。”
叶白笑道:“这……实不相瞒,在下也只是听一位奇人所说,我所练的武功很可能是斥影神功。”
一言方出,老人也不禁耸然动容,失声道:“什么!斥影神功?”
但转瞬即变得神色平和,他不住的喃喃道:“天意,这当真是天意。”
四把刀跟了叶白这么久,他只知道叶白的武功出神入化,但却从不知道叶白所用的是什么武功,也不知道叶白的武功是从哪里学来的,现在一听,不由得好奇道:“斥影神功是什么功夫?”
传说斥影神功只有当年练武至狂的邪神古木天练成过,这是一种接近神话般的神奇功夫,不但没有人亲眼见过,年际轻的人都很少有人听说过了。
老人叹道:“你的神功虽入了些端儿,但你任督二脉未开,只可惜我如今的功力不够,要不然……”
叶白笑道:“我并无此奢求,只要能勉强自保,我便已满足了。”
老人道:“佳人佳缘,今后武林的兴衰大业也许就全系于你一人了。”
叶白神色凝重道:“我只知尽力就是了。”
明天会怎么样?
叶白现在简直连想都不敢想。
他忽然发觉自己原来也是如此的畏惧,有时候死虽然能解除痛苦,但也失去了情感,人不正是为了痛苦而痛苦吗?
——情,为什么人类永远也无法摆脱情的桎梏?
旭日将阳光撒满了整座饮血峰,却照不穿那浓浓的似略带哀愁般的晨雾。
饮血峰还是高高的直入云间,山间依然寂无人声,荒凉的山间也依然遮不住秋的萧索。
一切都有没有变。
饮血峰虽经历了无数的风霜雪雨,酷暑严寒,但它却还是巍峨的屹立于天地之间,正如人,虽然经历痛苦和悲哀的折磨,却依然要面对现实的生活一样,有些事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
秋风益凉,枯草猎猎的随风轻舞着。
叶白和四把刀远远的走来。
他们既然来了,就不会怕,他们两个人都是坚毅又略带倔强的人,他们决定的事很少有人能改变。
这次他们是不是决定要去赴死?
忽然,两人齐齐的怔在了当地,因为他们都看见了一件奇怪的事,天灵三怪早就到了这里,可他们此时却都躺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四把刀吃惊的看了看叶白,叶白也看了看四把刀,两人面面相觑,都有些茫然了,天灵三怪到底在搞什么鬼?
凭天灵三怪的耳力,早应该听出有人来了,但他们却动也不动。叶白只是静静的望着天灵三怪,他一向最有耐心,站着至少比躺在冰冷的地上的滋味好多了,他倒要看看,天灵三怪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灵三怪还是一动不动,世上只有一种人会一动不动——死人。
难道他们都是死人?
四把刀早有忍不住了,四把刀大声道:“老怪物,咱们来了……”
天灵三怪不动,也不答语。
叶白不由得皱了皱眉,天灵三怪做事向来古怪异癖,这次他们又要干什么?难道他们在诈死,想骗自己过去?
四把刀道:“他妈的,你们在装什么死!老子来了,你们至少也得放个屁,若是再不说话老子可等不及了。”
天灵三怪不动,也不答语。
四把刀突然用脚一勾起一块石头,抖手向红鸡射去,红鸡身材最为肿大,她自然成了四把刀的第一个目标。
“嗖”的一声,石块闪电般射向约鸡的脑袋,对待装死的人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红鸡若是再躺着不动,她的一颗大红脑袋势必被击得粉碎,四把刀虽然是轻轻的一抛,投石问路,但凭他的内劲和腕力也足以开碑碎石。
“啪”的一声闷响,石头正击在红鸡的面颊上,红鸡的一颗大头立刻脑浆溅出,变得血肉模糊,真是惨不忍睹。
这实是太出人意料,四把刀几乎失声叫起来。
红鸡竟是真的死了!
那黑鼠和地陀螺呢!他们难道也死了,不然他们为什么也一动不动?
四把刀和叶白疾步奔向天灵三怪,叶白依次翻起他们的身体,只见他们双目都死鱼般凸出,眼中满是惊骇和恐惧,好似他们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竟也会有死的一天。
每个人的胸前都有一条一尺多长的伤口,伤口很深,鲜血还未完全凝结,可见,他们死了并没有多久,除了这条伤口以外,身体再无伤处。
四把刀重重的在天灵三怪的身上各踢了一脚,骂道:“**养的,你们他妈的也有今天,活该。”他又转向叶白,笑道:“叶白,这下咱们可倒是省了不少的事了。”
叶白又俯下身,探了探天灵三怪的鼻息,三人俱是断气多时,已无法挽救了,叶白望着天灵三怪的尸体,轻轻的摇了摇头。
叶白道:“他们死了。”
四把刀道:“我知道,他们死了不是更好?”
叶白道:“他们好像是刚死不久。”
四把刀道:“这我也知道。叶白,你今天怎么竟说些不疼不痒的话,你到底要说什么?”
叶白道:“他们都是被人杀死的,你看他们的伤。”
四把刀这才低头仔细的查看了他们的伤口,看完后也不由惊叹道:“好利落的手法,看伤口像是刀伤。”
叶白道:“只有刀才能割出这样的伤口,这的确是刀伤。”
四把刀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这人的刀法定要比我快得多。”
四把刀也知道自己这句话是废话,自己连天灵三怪的边都沾不着,可是那人却能将天灵三怪杀死,那人的刀法也不知要比四把刀的刀快上几十倍。
在江湖中,这样的人他实在是一个都想不出。
叶白道:“人凭着本能往往都会先护住头部和前胸,但天灵三怪的伤口却又都在前胸,这说明什么?”
四把刀惊道:“那人的刀法定是快得让他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叶白道:“不错。而且你看他们的伤口几乎都一样长,一样深,位置也几乎都一模一样,若是把天灵三怪绑在树上,拿着刀,也很难把位置捏算得如此准确。”
四把刀道:“我的天啊!那人的刀法岂不是接近神话了吗?”
叶白茫然的点了点头,道:“也许比神更可怕。”
四把刀道:“可是谁又能有如此又狠又准又快的刀法呢!我只知道我的刀法在江湖中已算是不慢的了。”
这句话倒不假,四把刀的刀素以快见长,若有人敢说四把刀的刀不够快,那他一定是没有见过闪电的速度。
可是今天……四把刀真不敢再往下想下去。
叶白道:“我也想不出有谁能有这么快的刀法,而且那人为什么要杀天灵三怪呢?”
四把刀道:“我更想不出。”
叶白道:“传闻有一种刀法叫作‘迎风一刀斩’,此刀法迅疾如风……”
四把刀道:“可我也听说,这种刀法是传自东瀛,中原虽大,但却没有人真正练成过这种刀法。”
叶白道:“嗯。”
四把刀道:“我倒真佩服这个人,不管他是谁,有机会我定要请他喝几杯,再向他讨教几招。”
叶白突然道:“我们走。”
四把刀道:“去哪?”
叶白道:“你不是想去找那个人讨教几招么。”
四把刀道:“可我们又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怎么去找他。”
叶白道:“不管他是谁,他都一定走不远的,也许现在他就在我们的附近。”
四把刀道:“就算他走不远,可饮血峰这么大……”
叶白道:“现在我们什么都用不着知道。”话犹未了,他已经拉着四把刀的手,沿着少有人迹的山路追了下去。
两人施展身形,一路疾驰,忽听四把刀道:“前面有个人。”
其实叶白也发现了在他们前面很远的地方,有个人在慢慢的走着,若是在平时他们自不会注意这样的人。
但在这荒无人烟的饮血峰怎会有人呢?
只见那人一身灰衣,衣袖又宽又大,似乎不是中原的服饰,在那人的腰间斜插着一把长长的弯刀,弯刀又长又窄又细,颇似东洋人所用的倭刀。
灰衣人走路的姿势也很奇特,他每走一步都似有一种固定的节奏,每两步之间的距离几乎一模一样,而且他走路的速度也很缓慢,但你稍一眨眼,那人却已经走到了很远的地方。
在那人的身上总似有一种极为特别之处,但特别在哪里,却没有人能说得清。
灰衣人忽然微微的转过头,但步子却没有停下。叶白和四把刀立刻放缓了速度,掩身在荒草之间。
四把刀悄声道:“会不会是这个人?”
叶白眼睛闪着光,他没有回答四把刀的话,无论这个灰衣人是不是他们要找的人,叶白都开始对这个人有些感兴趣了。
叶白默不作声,只是静静的从草隙间看着那灰衣人。
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