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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情感,没有人类的欢喜,没有人类的痛苦,他们的世界,简直是常人所无法想象的。
他们可以在地面上、在地面下、在空中、在水中自由的生活,他们创出的易容术也超越了人类的想象力,他们不但可以改变自己的外貌、体形、声音,甚至可以改变自己的性别,他们还可以将自己变为透明,隐去身形……飞天,遁地,潜水,易容,施毒,暗器,隐身,摄魂,役兽……无一不是骇人听闻的绝世神功,这一切只有在传说中才会发生,从没有人真正见过,但所有的人又都坚信不疑——因为“忍者”两个字本身仿佛就带着一股奇特的魔力,让人在心底产生一种震憾,一种恐惧。
一番话下来,叶白也惊得目瞪口呆,这只是传说,世上真会有如此荒唐,如此离奇的事吗?
四把刀满脸的愕然,道:“你莫不是在开玩笑吧!”
四把刀这句话虽满是怀疑,但心中却也不由得相信了,无论谁看见白头翁此时的神情,那沉重的眼神都会相信的。
唐思倩嗫嚅道:“他们……他们真的有这么可怕?”
白头翁道:“也许比我说的还要可怕,因为他们真正的可怕之处并不在此。”
唐思倩讷讷道:“你是说……”
白头翁道:“其实这些忍者只不过是一些傀儡,他们的生命完全操纵在另外一个人的手中,那就是忍者门的门主,只要他们的门主不死,这些忍者就永远也不会死。”
四把刀道:“真有这么神奇?”
白头翁道:“忍者似有一股奇异的力量,他们能死而复生……”
四把刀笑道:“你这么一说,我却不信了,我若是将他们的脑袋砍下来,他们还能复活不成。”
白头翁道:“虽然不能复活,但他们还是可以在死前的一刹那将对手杀死,他们的体内都蕴藏着神秘而强大的诅咒,足以扼杀一切妨碍他们的东西。”
四把刀额头的冷汗涔涔而落。
他也曾亲眼见过一个死人的手,掐在一个活人的脖子上,最后活活将这个掐死的场面,当时那诡谲的一幕真是让人毛发皆立!
白头翁道:“其实这只不过是传说,他们未必是杀不死的,只不过他们只是傀儡,他们的死活全不被人放在心上,他们死后马上会有另外的人来代替他的位置,这才是他们最可怕的地方。”
四把刀失声惊呼道:“我的妈呀!……”
白头翁道:“这只是传说,传说的东西未必可信,从没有人见过这些忍者,就连当年的三大豪门的血案都只是青龙教与白虎堂和一些江湖恶人联手,而没有什么忍者。”
叶白望着白头翁,道:“你所说的这些,你信不信?”
白头翁道:“我信,我猜测当年索魂教忽然在江湖中消失,可能就与忍者门有关……”
四把刀立刻道:“索魂教?”
白头翁道:“否则索魂教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四把刀故意问道:“你怎么知道索魂教都是好人,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袖手旁观?”
白头翁笑了笑,道:“百十年前,小刀盟虽然易名为索魂教,但他们的真正的教义却不曾变过,小刀盟就代表着罚恶扬善。”
四把刀不说话了。
他的眼睛已有些湿润,他这是第二次听人说起索魂教的事,每一次听这些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四把刀的心中都是说不出的激动震荡,世上终究还是有人理解他们!
唐思倩似听故事一般,半句话也接不上,她只是眨着大眼睛盯着白头翁,她只望白头翁能再多说些。
叶白感叹道:“没想到前辈竟连索魂教的事也知道得如此清楚。”
白头翁笑道:“这二十年来,我每时每刻都在追查着这些事,多少也能了解一些。”
四把刀开始相信白头翁的话了,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四把刀都已置信不疑,既然他连小刀盟的事都能如此清晓,那他所说的关于忍者门的传说也必定不假。
叶白喃喃道:“莫非那灰衣人也真的与忍者门有关?”
白头翁道:“你说的是谁?”
四把刀替叶白答道:“是一个我见了腿就哆嗦的人。”
唐思倩道:“我怎么从未听你说过。”
四把刀道:“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难道还想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么!”
白头翁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四把刀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灰衣人的影子,禁不住脱口道:“我不知道,我也说不清,但只要你一见到那个人时,就会知道我说的一定是他,天下间再也不会找出第二个那样的人来。“
唐思倩从来也没有见到四把刀如此的恐惧惊慌过,他难道真的怕那个人怕到如此地步?
白头翁目光闪动,又似在想着什么,过了良久,白头翁才笑了笑道:“我要告诉你们的事情我已都说了,我现在要走了。”
唐思倩道:“前辈你要走……可……”
白头翁道:“既是忍者门的人想要你们的命,我可不想和你们在一起。”说完一纵身,已没入了黑暗中扬长而去,他来得快,去得更疾,连叶白看见白头翁的身法也不禁暗暗钦佩!
这白头翁神龙见尾不见首,武功又是深不可测,他倒真是一个不可默视的人物。
四把刀道:“我原以为白头翁是个不怕死的英雄,谁知……”
唐思倩道:“你以为他真的是怕死?”
四把刀道:“难道不是?”
唐思倩道:“依我看,他是一听你们说那个可怕的人,才突然想要离去的,我猜测他一定是去追查你们所说的那个人。”
四把刀懊恼道:“我真后悔刚才多嘴,万一他真的遇到那个灰衣人……”
唐思倩道:“你们所说的那个人真有那么可怕么,他难道真的比那些忍者还可怕?”
唐思倩天性活泼,白头翁虽然已把忍者的可怕之处详细道来,但她却只当听故事一般,全未放在心上。
叶白只是痴痴的站立着,宛若魂游,四把刀突然道:“叶白,你在想什么?”
叶白道:“我在想二十年前忍者都未出现,为何会为了我……”
四把刀道:“自然是为了蓝刀,也可能是听说你不好对付,也许……”
唐思倩道:“你哪那么多的‘也许’,世上是否真有忍者还不一定呢!”
四把刀道:“不管怎样,白头翁的话我们都该相信,你最好找个地方躲一躲。”
叶白苦笑道:“若是还有地方可去,我也就不用愁了。”
其实叶白并非无处可去,密泉仙府仿佛是世外桃园,任是谁也绝不会找到那里,但叶白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先不回到那里,因为在他心中一直在想着一个人——灰衣人。
他到底是谁?
他到底为什么来到中原?
他到底是敌是友?
星渐升起,月渐升起。
夜色笼罩着大地,惨淡的月光撒满了整个世界。
这是一间破旧的祠堂,天色已晚,实在再也找不到更好的去处,也只能在此将就一宿。
里面残桓断壁,破旧不堪,地上铺着一层薄薄的茅草,地旁边还有些灰尽的痕迹,显是这里常有行人在此歇息落脚。
秋风吹着门楣“啪啪”作响,夜半、古刹、残月、秋风、被人追杀得无处可逃的人们……这又是一副怎样的画面!世上难道还有比这更悲凉、更苍壮的一幕么!
但三人却全无丝毫的绝望、伤感之意,尤其是四把刀,一进来便选好了佛像下的一个角落,倒头便睡,片刻功夫,便鼾声大震,他睡得倒是真香!
叶白笑道:“我若是也能像他一样就好了。”
其实四把刀又哪里睡得着呢!只不过他已经学得知趣了,他知道什么时候应该闭上眼睛,什么时候应该闭上嘴。
过了一会,唐思倩果然凑到了叶白的身旁,两人双双坐在茅草间,离得是如此的近,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单独相处过了。
一年前,也是在这秋月之下,叶白差点被唐思倩变成刺猬,普天之下能使出那一招“漫天星雨”的,只有蜀中唐门的唐七先生,所以叶白认出了她。
一个是蓝门的遗孤,一个是唐门的后人,正是相同的命运,才将两人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
她的娇柔,她的善良,她的美丽足以打动所有的男人!
唐思倩轻轻的倚在叶白的肩头,大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窗外的一轮浩月,嘴角带着甜美满足的微笑,过了半晌,她突然柔声道:“你愿意娶我么?”
她的目光闪动着,痴痴的望着叶白,她很少对他说过如此直接的话,也很少对他说过如此真诚、如此恳切的话。
叶白没有回答。
他已用不着回答,因为他的手臂已紧紧的环住了她柔弱的肩,叶白就这样静静的搂着她,用脸轻轻的摩挲着她漆黑的秀发,一切的话语都已变得多余。
她可以感受得到他强烈的心跳,可以感受到他吐在她发间那浓重的气息,她就这样静静的卧在叶白的怀中,好静,好静,仿佛这个世上只有他们两人,再也没有人能将他们分开,谁也不能……
就在这时,忽然外面响起一声惨呼,呼声虽惨烈,但并不短促,想是那受伤之人并没有断气,然后就是一连串的刀剑相击声,脚步错动踩断树枝的声、衣袂带风声、剧烈的喘息声……
唐思倩立刻从叶白怀中挣脱出来,惊奇道:“外面有人。”
四把刀躺在地上,半眯着眼睛道:“没关系,不关咱们的事。”
“四把刀竟没有睡着,那刚才自己说的话……”
唐思倩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再也不敢看四把刀一眼。
外面的响声更大,又是一声惨呼,只是这一次好像是离得更近些,像是正往这边靠近。
四把刀一骨碌爬起身,骂道:“他妈的,真是扫兴。”
四把刀不偏不倚,竟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唐思倩脸似火烧一般,头垂得更低。
叶白还未说话,四把刀已经一个箭步冲了出去,他看了看外面的情形,微一迟疑,似是很意外,又回头看了看叶白,狠了狠心,终于一纵身窜了出去。
紧接着,外面又传来三声惨呼和一阵由近而远疾去的脚步声,想是那群人已经被四把刀赶走了,又过了半晌,四把刀才垂头丧气的走了回来,手捂着左肩,鲜血顺着指缝不住往外溢着,定是刚才的打斗引发了他的毒伤。
他脸色铁青,似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唐思倩刚才竟忘记了提醒四把刀,他此时是万万不能动力的,唐思倩一见四把刀,立刻奔了过去,扶着四把刀道:“你怎么样了?”
四把刀道:“我不打紧,你还是看看她吧!”四把刀嘴里说着话,但却连头也不敢回。
唐思倩这才发现在四把刀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一个女人。
一见这个人,叶白也不由得长身而起,吃惊的道:“是你!”
只见门外站着的女人,一身宫装,衣服的质地高雅华丽而名贵,但却已破烂不堪,被刀剑划出了十几道口子,满头的乱发高高的盘起,依然遮不住她惊人的雍容华贵的美——她竟是玫瑰夫人!
玫瑰夫人满脸的污垢,但一双眼睛却苍白得可怕,鲜血已染红了整条右臂,身躯不住的摇晃着,像是随时都会跌倒。
唐思倩怔在了原地,她已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站在她面前的人她是救,还是不救?
玫瑰夫人站在门口,咬着嘴唇,迟疑着,没有进来。
叶白只是微微一惊,但马上笑道:“这里并不是我们的地方,无论谁都可以进来。”
玫瑰夫人满怀感激的望着叶白,刚欲迈开步子,身子却已栽了下去……
唐思倩惊呼一声,扶起了玫瑰夫人,玫瑰夫人眼帘紧闭,已昏迷不醒……
四把刀道:“我本不想救她的,可又看不得一个女人被人如此的欺负……”
四把刀根本就不必解释,这里的三个人无论换作谁,都不会袖手旁观,因为这里的三个人虽各不相同,但对于弱者却都有着一颗同情的心。
唐思倩看了看玫瑰夫人的伤口,道:“她伤得不轻。”
四把刀忿忿的道:“青龙教的人真是没有人性,他们竟连一个女人都不肯放过。”
唐思倩道:“别说那么多了,快过来帮忙。”
四把刀想过来,但脚步却没有移动,道:“我……我笨手笨脚的,还是你去吧!”说着把叶白推了过去,自己则默默的走到了角落里,坐在了佛像的下面,痴痴的望着玫瑰夫人。
玫瑰夫人右臂被剑割伤,鲜血泉涌般流出,晶莹洁白的手臂已满是血渍,当真是让人惨不忍睹!
叶白道:“她流血太多,先止住流血,快点她的穴道。”
叶白虽然不拘小节,但终有男女不清之嫌,他自是让唐思倩为她止血。
唐思倩这才如梦方醒,连点她左臂、右臂、左胸、右胸等十二处穴道方长长的出了口气。
血很快的止住了。
过了半天,玫瑰夫人才悠悠的转醒过来,一双忧郁的眼中已满是泪光。
唐思倩眼睛一酸,似也要哭出来,女人总是多愁善感,特别是女人与女人之间,她们的泪腺似相通的,别人哭的时候,她们也往往会跟着掉眼泪。
但是四把刀呢!
他为何也会显出一副落魄失神的样子?
玫瑰夫人似不敢再看眼前的三人,她一心想害的几人如今却救了她,这难道就是当初的敌人?
最后玫瑰夫人还是把目光投向了四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