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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过程中,我听到耳后空旷的冰室中发出细微的“呲呲”声。我手中一顿,转头向后看去,并没有什么异常。又转回身子继续引冰魄。
弄了不一会就成功了,我环视一圈冰室,突然觉得虽然此行复杂但也不至于多舛。于是在心中暗暗庆幸。
等我回过头的时候,惊呆了。
只见方才我不经意吐出御寒珠的地方的那块冰慢慢地融化,裂开。冰里面不知道什么东西在晃动,给人一种似乎整块冰复活了一样。
这时候,在冰块裂开的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破冰而出。两只黑色的毛茸茸的小虫子爬了出来,每一只都只有拇指般大小。
看着这两只有点或者说是十分恶心的小虫子,我突然觉得它们有点面熟。这好像是……蛹乙!!!
等等,待我仔细瞧瞧,之前师傅说过的。蛹乙是黑色,有短毛,眼睛是深青色的,五头十四足。有着惊人的产卵速度。
蛹乙是上古魔兽产下的魔蛹,多存于雪地之中,需要人类精气的补充才能孵化。可雪地中向来人少,演变到后来,这种蛹乙渐渐受到体内魔力的影响而发生异变,即便是只吸收冰、水也能修炼成妖。
若是钻入人的体内,就会吸其精气作为养分使得自身魔兽孵化。被附身的人因其在体内摄入各种毒类伤害,会被蛹乙吸尽精力,逐渐消亡,直至变成干尸。
想到这儿,我不禁咽了咽口水,脑袋“嗡”的一声,只差魂飞魄散了。
更令我头发发麻的是,刚才一路进入冰渊,所有的冰块里都有这种黑乎乎的蛹乙,那是不是意味着,要是它们全部都从冰里钻出来的话……我不敢想了。
我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不是腿软了,反正心里想着要赶紧离开,步子却怎么也迈不动。只能不自觉地向后缩了缩。
就看着,原本是两只,然后三只,四只,五只……不断地从冰中窜出。我脑子顿时清醒过来,将冰魄摆好后,祭出紫陌,诀法一指向着这些恐怖的魔物打去。幼小的黑色身躯之上,到处都被紫陌不断撞击,蛹乙身体震动,嘴中厉啸连连。
可这叫声听起来,就好像小孩子不服气的耍赖一样,直引人发笑。要是我能看见它们的脸,此刻这五张虫子脸一定看上去愤怒凶狠,异常狰狞。
我庆幸我看不到。要是真看见了,那我估计我一定不是被虫咬死的,而是被它们恶心死的。
短短一瞬之后,紫陌已经将地上蠕动的最后一只蛹乙打死了。我松了口气,收回紫陌,由于心里障碍我已经不忍心把它带回耳朵上了。
只是默默地收回布袋里,对于我有点嫌弃它这件事紫陌闪了两下表示抗议。
我拍拍它,正想离开中央冰室,却发现刚才紫陌打死蛹乙的时候太过用力,以至于冰裂开的口子更大了。然后我崩溃了,原本冒出来的蛹乙可以数的清,可现在冒出来的你只能用团来形容。
而且不是一团,是几团。几团虫子就这么从冰里喷了出来,晃眼之间就爬得到处都是。尤其是冰室入口特别多。
我暗骂一声,已知御器已不可抵挡。所以,我现在应该期待,或者说指望自己这二吊子的土系仙术能够冲出重围吗?
只能骂自己没用。
不过,事已至此,也只有奋力一拼了。我眉头一皱,定了定神。回忆着土系仙术的口诀,轻叱一声,双手交叉合十,作兰花状。而后展开在胸前比划着,划出一个紫色符咒,往这些蛹乙的方向一推。
虽然我技艺不佳,但是自下凡间寻洛书河图以来已有些进展。更何况此刻我凝神法力,威力果然不同凡响,地上的蛹乙已经死了大半。
我欲再次引诀将剩下的蛹乙一并清除干净,以绝后患。可是没相当到,我原修行的是土系仙术,土克水这没错,可就是因为土克水所以在对抗蛹乙的过程中反而让冰快速地融化了。拍死的还没爬出来的多。
我一瞬间的失神,然后欲哭无泪。
什么事儿啊这叫!我今年一定是命犯太岁才会这么倒霉。
我边后退边在脑海中拼了命地想办法。还好这件中央冰室足够大,而且因着这些蛹乙刚刚苏醒过来,攻击力还不是这么强。要是等它们全部清醒过来我就死定了!
我想着该怎么办,可是越急越想不出办法来。只能迷茫地看着四周有没有什么地儿可以先让我躲躲的,无奈这个冰室除了中间的那个冰柱之外一览无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倏然想起之前在昆仑山脚时,我的脚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拖到雪下,后来我的脚踝出血雪下的东西又将我的脚松开了。我思量着,这些蛹乙会不会也怕我的血呢?
死马当做活马医吧。想着,我在手上划开一个口子,将血往蛹乙聚集得最多的地方一撒。那些蛹乙快速地分散开来,我欢喜了一阵,不曾想那些散开的虫子又聚拢回去,贪婪地吸着我洒在地上的那一点点血迹。
我大骇,彻底崩溃。
“啊——”我条件发射地往腿上一抓,发现有一只蛹乙已经爬到我腿上来了,我用手一挥,却没发现有两只已经钻了进去。
我赶紧撩开一看,腿上那两只蛹乙钻进去的地方鼓起一个小包包好像被火过一样热辣辣地疼,周围一圈还起了细细密密的红疹子。牵一发而动全身,明明只是咬在腿上,却觉得全身在一刹之间有千万细针同时刺进身体里。
我惊恐万分,来不及多想,划开小腿就把那两只蛹乙扯出来。本来只有拇指大小的蛹乙吸过我的精血之后,竟然变得有拳头大小,喝的圆圆鼓鼓的,好像要炸开一样。
我也顾不得腿上还沾着一些这种恶心东西的黑毛,而是很恶俗地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听说这些蛹乙产卵的速度极快,它们会不会已经在刚才短短的瞬间,在我小腿里产下几十只小蛹乙了?
我快吐了。
下意识地就朝着刚才被我从腿里拉出来丢出去的两只蛹乙用力一踩。顿时,两只蛹乙就在我的威力下变成了扁薄的一层,方才吸得精血也喷涌而出。
蛹乙的尸体伴着我的血发出一股极其古怪的味道,不觉间让人觉得昏眩,五官发辣,十分难受。
“嘭——”又一声轻微的震动,我循着声一看,冰魄由于我刚才踩蛹乙用力过猛动作太大而掉了出来。几只蛹乙才刚要靠近,不到三寸的地方就被冰魄发出来的寒气重新冻住。
我眼前一亮,好像快要溺亡的人看见救命稻草一般迫不及待。于是又将手划开,撒到和冰魄相反的方向,引这些蛹乙过去。
果然,虽是魔兽,但始终神格不高,一股脑地就闻着味道一拥而上。原先只有十几只的蛹乙团队壮大到了几百只,全围着那几滴血去了。密密麻麻,看人的心悸。
趁着这个空档,我屏住呼吸,慢慢后退,又看看四周有没有危机。确定一切安妥之后,迅速捡起冰魄,布法施阵将还在乐滋滋围在一起分我血的那些怪物冰封起来。
终于能松口气了!
冰魄力量始终不大,结出来的也是新冰,过不了一会儿就会融化了。想着刚才那些令人作呕的黑虫,我定定心,再次念诀,一边倒退一边将整个冰室封了起来。
这样一来,昆仑镜自然也是被封起来了。不过我想,这昆仑镜沉眠于冰渊千年,也没有人说要用。西王母当初的意愿也是要让昆仑镜永沉黑暗,以防不轨之人做出什么逆天舍命之事。
如今,我将整个冰室冰封,虽然没有经过同意,但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现下昆仑镜亦被冰封,我虽说不上得了什么功劳,却也委实不该怪罪于我。这样一想,我安心多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也不想要什么后福了,等洛书河图这档子事过去,让我安安心心过日子就行了。我真不想再折腾了。
我舒了口气,猛地一阵寒意突袭心头。我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差点没憋出眼泪来。
我以为一切终于能到尾声了,我以为我可以顺利出去后再也不要来这个鬼地方了,我以为我倒霉了这么久老天终于开眼让我不这么倒霉了。
但残酷的现实清晰准确地告诉我什么叫我以为。我茫然地转过身,看着被冰封的冰室,心中哀嚎:神呐,救救我吧。
原因只有一个:我把地图、御寒珠全封进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在考虑结局的问题 不知道大家是喜欢看悲剧的结局还是完美结局?
其实不管悲喜 都希望大家能喜欢这个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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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渊行(下)
我嘴角抽搐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不是做梦,不是错觉,不是演习,这是真的!
在这茫茫的冰渊之中,在这复杂多变的阵法之中,在这种多呆一个时辰冻死或者被蛹乙咬死的可能就会大一分的情况下,我亲手把冰渊的地图和御寒珠冰封在身后。
不知为何,我突然有种叶落归根的感觉。这难道就是我最后的使命吗?甚至没有完成。
曾经那些走过、路过、感动过的回忆即将随着我的逝去而消散吧。
挣扎了这么久,拼搏了这么久,却成为我命中注定的绝唱?我不禁潸然。
此时的冰渊这么具有悲剧性,看起来有些像冰冢。我竟伤感起来,细细回想着有没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反正我在人世已无执念,就是死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
可心里还是不服气,不甘心。虽也想过有一天会不会为了苍生而死,但我知道自己的分量。可就是死的不那么轰烈,也不至于冻死在这里,也忒丢人了些。
握着手里的冰魄,我在心里想,要是我没有拿冰魄回去,墨琊会不会死呢?
若是换了以前,我肯定会想,我这么一个小仙,死了还有墨琊跟我陪葬,也不算亏了。可是此时,我却不是这么想的了,人墨琊已经为了我受伤了,现在又凭什么因为我的无能失误而死于非命呢?
我脑海中浮现出墨琊安安静静地躺在床榻上眉宇微皱的样子,竟不由地有些心疼。不,我不能放弃,我一定要出去。
我闭上眼睛,细细地回想地图上的路线。因着回去的路没有来时这样麻烦,不用上下两层的跑,只要循着正确的方位出去就行。
时间不多了,之前青澜说只有四个时辰,我得赶紧出去。
通过之前在海域里的教训,我明白了不能一个傻劲儿地横冲直撞。在这种情况下,最保险的方法就是想好再走。我脑子转的飞快,先前看地图看得吃力,反复钻研中也记住了些,于是仅凭着对地形的模糊印象,一点一点走着。
我边走边盘算,决不能在这里迷了心智,失了方向。走到一个岔口,分成了三条路,我想着刚才走的应该是一条很长的回廊,就蹲下来做了个记号,去到每一个出口看看,若不是一个回廊的,就将其排除。
这样找起来也不是很困难,只是花的时间多了些。没走到一个路口,我就告诉自己一遍,没事的,还有时间,我能出去的。
没了御寒珠的保护,我在冰渊里又走得吃力,身上比刚才又冷了些。我拢了拢衣服,不觉中有焦躁起来。
也不知在冰渊里乱闯乱撞行了多久,到后面连我自己都不清楚刚才来时的入口了。后来,也不知怎么,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脑袋越来越沉,身子也越来越疲惫,接着竟然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其实也没有睡死,只觉得身子突然一轻,之后便不省人事了。
或许没有谁可以窥探一个人的隐秘之镜,但是梦却可以。梦里面的每一个场景都能让你直视自己的内心深处。可怕的是,在这样脆弱的梦里,人是无处可逃的,想来之后往往有一种被抽空灵魂的感觉。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爱做些与自己不相干的梦。在梦里,我清楚的知道,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可心里还是会忍不住随着梦中情节的发展而喜悦、而凄然。
向来是因为我又做了一个梦,是关于墨琊的。
我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竹席上的两人。这是一个短短的梦境。
竹席上,一边坐着墨琊,一边做着玉霁公主。我曾在屏风上见过,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两个人之间隔着一个棋盘。
“你就是墨琊?”玉霁公主好奇地问。
墨琊点点头,竟有些脸红。我想起墨琊和玉霁公主在一起时的年纪,也难免有些羞涩。
“呃……我阿爹说你是我夫君?”玉霁公主眼中流露出一些期待,但那种期待是期待墨琊说不是。
但,事与愿违。墨琊点点头,语气里似乎也不是很确定的样子:“好像……是吧。”
“我不想叫你夫君!换一个吧?”玉霁道。
“随你。”墨琊一贯的简洁。
墨琊稍稍愣神,笑了。
我在心中默默地想:看着这玉霁公主不太待见墨琊君呢。
听说玉霁公主是在与墨琊帝君在成婚当天才出的事情,这难道跟玉霁公主不待见帝君有关系?
我这边想得入神,却觉得背后一股子暖气缓缓传来。眼前场景渐渐模糊,如梦如幻,若即若离。依稀可以望见在这深深的梦见在过往的岁月燃成了无数灰烬。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便已经发现置身于轩辕行宫里而不是冰渊。躺着的这张床榻就是第一次在轩辕行宫醒来的那张,下意识地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