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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
掌柜的道:“那个小丫头的名字叫采蘋,我看着她从一个女婴长成了一个小姑娘,刚才,就是我告诉她揉风要她找的人就是你们。我只是没有想到他们对这么小的一个姑娘也下得了手。”他的表情平静得像在说一件与他完全无关的事。而这与他说的内容似乎极不吻合。
郑诗络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等着他说下去,他的眼神告诉对方,你所说的话,我能看穿真假。
掌柜怪异的笑了一下,像是不大相信郑诗络的态度,接着道:“不错,我是九鼎门的人。在这南京城里混饭吃的有两种人,一种就是九鼎门的帮众,另一种就是丐帮的乞丐。我是九鼎门的人,也是水舵主的人。”看来这才是重点了。他接着说:“在南京城里,水舵主的人比不上江北多,而且,绝大多数已经被总舵调到了南边的行省分舵。但是,不管还剩下多少人,为了水舵主,我们都不惜一死。”
似乎为了配合他的话,客栈里的人都走了过来,店小二、厨师、还有两个招揽客人的歌女。他们的武功达不到返璞归真的境界,所以很容易就看出来。连同掌柜在内,一共是五个人。店小二和厨师还拖着另外一个被打得半死的店小二,看情形,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郑诗络还是没说话,包括李桐、池箬客、裴少游和不破在内,他们只是看着这几个人,微微露出一点笑意。
掌柜道:“我知道你们不会相信,说到底,咱们本就是两家人。我也不是要你们相信,水舵主刚被少掌门关在了城北的水牢里。那是九鼎门极为隐蔽的一个地方,外人,是绝对找不到的。我们会去救水舵主,凭我们几个的武功,那定然是有去无回。池公子和水舵主的交情大家都知道,那就不必说了,郑公子曾经酣畅淋漓的胜过水舵主,在水舵主的心目中,郑公子才是唯一有希望改变这个江湖的人。我们这几个人去开了路,希望几位能把水舵主救出来。几位如果真的有心救水舵主,就不要做多余的动作,我们的时间不多。水牢在半夜会因为涨潮而灌满水,水舵主虽然姓水,可是也绝不可能在那样的情况下活到天亮。顺便说一句,若是水牢被破,九鼎门必然大乱,几位再要做别的事情,就会容易得多。对了,在下叫丁徊,这条命好几年前就交给水舵主了的。”
这丁徊说完这些话,并不等郑诗络他们有所表示,就召集他的屈指可数的几个同伴收拾东西。而那个被打得半死的店小二很快就解脱了,站着的那个店小二给了他一刀,是一把一尺来长的短刀,抹过地上的店小二的咽喉的时候带出了一条分明的血线。然后,他们就出去了,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不再与他们有关,包括这座酒楼,包括他们的性命。
“大哥?”看着丁徊几个人远去的背影,池箬客询问的喊了一声。
郑诗络道:“我信他。”
郑诗络这么果断,池箬客反而有些担心,道:“可他毕竟是九鼎门的人。”
郑诗络道:“就算是个陷阱,也比我们自己盲目的去找要好。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少游。”
裴少游应道:“在,师父。”
郑诗络道:“你带蓝姑娘到李公子他们的地方去。”
裴少游惊愕的道:“师父,你想抛开弟子了?弟子的武功虽然不是很高,但是自问也绝不会是累赘。”
郑诗络道:“正因为我信得过你的武功,才把蓝姑娘交给你保护。你以为我是支开你么?”
蓝若霜道:“我不要谁保护,我和你们一起去,别忘了,我是在江面上长大的人,如果是闯水牢,相信你们未必能强过我。”
池箬客看了她一眼,道:“可是,这件事与你无关。”
蓝若霜哼了一声道:“我高兴,怎么了?难不成你想管我?”
池箬客苦笑着摇头,这才是蓝若霜的脾气,他管不了,这世上也没有谁管得了。
郑诗络道:“一起去是吧?行,我先把你算做我红叶江湖的人,归箬客的青龙堂节制。不愿意,你自己爱做什么做什么去。”
蓝若霜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算是默认了他的安排。
郑诗络道:“既然如此,我和桐儿在前面跟着丁徊,箬客和蓝姑娘居中,少游和大师断后。天亮以前我们必须回来,还要换身衣服去赴宴呢!”
丁徊等人本来就是九鼎门的人,对九鼎门的各处堂口都十分熟悉,切口暗号也都是顺口就来的东西。他们很轻易的就来到了九鼎门靠在江边的一处大宅子前面。进了第一重院落,帮中的切口却已经换了。对不上,虽然守卫在那里的人其实认识他们,却绝不肯放他们进去。于是,就开始硬闯。丁徊的武器就是他的一双手,相信不破看到的话,一定会对他的掌法大加赞赏。在九鼎门中,地位比较高的当然是舵主堂主一类,然后是火焰剑客刀客等人,像丁徊这种负责在外线当作眼线,时不时做些打杂的活儿的人,其实是没什么地位的。他手下的那几个人,就更不用提了。可是,他硬是带着他们几个,从第二重院落一直杀到了水牢外面。
其实在他们闯过第三重院落的时候,郑诗络和李桐就打算出手相助了,可是都在丁徊的示意下按兵不动。一直到他们杀到了水牢前。丁徊没有说谎,他们的确是抱着必死之心来的。杀到水牢前,就只剩下了遍体鳞伤的丁徊一个人,其余的人全都惨烈战死。而丁徊的最后一口气,也肃清了水牢门口的守卫。
“水牢里有机关,有倭寇的忍者。”他直到死,还是衣服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是在眼神里,留着一种希望。他没有多余的力气说什么水舵主就拜托你们之类的废话,他最后的力气只是用来告诉郑诗络他们怎么走。
按照丁徊的指点,郑诗络和李桐沿着暗道一路杀到了地底,途中的机关和忍者也都是实实在在的,让他们花费了不少的力气。水牢也终于出现在眼前。水牢里关着人看起来也的确是水行舟无疑。于是他们去救人,于是,他们被水牢里新生出来的铁笼罩住了。那个“水行舟”突然发难,近在咫尺的距离内,他被郑诗络的雪山天翼掌打成了一条冰尸,郑诗络和李桐则都不由自主的吸进了几缕淡绿色的气体。然后,他们的老相识,九鼎门少掌门吕炙就鼓着掌出现了。
“郑公子的武功,真的是越来越强了,”吕炙虽然被拔掉了苦心经营很久的泉州分舵,可是他很大度的笑着道:“假以时日,郑公子当真能成为这个江湖新的霸主。不过对我们九鼎门来说,这样的日子还是永远不要出现的好。”
郑诗络不知道吸入那淡绿色的气体会怎样,目前还没有什么感觉,他只是苦笑,道:“我认栽。我只想知道,丁徊这个人,是甘心为你所用的一个卒子,还是我的信任本身并没有错。”
吕炙很友好的笑道:“我也很希望能有这么衷心的卒子,不过,我倒认为,你所作出的正确的判断,更能说明我布的这个局是多么的精彩,不是吗?”
郑诗络笑得的确很苦,道:“看样子你吃透了我会相信一个敌人,我没什么可说的了。”
吕炙这时完全是一幅很有修养的样子,典雅的微笑道:“其实你让我看到人世间真的有善意和信任这样的东西存在,可惜,在江湖,这是一个最大的弱点。你这样的人在江湖上就要绝迹了,我不能让最后一个好人变坏,所以,毁了你了,正好可以封存这种奇迹。我不打扰两位了。对了,最后说一句,你们刚才吸进体内的那东西不是毒药,只不过是一种催情的药粉罢了。你看,我安排得多好,水牢还要两个时辰才会涨满水,足够两位缠绵了。唉,李姑娘,无论是你,还是你那位大嫂,都是这世间少有的绝色佳人,可惜了,为什么都选择和我九鼎门作对呢?可惜啊。”说罢,长叹一声,满脸惆怅的走了。当然,这种惆怅也是出自一种很自得的心态。
他现在,真的太高兴了。
第五十二章堂堂剑气,千古冲冠
吕炙走了,水牢里的水还没有涨起来,郑诗络和李桐所在的位置是一片青石铺就的方形地面,三面是碗口粗的精铁栅栏,一面是看起来非常厚重的石壁。这样的栅栏,哪怕是郑诗络手里的离殇剑,也休想砍出一条出路来。四周很安静,可以听到头顶上有流水的声音,这个水牢,应该是建在水底的吧。
郑诗络伸手摸了一下那黝黑冰凉的铁栅栏,突然想笑,笑什么呢?笑自己的江湖经验还是太欠缺?还是笑九鼎门处心积虑对付他真是太看得起他?还是笑自己太自以为是,什么人都想救,却把自己陷进了牢狱之中?
回过头,李桐也微微带着一点笑意,脸上有了一抹红晕,不知道是那催情粉的功效还是吕炙临走时那些太过赤裸的话,让一向爽朗果敢的烟波岛四小姐也有些羞怯了。或者,两个人这样远离尘世一般的相处机会是他们从来就没有过的?
而他们现在唯独没有害怕。
郑诗络就问道:“你在想什么?”
李桐轻声道:“我在想杨大哥和秋姐姐的那一双孩儿。”
郑诗络就有些纳闷的问道:“怎么会想到他们去了?”
李桐吹了一口气,红了脸,又恨恨的看了他一眼,跺脚道:“懒得跟你说!”小儿女态,在她是绝少有的,郑诗络不禁一乐,道:“明白了,我们也生一对龙凤胎吧,不,要两对。我是当家的,得胜过杨大哥才行。”
“你!”李桐的脸越发红了,羞道:“谁给你生孩子啊,离我远一点!”这种话明显的言不由衷,郑诗络便靠了过来,他的脸几乎就要贴到李桐的脸了,已经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她的吹气如兰。正当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准备搂住她时,李桐蹬蹬蹬的连退了几步,半羞半嗔道:“都说你是至诚君子,可别坏了自己的名声!”
郑诗络脑中便清冷了一些,笑道:“无关至诚,在乎情爱,不过桐儿,此时此地,你竟没有一丝的害怕么?”
李桐呵呵笑道:“笑话!深山红叶,大海烟波,我就不信区区九鼎门一些俗人,真能把咱们困在这里,何况——”她意味深长的一笑道:“每每危难之时,你不是都有佳人相助吗?”
郑诗络哈哈一笑道:“你是女中豪杰,怎么也有这般小女子的姿态?”
李桐抱着手臂,摇头道:“豪杰亦是女子,女子便都小气,你若是害怕……”
郑诗络打断她道:“我什么都不怕,就怕你生不出龙凤胎来。”
李桐撇嘴带着些幸福的一笑道:“这些话,倘你那些兄弟听到了,你待如何?”
郑诗络尚未回答,却听到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闷闷的道:“我不知道小池他们会如何,可我快给酸掉大牙了。想不到郑当家在姑娘面前,脸皮原来竟是如此之厚的!”
郑诗络惊喜道:“行舟兄!你在何处?”
“算是隔壁吧。郑当家的,你怎么给弄到这里来了?”
“什么话?”李桐道:“郑大哥可是为了救你才被吕炙那厮框到这来的,你倒还说风凉话!”
郑诗络道:“叫佛楼的掌柜,倒也真没有骗咱们!”
“丁徊?”水行舟问道:“他现下如何?”
郑诗络道:“带我们到此之前,就已经遇难了。”
沉默。
然后水行舟黯然道:“为我一人,何至于此!”
李桐道:“你错了,这不止为你一人,我不需要多说吧?”
水行舟苦笑道:“李四小姐所言极是!郑当家的,不,当家的,你打算怎么把咱们弄出去?”
郑诗络笑道:“这不是你的地头么?”
水行舟道:“说来惭愧,直至今日之前,我都一直不相信九鼎门会有这么一个地方。”
李桐嘿的一声道:“换作他时,这话我第一个不信。”说了这么一阵子话,她和郑诗络都听出水行舟所在的方位了。郑诗络在石壁上敲了敲,感觉这石壁并不算厚。找出路,芒芽曾经教过他一招,无他,一个打字而已。而他手上还有一把利剑。不是吕炙大意,要骗了他的剑再关他,若能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不过,吕炙显然对他的水牢还是太过自信了。而他还不知道他那所谓的催情粉对本身就通医术又跟隐医德弟子学过一些日子的郑诗络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不要说郑诗络,就是李桐也不吃这一套。烟波岛孤悬海外这么多年,什么阵仗没有经历过?
郑诗络抖出了离殇剑来,提了一口真气,将剑身挺得笔直,抬手就向石壁上招呼过去。锋利的剑锋划过光滑的石壁,只溅起了一片细小的火花和粉尘,李桐走过去一看,只看见一些剑痕而已。也难怪吕炙这么自信了。
水牢里的水,渐渐的漫到了他们脚下的石板上。
郑诗络哼了一声道:“我还就不信了!就算是铜墙铁壁,我也要把它凿出一个洞来!”蛮干从来不是他的习惯,可是这时候他像个固执的孩子一般,一次不行,深吸了一口气,挥剑又来。大有一种不挖通石壁不罢休的架势。
李桐抱着手道:“我有一个问题,你觉得打通了这石壁就有出路了吗?水公子那边,未必不是一样的牢狱?”
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