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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魔影再现
秘宝?妖刀?是巧合吗?
郑诗络笑了,现在,他终于明白那个把他们一路指引到这里来的人的真实用意。他看着怀抱倭刀,一脸高傲冷漠的白木行久,平静的道:“我不管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到中原来,我对倭奴的态度只有一个,而你的选择只有痛快的死和痛苦的死两个。”
白木行久看着他,脸上显现出来的并不是愤怒,而是好笑,这大概是他来到中原这几年里听到过的最好笑的话了。就连他手下那四个武士,脸上也浮起一种轻蔑的笑意来,而忘了刚才只是一个姑娘,他们也没能占到什么便宜。
郑诗络接着道:“我正在找妖刀韦逸的下落,既然你认识他,麻烦你告诉我一声,这样的话,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一些。你若是不原意,那就是另外一个结果了。”
白木行久认真地看了郑诗络一下,道:“很好,我接受你的挑战,如果你能从我的剑下活下去,我可以告诉你韦君的下落,当然,反过来也就不必再说什么了。”他还是那么怀抱着刀,平静的眼神中,充满了一种杀气。一种内敛的真正的杀气。无论是池箬客,还是不破,这种杀气面前,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换作是他们,也许他们很难还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话。
郑诗络道:“很好,不过有一件事你要搞清楚——我不知道你来到中原这么几年究竟和些什么人交了手,但是,和你们这些倭奴交手,最好听的说法也只能是赐教,挑战?你们不够格!”
郑诗络这么一说,池箬客和李桐都笑道:“是这个道理。”不破虽然没说什么,脸上却也是一种会意的笑容。
白木行久再有涵养,这时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他缓缓的抽出了怀中那把闪烁着一股耀眼的寒光的倭刀,两手紧紧握住长长的刀把,凝视着郑诗络道:“白木家的传人从来不跟无名小卒交手,你也该知道,这是你的荣幸。”
郑诗络微微一笑,对方还没出剑,先把口头上的招式来了个移形换位。两边的从人都退后了十部,留出了中间的一片空地来。
李桐道:“郑大哥,他这把刀的名字叫力之上睦久,公道的说,算得上一把稀世宝刀,正好我手中的刀老是换来换去的,我想请你把这把刀送给我,你看怎么样?”
白木行久嘴角抽搐了一下,淡淡道:“李小姐想使我更加激怒吗?到真是费心了。”
李桐摇了摇头,撇嘴笑道:“你还真自大呀,以为自己是谁呢?凭你,用得着吗?郑大哥,凑他,别给我面子!”
白木行久哼了一声,不再多说,口中喝了一声,一道划破月色的刀光猛然向郑诗络劈了过来。没有任何一点多余的动作,他的力道、速度和准头都无比的接近了完美。
郑诗络没有能够避开,尽管他的轻功也已经算得上是登峰造极了。他只是刚好抽出离殇剑来接了这一招,时间也仅仅够他拔剑接招。之前那些话,并不是他藐视对手,但也绝不像白木行久所说的那样是故意的首先激怒他,他只是平静的叙述他要说的事实而已。
“叮”的一声清脆的金属相交的响声之后,郑诗络的离殇剑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缺口。两人正面相对的时候,白木行久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郑诗络还以他一个清淡的笑容,离殇剑突然变得像蛇一样,剑尖绕着弯子去找对手的咽喉。不过,对手退得也极快。却不知退了,就不再有机会攻出来。在郑诗络身上,白木行久看不到许多中原武林中人的那种所谓大师风范,他没有任何一丝的谦让,更没有中国人那种积习已久的后发制人的谋略。他就是逮住机会,就不会再让你喘气。这大大的出乎白木行久的意料。从他看到郑诗络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人应该是个具有道家风范的人,他也曾经和太乙教的高手交过手,太乙教的剑法在防守上几乎做到了滴水不漏,在一轮犹剑光中,他初次体会到了“绵里藏针”的含义。郑诗络的笑容、神情说话的语气都让白木行久觉得这是一个冲虚宁淡的人,典型的道家气质,他也自认为对付这样的人,他已经很有办法,他看似不经意的一退,其实就是一种策略。可惜,他算错了。
白木行久在郑诗络一招强过一招的攻势中感觉到一种比他们更狠、更准和更快的力量,这种感觉压得他有点透不过气来。而这种感觉,只有在和“妖刀”韦逸交手的过程中才出现过。但是那家伙摆明了是恶人,才会这样毫无怜悯毫无迟疑的进攻,“妖刀”给他的是一种强烈的来自死国的味道。他只是没有想到在郑诗络的身上也会有这种气息。不过,他要是在桐柏山上见过郑诗络与独龙教主和离魂谷主的那一战,他就绝不会为此感到奇怪了。
李桐在旁边看得有点揪心。当然,她不是担心郑诗络会打不过这个白木行久,她只是从郑诗络凌厉的攻势中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陌生感。不但是她,就是池箬客和不破也皱起了眉头。这种感觉,即使是他们一起在松风岛上并肩血战的时候也未曾有过的。桐柏山一战,他们并不在场,他们只是觉得有些不妥。究竟不妥在哪里呢?谁也说不出来,不破只是隐隐觉得,郑诗络在这样的时候,有些像魔灵附体的样子。而之前,他们都看得出来,郑诗络对白木行久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或许,他这种着魔似的变化,就是被对手的杀气激发出来的?不破从郑诗络刚才对白木行久说话的语气里感觉得到,郑诗络一定是很清楚自己会有这种变化的,所以一切的一切,在他说来,才是那样的轻描淡写。这就有点像玩火,你能保证自己不会引火烧身吗?
清风月华,本应该是良辰美景,惜乎这树林里,却充满了杀气。
白木行久最终确定他这一战要输。问题出在郑诗络的那把剑,虽然最开始的一招他就在那把剑上砍出了一道缺口让他觉得那把剑不过尔耳,进而推测这人也不过如此,却不料那个剑竟如活物,受了伤之后更加暴戾难缠。郑诗络的武功路数,也在神魔之间摇摆,同样是强攻,有时候他感觉到一股天地浩然之气,有时候却只觉得嗜杀好血。但是他一直在坚持,白树流的剑客还从来没有主动认输的。如果他能够做到心无旁骛的话,大概他也能将守势坚持到底,可是从他抢先出招开始,就注定他是沉不住气的。他太想找到一个机会反败为胜了,所以他明知道郑诗络卖了一个破绽没,却依然向陷阱里扑。他和很多中原武林的高手交过手,对方卖的破绽往往都被他将计就计一举击破,当郑诗络卖出破绽时,白木甚至松了一口气,说到底,中原武林的人都是改不了这个习性的。
郑诗络又笑了,这个笑容里一点慈悲都没有,有的只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寒冷。他手里拿的是桐柏掌门李观雨的离殇剑,离和殇这两个字都是不祥的。李桐第一次看到这把剑的时候,就无端的觉得心里紧了一下,总觉得这把剑有点妖异。这时候郑诗络是背对着她的,她没有看到郑诗络的那个笑容,可她同样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寒冷。
白木行久最大的错误不是抓着郑诗络卖的破绽反击,而是看到郑诗络的笑容后情不自禁的想退回去继续死守,进退之间的一个犹豫,离殇剑就像吐着信子的毒蛇一样刷的一下卷在了他的脖子上。
郑诗络淡淡的道:“选吧,好死还是坏死。”
白木行久嘿嘿一笑道:“你以为白木家的人会向人求饶吗?”
郑诗络点点头道:“好!”手一抽,离殇剑就离开了白木行久的脖子。当然,不只是离开,顺带着,也把白木的头颅带了下来。晃动的剑身上没有留下一滴鲜血,血迹似乎都被吸进剑身里去了。郑诗络手中的剑指向白木行久手下的四个武士,依然很平和的道:“他不说,你们说。妖刀韦逸在什么地方,秘宝的下落怎么查?”
看着他们心目中几近神一样崇拜着的白木君就这么身首异处,他们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像假的一样。对,一定是假的,白木君怎么可能被打败呢?这一定是幻觉。他们四个同僚里面,性子最为爆裂的龙介纯一首先大叫着冲了上去,结果,就是满天飞舞的血。接着是西尾隆二,接着是大桥清兵卫,最后只剩下了酒井小昭。那把剑在风中似乎在笑,那种凛冽的感觉差点让他崩溃。
郑诗络不再多问,只是淡淡的道:“你带路。”
酒井小昭自问绝对不是贪生怕死的人,死算什么?可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会像个卑微的小臣面对一位统领天下的霸主一样,听到他的话时,竟然就乖乖的走在前面带路。
而郑诗络拾起白木行久的佩刀交给李桐的时候,李桐险些后退了一步,如果不是郑诗络的笑容这时候展露出了一抹她熟悉的温柔的话,她甚至有可能掉头跑掉。从这一刻起,她的心里就常常会出现一种不安,尽管有的时候,她觉得这种不安只是一种错觉。
跟着酒井小昭走了几里路,就到了一个小渔村,这个渔村和别的渔村最大的不同就在于这里的村民全是倭人。最初的那一霎,李桐池箬客等人还以为自己到了异域。那些倭人看到他们,纷纷放下了各自手中的活计,无论男女,都把手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穿过这些非常紧张而又充满敌意的人群,池箬客在一间简易的草棚的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身影的脖子上戴着一个皮套,皮套上用铁链栓着,而她的脚边,放着一个肮脏的瓦盆,瓦盆里面盛着青蝇直飞的食物。可那是个近乎绝美的身影。当她看见他们的时候,她张开了嘴,却喊不出声来,一任两行滚烫的泪水从脸上滴落到她赤着的娇巧秀气的脚上。
池箬客瞬时暴怒。
第五十九章与君同销万古愁
那是李熙贞,那是他找了很久几乎已经绝望了的李熙贞,那是一个绝世倾城的美人,可是现在,她却被人像动物一样的栓着,摆在她面前的是猪狗都不一定下得了口的食物。她不但迅速的消瘦了,身上的衣服还破破烂烂的浸染着血迹,不知道这些天来,她究竟遭受了什么样的苦楚。这叫他如何不怒?
拔剑,出招,一向讲究潇洒风流的潇湘公子这一次完全顾不上身姿是否优美,只是以最快的速度杀到了李熙贞的身旁,一剑砍掉了她脖子上的铁链,脱下自己的外袍罩在她身上,将她轻轻的拥入怀中,那一刻,他竟潸然泪下。
那些倭人的反应极快,从各个角落里涌向了突然闯入他们营地的这几个人。不用看池箬客的表现,不用问他们是什么人,杀人或者被杀就是摆在他们面前的两条路。尤其是,他们看到他们心中神一般的白木行久大人的佩刀“力之上睦久”正落在一个汉人少女的手上,他们的眼中顿时也涨起了汹涌的仇恨的怒火。
不过,他们显然运气不佳,因为他们遇上的是对他们来说完全称得上是杀神的人。池箬客要护着李熙贞,蔻玉也要照顾受伤的妙豆,这时候能够出手的也只有郑诗络、李桐和不破三个人而已。不过,这三个人已经足够把这个营地变成一个修罗场了。即使是不破,此时也没有什么慈悲心,郑诗络虽然没有说出“格杀勿论”这几个字来,但是倭人的这个营地很快就遭到了毁灭性的清洗。他们这里虽然有几十号人,而且都是能拿刀上阵的一半是武士一半是渔民的人,这反而让郑诗络他们屠戳起来更无顾忌——至少他们杀的并不是手无寸铁不会武功的普通百姓。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在天亮以前,他们就离开了这个营地。往内陆走了差不多一天后,他们才找到一个还算热闹的城镇,不用说,又是将城镇里比较好的一家客栈包了下来。
李熙贞遍体鳞伤,蔲玉帮她换衣服洗澡的时候,险些脱不下她那一身沾满血污的衣服来,那衣服几乎就和她的皮肤连在一起了。而只是脱掉外面的一层衣服以后,李熙贞就不肯再要蔲玉帮忙,蔲玉心想她是怕羞,就把房门关好,退了出来。
整个客栈都很安静,李桐拉着郑诗络到街上去给李熙贞买衣服去了,不破则在城镇上暗察有没有人跟踪,客栈就只剩下了池箬客,还有一个在屋里养伤的妙豆。
蔲玉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池箬客了,潇湘公子远远的站在天井里,遥望着李熙贞的这间屋子。看到蔲玉出来,他一脸的关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蔲玉善解人意的一笑,走过去道:“公子不必担心,李姑娘受的都是些皮外伤,洗净伤口再擦上药,很快就能复原的。我这就给她拿药去。”
池箬客作了个揖道:“有劳蔲玉姑娘。”
蔲玉抿嘴一笑,自走进了妙豆住的那间屋里。拿了药出来,看见池箬客还站在天井里,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她摇摇头,自己走进李熙贞的屋里,“咦”了一声,却发现屋里没有人,不过,她看着地上的一线水迹,就知道李熙贞把自己藏在哪里了。她摇了摇头,轻声道:“李姑娘,你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