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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希烈一认真,雷光就不是对手了。但是他没想到范希烈敢真的和他玩,气得哇哇大叫,道:“姓范的,原来你勾结江洋大盗,还想杀官拒捕,我看你一家老小的命都不想要了!”
雷光出口威胁,范希烈不免有气馁了些,道:“雷捕头,咱们是自己人,再这么打下去,不是让那贼子笑话吗?”
雷光见自己威胁有用,便又嚣张起来,骂道:“老子不要你来教训。”说话间乘范希烈分心,看准一个空隙给他左臂上来了一刀。范希烈盛怒,也不管什么官差不官差了,闷候一声,手中的熟铜棍招招都往致命的地方横扫竖砸,雷光挥刀格挡,竟然被震得虎口炸裂,钢刀脱手,这才发现范希烈不但来真的,还想要了他的命,一时大为惊恐,可是他刀脱了手,范希烈的棍却不收手,一个横扫,打得他腿骨碎裂,惨叫不已,紧跟着便向他头顶砸来。雷光就是腿骨没有被打断也是避不开的,现在更是只有等死的份。
池箬客可不想理他们,对这两个人他都有说不出的厌恶,两人狗咬狗,他是求之不得。虽然知道范希烈杀了雷光,必然凶性大发,见人都想杀,但是,他又不会怕他。
老实说,那个迎面走来的和尚出手阻挡了范希烈的杀着池箬客一点也不意外,但是他没想到和尚隔着范希烈还有几丈远,竟然随手一掷,用头上的斗笠将范希烈手中的熟铜棍搁飞了去。要知道那熟铜棍本身就有将近百斤,又带着数百斤的力道,如果要将棍子搁飞,用禅杖显然更现实些。但是和尚用的竟然是竹篾编成的斗笠。
池箬客轻轻的拍了拍手,道:“了不起,大师好强的内功。”
范希烈的熟铜棍在空中旋转了无数个金光闪闪的圆圈,落到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范希烈愣愣的看着铜棍落地,一时间简直不敢相信。
那和尚走过来,拾起了自己的斗笠,道:“阿弥陀佛,你是我少林弟子,出手岂可如此凶狠?”
范希烈看了看这和尚,见他不过二十多岁年纪,便问道:“这位师弟法号怎么称呼?”
和尚道:“三界无安,不破不立。小僧不破,不知道你是罗汉堂哪位师兄的弟子?”
范希烈大惊,他是罗汉堂的俗家弟子,授业师父法号本尘,按辈分还是“不”字辈的下一辈,他就是“不”字辈的徒孙辈。但是眼前这和尚不过二十多岁年纪,怎么可能会是“不”字辈高僧呢?当下便道:“大师不要说笑,你年纪轻轻,怎么可能是我少林不字辈高僧。”
不破和尚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法号不破,奉方丈师兄之命,前来江湖游历修行。你是我少林俗家弟子,若是罗汉堂不嗔师兄的弟子,应该叫我一声师叔。若是不嗔师兄的再传弟子,得叫我一声师叔祖。你出手伤人,行为狠辣,违背我少林门规。我替你授业师父罚你,你服不服?”
池箬客抱起手来,笑道:“有意思了。”
范希烈愣了半天,只是不信,道:“我不信你是我师叔祖,这年头冒牌的少林僧人很多,唯独你假得最离谱。”
不破和尚道:“看来你执迷不悟,不破不立,我要废掉你的少林武功,让你重新为人。”说着,把禅杖插在地上,双手合十,道:“我用大须弥掌,你若不服,可用你的达摩棍法接招。”
范希烈道:“我不信你。”说着,拾起他的熟铜棍,抡了一个圆,道:“接下我这招再说!”说着,一招“力劈华山”,当头朝不破和尚的头顶砸去。这一招他灌注了十成的内力,反正他今天是寒着心要杀人的,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三个也是杀。杀了这和尚,还可以说他假冒少林高僧,死有余辜。
不破看到范希烈杀机大盛,摇头叹道:“达摩棍法普渡众生,岂是用来杀戮的,执迷不悟,难怪境界不过如此。”嘴中说着话,侧身让过了范希烈当头一棒,这一棒打在地上,直打得碎石纷飞。不破顺着棍身,双掌圆推,大喝一声:“大须弥掌!”手心中一股浑厚的内力罩向范希烈,范希烈知道这掌力绝非假冒,不敢硬接,脚下连退了几步,仍然没能躲过大须弥掌的掌力,只感觉一阵窒息,胸中内息翻涌,一口鲜血就狂喷了出来。
不破并没有穷追猛打,只问道:“你可信了?”
范希烈喘了口气,道:“是,弟子拜见师叔祖。”
不破道:“你杀念太盛,我要罚你,你服不服?”
范希烈道:“但求师叔祖手下留情。”
不破道:“我若不是手下留情,你现在武功已经废了。不过,我虽然没有废你武功,但是你的内息以被打乱,半年之内,不得与人动武,不然就会走火入魔,武功全失。希望你能记住教训,潜心悔过。”
范希烈道:“是,多谢师叔祖法外开恩。”
这桩事一了,池箬客虽然不喜欢和尚,但是和尚替他省去了不少麻烦,便笑道:“不破大师,好功夫啊。不过不知道少林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这么年轻的不字辈高僧啊。”
不破单掌行了一礼,道:“小僧不破,不敢言高。敢问施主,这里可是双门镇?”
池箬客道:“不大清楚,好像是吧。”
不破又问道:“这镇上可有个悦来客栈?”
池箬客摇头笑道:“真是个烂俗的名字。原来是有这么个客栈的,不过这客栈已经被我买下来了,以后它绝不会再叫这么烂的名字。”
不破点了点头,道:“既如此,小僧想向施主打听两个人。”
池箬客道:“不妨说来听听。”
不破道:“一男一女,男的是个二十多岁的书生,容貌清淡,女的十八九岁,穿一身红衣。”
池箬客一愣。不破说的这两个人,很像是郑诗洛和苏浣沙,便问道:“好像见过,不知大师找他们所为何事?”
第三十一章风雨又来
不破回答道:“贫僧在西安府曾经和他们有过一面之缘,后来听说他们打败了鬼手横断,直让贫僧追悔莫及。没想到当日错过的,竟然是这样两位英雄。又听人说他们在川北得罪了九鼎门,之后到了荆州府双门镇就没有消息了。贫僧在路上听闻九鼎门派出了大批的高手要来寻他们的晦气,便想提早一步通知他们,九鼎门在当今的江湖中可谓如日中天,那两位施主势单力薄,还是不要正面对抗的好。”
苏浣纱在客栈里听到了不破的话,就走了出来,道:“大师,多谢费心了。”
不破看见是她,合十道:“阿弥陀佛,女施主,赠面之情,尚未报答,又何须言谢。”
苏浣纱道:“还要请问大师,是在何时何地听说九鼎门的人要来找我们麻烦的,他们的人现在何处?”
不破道:“贫僧在西安府错过两位,无意间听到长风帮的几个帮众提到两位打败鬼手横断之事,一时觉得大为可惜。若当时贫僧在场,也能助两位一臂之力,那恶人定然逃脱不了。出家人虽然以慈悲为怀,但那种作恶多端之徒,若不及早除之,只能危害众生。可惜,可惜。后来贫僧一路打听,得知两位去了川北,又听说两位力敌九鼎门的高手左秋风左施主,更让贫僧倍感遗憾未能亲眼目睹两位的风采。便一路寻访,在寻访的路上,听到了九鼎门调集高手追访两位的消息。他们想必也听说两位到了双门镇,也就是一两日内就到了吧。”
池箬客嘿嘿一笑道:“大师,你心念红尘俗务,有碍修行啊。”
不破摇头道:“出世入世,都是修行。方丈师兄叫我云游江湖,并非只叫我当个看客。贫僧痴学武艺,原先最敬佩的就是武艺高强之人,后来在江湖上行走了几年,始觉得修行之道,做人为先,习武为后,参禅最后,若是做人尚不合格,又岂能修成正果?”
池箬客也摇头道:“大师,你这不是佛家的论调。”
不破反问道:“然则施主以为,佛家自应闭门修行,不问天下苍生的死活乎?如此又何谈普渡众生呢?”
苏浣纱关心的不是这些入世出世的辩论,她看了一眼池箬客,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说了。她关心的是九鼎门的人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以及,来了些什么人,她希望无论来的是什么人,都要在明天申时以后。那时郑诗洛功力恢复,杨选江阴寒尽除,是打是走,都好办得多。如果来的早了,凭她和池箬客、秋雨岚三个人,能抵挡多久?
天空中细雨夹着雪花,再过些天就要过年了,这个年,他们过得去吗?
苏浣纱看着天空中的细雨,觉得这种雨简直烦透了。好在池箬客对和尚的兴趣真的不大,和不破随便辩论了几句也就算了,要是他们凑到一起参禅辩道,苏浣沙一定抬一盆水给他们当头淋下,说不定还能让他们顿悟成佛。
不破也不是好辩之人,池箬客百无聊赖的回客栈继续相思去了,不破便问苏浣纱道:“女施主,那位施主现在何处?贫僧那次在西安府与两位错过之后,颇为追悔。一路寻访而来,只为能与那位施主结识。”
苏浣纱看了看他,答道:“我大哥吗?他已经离开这个小镇了,至于去哪,我也说不上来。”她感觉得出不破所说的话中带有的善意,但是,她宁愿不破说她不诚实。还有一天,郑诗洛还有一天才能破茧而出,在这一天里,她抱定主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破看着她笑了笑,道:“施主这话语焉不详,分明是糊弄贫僧。凡事不可强求,施主既然不愿贫僧与那位施主见面,贫僧这就告辞。九鼎门此番动了很多高手,他们在江湖中成名多年,施主还请多加小心。”
苏浣纱谎话被不破说穿,有点不好意思,道:“多谢大师提醒。大师明察秋毫,小女子这里先赔罪了。我大哥确是有事不能与大师相见,还请见谅。”
不破道:“不妨,我等本有缘,自然会再见。女施主,贫僧告辞了。”说完,合十行礼,转身离去。
苏浣沙看着不破渐渐远去了,转身走回客栈,看见池箬客坐在炉火边仍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池箬客看见她气呼呼的,就问道:“苏家妹子,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苏浣沙没好气的道:“谁是你妹子?大家非亲非故的,不要乱喊。”池箬客哈哈笑道:“苏家妹子生起气来,原来也挺动人呢。”苏浣沙真给他气坏了,这种时候,他竟然还有心情说笑。她气呼呼的跺了下脚,招呼店小二把客栈的门窗都关好了,自己从屋顶一处天窗溜了出去。
苏浣沙可没有精神真的去生池箬客的闲气,她溜出来,只是因为不破给她说的事情让她心里忐忑不安,她得四处打探一下。要是她朱雀门的同门还在就好了,那样只要她一声令下,不出一个时辰,方圆百里之内的动静她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想到她的同门,她就觉得心里一阵阵的绞痛,她们的仇,她依然报不了,不知道她们会不会怨恨她呢?不破说九鼎门聚集了不少高手来找他们的麻烦,那么长风帮呢?他们知道了长风帮和鬼教勾结的秘密,长风帮会放过他们吗?一入江湖恩怨多,他们现在得罪的是长风、九鼎、桐柏三大门派,以他们数人的力量,和任何一个门派斗起来,都是螳臂当车。苏浣沙觉得,其实是她把郑诗洛拖到这个江湖中来的,不管怎么样,这辈子总是欠他的了。
苏浣沙往东探查出了大约五十里路,九鼎门的总舵在南京,她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们的人应该是往东面来才对。东出五十里,就是另外一个镇子了,这个镇子在赶集,虽然雨雪纷飞,集市上还是人山人海的。快过年了,人们都忙着准备年货呢。苏浣沙藏在暗处观察了一阵,确定没有什么异常了,就走入人群中,她也想买点年货回去,顺便给秋雨岚和自己买些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
对联、福字、剪纸、爆竹,苏浣沙在买这些东西的时候,禁不住有些心酸。他们都是没有家的人,哪怕是过年,也只能是把客栈当成他们的家。这个镇子比他们所在的双门镇大了不少,也更热闹些,苏浣沙在街上看到一家成衣店,不由得心中一喜,就走了进去。店里卖的主要都是女装,还有些首饰胭脂之类的,老板是个中年妇人,虽然人道中年,仍可说的上风韵犹存。苏浣沙给自己和秋雨岚都买了几身衣裳,这些衣裳的布料说不上上乘,但做工还行,而且,看得出就是店主自己做的。苏浣沙付了钱,穿上了一件淡黄色短棉袄,顿时觉得温暖了许多。想到秋雨岚还穿的是单衣呢,就赶紧往回走。
走到了镇口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问:“这里是双门镇吗?”苏浣沙停下脚步看了看,只见一个少年正在向路旁的小贩打探消息。小贩告诉少年,双门镇要往西走五十里。少年道了谢,又问:“这个镇子有没有一个二十多岁的书生和一个红衣少女来过?”小贩道:“二十多岁的书生和红衣裳的少女多了去了,不知小哥问的人长什么样子?”少年不好意思的笑笑,道:“这个,其实我也不大清楚。”
苏浣纱就想,这个少年打听的多半就是郑诗络和她了。留心观察了一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