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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炙道:“道长所言有理,不过,这两位剑客今日到此,一半是看晚辈的一点薄面,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听说道长也在,故而执意要一睹道长的仙风道骨。”
言诚子“哦”了一声,道:“怎么扶桑岛国也听说过贫道的名号?”
吕炙笑道:“不错。”
言诚子得意的笑了笑,随即轻描淡写的道:“不过,这事终有不妥。毕竟时机不对嘛。”说着话,竟然又坐了下来。
郑诗络满脸嘲笑,赵雨淅却气得小脸通红,枉她刚才还毕恭毕敬的叫了声道长呢,这前辈也太无道家的涵养。言诚子三言两语就被吕炙拉拢过去了,杨铭坚看了看形势,道:“这么说来,想必是场误会。”说着话,竟然也坐下了。
季氤氲剑尖始终没有放下,身子则平移向郑诗络赵雨淅这边,冷冷道:“少掌门好能说,不过,倭寇就是倭寇,小女子虽然才疏学浅,却从来没听说过不吃羊的狼。郑公子,我站在你们一边。”
吕炙看了看郑诗络,有些懊恼的想,他妈的这小子怎么回事?怎么女人都愿意站在他那一边?他自负英俊不凡,深得女人欢心,可是第一次见到郑诗络的时候,他就看到了聂倩娘对郑诗络的温和细致,以及眸子里深藏着的一种爱慕之心——或许她自己都不一定发现,可是他看到了。而赵雨淅和郑诗络同来,虽然没有那种爱慕之感,对他全心全意的信赖,却是表露的清清楚楚的。还有这个季氤氲,第一次见面,竟然就能放弃到手的胜利不去刺伤他,更甚而不怕身死去站在他那一边。老实说,他心中的这种懊恼,比郑诗络对他九鼎门的事业的威胁,更让他愤怒。也更让他下定了杀灭郑诗络的决心。决心已下,不由哈哈大笑道:“赵姑娘、季姑娘两位可都是名门正派的后起之秀啊,怎么这么看不清局势呢?这个姓郑的不过假借民族大义的招牌,替自己脸上贴金罢了。”
赵雨淅想到惨死在荒郊野外的六师姐司雨涟,眼睛一红,咬牙道:“姓吕的,你不要装模作样了!你们九鼎门勾结倭寇,阻挠烟波岛李四小姐和沿海三大帮会的当家见面,证据都在我们手上,你不知道吗?和我们一起的还有一位少林寺的‘不’字辈高僧,你们所做所为,他全都看到了。现在,那位大师已经把证据带回少林,择日便召开武林大会,公布你们勾结倭寇的罪证。哼哼,到时候,看你们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如果你们自问斗得过天下英雄,我等数人,愿做引玉之砖!”
郑诗络看了看赵雨淅,不由会心一笑,没想到这平时胸无城府的小丫头到了紧要关头,还能哄能骗。而她说的话真真假假,看吕炙那脸色就知道他不会全信,可是心里也在犯嘀咕。怎么看赵雨淅也不像信口开河的样子啊。而赵雨淅呢,一看吕炙的脸色就知道六师姐惨死的案子,九鼎门是十成的脱不了干系了,而言诚子和杨铭坚显然不大愿意相信她说的这些。她看得出来,不是不会相信,是不愿意去相信,以他们的身份,以及和九鼎门的关系,他们宁可不信。那么如果师父也在呢?会不会出于利益的考虑,也不愿去相信她的话?赵雨淅只觉得嘴里苦得很,她实在不敢,也不愿去想这个问题。六师姐的仇,看来是只能自己来报了!紫薇剑拔出了鞘了,顺手就把剑鞘扔了,这是她们桐柏剑派的规矩,表示一战到死的决心。她紧紧地咬着牙,眼睛里的泪水几乎就要夺眶而出。
吕炙心里哼了一声,本来他并不打算杀掉赵雨淅的,毕竟他还不想得罪桐柏山的李观雨,那个女人的武功据说已经登峰造极了。他本来只是想打压郑诗络,就算要杀他,也会留下赵雨淅来。不过,现在也只有一并杀之了。好在言诚子和杨铭坚并没有站在郑诗络他们那一边,那区区一个赵雨淅又算什么?可是,他还是很痛心的样子,语重心长的道:“赵姑娘,别人欺你年幼,用谣言蛊惑你,你可不能轻信啊。”看着郑诗络,阴沉沉的一笑,道:“郑公子,看来你真有些本事,我不得不佩服你,同时,看来咱们注定是做不成朋友了!”
郑诗络仰天一笑,道:“朋友?你也配?兄弟们!动手!杀寇除奸,不死不休!”骤然间他想起李桐和她的属下在那孤山上视死如归的气概,心中既感到了一种柔软的东西,又是一片豪迈。这一刻,他突然决定,若是此战得脱,他一定会去烟波岛上看一看。也许,此生还有和那女孩并肩一站的机会。
第七十六章风雨一战九鼎楼
郑诗络喊兄弟们动手的时候,吕炙一脸的嘲笑,在他看来,那不过是郑诗络虚张声势而已。可是,郑诗络的话音一落,倒真的有人从九鼎楼外破门而出,其中一个从二楼的天窗闯进来,带着一片木屑的碎片连同两个暗哨一起落下地来。不过那两个暗哨是摔落下来的,而那人则稳稳的双脚落地。那是不破,一身已经有些破烂的袈裟,很长时间没有剃过的头上已经长出一寸来长的头发,脸上也是胡须密布,看起来有些僧人不像僧人,俗人不像俗人的感觉。不过,到底也还是慈悲为怀,那两个暗哨被他从二楼打落到底,虽然一天两天只怕都起不得身下不得床,不过都无性命之忧。
而和不破同时出现的,就是关若飞了。不过关若飞是从正门闯进来的,他破天刀挥舞之处,门窗、廊柱、桌椅板凳,碎得一地的稀里哗啦。和不破憔悴的形容相比,关若飞还是那么一派年少轻狂,他的脸上甚至洋溢着一种兴奋和激动,这一战胜似难测,可是对他而言,这却是盼望已久的事情。他承认他是有些好斗,而且,和九鼎门这样在江湖上红极一时的大门派作对,简直就是一件万分过瘾的事情。
吕炙看到竟然有人能冲破他在九鼎楼外的布置,不由大吃一惊,可是,当他发现冲进来的也不过就是两个人时,便露出一丝冷笑来。又来了两个送死的。他之前得到情报,郑诗络他们这伙人一共七个,现在,这里已经有四个了,不知道还有三个现在在什么地方,不过,随便他们怎么弄,就这几个人,又翻得起什么浪来?再说话已经多余,吕炙把手一挥,一场血战就这么开始了。
郑诗络手上本已无刀无剑,但是也就在吕炙挥手之时,他的身形也突然一动,从离他最近的一个九鼎门门人的手上夺下了一把刀来。这大概只是个小卒,刀被夺走了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众人随着吕炙的示意开始行动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经中招。胸口两点冰冷骤然间扩散到全身,伴随着彻骨冰冷的,还有一种尖锐的痛苦。
痛苦的当然不只这一个人。郑诗络的目标是吕炙,擒贼擒王是一条经过无数代人证明的最有效的计谋。吕炙当然也知道郑诗络想什么,他冷冷一笑,身子后退一步,就有两个手下从他身边抢了出来。在他的手下有个火焰堂,火焰堂在九鼎门中不受任何分舵节制,直接听命于吕炙少掌门。火焰堂有三十六剑客,十八刀客,江湖上没有人知道这些人具体到某一人的名字,但是江湖中人都知道,这些剑客刀客的武功在江湖上足以列进一流。而这时出现在郑诗络面前的就是两个火焰剑客。他们冷眼旁观了很久,知道郑诗络的武功很高,他们任何一个人与他单打独斗都不可能取胜。但是,他们不是那些喜欢比武过招的侠客,他们只是很懂得怎样杀人的剑手。
就在两个火焰剑客同时出现在郑诗络前面的时候,另外两名火焰剑客则一左一右的出现在郑诗络的两侧,不止是两侧,后面也出现了两人,六个人同时出现,并且以最快最凌厉的剑招刺向郑诗络的致命要害。他们已经知道郑诗络的身法很快,所以他们的剑刺向郑诗络要害的同时,后面再涌上六人,封住了郑诗络任何有可能突围的方向。剩下的是上方,上方空无一人。
郑诗络暗自一笑,既然铁定杀灭,又怎么可能网开一面?他手中的刀闪烁着一片亮绝艳烈的光芒,他现在需要的只有一个快字。只要足够快,同时杀来六个人又怎样?和查广亭比试的时候,他需要立威,所以他手中的刀雷霆万钧气势高阔。现在首先需要的是活命,他的刀便快如闪电。既然不想被杀,那就只有先一步将敌人杀死。
不破面对的两个火焰剑客,这大概是对方还不清楚他的底细。在那个孤山上,见过不破大师出手的倭寇,已经全部死了。出现在那个屠戳现场的是九鼎门的江北分舵舵主水行舟。但是水行舟并没有仔细去观察那些倭寇是怎样死的,并且,他现在也不在这里。不破是不用兵器的,他的兵器就是那一双手。侧身避开迎面一剑的同时,左手沿着剑身而上,直取剑手握剑的手腕。右手则大掌一挥,一股强大无比的掌力顿时排山倒海一般涌向另外一个剑手。那剑手大惊,进则必定为这掌力所伤,虽然不是十分确定,但是这掌力却极似武林中极富盛名的少林大力金刚掌。
年少轻狂的关若飞则遇上了老羞成怒的查广亭,身为九鼎四老之一的他今天这脸面丢得实在是大,如果不杀个把人来,是不足以平息心中的怒火的。而刚才在郑诗络那里,他的武功完全还没来得及发挥,说实话,他真有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败的。而一看到关若飞的破天刀,他就知道自己复仇出气的机会来了。他见过这把刀,也认识这把刀曾经的主人,他更知道这把刀绝对算得上一件宝物。如果现在出现在这里的是神州大侠东方龙虎,那他自然不做多想,但是出现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看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也许传出去,江湖上的人会说他以大欺小,但是,如果能拿到这把破天刀的话,被人非议一下又如何?而关若飞一看见查广亭对破天刀毫无掩饰的贪婪目光就哈哈大笑起来,刀风犹如波涛一般,边打边骂道:“老匹夫!竟敢觊觎小爷的破天刀!真是不知死活!”
赵雨淅和季氤氲此前从未见过面,不过赵雨淅的师父李观雨给她们讲解天下各家剑法的时候,特意讲过河间鹤唳山庄的九天剑法。在李观雨看来,天下各家的剑法,大多离不开清逸飘灵的路子,这是剑本身的特点决定的。只有少数的剑法在轻灵之外加上了瘦硬刚直的套路。瘦硬凌厉者,当今武林即以河间鹤唳山庄的九天剑法为最。赵雨淅一直不是很能理解师父的这番话,直到今天见到了季氤氲的剑法。初时她对这个无精打采的鹤唳山庄庄主并没有什么好印象,而且她在这时出来向郑诗络挑战更让赵雨淅觉得这人有点落井下石的味道,外加她还要让郑诗络让她七招,就愈发显得心术不正似的。但是赵雨淅却没想到季氤氲竟然会在真正生死关头到来之时站在了他们这一边。说实话她真的犯不着啊,即便看不惯吕炙,在一旁冷眼旁观也就够了。赵雨淅不会去想这个人会不会别有阴谋,她只是自然而然的和季氤氲并肩战斗在了一起。赵雨淅在桐柏山中习惯和师姐们联剑出击,季氤氲虽然不是她的师姐,两家的剑法也大为不同。但是既然都是用剑,其中自有共通之处,且都是悟性很高的人,联合起来也算得心应手。她们两人合斗三名火焰剑客,看起来丝毫不落下风。
可是,九鼎楼内的火焰剑客还只出动了一半,而他们的十八名火焰刀客还一个未动。
而这时,两条人影悄无声息的潜进了九鼎楼的后院。吕炙在后面并不是没有安插暗哨,但是,要想发现朱雀门主苏浣纱,靠他那些手下的办不到的。池箬客的轻功虽然远远比不上苏浣纱,要躲过这些喽罗的视线还是不难。何况,苏浣纱已经来过一次,她知道他们该怎么走。郑诗络给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放火。而且,要烧就得烧吕炙会为之发狂吐血的东西。此外,他们还要查一查,看看聂倩娘是不是被吕炙扣在了什么地方。这是他们临出发前郑诗络才交给他们的新任务,因为也知道出发前,郑诗络才知道聂倩娘先他一步到了九鼎楼,而一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
苏浣纱首先找到了账房,池箬客随后潜来,悄声问道:“苏妹,你潜到账房里来做什么?吕炙难道会把人关在这里?”
苏浣纱摇了摇头,道:“不是,不过,如果换作是你,你的银票和账单地契之类的东西被人放火给烧了,你会不会发狂?”
池箬客笑道:“好主意啊苏妹,不过我看银票九不必烧了,咱们也不是很有钱,跟吕少掌门拿上一些,想来他也不会介意的。”以池箬客多年来做大盗的经验,他很容易的就找出了九鼎楼暗藏的银票,不只是银票,他们还在墙上的暗格里发现了一堆数量不菲的金银。可惜,这些东西他们却不便于带走。银票并不是很多,也就五千两不到的样子。池箬客摇头道:“堂堂一个九鼎门,就这么点银票,难怪那么乐于和倭寇勾结,一定是想从中获取那些倭寇从我百姓身上劫掠来的脏钱。娘的,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