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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花大人,”羽柴次郎有些焦急的道:“海上起大雾了。”
立花道雪鼻子里哼了一声,问道:“那有怎么样?”
羽柴次郎道:“我刚才去巡视的时候发现岛上有人登上来的痕迹,很可能是敌人派人来侦察过。我们,我们应该立刻派出小艇出海查探,岛上也应该马上进入最高的戒备。我担心会有敌人来偷袭。”
立花道雪不是草包,他的情绪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羽柴也许过于小心了,但是,这种事不能大意。任何一点马虎都会给他们带来灭顶之灾。“敌人?”立花道雪问:“你是说,烟波岛上的那支军队?”
羽柴次郎道:“很有可能,前些天腾堂阁下的运粮船被袭击了几次,说明那些人一直在寻找我军的囤粮之所。”
立花道雪想了想,道:“如果真是那些死硬的家伙,我们倒必须做好准备。好吧,我们再去巡视一下。”他回头看了看他的屋子,不知道里面的情景该有多香艳呢,唉,这个时候只能先把这件事放下了。他吩咐他的几个手下说:“看好里面的人,要是她少了一根汗毛,我都要你们的命!”
立花道雪跟着羽柴次郎来到北岸的悬崖边,在一棵树上发现了绳索捆绑过的痕迹,被挂烂的树皮还很新鲜,证明来人才离开没有多久。北岸是一片峭壁,从这样的地方也能爬上来,他们的敌人实在不容小视。立花道雪问道:“羽柴君,你有什么看法?”
羽柴次郎道:“很显然,北岸需要加强守备。如果敌人从这里潜入,离我们的粮仓就太近了。”
立花道雪道:“那好吧,就把你的卫队调过来,够吗?”这句话问得羽柴有点不爽,立花的表情显示他对羽柴的卫队很不放心的样子。羽柴本来并不是很有信心,但是立花的态度深深的刺伤了他,所以他立刻回答道:“足够了。”事实证明,很多时候,意气用事总是会付出惨重代价的。
随后他们又去了西岸和东岸,重新布置了岗哨和暗哨,最后来到码头,南岸的码头是一片开阔地。他们已经在这里布置了很多鹿砦、挖好了陷阱,现在他们又重新将弓弩手重新布置了一遍,以最大限度的确保在出现敌情时能够阻敌于滩头。
羽柴建议立刻派出小船去和腾堂阁下的船队联络,以应对万一出新的情况。但是立花道雪很自负的说不用了,根据他们之前的了解,烟波岛的兵力有限,就算真的会来进攻他们,以他们现有的兵力足够抵御。
“如果还需要别的支援,加藤大人又何必让我留在这里呢?”立花道雪丢下这句话就往他的住所走回去,折腾了一番,现在已经是下半夜了,他得抓紧时间去享用他的美餐。回到住所,守卫在门口的几个武士倒是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的,不过他清楚他们的德行——没有他的允许,他们当然是不敢动的,不过,他嘿嘿一笑问道:“你们也大饱眼福了吧?”
“是啊是啊,立花大人,这可真是绝色美女啊,大人……”
立花道雪嘿嘿一笑,道:“不用眼馋,老子用了之后会有你们的份的。”说着话,就一脚将门踢开闯了进去。
那个女人穿上了衣服——衣服当然是要穿的,不过没有选那些华丽的绸衫,选的只是最清淡的白色,首饰是一样没戴。穿衣服显然只是出于一种本能,她并没有打算为一个仇人打扮。不过,这已经够让立花道雪惊艳了。这个女人看上去正是如花似玉的年龄,整个人莹润得好像要滴出水来,尤其是她的眼睛鼻子嘴唇,每一处都精致得像上天用最好的玉雕成的,绝对是大宗师的手笔,独具匠心而又浑然天成。立花道雪呆了有好一会,然后走上前去。他刚走了一步,就看见这个女人用一枚发钗指住了自己的脖子。女人说什么他听不懂,但是他知道只要他再往前,她就会把发钗刺进自己的脖子里,虽然不见得立刻就会死,但是绝对会鲜血淋漓。不管怎样,立花并不想看到这样的场面出现。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干嘛心血来潮的想让她打扮一番呢?早该知道这些金银首饰其实都可以杀人的。
现在怎么办?看得出她并不想死,不然她有的是机会自杀。可是不想死并不代表她怕死,她的眼神分明在告诉他,一旦他迈出那一步,她也别无选择。最要命的是他们语言不通,就是想说些话骗她看来也不行。突然他想到一个办法,他叫手下去弄点吃的来。这个女人被关了那么久,饥饿是一个最容易突破的突破口。也用不早下药,只要分散她的注意力就行了。他心里急得不行,表面上却很平静的样子,虽然语言不通,他还是在努力的使她平静,只可惜,这个女人看起来意志还是很坚强的。
手下去弄吃的没用多少时间,可是在立花道雪看来,他去得实在太久了。在这期间好几次他都想用强的,可是,不管怎么样他也不想奸尸,虽然他一度恶狠狠的想实在不行也不管那么多了。他倒不是怜香惜玉,只是觉得那样会很没意思。手下弄了一碗热粥来,立花道雪把它放在了桌子上,为了表示诚意,自己先喝了一口并退开了很远。但是,令他气馁的是,这个女人居然不为所动。立花道雪怒从心起,这个女人他妈的在想什么呢,既然不想死,就得好好的服侍大爷,他感觉得到她身上一股高贵的气质,但是这种时候别他妈的还玩什么高贵。天快亮了,他的忍耐也快到极限了。连个女人也搞不定,他以后还怎么混?
而就在立花道雪决定即使是奸尸也不再和她耗下去的时候,海面上突然响起了三声炮响。他猛然一惊,紧接着整个小岛就陷入了一阵颤抖当中。虽然遭到攻击并不意外,但这也太快了吧,而且,这地动山摇的炮击也是在让人意外,似乎敌人并不时想攻占小岛而是将整个岛炸沉。
“立花大人,不好了!”侍卫在门外惊慌失措的喊了起来。
立花道雪暗道一声废话,不用喊他也知道不好了。他狠狠的看了这个女人一眼,咬牙走了出去。不管来的是些什么人,他都要把他们统统杀光,一个不留!
第八十七章杀杀杀,杀不尽胸中无限恨
“怒龙”、“雷龙”、“翔龙”三舰火炮齐射的同时,二十多条小船载着烟波岛李家军和官兵联军上千人迅速的向松风岛滩头压上去。和着隆隆不断的炮声,烟波岛的海螺声也呜呜的响彻海天之际。这是一个大雾弥漫的清晨,大雾中进攻松风岛的军队好像有千军万马一般,雷霆之势,颇令倭寇大生惶恐之心。他们还没有从炮击中抬起头来,联军已经开始登陆了。
顶在最前面的是邓子龙带领的三百官兵,人虽然只有三百,可是他们全都穿着厚厚的精钢重铠,一手拿着半人高的铁盾,一手拿着锋利的大砍刀。行动的速度虽然不快,可是,在炮火中余生的倭寇匆忙中发射的箭矢,对他们却几乎完全没有作用。邓子龙带来的是刘镇泰多年训练的“神武军”,无论装备还是战斗力都是第一流的,这三百人又是精锐中的精锐。松风岛的滩头在他们的挤压下很快就告失陷。而他们后面,烟波岛的部队则源源不断的灯上来。
阻挡他们前进的去路的,是离岸边没有多远的一道隘口,本来有几十丈宽,被倭寇修建了营砦,只留了一道不到两丈的大门。砦墙用的是岛上的花岗岩,厚达一丈有余,即使在刚才地动山摇的炮击中,这道砦墙依然屹立不倒,大队的倭寇隐藏在砦墙的后面,也躲过了炮击中丧命的危险。而这一道关隘,才是真正的血战之地。
邓子龙在阵前拔剑一指,官兵立刻重列队形,两翼高举铁盾,掩护中间一对人冲门。而烟波岛的军队则在后面架起硬弩,伴与强弓,用雨点一般的箭弩压制砦墙上的倭寇。而随后,一根巨大的冲城木运到,李啸也已登上滩头,指挥手下军士开始冲锋。
震天的喊杀声中,一片血化飞舞。浓雾在渐渐的消散,可是太阳一闪便躲在了云层后面,也许,有些不忍心看着场惨烈的厮杀吧。
对于明军的强攻,松风岛的倭寇主将立花道雪感到非常的意外。虽然加藤清正把他留在岛上就是为了防备明军的进攻,但是他还是对明军攻势的猛烈程度感到十分的意外。以明军的这种势头,似乎是想把整个松风岛都踩碎。他不知道敌人究竟有多少,只觉得那震天的喊杀声震得他透皮发麻。不过加藤清正对他的信任不是没有道理的,即使面对这样的场景,立花道雪依然还是能沉着冷静的指挥部下迎战。明军的攻势虽然十分猛烈,但是他们占有地利,而且,他对他的部下也充满了信心。这些都是即使战斗到最后一个人也不会脱逃的死士。
而在正面大军猛烈进攻的同时,郑诗络等人乘坐小船,也已经来到了松风岛北岸的山崖下。一天前,李啸派出的探子就是从这里悄然登上岛去的。松风岛三面都是悬崖,只有北岸的悬崖有可以攀登的缝隙。没有人说话,打头的是郑诗络、苏浣纱和李桐三个人,在所有这些人里面,他们三人的轻功是最好的。三人背着绳索,几乎同时紧贴着石壁攀沿而上。比起李啸的探子来,他们攀沿的速度可就快了许多。只是,他们才一登上山崖,就被守候在崖边的倭寇发现了。
守卫在这里的是倭寇的副将羽柴次郎和他的直属武士,人数并不算多,不过在山崖边小小的平台上,看起来也觉得黑压压的一片。
李桐从腰间拔出一把寒光四射的长剑来,偏头看着郑诗络,问道:“郑大哥,如果真的有机会,你会和我一起乘翔龙号遨游四海吗?我们可以一直往西,去当年三宝太监也没有去过的地方看看,听说那边有数不清的奇人异事。我想,一定很有意思。”
郑诗络很想对她说:“好啊,一定有那么一天。”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说出来的话是:“李姑娘,能够和你再次并肩作战,是在下的荣幸。”这样的话说起来很干瘪,连他自己都不喜欢。随即他笑了一下,笑得有些无奈。那一次在山洞里看到寒稀的幻象,使他清楚的感觉到,在他心里,那个小小的身影依然那么清晰的萦绕着他。他知道这辈子自己终究是不会忘记她的,那么,他还会在心里再嵌进一个女子的身影吗?他不知道。再次见到李桐的时候,他明显的感到自己的心里出现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可是,这种心动离相爱还有多远呢?这个问题,也许上天都无法回答。
李桐看着郑诗络笑了一下。李桐的笑容似乎永远都是那么的清爽、干净、明亮,虽然在最初的一瞬间,那笑容里掠过了一抹揪心的忧伤,可是,一闪而过,犹如流星。她握着剑柄,恬淡的笑道:“郑大哥,这也是我的荣幸!”说完,挥剑杀入了敌阵之中。
那些情情爱爱恩恩义义那些缠缠绵绵脉脉,那些花香笑靥那些翩翩风度,都是那么的迷人,都是那么让人心醉,可是,在血与剑的面前,那些东西太过纯美。纯美得只剩下飘摇不定的心愿。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一场生与死的厮杀。
苏浣纱用最快的速度将他们带上来的绳索都在岩石上固定了起来,郑诗络和李桐的话她都听到了,听得她一脸的泪水一脸的柔肠百结。她真想冲上去问问郑诗络为什么偏要这么为难自己,他难道不喜欢李桐吗?她知道他其实已经喜欢上李桐了。爱就真的那么难?为什么这些自诩刚直不屈的男子在一个爱字面前都那么优柔寡断?郑诗络如此,不破又何尝不是如此?也许池箬客和关若飞要洒脱得多,但是那种洒脱也未必靠得住——池箬客不是在感叹多情总被无情伤吗?他们敢笑对生死,却未必敢面对一个对他们来说最没有杀伤力俄女子。这是不是有点可笑?
或者爱本来就太艰难?或者爱本来就可笑?
那么就杀吧,也许那是唯一的出路。
第二批登上山崖的是池箬客、聂倩娘和季氤氲。他们没有等郑诗络他们的绳索,比较而言,他们的轻功虽然差一些,但是也足够他们及时出现了。池箬客稍晚一步,就有一条绳索会被砍断,而如果季氤氲再晚一步的话,苏浣纱就该命丧倭寇的刀下了。
苏浣纱轻功绝顶,可是武功只能说平平。施展绝佳的轻功,以小巧挪腾之计和敌人游斗,然后再伺机反击才是她最适当的做法。可是她竟然也象郑诗络和李桐那样和倭寇面对面的死拚。在厮杀中,她用的短剑本来就较倭寇的倭刀吃亏,却要正面硬拼,对手虽然算不得第一流的剑客,也足以将她刺于刀下了。也难怪季氤氲接下苏浣纱面前的倭寇时呵斥了一句:“苏姑娘,你是想找死吗?!”
苏浣纱默默无语,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想死吗?这也很难说。认真算起来的话,这种念头其实在她脑中形成已久。她当然不会自杀,可是,死于某种意外或者战死,那就不关她的事了。有的时候她很羡慕大哥生命中那个叫寒稀的女孩儿,寒稀虽然死了,可是她始终都在大哥的心中。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