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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雨淅眼睛一红,哽咽道:“五师姐,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就不算桐柏弟子了吗?”
杜雨溦道:“不错,你不是不知道本门的规矩,未得师父允许就擅自婚嫁,等于自动脱离师门。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既然七师妹和这人同属一个当家的手下,要他们死战一场,无疑会让她为难的。而且,杜雨溦感觉得出来,以她们两个人的武功,不会是这个彭如尘的对手,既然如此,又何必拉着她一道呢?
彭如尘脸上依然一片冷漠,看着杜雨溦道:“你可想好了?”若是和赵雨淅打,多多少少是有些为难的,和这姑娘就无所谓了。他知道郑诗络不会赞成他这么做,所以也没有去看他。
“姑娘,”郑诗络道:“如尘要找的是你师父,这恩怨与你无关。”
杜雨溦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师如父母,倘若师父被他害了,我自然也会找他报仇,怎么能说无关呢?”
赵雨淅道:“五师姐,我和你一起。大哥,就算你怪我,我也是这么做。”
郑诗络苦笑了一下,道:“我又怎么可能怪你。”
彭如尘看着她们,突然嘿嘿一笑,道:“你们倒挺有心的,我还真替你们不值。”
杜雨溦傲然看着他道:“你替父母报仇,会觉得不值吗?”
彭如尘本来已经运气凝神,随时可能出手了,这时却突然仰头苍凉一笑,道:“好吧,这事本来我只想烂在肚里,只要杀了李观雨报仇就是了。既然当家的心里不想我和你们打,我就只有先把前因后果告诉你们,也好让你们自己做个决断。你们那个师父,嘿嘿——”他笑得极为诡异,又充满了一种刻骨的愤怒,咬了咬牙,道:“我就直说吧,她根本就是个妖怪!她虽是女人,却不喜欢男人,她和我娘本来是闺中密友,我娘也始终拿她当亲姐妹看待。谁想到,她竟然对我娘心生爱恋,在我娘成亲之时,就来大闹了一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爱慕的是我爹呢。哈哈哈,这个妖怪!”说带这里,笑容中充满了悲愤。
听他这么一说,连郑诗络都大感意外。
赵雨淅叫道:“你胡说!你含血喷人!”手中的剑向前逼近,气得满脸通红的道:“姓彭的,你要报仇我没什么说的,可你为什么要这么作践我师父?报仇便报仇,既然都是习武之人,就凭武艺定生死好了,你凭什么还要坏我师父的名声?你,你好卑鄙!”
彭如尘冷冷一笑,并不退让,眼盯着赵雨淅的剑,道:“我是不是含血喷人,你自己动一动脑子想想就知道了。据我所知,你们桐柏剑派并没有弟子不能婚嫁一说,你们桐柏剑派上上下下,嫁人离开的并不在少数。为什么你们几个弟子就不能?就算她对你们严厉些,可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是天道伦理,你们的二师姐不是也先给李观雨请示的嘛,李观雨许她嫁人吗?最终逼得她和情郎私逃下山,被你们一路追杀,你没有想过,这究竟是为什么?”秋雨岚和杨选江是在她叛逃出师门后才成的亲,这是她的同门都知道的事情,并非一开始就置师门于不顾。这一点,彭如尘是从郑诗络那里打听到的。
赵雨淅自然也知道,所以她和关若飞成亲后,一直不敢想这个问题。但是,她也只是觉得师父过于严厉而以,却从来没有想过这方面的原因。
“想不明白吗?”彭如尘冷笑道:“你们是她的私人爱宠,她怎么会让你们嫁给别的男人呢?还有,知道你们的名子有什么来由吗?李观雨,李观雨,嘿嘿,不需要我再多说了吧?再严厉的师父,心里面也是希望自己的弟子过得好,你们二师姐嫁的是曾经威震倭奴的杨选江杨大侠,虽然在江湖上并没有太大的名气,可是论武功论人品,哪里配不上你们桐柏剑派?何以你师父不但不许这件婚事,更将杨大侠打伤,还要你们一路追杀?”
赵雨淅道:“背叛师门,自然难逃一死,这在那个门派不一样?”说到这里的时候,她不由打了个寒颤。二师姐好歹之前还带着杨大哥上山请命的,而自己算得上擅自作主了,若要说死罪,自己更是难逃。她也觉得师父在这事情上的不近情理和她往常对她们的关爱对不上号,可是,要她相信自己师父竟然有此不伦之癖,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郑诗络注意到彭如尘和赵雨淅论争的时候,杜雨溦站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以她们桐柏弟子对师父的维护,她竟然能对彭如尘的话不加反驳,那就只有一个原因——她知道彭如尘没有说谎。所以,他伸手捏住了赵雨淅的剑锋,把她的剑拉下来,道:“淅妹,不要争论了,这事我们见到你师父再作定论吧。若是如尘胡编乱造诬蔑你师父,我也不会饶恕他。如尘,我这么说是因为作为当家的,处事必须公正,你自然也明白,想必也不会怪我。”
彭如尘笑道:“不怪。堂堂的桐柏剑派掌门,竟然有此不伦之癖,说出去谁有会信呢?不过,等我见到李观雨,一切自然会真相大白。赵姑娘,你该庆幸你已经嫁了人,并且投身到红叶江湖的门下。我们这就走,上山让你看一看李观雨的真面目。”
这边话音一落,杜雨溦的剑又递了过来,她不再说话,出手就是杀招。
赵雨淅猛然想起她刚才一直没有说话,喊了一声:“五师姐。”
杜雨溦并不答话,招招都是桐柏剑法中最凌厉的杀招,赵雨淅一看便心惊肉跳,这些招式全部是师父再三告诫不能使用的招数,因为这全部都是同归于尽的招数,除非到了绝境,否则绝不许使用的招数。
第二十七章金风剑客
以彭如尘的武功,要击败杜雨溦并不是难事,即便是击败她而又不伤她也不难。不过,杜雨溦一出手就招招都是同归于尽的杀招,想全身而退也是十分不易,若是再想毫发无伤的击败她,那几乎就是没有可能的事了。
赵雨淅一看见杜雨溦上来就拼命,不由得心头大急,心里面突然被什么东西死死的揪住了。这种感觉除了替五师姐担心,显然还有其他的因素,她不停的问自己:“难道这人说的竟然是真的?难道竟然是真的?五师姐,你已经知道事实,是吗?”
彭如尘答应过郑诗络上桐柏山来不会妄杀一人,而且,他也不想在没有见到李观雨之前就消耗自己的功力,所以,杜雨溦要和他拼命,他却没打算和她真打。只能凭借轻功身法不住的避让,乍一看,他给杜雨溦的见逼得极为狼狈,好几次他都忍不住想还施杀手,可他都忍住了。他突然有点好奇,这姑娘明知道师父有这种不伦之癖,为什么还要抵死维护她?而且,看得出,她有寻死的意图。
两人雨骤风急的打了五十来招,杜雨溦的攻势丝毫不减,甚至更为锋锐,几近一种疯狂,逼得彭如尘纵使想避让,都没有多少避让的空间了。
赵雨淅眼看着杜雨溦使出了最后的杀招“绝命葬花十三式”,不由得叫道:“师姐不要啊!”喊出声来,眼泪也跟着夺眶而出,“绝命葬花十三式”是致命绝招,不管最终能不能伤敌,都必然自毁经脉,盖因桐柏剑派都是女弟子,若是遇到万分险恶之时,宁可自断经脉,也不能落入敌手。
彭如尘大呼不妙,这已不是他想不想伤人的问题,杜雨溦的剑招不过使了七招,他就挂了五处彩,若等她把招数使完,估计自己不死也得重伤。可是,这时候再想出手还击,已经来不及了。心中正一片绝望,没想到连李观雨的面都还没有见到,就要死在她的徒弟手上,却突然感到被人推了一把,一个身影挡在了他面前。
当然,此处已别无他人,能够挡得下杜雨溦这一招的,只有郑诗络。郑诗络几乎就在推开彭如尘的同时,两掌一合,夹住了杜雨溦的剑,杜雨溦看见是他,剑就没有再往前递进去,她凄然一笑,手一松便仰头倒下去。赵雨淅只觉得脚有些软,也跟着跪倒了下来,看着杜雨溦嘴角溢出暗黑的血丝,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
站在远处的人看着不对,赶紧都走了过来。梅姿先捏了下杜雨溦的手腕,又看了看她的面色,皱眉道:“这姑娘怎么这么想不开?”
水行舟抢上一步,搂起了杜雨溦,眼中充满怒火的看着郑诗络等人,喝道:“郑当家的,这是怎么回事?!”
梅姿道:“你不用瞪眼睛,这姑娘是自断经脉死的,一个人自己要死,别人根本就拦不住。”
郑诗络摇了摇头,看看彭如尘,摆手示意他不可再说。杜雨溦既然寻死,自然有她说不出来的苦楚,若要追问下去,只怕她是死不瞑目的。
赵雨淅跪坐在那里,只觉得心里乱糟糟的,旁边的人说些什么,她一句话都没听到。关若飞便只有紧紧地搂住她,不住的说些话来宽慰她。
杜雨溦眼看着就剩下一口气了,她看了看郑诗络,似乎对他保持缄默感到欣慰,轻轻的说了声谢谢。回过头看了看搂住她的水行舟,回光返照的笑了笑,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脸,道:“来世,我嫁给你。”清清楚楚的说完这句话,便含笑而去。她究竟是为什么死的,或许,只有她本人才知道了。很多东西,不可问,也不可说。水行舟无言的搂紧了她,就像搂着自己的前生后世。面对接二连三的死别,他似乎也没有那么多的悲痛了,只是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有些陌生,这个江湖,也许,他从来就没有弄明白过。随即又觉得这一切都很熟悉,江湖,不就是这样的吗?很多东西,如果你一定要弄明白,结局也许就是像杜雨溦这样吧。
“走。”郑诗络看了看阴晦的天空,道:“上桐柏山。”
雨虽然停了,可是镇外的那条河河水依然在暴涨中,水面宽足五丈有余,除非有翅膀,否则是绝对过去不去的。哪怕是有苏浣纱这般的绝顶轻功也不行。可是,郑诗络并不想等到大水退去之后,和那些江湖人士一同过去。这河虽宽,可是,如果有“翔龙”号那样的大船,只需往那儿一横,直接就可以当桥走过去了。唉,突然间又想起了李桐来。他一甩头,道:“咱们到上游去看看。”
沿着河水逆流而上,走出十多里,河岸由松软的沙地变成了陡峭的山石,河道也显然窄了许多,不过,要想从河面飞跃而过,依然是不可能的事。
此时接近中午,大家便坐下来休息,这时大家才觉得饿了。梅姿身上还剩得有一些干粮,不过,哪里会够这么多人吃的。郑诗络扫了一眼身边的人,苏浣纱比过去更加干练精明,关若飞长高了不少,赵雨淅脸带悲戚却脱了不少稚气,申云龙笑得有些无所事事,彭如尘默然沉思,梅姿有点无聊的玩弄着自己的手指,水行舟没有答应加入他们,却也跟了他一道来,他身边还有硕果仅存的一个丫鬟揉风,不管他答没答应,郑诗络都把他当作自己的一个兄弟了。
就在郑诗络准备叫关若飞小夫妻去找点吃的东西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响笛的尖啸,天空中一道红色的光芒一闪而过。
赵雨淅呼的一下站起来道:“是大师姐,离这大约有三里地!在上游!表哥,我们快!”
郑诗络点点头道:“好,你们快去,我们随后就来。”说话时,他却把眼神转向了来时的方向,他们的来路,已经淹没在一片杂树和乱石当中。
关若飞夫妻沿着河流飞奔而去,全不管赶上三里路,会不会还是无法过河。尤其是赵雨淅,路边的荆棘挂烂了她一向最珍惜的衣裳也毫不在意。六师姐司雨涟和五师姐杜雨溦都是她眼睁睁的看着死去的,她实在不愿再看到有哪个姐妹死掉了。想起小时候大家一起练功挨骂的那些时光,分明就在昨天的样子,怎么转眼就是生离死别呢?她觉得自己的心痛得快要透不过气来,这是她太脆弱,还是江湖太残酷?
“云龙,一妹,梅姿,还有水公子,你们几个人跟上去接应他们。”郑诗络没有说为什么不让他们和关若飞夫妻俩一道走,也没有说自己和彭如尘又为什么不和他们一道走。他们自然也都没问,都知道他这样安排必定有他的道理。彭如尘和他留了下来,依然是抱着手,一脸的冷漠。水行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听他的,只是在跟着苏浣纱他们一走的同时,心道,这下完蛋了,这是上了贼船了。
随后而来的是一阵马蹄声,转眼一片黑云就到了他们的面前,黑衣黑马,正是长风帮的人。奔到郑诗络和彭如尘身前,停了下来,一共二十三骑。当中的一人胸前是个金线绣的“风”字。
彭如尘笑道:“当家的,中间那三个交给你,其他的我兜了。”
郑诗络也一笑,道:“好兄弟,真讲义气。”
长风帮领头的那人打马上前几步,大量了一下郑诗络和彭如尘,问道:“你们谁是红叶江湖的当家?”
彭如尘道:“你一看就该知道我不是,瞧你的样,是长风帮的什么金风剑客吧?当家的,要不要我给你说一下。长风帮遍布江北各地,除了各分坛坛主算得上二流高手外,其余的不足一提。然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