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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闻言点点头,应承道,“既然豺狼先生如此说了,花某再担心就是不对了,这是五十万两的金票,全是各大票号开出的。至于那另外的二十两,花某要等到先生所言的嫁祸一事办妥之后再行奉上。”
“那是,那是。”豺狼接过金票,随手压在了书案上那个小小的镇纸之上,“那,我就命人将先生送出去了。”
“不急,倘若我没有看走眼,这处宫殿想必是按照地藏经中的‘大阿鼻’地狱所造的吧,不知花某可有眼福,一睹这宫殿?”王子表现出对这处宫殿极大的兴趣,提议道。
豺狼似是没想到王子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又上上下下重新打量了眼前的这位年轻人一遍,感慨道:“我行走江湖数十年,见到像花爷这样有胆识和头脑的年轻人倒是第一次,佩服佩服。既是如此,我就不驳您的面子了,陪花爷您在这宫殿里走一遭。”
“豺狼先生过奖了。”王子还了个礼道,“那就有劳先生了。”
秃鹰 黑狼 明月楼 第九章 地狱的二十二层
更新时间:2010311 14:55:11 本章字数:5163
正如《地藏经》上所述的那样,“大阿鼻”地狱共分为二十二层,分别为:“四角、飞刀、火箭、夹山、通枪、铁车、铁床、铁牛、铁衣、千刃、铁驴、烊铜、抱柱、流火、耕舌、剉首、烧脚、啖眼、铁丸、诤论、铁呋、多嗔”
待到王子被豺狼引到了西侧的侧殿之中时,王子禁不住惊叹出了声,但并非因为眼前的景象恐怖而惊叹,而确确实实是为这难以置信,巧夺天工的雕刻和筑造而惊叹。
目力所及处,二十二层地狱依由东向西的轴线分布,依次为各层地狱。四角地狱中,刻薄成性的妇人,调戏妇女的僧人,被斩去双手双脚,禁锢在由铁围成的监牢里被炽烈的火烤。“上火彻下,下火烧上、或空雨火雨热铁,令诸有情,从顶至足,成为灰末。业力所感,故四方奔逐,亦复如是受极苦刑。”
妇人扭曲的面孔,僧人痛苦的张大了的嘴巴,像是在凄厉的哭喊,祈求着救赎。他们虽然都是些铁铸的人形,面部的表情却犹如真人一般,王子甚至觉得这原本寂静的侧殿中,竟然充满了绝望和痛苦的哭喊声。
依次走过二十一层地狱,每一处的雕刻铸造都可谓精细而令人瞠目。王子在二十二层地狱的门口停了下来,指了指上锁的大门,问道,“豺狼先生,这层地狱为何上锁呢?”
豺狼抬眼,看看那铁门上篆刻的“多嗔”二字,道“花爷,这多嗔地狱是为每一个世人所建造的。想那众人贪嫉冲动,时起嗔恚,因此命终,便会堕此狱中。恐怕你我百年之后,终不能免除这多嗔地狱之苦啊。”
王子若有所思,心中默道《地藏经》中的经文——“常见种种危害众生的恐怖刑罚。复因恶罪,手自然生铁爪,锋利若刃,形如半月。各各生怨结恨,彼逼迫我,我今复逼之,由此生恚更相攫截,如割竹苇。”心下居然泛起了一丝丝的凉意。
“依先生言,这多嗔地狱是活人不能进的咯?”王子问道。
“花先生所言甚是,多嗔地狱自有禁忌,在黑狼中也是一处禁地。”豺狼认真的答道。
既然西侧殿已经转了个遍,王子和豺狼便折身朝门外走去,刚走出几步,豺狼突然道:“花爷,我倒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
“哦?先生请说。”王子奇怪,不知这精明的豺狼又要做什么古怪。
“不知先生以为,当今天下,何种生意利益最丰?”豺狼认真的问道。
王子只当豺狼在考量自己的生意经,为了不露出破绽,立时迅速的回答“天下的生意百千门,孰轻孰重,花某又怎敢私自论断。只是这盐道的生意,自古就是朝廷垄断,天下百姓无一能够的离了盐生活,是以盐道收入颇丰,更为朝廷的命脉,倘若能够分的一杯羹,定然算得上是利益丰厚。”
“呵呵,花爷所言甚是。”豺狼笑道,“如果我们有一批盐,不知花爷可有兴趣否?”
什么?王子闻言,又是一惊:这盐道自古以来就是民生命脉,为朝廷所垄断,提取盐的方法也是绝少传于民间。一个杀手组织又怎么想到要插手到这种生意呢?
豺狼见王子发愣,笑道:“我不过是说说而已,既然花爷没什么兴趣,那么,我们另找买家就是了。”
“啊,不不,我只是奇怪黑狼怎么会做起这种买卖而已,不知先生的这批盐质量如何,又有多少呢?开了门就是做生意的。”王子想到倘若不表现出兴趣来,定然会同他此刻的形象不符:既然花家大爷敢于花七十万两黄金买胞弟的人头,又怎会不敢接这样一单倒卖私盐的生意呢?
豺狼的眼睛一亮,显然很是兴奋:“花爷放心,这质量么,绝对不会有问题;数量上面嘛,您吃得下多少货,我们就拿得出多少。”豺狼的话显然很大,让王子暗暗吃惊:即便黑狼组织插手私盐组织,又怎么会保证质量和数量呢?看到豺狼一脸自信的表情,显然不像是在说空话,那么,他又是从哪里来的信心呢?
突然,一个想法如同电光火石一般划过他的脑海,他也不禁被自己大胆的想法所震惊:
为什么豺狼如今可以大方的答应由二十一匹狼出手,接下自己的这笔生意?
为什么似乎赵王已不在黑狼组织的保护和看管之中?
为什么豺狼突然提出希望由江南花家代为销售私盐?
为什么豺狼对私盐的质量和数量夸口保证?
一切只因为:赵王已经将佣金如数付清,甚至有可能会多出许多;而豺狼向王子兜售的盐并非私盐,而很有可能是真而切真的官盐;赵王,正是拿这些官盐来支付给黑狼的佣金的!
赵王不仅地位显赫,而且更在朝中掌管着盐道和州府的官道。此时的他,为了铲除明月楼已经付给了秃鹰打量的银两,再雇佣黑狼定然拿不出那么多的银两。但是身后是盐道这个取之不尽的聚宝盆,赵王情急之下,难保不会用盐抵债,这样一切就全都合情合理了。
王子笑笑,“此事如果由旁人提出,花某定然不信。先生所言,花某不敢怀疑,只是此事涉及重大,花某还需返回江南,再做定夺。待到我和黑狼的买卖完结之后,再换个身份来谈这批买卖不迟。”
豺狼点点头:“那,就江南之后,我们再议此事吧。花爷请。”说着,扬起右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意欲将王子请出西侧殿。
恰在此时,王子突然听到身后的铁门中传来男人的低语声,铁门厚重阻挡了大多的言语,但是他确定,这朦朦胧胧的声音一定是从身后的“多嗔”地狱中传来的。联想到豺狼刚才给出的多嗔地狱之门上锁的解释言语不详,便更让王子心中生疑。
当下便不动声色,尾随着豺狼走出了西侧殿。
豺狼送王子到了大殿外,只见得巨狼大踏步的走来,他朝向豺狼望了一眼,立刻明白了眼前的情景,笑呵呵的说道:“花爷一路辛苦,今晚,不如就宿在哈素海上的岛屿如何?这可是我们塞北的好风光啊。”
王子巴不得有个借口能够夜宿此处,此时有个好机会,又怎么能够错过,当下点头答应。
之前送他来的店小二又引着他从原路返回,只是时近中午,山路上的雾气已经散去,王子边走便仔细的记录着来的路途。
“花爷,您真有福,我们大青山常年云雾团绕,今天天气好,这才雾气散了,您可以好好从山上看看这大好风景了。”店小二道。
“哦,是么?不知今天晚上是否还会有雾气啊,今天是十五了,应该能够看得到明月了。不知诗句‘古道西风,双肩明月归塞北’中,描绘的是怎样一副情景啊。”王子假意道。
“呵呵,花爷真是个雅人。您放心,小的跟您保证,今夜,绝对是一个晴朗的夜晚。”店小二答道。
王子点点头,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果然是一个明月夜。
黑狼的人又从窗棂中吹进了**,王子有备,自是采用闭气忍术渡过此关。待到窗外那看守的人员渐渐不发出什么明显的动静,王子这才起身,用棉被团成一个人状,撬开后窗,翻身出去。
哈素海上,倒映着一轮明月,圆圆的好似一个银盘,不知不觉,又是一个十五了。王子整整衣衫,憋气一口气泅过哈素海。塞北苦寒,到了夜间,湖水更是冰冷,饶是王子用内功护体,还是觉得有丝丝寒意侵入心脾。踏上山路,王子俯下身,施展开陆地飞腾之术,沿着白日的那条山路急速而上。只见一条人影在山道上闪转腾挪,矫捷好似猿猴。
约莫过了两盏茶的功夫,王子已经立身在了那大殿的外侧,隐身于一处阴影里。王子四下观望,月光很好,眼前的大殿可以看得比较真切。感觉没有什么异样的情况,王子悄然蹑足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抓起地上一块石头,朝西侧殿墙外丢去。
“彭”的一声,石头结结实实的落在了靠近宫墙的地面上,想是没有翻板之类的机关。王子略微放心,一招“燕子三抄水”,踏地而起,向石头所在落去,身体凌空之时,突然觉得有几分异样,连忙收住去势,硬生生的返回了他先前所站的位置。
是白天所见到的那两根立柱!原本是左手端的立柱上,狼头闭眼仰面向天;右手端的立柱,狼头张牙瞪目向地。然而,此刻的两根立柱上的图腾却换了样子。王子凝神望去,确认这些图腾分明是篆刻在立柱上的,那它们又是如何变换了位置呢?
王子不敢怠慢,仔细的盯着那两根立柱下的地面:从宫殿入口处到立柱四围都是青石板,只有宫墙的周围约莫半尺宽的地面才是泥土质地的。王子又丢出一块石子到那青石板上,凝神听那声音:“咚”的一声!那石板下是中空的。王子暗暗出了一身冷汗,刚才倘若冒失跃出,想必现在已经成了二十二地狱之中的恶鬼了吧。
观察了下四围的方位,王子扳住山坡上的一棵小树,借力使力,翻身而上,跃到了小小的土坡的顶端。随即倒退两步,简单助跑一下,便踏步腾飞,空中伸展双臂,一招“大鹏展翅”,几乎翱翔在了月空之中。眼见得快要到了宫墙处,他两臂收回,贴在身侧,身子呈螺旋状旋转,平稳的落在了刚才扔的那块石头的位置上。
他落地后并不停歇,一招“壁虎游墙”,身体就像生出了粘液一样,贴着钢铁的宫墙笔直而上,不多时就滑到了屋檐之上。这所大殿的屋顶全部是琉璃瓦,不仅光滑,而且易碎。王子仔细听了听四围的动静,确定除了虫豸之外再无其他的声响,这才放下心来,顺着屋顶的琉璃瓦,继续以“壁虎游墙”之术前进。
约莫到了多嗔地狱的位置,王子小心的扳住屋顶正中的两块瓦片,轻轻的朝左右推去,瓦片露出了一丝缝隙,一道光线从屋中射了出去。屋中像是燃着长明灯,把整个屋子照的敞亮。“《地藏经》中,对多嗔地狱并没有什么详细的描写,倒不知此处是如何打造的。”王子心道,贴目到那缝隙之上,偷眼朝下望去。
“什么?”眼前的情景让王子瞠目,他身下的房间哪里会是什么地狱,分明就是普通的书房装饰:两排红木书架倚墙而立,上面卷轴密布,书架前是一张龙头书案和龙头座椅。座椅上铺着白虎的皮毛,那虎皮是完整的一张,显是名贵植物。龙头书案之上,文房四宝更是一应俱全。一支狼毫毛笔还斜架在石砚上,许是刚被人用过不久。
“多嗔地狱,怎么会是这般情景?”王子百思不得其解。侧了下身子,继续望去,只见书案的对面就是他白日所遇的那扇上锁的厚重铁门,书案北侧的墙上悬挂着一副古旧的画卷,南侧的墙边则是摆放着几个盆景、甚是精致。除此之外,房间里再无他物。
整个房间里没有一扇窗,也不再有其他的入口。想必白天自己听到说话的那个男人是被黑狼组织反锁在了这件屋中;再仔细看屋内的种种摆设,虽然不甚奢华,倒也称得起典雅二字,被囚禁的那个人应该没有受到什么折磨才对。
难道,白日里被囚禁在这里的人会是赵王?王子胡思乱想,却也猜不出一个头绪来。“身在狼穴,久留不宜”身处险地,由不得王子多想,他只有将那两块琉璃瓦轻轻阖上,一个“珍珠倒卷帘”从房檐边倒挂到了墙上,双脚一松,头下脚上的倒坠了下来,两只手一接触地面就迅速弯曲,随即一个“鲤鱼打挺”,悄无声息的落在地上。以此身手,即便相较狸猫,恐怕也是只在其上,不在其下。
四下打量一下,确定没有人。王子这才猫着腰,紧紧贴着宫壁而行,月光下,他的影子居然和墙壁的影子切合在了一起,若不仔细观看,真不知此处还有一个人在快速的移动。王子找了一处青石板不甚密集的地点,这才起身,口中提气,“燕子三抄水”的功夫,几步就跃出了三丈有余,他的每处落脚点,都巧妙而准确的踏在了两块青石板的交接而露出泥土的部分,这些地方是机关的范围之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