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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全通师傅技艺,那再好不过了!”陈中日道:“非也。你若全盘心思学我,必学不来佳艺。凡事靠自身,开心动脑,研磨自创,如此非但能得真传,你也会另开一套,劈生新源。”高仁默思。陈中日看高仁一回,望远处高山,叹道:“好大的武当山!不用多长时日,此处必来高人,武当迟早名震天下!”高仁望着陈中日。陈中日回头一笑,于高仁道:“而你将是个惊世之人!”
此后高仁随陈中日修练武艺。时光流逝,天柱峰上又来了几位新客,领头人自称张三丰,来武当山求存。陈中日笑于高仁道:“我说过此处会来高人,你看今日不就来了几个?往后我有新朋友了。”高仁暗自折服师傅,先见之能。恐自己所想所欲都让师傅看在眼里,须得好好听话,做个他满意的徒儿。那陈中日自从来了个张三丰,每日都要过去与他聊天,一聊就是半日,只教传高仁一会,教完了拍屁股就走,丢下他一个人练。也没一月,倒和张三丰投合得热切,真成了一对朋友。
一日,陈中日与张三丰谈起高仁,张三丰问高仁学艺如何,陈中日说他悟性极好,又十分专注。陈中日叫张三丰带他几日,让高仁多个师傅也是好事,张三丰满口答允了,给高仁教说了许多武学之理。高仁一一记于心上,心中揣摩自不必说。眼看在武当呆了几月,高仁思念亲人,便向陈中日告假回乡,好长没见外面的世界,高仁一下山,似觉自己如脱尘世,身在异处,一时半会醒不开眼,呆头呆脑,或许自己太过专心修艺,一时不习世情,过些日子就会好了。高仁打算先看望义父义母,再往高家庄去,之后看看姑母,心中决意好了,雇了一辆车,跑往梅镇义父义母家去了。姜田二人见高仁回来,张罗了半日,又说又笑,欢喜得不得了,高仁住了几日,拜别了二老,田氏为高仁借来一匹壮马,高仁便驰往高家庄去,及见了高秦夫妇,将在外之事,一一讲明了。原来高仁离龙水湾后,高瞻启去过龙水湾,并不见高仁,问及高瑜,高瑜又说他回高家庄,几人不免感到惊吓,知高仁独身外出,真怕他会生出什么事来。如今高仁回来无恙,夫妇自然高兴,又听他有了归宿,更放心,托菩萨保佑,解心中多日忧虑。长话短话说了一堆,高仁等不及要见水云,上山找开平、文吉兄妹,两兄妹并不知高仁不在龙水湾,经高仁讲述,方知他一路乞讨,遇上姜田夫妇,又在武当山拜师求艺,高仁叮嘱两人莫将此事告知水云,只说他还在龙水湾,正筹备钱财,盼一日赎她回去。赵水云在高贵家时,高贵长子高盛曾想占有她,因水云奋力抗守,才没得逞。水云曾将此事诉知两兄妹,也叮嘱他们不要讲与高仁。而今高仁来了,两兄妹自然守口如瓶,只顾脸上高兴,引他去见水云。前些日子,高仁、水云都饱受委曲,此时相见,更觉难舍难分。一个说你身子瘦了,一个说你脸蛋变尖了,一个说要多多注重身体,一个说要好好照顾自己。开平、文吉见两人谈得亲热,都悄悄离远,由他们畅抒情怀。足谈了一时辰,忽闻听水云房门敲响。水云便叫高仁躲在一边,自己开门去了。方开门,吓那一跳,原来不是丫鬟,却是高盛亲送饭菜来。高盛一见水云,吃吃笑道:“几日不见你,真让我害想。”说罢,就要摸水云的纤手,水云即刻甩开,怒目而视,小声叱道:“出去,快出去。”高盛不料她今日竟如此凶狠,有些惊讶,却大声说道:“出去就出去,为何扮个母老虎吓人?”水云连连推他,高盛才踉跄退出门外。高盛不服,叫喊道:“你迟早会成……”未说完,水云“砰”地将门封了。却说高仁听屋里有男子之声,偷偷观望,只见水云推着一位华冠丽服的公子,之后仿佛听他对水云喊了些什么。水云关门回至窗口,高仁便问那位公子系谁。水云怕他知得高盛缠他之事,骗他道:“高贵请来的一个称道是天下第一才子,我看是个疯子,我和他见过一面,他却说我有诗赋之灵资,每日跑来要教我吟句作诗。”高仁道:“恐则他是个风流公子,心中有意于你,却装成个才子来引诱你。”水云道:“我想也是,我可不吃那一套。”高仁道:“小心就是了。”两人便又谈起自身事来。水云暗叹高仁不觉,不由舒口气,幸亏自己及时遮掩,若让高仁察知,定会受不了。话完,高仁别了水云,又和开平、文吉处一起,晚间在他们家宿夜,日间又去见水云,如此在高家庄呆了几日,高仁辞了众人,看望高瑜去了,高瑜见了高仁,自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哭笑笑,见了他,心里总算安稳了。高仁在龙水湾宿了一夜,方驰往梅镇去,拜别了姜汉、田氏,续赶往武当山。
一晃两年,高仁在武当山苦学,进展颇快。这日,高仁问陈中日,自己学艺如何,陈中日反问高仁:“你认为自己如何?”高仁想了半日,不好答上来。陈中日微笑道:“不敢说,正能说你无确信,无确信,则能知你学艺不深。”高仁不服道:“师傅所教之艺,徒儿全会,我可以从头演给师傅看。”陈中日道:“我知你用心,素很喜欢,不妨打来看看。”高仁便将陈中日平素所授之艺一一打来,足足演了半日,高仁也不觉得累。直至了结,高仁才上前请问陈中日。陈中日道:“还好,却不算精妙,观你演打之神态,你不足信,小心翼翼,顾此顾彼,套路不纯熟,兼气力不济,不够火候,恐则还要修练一长段时日。况且你还没学我绝技,等你修好了,我看了满意,再授与你。到此,则能说你艺成,我也放心让你下山,你也可做你该做之事。”高仁听后不语,心中不平静,觉得自己已打得够好,一招一式,毫无疏漏,恐怕就算师傅也不能打得像自己方才那样完美,为何他偏偏说我小心翼翼,顾此顾彼,难道这不好么?还不够火候么?陈中日一一看在眼里,微微一笑,离开了,又找张三丰聊天去,便和他说起方才之事来,张三丰问道:“你看他不足处,根缘何在?”陈中日道:“他打得并无差错,只惜力气不足,故显得不贯熟,且不能心领神会,他若能自主自握,那就好了。”张三丰道:“确实还须修练,尤要注重修内力,往后你得监他增强力道。不知他轻功如何?”陈中日道:“轻功不错,再修练则是极佳了。”张三丰道:“我看那孩子如是用功,好让人疼惜!你做师傅的,非要劝劝他不可,累坏了身子,什么都免谈!”陈中日道:“何止一次?可他还是那样,好像不觉得累似的,真没见过他那样的人。”张三丰道:“那你就让他多吃点东西,有精力才能学好艺呀!”陈中日叹道:“只有如此了。”张三丰又带着陈中日观望武当弟子行操,陈中日一面看,一面夸赞,说武当派定能逐步强盛,名驰天下,张三丰听了,乐得合不拢嘴,似乎真看到了武当辉煌的前途,因道:“过些日子,我们武当来一场武赛,激奋人心,扬我武当锐气,陈兄看如何?”陈中日道:“妙矣,看一看小伙子生龙活虎的样儿,岂不痛快?你务必要我作裁,还得让仁儿参与,让他见识见识别人武艺,岂不更好?”张三丰乐道:“更好,更好,理应如此!我们武当弟子定不会让陈兄你失望的,给你个大饱眼福,又教训教训仁儿,到时陈兄你可别又见怪了?”陈中日笑道:“我还巴望不得你们有个弟子打败他,好让他知晓人外有人,更加发奋。不是么,张兄?”三丰道:“极是,极是!”两人说笑,四周围走,观看排山倒海之气势,张听惊天动地之嘶吼。
陈中日回来,告知高仁比武之事,高仁既高兴又担心,两年辛苦修来之艺终可派上用场,但首次与人拆招,感觉怎样,自己毫无底细。不就是打架么?想自己与叫花子打斗之时,只记得自己愤怒异常,而如何打法好像都忘了,当时并无招式,不过是出于怒气,这一拳那一脚,有时还用嘴咬。而这次比武与往常打架不同,须得用心才行。真不知到时上场自己会如何不安,心中太着急,反正想得多也无用,不如干脆甭想,横竖都是一场比武。
是日,武当弟子摆好擂台,排好座次,等候比赛开始,高仁坐在一边等候。及陈中日发话,宣告规则,说明奖罚情况。语毕,便有一高大弟子跃上擂台,威势极猛,教人望而生畏,哪知偏有好强人一个,也跃上擂台,向他挑战,这人虽不甚高大,却体态丰厚,敏锐稳健,上台伸弹动作,拉开架势,及那彪汉准备好,即跑上前,踹起一脚,彪汉躲开,那人即又往后踢上一脚,彪汉不防,臂膀挨了个正着,一合拆完,小个得了赢头,不免有些得意,复摆好架势,想再治彪汉,彪汉虽吃了亏,却也不在乎,仍将架势摆好,等候时机。眼看那人一扫腿打来,彪汉跳起,弹起一脚,恰击中小个脸庞,小个顿时被踢倒在地,嘴角流血。小个爬起,彪汉赶来推上一掌。小个低身,右肘招架,左肘打向彪汉肋部,右肘下来又打过去,紧接双手推掌。彪汉被击了丈远,肋部连吃三下,疼痛难忍,不由捂住伤处,揉搓起来。小个也不趁人之危,等彪汉出手。片时,彪汉立好,赶来甩出连环腿。小个一一躲过。彪汉没踢中,右手一式虎爪,往小个胸膛抓来。小个躲不及,只得用手挡住。彪汉便扼住小个手腕,左手成掌,往他胸膛打去。小个右掌也迎了过去。双掌击开。两人一同抬脚,就要往对手肚皮上踹。彪汉不及小个之速,硬生生被他踹到台下。小个赢了比赛。高仁一旁连观数场,暗想此些人武艺平平,在己之下,自己上台,八九能胜,同时欣赏武当弟子德操,不趁人之危,不出手过重,不使阴险之招。高仁心想赢胜,借此安信,增增经历。也跃上台,与对手互通了姓名,对打起来。起始高仁还小心翼翼,及稳了神,施展攻势,斗了几合,那人疏防,让高仁打中了。高仁高兴,紧发几招,数招连中,直将那人打出台。陈中日看了,欢喜叫好。三丰也含笑为高仁点头。高仁下台,等候次一场。良久,首趟完毕,第二趟开始,高仁照样打败一位对手,等候第三趟。如此高仁一直打下,愈战愈精神,也愈胆大,到最后竟无敌手。中日欣慰道:“两年苦练可不是白费的。”三丰点头赞许道:“还是你教徒有方!”中日笑道:“怎么?莫非你手下就没人打败我徒儿?这倒让我失望啊!”张三丰道:“如此,只得让我老徒儿教训仁儿了!”说罢,招呼旁边就坐者上台呼战。其中一位果然上去了。中日又问道:“他们武艺不错么?平素我只见他们教习下徒武艺,并不见真才若何。”张三丰道:“他们随我多年,既系朋友,又系徒弟,其艺如何,陈兄一看便知。”两人又看望台上。高仁与那人对拆十余合,渐见那人盛气盖己,招式快速,自己却防之不胜,情急时,傲气骤生,聚足精神,狠发数招,且乘他不备,小心招架之时,飞起双腿,竟将他蹬下台。张三丰见了,离座拍手叫好。陈中日却摇头,深知高仁功夫不如,偶凭一时之勇取胜,又吩咐另一人上台战他。一壮汉上来,二话弗说,就往高仁身上打,高仁避开,二人即猛战起来。高仁连胜数人,锐气极盛。壮汉豹拳虎腿,尽显实力,两人战了几合,壮汉忽耍出太极拳,高仁不适其变,几下便让他打倒在地,刚欲起身,那人闪电过来,一脚将高仁扬出台外。台上台下一片欢呼,赞叹打得漂亮。高仁心中只得承认技艺不如。张三丰拉着高仁,问道:“你还想打么?”高仁不语,不知自己该否再打。中日坐在那里,直向三丰点头。张三丰会意,将高仁拉上台,又叫来一位亲徒与之切磋。高仁见来了对手,也摆好架势,意再胜一次,但斗不了数合,自己渐处下风,那人接连快攻。疏防处,身上中了拳脚。高仁越发章乱,不多时,自己又被打下台。陈中日过来道:“你赢了几场,又输了两场,也打累了,坐一旁歇歇,再观观别人打。”高仁应着坐好了,仔细看台上。此次出战之人皆三丰亲徒,故打拆时尽显风流,台下台上不时发出呼喊之声。两人动手至少能战上二三十合,不似先时之人胜负易分,大家也看得入兴。高仁观了几场,不得不叹服那些人武艺高出一层,师傅先前所说果真不错,“气力不济,套路不纯熟”台上之人,招式奇快,力存余势,比自己更有功底。恐还要一年,辛苦修练,才可及这般。我原无知,未见过高手,今才明晓人外有人的道理,以后须再用功。高仁一面看赛,一面想心事,不觉全赛完束,魁首已出,高仁跟众人庆贺一阵,即回去了。
此后,高仁更加发奋习武,不在话下。一早,陈中日忽收来一飞信,道是马原金被掳,天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