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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妓院!”李信仍疑惑,赶上又问:“妓院又是什么?”那人被问得厌烦,顾过头,神色怪秘鄙夷,嘴掠嘲笑,喝道:“问你爹娘去!”二头弗回地走了。李信让他喝骂得僵硬,受了一肚子窝囊气,想自己遭如此戏辱,巴望不得上前揍他一顿!却也不愿多生事端,只得心下咒骂那青年。李信仍望着春红楼,门前慢步,一女子见得李信,走来拉他,妖笑道:“这位后生好俊!去楼上乐一乐吧?”李信见这些女人怪异样,心里本疑惑不快,听他称自己长得俊,心中倒又愉悦。也不知楼里有什么鬼神事?可是吃住之所?倒不如上去看看,又有何妨?”李信将马交了楼下马仆,背上包裹,上楼去了。刚迈门槛,一半老女人迎前来,嬉笑道:“哎哟,是个小客官啦。姑娘们快来,谁来侍侯这位少爷?”一群艳娘蜂拥过来,嬉皮笑脸,你一言我一语,弄得李信心慌无措。李信默语:“不知这些女人要做什么?此店也当真奇怪,怎雇了如此多的女人?”只听那半老女人问道:“小客官相中了哪位姑娘?”李信越发怪疑,又不是嫁郎娶媳的,谈什么相中不相中?此店也太有情调味了。又见旁边几个男人,都是女人陪着,问老鸨道:“这吃菜喝酒的,也要她们陪着么?”老鸨不解其意,道:“想的是,小客官吃着酒菜,让一姑娘陪着,不更有情调么?”李信觉得奇怪,默语:“就让一个姑娘陪着吧,我出外来,还未和女人说过话咧。”当下拣了一位漂亮艳娘,上楼去了,只是那艳娘总拉自己的手,好不自在。几次都让他甩开,不想这些女人如此喜好亲近男子!艳娘笑道:“少爷是首次到这些地方?”李信问道:“你怎知道?”艳娘只笑不语。两人上楼,又见一对男女,拥拥抱抱。李信直看不下眼,自语:“这狗男女太放肆了。”艳娘将李信领至一房,等候酒菜。不多时,酒菜尽已端上。李信大口吃喝起来。艳娘道:“少爷何必如此匆忙,细斟慢酌,那是最好。不知少爷年方几何?”李信道:“十五。”艳娘娇笑道:“哟,才十五咧,我还以为小少爷有十七、八呢。”说罢,扬起双臂,往李信脖子上搂。李信大惊,慌忙坐开,责怒道:“你们这些女人怎如此脸厚?”艳娘一时惊愕,道:“脸厚?我们做妓女的也要脸么?这位少爷不是来寻欢的?”李信道:“妓女?什么妓女?我寻什么欢?”艳娘听罢,忽哈哈大笑,随即捂胸捧腹,狂笑不止。李信见她眼泪都已笑出来,直是搅得心寒,赶至前,只手指她京门。艳娘似觉侧腰一阵痛麻,全身酥软的动弹不得,惊慌道:“你要做什么?我怎么动不了?”李信又问:“你为何发笑?”艳娘急道:“你快给我治好!”李信道:“你先讲述一番,我方与你解穴。”艳娘哭笑道:“我们这些女人都是卖身的。就是你给我钱,我陪你睡觉啊。”李信颇吃一惊,自语:“世上原来也有这等事,我当先还以为是酒楼呢。须得离了此等肮脏之地。”语毕,便解了其穴,拿好包裹,急急出房。那艳娘见李信叽里咕噜的,不知说些什么,且似避瘟神般地窜出房门,回想原时李信之语,又大笑起来。李信听得笑声,颇感羞辱,只想快些离开。疾走一阵,笑声隐没,才定下心,默语:“怪不得方才街上那位年青人没好气的与我讲话,不想此是肉钱交易之处,叫他怎好陈述与我听?日后可要多些心眼,免得当场出丑。”再走几步,又见先时那对男女,坐在床头,搂头抱颈,猥言亵语,房门弗关的,也不怕让人瞧见。正有一肚子气没处泄,何不借此两人消消气?看自己恰穿了白装,便将包裹揣入怀里,运功隐形,轻步入房。李信走至两人前,小心捏起女的几根头发,轻轻一拉。那女的痛得尖叫,骂那男子道:“你手指扯住我头发了,蛮牛!”那男子不明,道:“不小心,不小心,轻一点便是!”两人方又搂住,李信于男子头上扯动几下。那男的痛叫道:“你扯住我头发了!”女的辩道:“没有啊,我分明在搂着你脖子嘛!”两人颇感蹊跷,相互望看。李信又于两人头上各扯一下。两人同捂后脑,痛叫起来。男子道:“莫非我俩头上有毒虫?”两人又手慌脚乱,在对方头上寻起虫子来。寻得一阵,莫说虫子,虱子也寻不来一只。女子惊问:“这是怎么回事?”那男子也已惊怕起来。李信忍笑,轻至一边,扬起女子外裳,置于空中,悠悠飘旋。一对男女正值疑惑心惊,忽见衣物飘动,吓得魂飞魄散,只穿单衣,“有鬼,有鬼”的叫唤出门。李信见两人如此慌乱,不想两个像模像样的大人,竟惊吓成这样,当真丑态百出!觉得一肚子窝囊气泄得痛快,当下迈出房门,往楼外走去。又见方才招呼自己的女子仍在门前寻客,默语:“这女人也够狠,连我十五岁的小男人都不放过,不报复她,心里还真不舒服!”寻了一节尖头枯木,靠近那女子,照着她屁股,戳了下去。遂扔了枯木,离开了。那女子忽惊叫起来,摸摸屁股,又见四周没人,叫骂着:“哪个乌龟孙子、王八羔子锥老娘屁股了?”过路人听见皆笑。李信也不理会,暗中现身,走至马棚,向马仆要了马,来到街上,续寻酒店。背后还听得那女子骂天骂地。方走几步,见一叫花前头讨钱,生出怜悯,走过去,掏一锭银,放他怀里。那叫花看得,颇吃一惊,问道:“这位少爷是给我这银子的?”李信道:“对呀,这银子不就在你身上么?”那叫花看看大银,愕然一阵,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口上叽里咕噜,念念有词。李信扶住他,让他起身。叫花非但不起,反将头磕得更响。费了好大工夫,才将他搀起。只听叫花道:“这位少爷以后升官发财,多子多孙,长命百岁,三妻四妾,有功有名,利禄齐全,大富大贵……”还待要说,李信止道:“好了,不用如此夸我,你饿了就快买些东西吃去。”叫花道:“我且去了,少爷好走,少爷慢走!”说罢,飞也似地来到摊上,唤来一碗面,狼吞虎咽起来。李信静心思索,倒似看破红尘,六神呆滞。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万事万物都脱不了营生,设想自己身无分文,只人流浪,且无一技之长,岂不像叫花一样睡路乞饭?一番肠断心惊,深深一吁,不敢再想,赶紧寻店。
翌日晚辰时分,方睡醒眼,想是昨日劳累困顿,不觉睡到现在。膳食后,牵马街上,看僧看佛地游荡。至城口,见好些佩刀差役,聚于城门,一人手里拿图,一面看图,一面看人,似在查寻何人。李信走过去,谁知那两差役看察李信一番,竟呼人来抓他。李信还不知怎么一回事,已被那两差役捉住,押人带马,回往城里。李信吃了一惊,问道:“你们为何抓我?”一差役道:“少说,公堂见分晓。”李信去过公堂,不想让县爷打打喝喝的,难说还会坐牢!向另一人,笑言笑语道:“这位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呀?”那人看了李信一眼,道:“这位公子,你该倒霉了。县爷说你得罪了邻县一财主之子,那财主是与两位县爷有往来的,昨夜他们遣信来,知你从此过道,要我等抓你回去。”原来这财主之子就是李信昨日遇上的胖仔。他带众打手窜回家后,长话说弗上两句,下巴又掉了,把财主心疼得要死,请来郎中整弄一番,才将那鸟下巴端好得一本正经。那财主家从未有人欺上门,昨日他儿子让李信治了一顿,跳井吊颈,也咽不下这口气,送了一些死狗礼与县令,几人修一封信,画好李信面相,让人抄小道,赶夜路,送往渑池县衙,要死要活也要把李信抓回来。李信听得明白,道声“得罪了”,运功定神,挣脱双手,几式金刚腿,踢倒数人,一跃上马,往城外跑。只听一差役道:“这小子果真好身手啊!”一伙人本不愿拿李信归案,也不追赶,任他跑远。
李信远离了渑池城,途上逗玩几日,来至华山,拜了杨静掌门,花两月时日,故伎重演,学得“北斗剑法”、“身空搏”、“西岳神功”三样绝艺,又辞往峨眉山去。
此值季夏时节,天气热得厉害,李信只便清早与晚午时分赶路,虽如此,在酒店、客栈屋内,还是躲不过热气煎熬。只怪先世后羿,好事做一半,为何不留下一个小日头,偏偏存悬一个牛头大日!
李信到至峨眉山下,又犯起愁来:自己虽出华山,竟未想起峨眉派纯纳女子,并不接受男子,纵然进得去,恐好些技艺也不适习练,枉赶了几日辛苦路,或要拐道往别处了!坐在马上,不时转来转去,过得一个时辰,也拿不出半点主意。犹豫间,见一女孩走下山来,腰扣衣盆,盆里装着衣裳,是下山洗衣裳的。女孩见了一神采奕奕的公子,骑着高头大马,亦新奇、亦害羞,靠前小声问道:“这位哥哥是来做什么的?”李信下马,看那女孩,也不隐瞒道:“实与姑娘说,我是习武之人,错来到此,而今想及山上不纳男子,故犹豫起来。”女孩见李信爽快,便无嫌忌,笑道:“这位哥哥非要拜师做徒不成?”李信思索道:“也不然,能长待在山上就行!”女孩双眼闪动,诡笑道:“你既有此意,在一旁偷看她们练功,也未不可。我家有落身之处,你晚间可宿在我家,只是我家人每至卧云庵用膳,你非久居于此,若不然,像我家人一样,替姑子扫扫地、浇浇菜,她们有救度之心,自会供你食用,而你今日来明日去的,就想不出什么好借口。”李信道:“这个容易,我下山寻酒店便是。姑娘客气大方,美德也!恐我如此一来,有劳你家人了!”女孩道:“不打紧的,我娘不会介意。”李信谢了女孩。女孩又道:“我且下去洗衣服,你也随我来罢!”李信跟去,与女孩说些名子、年岁之事,两人一见如故,谈得九分亲切。
这女孩姓樊名文吉,与李信同岁,晚生于他,山上有母吕氏和兄樊开平。文吉涤衣毕,两人收住闲话,上山去了。李信见了吕氏,有礼招呼。但见双眼深陷,纹皱刀刻,饱经风霜。文吉讲述一番李信之意。吕氏笑道:“公子不惜千里求艺,真有志气。我家丫头心眼好,伶伶俐俐的,从小喜欢帮助别人。公子有甚难处,尽管说知我俩好了。我看公子不像一般人家子弟,又懂事又耐劳,能做得人上人!”李信连声道谢。吕氏又道:“文吉呀,你为公子空一间房,安置床塌,哎,只是这茅屋破小,要委曲李公子了。”李信道:“哪里?委曲了你们才是!”吕氏道:“你和文吉说说话,我往园里看看菜。”说罢,离了茅屋。李信问文吉:“你父亲和你哥呢?”文吉沉凝片时道:“我哥兴许砍柴去了,我父亲六年前就死了。”李信一惊,道:“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个的!”文吉续道:“我家原在岷江,六年前,家里起了一场大火,父亲为救我两兄妹逃出火海,让大火烧死了,当年家乡闹灾荒,我们母子女只得一路乞讨,后来遇本汕师太救度,领我们三人上山。”李信听毕,叹道:“生之多艰!”忽闻隔堂一阵脚步声,文吉道:“许是我哥回来了。”只听那人喊:“文吉呀……文吉,在家吗?”文吉应声走出,李信跟着出去。只见一小伙满脸春风,破旧衣服,袖口至肘,提个肥胖野鸡。小伙正待说话,见了李信,问声文吉:“他是谁?”文吉介绍一番,两人打了招呼。
是夜,三人点火,烤起野鸡来。文吉对李信道:“明日我带你游玩山水,观观寺庵,你会大开眼界的。”李信道:“正妙,早闻峨眉山色秀丽。可我天龙帮苍岩山也很美的。”樊开平道:“天龙帮?就是中书的天龙帮么?”李信点头应是。开平道:“天龙帮帮主叫李天木,上年红日帮围攻天龙帮,本汕师太前去解救过。你是天龙帮的什么人?”李信道:“李天木之子。”兄妹二人颇吃一惊。李信续道:“你们万不可让本汕师太知晓,若不然,她转诉知我父亲,会把我送回苍岩山的。”三人取下烤鸡,分享野味。李信扯下一片肥腿,送往灯下缝衣的吕氏。吕氏心头高兴,看这颇通世故人情的孩子,亲切地摸他。李信回至篝火处,说道:“你们没去过华山,那里峰崖才雄险!有落崖峰、玉女峰、朝阳峰、莲花峰,还有五云峰、云台峰,许多。”文吉问道:“你去过华山?”李信道:“自然,我在华山学过艺的。”兄妹俩又羡慕又嫉妒。文吉道:“险则险矣,有我们的峨眉山高么?那万佛顶高有千丈,明日你去攀爬一番,如何?让你半晌也到不上顶。”李信知其意,叹道:“是呀,我的苍岩山比不上你们的峨眉,华山呢,也比不上你们的峨眉呀!”两人听得,直是心足。谈至夜深,方回房入睡。翌晨,文吉领李信山中观景,两人将临卧云庵,但见一尼姑走来,尼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