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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仲谋闭上眼睛道:“不管他以后怎么样,咱还是放了他,如他不肯改过,多行不义之人,必无好的结局,到那时,咱已尽情尽义,也管不了这许多啦!”
冷霜再一想,忽道:“他还没有答应给解药呢!”
耿仲谋一怔道:“是了!”
他尽力提高声量,因为伤得颇重,纵然放大声线,也不觉怎么响亮。他叫道:“凌老前辈,你就把解药取出好了!”
凌霄子苦笑道:“我早不是告诉你么,解药不放身上,你放了我,自当再行奉上,君子一言九鼎,决不食言自肥,你尽管放心好了!”
耿仲谋沉吟道:“你这话当真么?”
史三娘忽插口道:“这倒是实话,这老儿身上,我与朱洁馨已经搜过,什么东西也没有!”
耿仲谋心中仍不深信,他脸色忽地一端,道:“凌老前辈,你也是一代宗师,随便打诳撒谎,对你令誉有损的!”
他说这话时,但见凌霄子脸色微微一变,却没言语,似是坠入沉思。
但耿仲谋又道:“我想还是老前辈自己取出的好,要不然,晚辈教师弟们搜出时那不好看!”
耿仲谋一双失神的眼睛,突地大放异彩,紧紧地盯在凌霄子的头上。
约摸僵持了半盏茶光景,只见这老儿咬牙苦笑,忽地,自行移步,慢慢走前,到得耿仲谋榻前站定,呵呵大笑道:“耿大侠,你果心细如尘,这教老夫佩服了。”
语毕,陡地运劲一甩头颅,他顶上本来梳的是一个方士发,经他发力一摇,登时散了,乍见散开的发中,簌簌落下点点黑色的东西,滚满一地。
对了,那是丹丸,原来这老儿把解药藏在发中,史三娘一时疏忽,竟然给他瞒了,幸亏耿仲谋精明过人,把他的诡计瞧破。
凌霄子把头发一甩既罢,随叫道:“耿大侠,你也不能食言自肥!”
耿仲谋微微一笑道:“这个自然!”
这时,站在旁边的边强已然俯身拾取凌霄子抖散一地的解药灵丹。
耿仲谋悄声道:“冷老二,解下此人神索!”
须知六合神索乃八骏门绝学,冷霜边强既是八骏门弟子,自是全都知晓此物用法解法了。
冷老二待得边老三把地上的丸药收拾干净之后,才慢慢答他大师哥的话道:“大师哥,可以了吗?不怕这些药丸有诈?”
耿仲谋游目一顾,目光落在史三娘与朱洁馨身上,笑道:“有史前辈在,谅凌老前辈不会生此妄想之心!”
冷霜朗声应道:“好,那小弟就给这老儿解下神索就是!”
一长身已到凌霄子跟前,但见他掌如分花,指似拂柳,已然在凌老头背后摸索起来。
冷老二已是依照大师哥的吩咐,给凌老头松下六合神索了。
陡然间,但听一声锐啸,响彻霄汉,只见凌霄子面现得色,又见史三娘柳眉一挣,叫道:“不好!”
随着,史三娘一长身已然夺门而出,这其间,冷霜已把凌霄子身上的神索解得七七八八了,乍给这声啸叫,也自怔了一怔。
就在这时,只见凌霄子身形一抖,浑身天蚕丝索簌簌落下。原来这种捆人神索,只有一个活结,活结一经打开,只要被绑的人使劲一抖,登时便脱羁绑。
冷霜冷不提防,楞了一楞,但见凌霄子狞笑一声,出手如电,只一翻掌,已然按到冷霜的血海穴上,只听得冷霜闷哼,萎然便已倒下。
卧在榻上的耿仲谋,眼看着这一切,只因自己伤得甚重,只有眼巴巴干着急。
边强一见,眼睛爆火,飞身而起,双掌猛地打到,凌霄子冷笑一声,身如狂风卷云,一旋身已然接下,两招不到也把边强打倒。
这其间,只剩下耿仲谋与朱洁馨,朱洁馨大毛笔一挺,横里跃到,凌霄子此时似心存戒惧,不欲恋战,但见他疾退到榻前,重重向受伤垂危的耿仲谋一击,然后飞身越窗而出,待得朱洁馨赶到外面时,这老儿的踪迹已渺然不可寻觅了。
此时已近黄昏,但见空山寂寞,只剩西边云彩,连史三娘的影子也不知去向。
朱洁馨屹立门外,着实呆了一阵,寻思道:“史前辈必遇敌踪,追将上去,看来来人本领不弱!”
正寻思间,忽见远远人影晃动,数目在六七人之谱,她心中微微一讶,忖道:“怎地忽然之间来了这么多高手?”
定睛细细眺去,只见那些人的身法十分高妙,赫然是武林中顶儿尖儿的高手。
渐渐,那拨人走近了,朱洁馨瞧得真切,一顾之下,心中不由大喜。
你道那拨人是淮,原来是紫府掌门唐古拉铁,还有赤城派的辛源鸣夫妇,另外一个是白发老人方镜湖,最怪的是史三娘也在行列之中。
史三娘在哪儿撞上他们呢?她方才追出去的敌人又是谁人?
第四十二回 八骏三雄掌下成厉鬼
朱洁馨心中正在沉思着,幸好不久这个谜便可揭破,约摸过了半顿饭工夫,那些人已经走近了。朱洁馨一个长身,翻然迎上,口里嚷道:“辛前辈,唐古前辈,你们都来啦!”
她又叫道:“史师姊,你追的什么人,唉,你走后这儿发生了重大变故!”
一拨人中史三娘走在最后头,她听了朱洁馨的话,不由吃了一惊,皱眉问道:“洁馨妹子,你说什么?”
朱洁馨叹了口气道:“八骏三雄全然给那凌老头毙于掌下啦!”
史三娘跳了起来,叫道:“为什么?凌老头呢?”
朱洁馨喟然道:“已经跑掉了!”
问起情由,朱洁馨详细相告于她,史三娘神色一黯,正想说话,却听唐古拉铁挥泪泣然道:“老夫来迟一步,谋儿竟遭横死,这教我怎对得起千手如来在天之灵呢?”
这位紫府宫掌门,过去对耿仲谋的不满竟然一扫而光,其中岂无缘故?
朱洁馨心中想着,料此必是史三娘已将内情先告诉了唐古拉铁,才使这位武林一派宗主如此感动,人孰无过,耿仲谋前些所作所为虽有不是,但既然幡然悔悟了,便勾引起葛衣人对耿仲谋原有的感情了。
史三娘忽地瞪眼怪叫道:“唐古老儿,你伤心什么?人死了难道会活转来,你伤心何益,咱还是设法给那三个小子报仇方是正理!”
辛源鸣忽然搭口道:“对啊!咱快些追踪,我就不信那老贼会去得很远?”
葛衣人摇摇头道:“不用追了,此人既有心逃走,必先有个计划。塞外路径,一来我们不熟,二来错杂纷沓,咱又怎知道凌老道走哪一个方向!”
辛源鸣道:“咱此间人手甚伙,可以分四个方向去找,不怕老贼逃脱得了!”
史三娘激动道:“唐古老儿,要找凌老头就快些动程为佳!”
葛衣人叹了一口气道:“请列位休要性急,此事容后再行计设。”
葛衣人别有心事,各人因愤慨填膺,都没觉察,只有那一直没有开过腔的镜湖老人,冷眼旁观,已是了然。但听镜湖老人说道:“唐古大侠所见甚是,死者已矣,当务之急是救伤者。凌老头既已交出解药,咱还是赶程返回唐古拉山,救了紫府二位少掌门要紧。”
这话有理,各人心中一悟,齐声道:“方老师说得对,咱险些忘掉了要紧大事!”
当下,大伙人回抵耿仲谋修为之所,进内时葛衣人目睹惨景,心中戚然,又是一阵老泪纵横。
史三娘叫道:“唐古老儿,你婆婆妈妈作儿女态做甚?亏你是塞外武林领袖!”
方镜湖也道:“唐古大侠节哀顺变为是。”
葛衣人咽声道:“这孩子虽有不是,但念在下与其前人一段交情,这孩子又是我一手养大的,此刻惨毙,这怎能教在下不伤心欲绝呢?”
此时,各人都在劝葛衣人节哀,只有朱洁馨没有搭腔,但见她,慢慢地走到边强尸首之旁,定睛看着,只见边强两手拳握,虽然死去多时,仍是不肯放松。
陡然间,只听得史三娘叫道:“馨师妹,你说凌老头交出的解药在哪儿,快些交给唐古前辈!”
朱洁馨漫应一声,却不答话,俯身下去,双手一伸,将边强两拳轻轻一捏,心中暗暗惊讶。
只觉边强拳握如铁,心中忖道:“解药一定在他掌中,不然不会至死不放!”
想着,朱洁馨一加劲,边强手骨已然断折,拳头松开,果见一颗颗的丹丸自指隙间滚了出来。
朱洁馨心中叫道:“还好,丹丸没有给凌老头收回了去,要不然可棘手!”
她叫道:“史师姊,解药就在这儿!”
说着话时,她已直身站了起来,走近大伙身畔,把丹丸交给了葛衣人。
葛衣人细看一眼,随即放入行囊。然后说道:“八骏三雄已死,赤炼人魔一去无踪,凌老头一时也难找到,唯今之计,咱只有回抵紫府宫再行定夺。”
史三娘颔首道:“不回去也没法可想,但咱的死鬼师傅师公阴阳门的秘笈久留江湖,如不觅回终是祸患。”
葛衣人道:“这个自然,眼下要务猬集,一时诚恐难以尽了,咱只好拣要而行。”
解药既得,耿仲谋一死对紫府恩怨也一笔勾销,各人料理八骏三雄丧事停当,遄回紫府宫,有话则长,无话则短,一月之后,诸人已抵达唐古拉山。
在托托山出发时,各人中只有一人没有随行,此人向紫府宫主人请命,自告奋勇,要留在塞外侦查凌老头和赤炼人魔踪迹。
这个武林高手并非别人,乃是方洪的爷爷白发老人方镜湖。在镜湖老人心意中,他对凌老头的逃匿尚属其次,念念不忘者是赤炼人魔和阴阳魔宫秘笈的下落,是以才会自动在塞外羁留下来。
话休絮烦,且表大伙返抵唐古拉山紫府宫后,葛衣人第一件事就是医治一双女儿的伤残,幸好凌霄子所遗下的丹丸并没有作假,是以药到回春,挽回姬儿姊姊垂危性命。
姬儿妞儿康复之日,已是各人来此半月之期。这一天,葛衣人掐指计较,要给赤城山了结一宗未了的大事的日子已经甚近,但有关人等却未到齐,心中正甚焦灼。当日各人坐在大堂中闲谈,朱洁馨忽地想起了几件事,问及史三娘,方知底蕴。
只听朱洁馨笑问史三娘道:“师姐,那天你听了一阵怪啸之后追出去,那是什么人物,匆匆至此,现在我才记起呢!”
史三娘一怔,答道:“你不提我也忘了,这件事算来耿仲谋那小子也是合该命绝,如果不是那阵长啸引开我,凌霄子再强些也逃不出老娘掌握!”
她稍一顿续道:“不过那阵怪啸也是怪绝,竟然不是人所发出,是一头长毛怪物?那怪物似人非人,似兽非兽!”
语至此,葛衣人忽捋髯笑道:“是不是浑身雪白,状如猩猿的动物?”
史三娘摇摇头道:“不是啊!如果是白色人猿,我也见过,那是雪山顶上的雪猿啊!唐古老儿你好不胡涂,雪猿只产大雪山岭与吉特拉山上,塞外怎会有这种畜牲呢?”
葛衣人怔了一怔,信口问道:“那是什么个样子呢?”
史三娘答道:“浑身金黄,高可一丈,硕然大物,面目狰狞,力大无穷,行走迅速如飘风。老娘自顾轻功不弱,竟然给它走脱,就在托托西向坳口消失,后来才遇到你等到来。”
朱洁馨吃了一惊,呢喃道:“原来如此!”
呢喃一过,又听她问道:“怎这么巧,赤城的辛大侠贤伉俪也来托托相会?”
葛衣人道:“是老夫邀请他们来的,源鸣老弟与我有约,到这里地方,老夫遂相邀同行。”
朱洁馨一听,心头已然大亮,她早知辛大嫂犯师门戒律的事,当日史三娘与葛衣人合议要她一年后来紫府宫听由武林同人公判,因此之故,赤城老人一双门下,才会在此出现。
葛衣人答过话,看了看剑魔夫妇,只见眇目妇神色惭愧中带着沮丧,垂首不语。
蓦地里,但见一个紫府宫弟子,匆匆撞跌而入,口中叫道:“启禀掌门尊长,外边有人求见。”
葛衣人略一怔神,问道:“是何人求见?”
那人道:“九龙门掌门人秋娘前辈夫妇,她们说有急事来见,尚有方镜湖老师同行!”
葛衣人眉头一皱,道:“是熟客来了,怎不请他们进来坐地?”
话声未落,已闻有人朗朗笑道:“老前辈休要怪无礼,恕晚辈不速之罪!”
大堂之外已然跨进三人,玉箫郎君南宫化与秋娘神采如故,冉冉行前,后边随着方镜湖。
施礼相叙毕,葛衣人说道:“方老师,南宫化,两位此来,对各事已有眉目了么?”
史三娘也道:“我儿,你在江湖上打听到什么?”
玉箫郎君指了指方镜湖一下道:“这些消息是方老师打听到的,请问他老人家,自当端详。”
史三娘皱皱眉,且慢询问方镜湖老人,却道:“你二人在什么地方和方老师遇上?”
玉箫郎君答道:“方老师到雪宫来找我的啊!”
史三娘哦了一声,道:“他找你怎地?”
玉箫郎君道:“方老师觉得此事甚为重要,恐人手不足,因此才到雪宫找我来此相聚计议,共应大敌!”
玉箫郎君的话虽没有说明白,却已勾出眉目来。
葛衣人一听变色,沉吟道:“应付大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啊?史姑娘休要打岔,且听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