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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虚虚抹了把汗,觉着这个天真烂漫的小仙真真同她的外表一般率然豁趣,这番言语自个儿心中得之便好,当事人不在场的时候夸赞夸赞也是可行。若是搬到大庭广众的台面上讲,且还是当事人全正正襟襟地位立当场时讲,那被夸了的一方也未必受用,那被比下去的一方更是要难堪。
且方才她的那番话得罪的并非只是南泠妃一人,但凡有些耳根的,都能听得出她那番言语中的另一番措辞,大抵是没个品味的仙家才会觉着这南泠妃的酒是绝顶的好。
果然我瞧见竹竻尴尬着脸色虚虚咳了两声,接了几道仙众的目光后僵僵的笑了笑。而南泠妃此刻的脸色冷的三尺寒冬般叫人瞧着莫名生了股寒意。
我被那股寒意摄得再抖了抖。
几个许是将自己自发代入到那天真烂漫小仙的言语中变为没品位的仙家脸色一陡,朝那小仙尖刻:“一个黄毛丫头,竟还晓得品酒论辞了。”
那小仙粉颊一抬,甚为得意且天真地朝那仙家道:“我晓得你断然没有尝过竹竻上仙的酒,未曾体会其中滋味罢了。”
那仙家被这小仙说的脸上一热,咳了咳瞪了眼那小仙,“莫不是说你倒还尝过了。”
竹竻的酒万金难求这点我是晓得的,纵然拿稀世罕宝也换不得半滴去,也便就竹竻愿意自愿送人或是同竹竻交情好些的上门专程蹭酒喝的仙家至此才能尝上那么一尝,这些也大抵是竹竻同我说的,倒是未曾听竹竻说过他还认得一个这般天真烂漫的小仙,我想这小仙大抵是没尝过的,只是向往竹竻的酒酿过了头,才叫今次闹了这一番。
正为她尴尬抹汗的当下,那小仙又得意的道:“我自是尝过的。”
我惊了惊,我瞧见众仙群之中僵了脸色的竹竻也惊了惊。
我偏头压了声问千炙:“那小仙是谁人?”
他原本端了个酒杯瞧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瞧得很是欢快,自己娘亲被这般指点他竟还能这般从容不迫且看的很有趣味,我觉得他心态真真好。听我问他,搁下酒杯便与我解释:“这是凤族唯一一位公主,凤族韶梧老来得子很是欢喜,将这公主宠得没了边,才叫她养得了这幅性子,不过是心直口快了些,心地倒是不坏的。”
我领悟地点点头,这才晓得为何千炙能够看得这般欢快,那小公主断然没甚恶意。不过能够这般看开的怕是只有千炙一人,在场的仙家脸色看来都不怎的好,尤为南泠妃的面色最摄人。
我正欲开口缓和下气氛,却不想那小公主得意之余不晓得是怎生想到我的,天真烂漫地瞧着我眨了眨眼,我被她瞧得一阵不安,果然她一开口便差点将我炸昏了去。
“千穹上神同竹竻上仙一道住了这般久,晓得的定是比夕若多,说的话也当比夕若来的更有力道,千穹上神你说说,竹竻上仙的酒是不是最是绝顶的。”她甚为天真烂漫的将我望着。
我嘴角抽了抽,心中道了声姑奶奶。
众仙家的视线齐齐都因她这句话落到了我身上,我被瞧得心里发毛,却又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只得呵呵傻笑。
若我说南泠妃的酒酿好,便大抵有些对不住竹竻,我断然不是个昧着良心说话的神仙,可若要说是竹竻的好,便是大庭广众之下再次去拂那南泠妃的面子,我也不是个不识时务的神仙,两难之下,我一阵惆怅。
我摸着酒盅的杯沿滑了圈,对上那小公主一双真挚求实的双眸,幽幽道:“今日不过我同千炙大婚,怎的就成了品酒大会了。”
那小公主依旧执迷不悟,望了眼竹竻,双颊红了红,又朝我道:“夕若不过实话实说,竹竻上仙的酒酿的本就好嘛。”
一句话说到后来尾音竟有些娇嗔,她将头埋了埋,我瞧见她脖子也一道红了红。
她那番脸红耳热的形容叫我一阵了然。想是这小公主一番同人争执誓要争执出竹竻的酒才为顶好的行为不为别的,当是犯了春心,思慕竹竻。思慕之人定是望他什么都是好的,自然酿的酒也不该被人比下去,众仙家们的言论叫她觉着势必要为竹竻争一争,然她说话并没甚立据,是以,拖了我下水。
我向来觉着竹竻那般无双姿容定是很惹桃花才是,三万年前竹竻遇没遇到桃花我不知,却是我同他一道的三万年来未曾见过他碰着过桃花,叫我三万年来无不喟叹唏嘘这些个女神仙们眼光不佳不晓得欣赏,今次我终是见着了个眼光很佳的女神仙,呃……虽是年岁小了些,但终是叫我瞧着了三万年来竹竻的第一朵桃花,我很是欣慰。
我朝竹竻扫了个欢喜的眼风,他却很是不能理解地愣了愣,而后侧过身替小木阳拿了个团子塞进他手中,又拿起酒盅若无其事地抿了抿,一番淡淡然,却再没往我这边望。
我颇为无趣地收回目光,千炙起身与众仙家们碰酒,气氛终是有些缓和。
小公主坐回了座位,抓了只桃郁闷地啃了啃。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二)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QAQ两天的内容硬生生挤到一天果然还是不行啊TAT码的累死了。。
南泠妃的脸色自那夕若公主悄然活泼的声音响起后便没好看过,我甚忧心地抹着汗瞧着那小公主,却瞧见她原本一口郁闷的桃子被她啃得愈发欢快。
果然是个悄然活泼的神仙。
我顿觉这小公主同竹竻倒是般配,竹竻生性淡然,温温和和的性子当是要一个天真烂漫的人同他一处,才好叫他也天真烂漫些,呃,虽竹竻的性子已然过了天真活泼的年纪,若然两个人都一般淡然,往后万儿千年的日子也都一道淡然,那委实忒没人生追求,忒白水了些。想到这边,我将酒盅往桌上一搁,顿觉我应得撮合撮合这对神仙。
一时没控制住力道,将酒盅搁下时动静大了些,所幸仙群嘈杂,倒没有人听得这一声响,千炙因就坐于我边上,听得这一声,偏了头微笑看我,却见我笑的一脸贼光,不解地道:“怎了。”
我止住笑:“不过手滑了滑。”
月老的同心结不过是跟红丝线,那结将将打在我同千炙的小手指上,金光闪过,便消失了。大抵是下了仙术将它隐去的,我动了动手指,果然小手指上传来一阵束绑感。
再朝着大界东方正襟而立时,我竟有些微的不安,这一百零八道天雷,打在身上不知会有何体会。心底深处竟涌上一个声音,上回会有人替你挡,这回呢。
千炙在一旁似是很能探窥我的心境,很是适时地安慰道:“无碍的,这些个天雷同历劫的天雷略有些的不同,不至于会叫人受不住便灰飞烟灭这般决然。”
我心下一阵清明,竟是想起那日戍久同我说的故事,我想我心下的不安,当是他故事中,我的那个天劫。
杂乱思绪中竟传来一阵琴音,循着那琴音望去,入眼魅然勾人一袭紫。
他身下那把此时正悠然声扬的琴,正是那日他在离淮宫使的那把。
只是见着他那张琴,在场众仙家的脸色显是都不怎的好,尤为天尊同千炙的脸色最为灰暗,彼时九重天上的氛围再次僵冷。
倒是天尊先是皱眉开口,语气却是冷冽摄人:“戍久,你可知你在做何事?”
他妖治魅惑的声音幽幽响起:“不过是两位殿下大婚,戍久也无甚厚礼相送,想是九重天上断然也缺不得什么,只当一首清曲与殿下助助兴。”而后高深莫测地望了我一眼,我被他望得一阵阴侧。他又道:“上古伏羲琴具宁和心神的奇效,戍久见千穹上神似是有些畏惧这天雷,也当为上神松松神。”
我朝他干干一笑,虚虚点了点头抹了把汗:“倒是劳烦戍久殿下费心了些。”
他又是妖媚诡秘地一笑。
我自觉他这一番话说得很是得体到位,却不想天尊的脸色较之方才又阴沉了几分,他龙王老爹从仙群中急急赶出来,大声斥责道:“你这逆子,莫不是想气死为父?”正欲再发话的当儿,千炙竟一个飞身过去欲夺伏羲。
琴声依旧辗埝悠然而来,戍久在那万千流云浮动的光华中并未闪身躲一躲,只是将将在千炙手指触碰到那琴弦之时,我脑中竟又莫名一痛,眼前情形似是同某个隐晦莫测的旧影相重,我只听三十六天浩然中天撕裂般响起一个声音:“楼昨——”
意识低迷间,有个喑哑魅然的声音传到耳中,幽然道:“我便是晓得你未曾忘的,你那般……”我还未将这番话听个细致,意识便彻底昏沉过去。
意识昏沉中,我竟又做上一个梦,我觉着昏沉之中能够得个梦梦一梦,委实十分难得。
这难得之中,我却还能将我的前尘又梦了一遍。
梦中千回百转陵谷沧桑,我大彻大悟。
此番梦中的光景,是我师傅闭关修炼的当儿。
我同千炙在正殿之中正拿了个凡界的话本子甚为激烈地争论这书中的书生小姐怎的这般不知变通,为得一个情字便要寻死觅活生死相随委实不值,千炙却是一脸肃派之色地望将着我,誓要我觉着这两情不得长久时的悲情戏码很是感人,我却实在理解不能,觉得不可苟同之时,师傅便就这般进了正殿,脸色肃然地让人心生不安,拉着我的手腕便要我跟他一道走。
我被这一拉拉的甚没头脑,木然地道了句:“师傅你出关啦。”
他点点头,轻嗯了一声。
往后的几日,我全部是在师傅闭关之处度过的,我不晓得师傅为何要将我关在此处,我听到千炙由远及近的声音在外头一遍遍地唤我,我总是一遍遍地回应他,他却总似未曾听到,原本很近的声音随着一声声的唤再次渐行渐远,然后他又开始唤师傅,声音中夹带了些许哭腔,师傅就在我的身旁,可他并没有回应他,我很是不能理解,但师傅从来都不会做没甚道理的事,那时我总是这般想。
师傅当时同我说,他闭关之时掐算到我将会有一次飞升大劫,他需得将我这个劫数化一化。我半知半解地点头,却不知师傅是要如何来化我的劫数。
我只晓得那日师傅低低朝我道:“你的仙修太弱,若是这劫数来得早些,怕是躲不过。”
我抿抿唇,颇具求知心地问他:“躲不过会如何。”
他皱皱眉,良久终是朝我漾了个笑,彼时师傅在众多神女仙娥之中是最为受欢迎的一个神,这是神只之中供认不讳的一个事实,四海之中,我觉着除了竹竻,大抵再找不出第二个能同师傅较一较的容颜,也便是竹竻,也与师傅而言败了那么几分,那亘古一眼,蔓延至此流进心间,我觉着师傅大抵当之无愧受得住那些个神女仙娥的思慕的。
他轻拍我的头,声音冷冽却又夹杂温和:“为师在,怎样你都是躲得过的。”
可当后来再回想我才开始后悔,若是当时我不要师傅的化解,那些往后的事情会不会有一丝转机,然一切全部尘埃落定,我才晓得再回不去,那些若是,全是我的幻想。
师傅与了我一半的神元,我看着那团金灿灿的光团融进我体内之时,我讶然地半日没回过神,师傅是这九重天上的上君,仙修浑厚,他的神元我自是受不起,初初入了身便觉四肢百骸疼痛难惹犹如千万把剑一同寸寸凌迟身心,很痛,我却说不出话。
而后四周氤氲包裹了一阵白光,那股凌锐的仙泽,仍旧是师傅的。
周身的同感渐渐消失,我却看到身旁的师傅衣衫浸透,早已大汗淋漓。
我将将一声师傅道出口,他便身子一软,却还是强撑着朝我扯了抹惨淡的笑。
我同千炙那时不过还是个娃娃,御云之术使得不是很好,已至后来千炙一撞便将我将要去送与竹竻的丹药撞下了凡间。
御着云一路往下找,竟倒也被我找着了药丹,将将要御着云回九重天的当儿,却叫我在漫山杂草之间瞧见了一个人。
也是个孩子模样,一张脸蛋倒是生的俊俏,彼时他躺在草丛间,呼吸有些紊乱,我叹了叹他的脉细,却不想方才触及他的手,却被烫的一个哆嗦,竟烧的这般猛。
我想若是我不救他,他便要烧死在这野山杂草之间了,半夜若是再被山上的凶物叼去做了夜宵,也委实可怜了些,犹豫了阵,从那药盅里掏出一粒丹药便喂了他吃,觉着竹竻少吃了一颗也当是无大碍的。再次爬上云头那当儿,身后竟传来一个声音,我一个云头没抓牢将,便又摔了下来。
那男孩要我救他的族人。
那时我觉着他有些得寸进尺,可当我瞧见那萧然死沉的村子,我竟莫名动容了阵。
我将师傅同老君为竹竻炼制的丹药全喂与了凡人,原本救一救人也没个甚么的,只是当时年少不知事,全然不知师傅同老君一同炼制的丹药放到凡人身上竟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也全然不知将已死之人救活是违反命理伦常的事,将进了幽冥司府的游魂一道勾了回来,扰乱了人间的秩序,原本勾个一个两个的魂已是应遭天道反噬,我却一连勾了十几个魂魄还了魂,且还是些个喝了孟婆汤,当该是要转世投胎的魂。这番一遭,我要遭的反噬却应是不小的,我的师傅墨倾上君处理任何事都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