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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元雄毫不客气地接了过来,揣在怀中道:“多谢族长大人,既然霍某受恩于各位,自然要尽一份力。我们是不会袖手不管的。”
族长摇了摇头,道:“这本是你应该得的。”
尼玛挣扎着站了起来,格萨雷小心地掺扶着他。尼玛虚弱地道:“我就不信没有出口,格萨雷,我们去找找看。”
这个土堡因为当年饿死过很多人,已经被先祖们定为屯粮的地方。尼玛和格萨雷漫无目的的寻找出路。突然他们的眼神落在了一口井上,一口很宽的井,上面缠满了红布条。那是每一年粮食祭祀的时候,人们绑在井上的布条,祈祷来年风调雨顺。井的上面压着一块巨石,石头上面长满了厚厚的青苔。尼玛突然脑海里闪过了这口井,她突然大喊着:“我知道了,一定有出口!”
众人的精神为之一振,急切地问道:“在哪里?”
“我相信就在那口井里!”
族长否定道:“那只不过是口干井,里面有很多死人的骨头。听我的额父说着口井发现的时候,死人已经快堆到井口了。于是先祖用一块巨石将井口封住,奉为神井。”
尼玛道:“就是了。”心中暗想,难怪小时候看到一只恶魔的手,想必是一只死人的手了。小时候那个心中的疙瘩也突然打开了。尼玛更加放心地道:“我小时候,撬开石头曾看过里面,里面吹来一阵风把我吓倒了。我可以断定那里面一定有出口,否则哪里来的风。”
扎巴克突然大笑:“我想起来了,尼玛小时候有一阵子抽风,原来就是那一次。我和格萨雷把大石头撬开了一个缝,这小妮子抢着要往里看,结果“哇”地摔了下来,又是发烧,又是说胡话,可把我们吓坏了,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恶魔,生怕它跑出来,赶紧抽出棍子,合上了石头。也不敢告诉家里犯了大忌,尼玛原来是被那股怪风吓到了。”
尼玛嘟嚷着:“何止呢,看到了一只魔手,再感觉到一股阴风,就吓到了。”众人为尼玛的顽皮露出了难有的笑容。
族长瞪了他们一眼,对扎巴克道:“你们的好奇心差点害死了你的妹妹。”
扎巴克等人却有点兴奋地道:“也许这股好奇心还会救我们的族人,额父大人,我们动手吧。”不待族长下命令,众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掀开了巨石。一股陈腐的霉味扑鼻而来,几个人头冲进井口,突然欢呼起来。是的!他们已经看清在井地旁侧有个孔洞。那些远古的尸体早已经化为齑粉,当年吓到尼玛的“魔手”因为井壁黏稠的缘故,一截断骨矗立在那里,人们用手一碰,它就粉碎了。
族长拍了一下脑袋道:“我明白了,当年,人们将死去的人堆在井里,就是不让我们先祖发现这个洞口。”
不管怎么样,人们为有了生路而欢呼了。然而族长却沉默了,他仿佛自言自语:“听我的额父告诉我,那时候,先祖们闯入古堡,看到遍地死人,他们既然有了逃生的机会,为什么不走?”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霍元雄道:“那些留下的人不想离开这块土地,宁愿死,也不想四处流浪。”
“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族长喃喃着,“所以,你们走吧。”众人沉默,忽然有很多人站到族长身边,准备留下待死。刹那间,所有的人选择了放弃逃生。
霍元雄等人却焦急了:“你们不能这样,你们的天神既然指引你们离开,为何放弃呢?”
“我不是个迂腐的人。扎巴克、尼玛、格萨雷,你们带着一些年轻人走吧,这世界,像我们这样岁数的人是无法适应了,出去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只会成为负累。而你们不同,你们是正午的太阳,你们可以用双手去改变世界,你们要活着,为我们的民族开枝散叶,无论在哪里,只要我们的民族有人活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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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绝望的面对死亡,到绝望的面对生离死别,哭泣与喊叫同样绝望的回响在土堡的上空。
“你们不要哭泣,要好好活着,永远不要再参与到杀戮中来。”这是长者对后辈最后的告诫。
“你们看!那个道士!”有人喊。
所有的人看到了那个道士骑着大马走来了,身后没有军队。马的姿态仿佛很沉重,马身上的人笔挺身子,径直向古堡方向奔来。他开口说话了,阴恻恻地声音让人们的心头滴血:“很久以前,有一群善良的村民死在这个土堡里,而那群禽兽的后代如今终于死在这里,算是报应不爽!只可惜时间太久了,太久了,以至于很多人忘记了这件事情,只有贫道还记得。”
他的马踏出的是忧伤、是仇恨、是远古的叹息。
“记得的人总比忘记的人痛苦,”道长叹息着,他的悲悯只是源于对自己的不幸,也许他是那个民族唯一的后裔。
人们终于明白这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灾难,先祖们曾经处心积虑寻觅的土地,虽给了他们带来安定的繁荣,也给埋下了巨大的毁灭。
族长毫不犹豫地从古堡下跳下去了,他希望以自己的毁灭挽救一场更大的毁灭。那些流着泪在土堡上绝望的喊叫,无法阻止迅速的死亡。道长用马踏过族长高大的尸身冷笑着,难道死一个人够么?如果死一个人可以化解埋藏着多年甚至几代民族仇恨的话,那么他这些年来偷偷杀死的人早已经可以抵数了。这些血腥只是刺激了他对于亡族之恨的扼腕叹息,死人的痛苦更让他无法想象远古的民族是如何在屠戮中呻吟。这巨大的呻吟如何才能平复啊,那些冤魂如何能够安息啊,他想,只有以同样血的代价!所以,作为一个亡族的后裔,他是不满足的。
“弓箭手,弓箭手来了么?给我放箭!投掷车准备!把这个土堡给我破了!”道长叫嚣着。
霍元雄对众人喊:“这时候,你们不走,还要等何时!”
没有人回答他!族长死掉了,仿佛支柱倒下了。霍元雄扫视着每一个人,将目光落在了尼玛的身上,尼玛仿佛从巨大的悲伤清醒过来,大喊着:“扎巴克,扎巴克,你在做什么?你现在已身为族长……”
6 别沁将军
在那一场战役之后,霍元雄、萧玉、楚云雷的感情更深厚了,这样的生死大战,他们三个人还是第一次一同经历。
萧玉道:“老实说,我从来没有像这一次那么珍惜过生命,危险仿佛很近又很远,只是死却压得你透不过气来。”
霍元雄笑道:“说起来,我也是,因为我们毕竟还有人要救。”
楚云雷挠挠头道:“我虽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不过想,若你们死了,我还活着干什么,那可真是拼了老命了。”
三人大笑。
萧玉道:“据说,那个道士被别沁将军给杀了。”
霍元雄想到那个道士,说道:“他也是个可怜人。一辈子怀揣仇恨过日子,死了对他也许是个解脱。”
“这个人也真够处心积虑的。听说为了让别沁出兵,先后害了别沁的四位老婆,都是难产死的。要不是第五位老婆生下儿子,那一场劫难是无法幸免了。”
“这个,我也听说了。那个别沁没有子嗣,愁坏了,恰巧这道士说有方法让他有后,也奇怪,这道士果然有法子,自从别沁将军用了他的法子,这将军的妻子竟然怀孕了。不过这道士没安什么好心,让别沁将军的妻子天天吃吃喝喝,进补补药,也不让运动,这不难产还会怎么样?连连害死了四位女子,他却掐算说修罗湖犯忌,这里的村民都有反骨,所以害了风水,让将军无子嗣。这别沁一听,就害怕了,在道士的鼓动下,果然出兵要灭了村寨。不过天算不如人算,别沁的第五位妻子出身贫苦,喝不惯补药,也天生闲不住,对于生孩子的学问也多少懂些,反而顺利地产下了一个男婴。别沁大喜,这时候,因那女子对亡故的四位夫人略有所闻,憋不住心头的话,就说了那四位前妻其实都是道士害死的。别沁一听,才知道上了当,赶紧制止了军队。”萧玉一口气说完。
“是啊,差点儿我们就全葬在那里了。”霍元雄松了口气。
是的,只是差一点儿。回想那段经历,扎巴克也在懊悔的想,额父为什么不能再耐心的等待一下。如果他不那么草率的一跳,他就不用死了。只是一切无法重演,也没有人能预知下一步会是什么。后来者用过来的眼光看发生的事,终究无法感知。
人常常生活在博弈之间,输了就输了,甚至要陪上性命。
那时,别沁将军在最紧要的关头出现了,他骑着马安然地走在军队当中。他没有说一句话,马儿打着响蹄按照他的意愿向前有节奏地走着。
所有的士兵停下了动作,严肃地看着他们的最高领袖。
别沁将军挥了一下马鞭,有人喊:“全体——集合!列队!”所有的士兵有序地列起了方阵,唯有曾经意气风发的道士充满了诧异。
“别沁将军!你这是——”
别沁将军冷冷地看着他,闷哼了一生。有人喊:“来人!把他拿下!”
那道士没有挣扎,只是发自内心的冷笑了!继而仰天大笑,刚才对他唯命是从的士兵们暴怒的拳脚相加,打得他不能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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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沁将军瞪着他,依然没有开口,那愤怒的表情瞬间从脸上消失。他挥了一下手,有人会意,喊道:“把他带下去!”
别沁将军环视着士兵,他一路走来,看着倒在路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心沉如水。他终于严肃地问道:“怎么会死这么多人?你们是饭桶么!你们怎么会打不过一群村民?”
这话仿佛炸雷,听在村民的耳朵里,感觉生无希望,而那些士兵们也大气不敢出,对这位将军充满了敬畏。凉风起,吹在人的脖颈,爬满了寒意。终于有人道:“这群村民里有三个游侠,他们一个人使刀,两个人使剑,他们的速度太快,我们还来不及看清他们,就已经……”
“唔?”别沁将军突然兴奋地睁大了眼睛,他打马向前,望向土堡。没有人明白这位将军的意图。族长已死,虽然扎巴克临危受命,他却总感觉自己说话没有分量,他和大家一样,只是怔怔地看着那匹骏马驮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杀我士兵无数的那三个人站出来吧。”别沁将军抬起头,马踏兰花。
霍元雄等人不假思索的站了出来。有人喊道:“就是他们。”
别沁将军看着三个威风凛凛的青年,心中不禁钦佩。人们仰望站在土堡上的三人,也不禁生出一丝敬畏来。想起他们手中的刀剑在刹那间要了许多人的命,不禁感到一丝庆幸。
别沁将军终于开口说话了。“今日你们可知为何会来你们的村寨?”
霍元雄朗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是希望将军高抬贵手,放过这些无辜的人。”
“无辜?你说得对!”别沁将军稳了一下马,沉吟着。“放过他们也可以,但是他们的命掌握在你们的手中。”
霍元雄等人一惊,却见别沁将军一挥手,众人中闪出了严谨肃穆的仪仗。步伐整齐矫健,落地声音嘡踏。余人被这气势震得站不住脚,霍元雄等三人却心中了然,不禁血气上涌,热血沸腾。
一场别开生面的大战仿佛正是他们所期待的。
7 破阵
迎面一个刀阵。
刀手整齐,齐声虎喝仿佛铁骨铮铮,令地动山摇。
“我先来吧。”楚云雷见是个刀阵,早已经来了兴趣,一下跳到了刀尖几寸的地方。
霍元雄和萧玉含笑不语,知道人越多,楚云雷越会豪兴大发。
当下但见楚云雷跳入刀阵之中。刀光闪闪,楚云雷从容躲闪。每次仿佛要碰到楚云雷得要害,他突然脚下一滑,躲闪开来。众人骇然,见阵法虽然严密,却伤不得楚云雷毫发,更头疼的事,楚云雷一直没有出剑。众人忌惮他手里的剑,更加严密而小心的移动阵法。几百回合下来,人们脑门见汗,有人气喘吁吁。楚云雷一声长啸,突然出剑,轻易地撕开一个口子,跳了出来。而有几个人被楚云雷的剑气冲击的把持不住,跌倒于地。楚云雷赞道:“好严密的阵法,临阵杀敌,果然有奇效。只是对付一个人反而发挥不出这种威力来。”
别沁将军骇然道:“没想到天底下竟然会有能在刀口下游刃有余的人。”
萧玉笑道:“他原本叫剑底游魂的,这本来就是他的本事。”他继而叹道:“看了这一场战役,我才知道再严密的阵法,也会因为个体的差异而出现漏洞。虽然每个人能够得到生歇,然而一旦遇到对手很强的时候,由于巨大的压迫感,神经紧张,反而不得轻松,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