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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伤怎么来的?”
“这个么?”唐谧的手抚上那道从左侧脖子下方锁骨处一直延伸到腋下的伤痕说,“不记得了,很可怕吧,好像有人想一刀砍断我的左手臂一样。术宗宗主说,捡到我的时候,我就带着这处重伤,要不是他救治,我早就死了
。”
白芷薇看着那道狰狞的伤口不由吸了口凉气,问道:“当时一定很疼吧?”
唐谧摇摇头:“还好。我清醒过来时,这伤口已经愈合了,所以也不觉得受了什么罪。”
白芷薇这时好像想起什么,起身来拉唐谧,说:“唐谧,这边来,你听。”
白芷薇的这个动作,让她的半截身体一下子露出水面,她已经开始发育,小小的微微凸起的胸部,有少女才会有
的精巧曲线,唐谧的脸不禁一红,忍不住瞟了一眼自己平板板的前胸,心底里暗自叹了口气。
这浴池是御剑堂最尾端的建筑,实际上,它是一个巨大的露天温泉,中间用矮墙隔开男女两个部分,所以,男孩
子那边的声音如果仔细听还是可以听清楚的。其中司徒慎响亮的声音最为清晰,只听他说:“张尉,今年你摊上
这么两个女魔头,可真是够倒霉的。那年咬咬牙跟我们闯过去多好,可惜你晕过去了。”
“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她们拿我当朋友的。至于五殿大试,我娘说过,努力了就可以了,最后怎样都没关系。
”这是张尉的声音。
“那你不想当大将军了?”司徒慎问。
“当然想,所以我在努力啊。”张尉答道。
“你也想当大将军啊?”这低哑的声音属于已经开始变声的豹山,“我也是,我的梦想也是当大将军。”
“真的?太好了!”张尉遇到志同道合的人,声音中带着兴奋。
“你在蜀山不能学成,怎么当呢?”司徒慎又问。
“那也要努力啊。比如你,不是要当蜀山派第一高手么,可是现在你比不过桓澜和慕容斐,你就不努力了么?”
张尉反问。
司徒慎一时没了声音,墙这边的女孩子们对看了一眼,捂着嘴窃笑。唐谧在心中赞叹道,好你个大头,把白芷薇杀人于无形的本事已经学会了。”
好一会儿,才听到司徒慎在墙那边低低地说了一句:“桓澜,慕容斐,总有一天要打败你们!”
白芷薇听到这里,转过头小声对唐谧说:“唐谧,遇到你们真好。”“嗯?怎么了,想管我借钱直说。”唐谧最受不了别人对她舒发感情。
白芷薇“噗哧”一声笑了,把她拉到远离墙的一边,说:“我啊,原来一直也没什么梦想。我来这里,只是因为 我已经十二岁了。你知道,在我们那种家里,十五岁成人行过及笄之礼就要嫁人了。所以,十二岁以后就开始有人上门提亲什么的。我很讨厌这些,想着到蜀山来,至少可以躲到十五岁吧。再说女孩子家,只有在蜀山这种地方学武的,不嫁人或晚嫁才没人奇怪,这样的话,我出了蜀山也可以拖很久才嫁人。你看,我原来就想这样—— 这里混着。”
“那现在呢?”唐谧问完,把半张脸埋到水里,只露出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俏皮地看着白芷薇。
“现在,我希望可以做一个让人向往的人。”白芷薇说完,脸上掠过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赶紧补充了一句:“我不是说成为堕天大人那种了不起的人啦,我是说,至少,将来我的子孙后代说起他们的老祖母,会感叹,祖母那样的人生,真是令人向往啊。如此而已。”
唐谧咕噜噜地在水里吐出一段水泡,然后笑着猛地站起来,指着白芷薇说:“羞不羞,还说不想嫁人,连孙子都了。”
白芷薇脸一红,撩起水向她泼过去,骂着:“死唐谧,没个正经!”
唐谧也马上撩水还击,可是刚一抬胳臂,就觉得腋下生疼,忍不住哀叫了一声。白芷薇赶忙停下来,问道:“怎么了?”
“我受伤了,这里痛。”唐谧指着腋下说。“怎么个痛法?”白芷薇关心地问。唐谧感觉了一下,讶异道:“现在不疼了,但是这么一抬手就疼。”
白芷薇看着唐谧指着的部位,一愣神,忽然就笑了,说:“傻丫头,这个正常啊,说明你开始要长了啊。”
唐谧一时头脑没转过弯来,迷迷糊糊地问:“哪里,哪里要长了。”白芷薇忍不住大笑起来,边笑边说:“胸部啊,你的胸部要开始长了。”
唐谧一听,脸上顿时烧起来,扑过去捂住白芷薇的嘴,压低声音说:“小声点儿,隔壁可都是男的。”
“嗯,嗯,嗯。”白芷薇点着头,仍然忍不住笑,脚下一滑,带着唐谧一起倒在了水里。
温热的泉水刹那间包裹住唐谧的身体,那一瞬间,她有一种重回母体的错觉。
青春期真的又重新开始了啊。她这样想。
第八章 禁令就是用来打破的
第二天,在全体剑童参加的例行早会上,御剑堂殿监穆显果然警告了所有剑童不得再擅自私下青石阶,违者将被扣掉所有的言行成绩。
早会散去以后,唐谧和白芷薇、张尉三人正往殿外走去,老远就看见桓澜抱着剑倚在门口等着他们,他的面色不善,仿佛刚被人打劫了二百吊钱。
“桓澜,早啊。”唐谧笑着打招呼。桓澜绷着一张脸点了点头,说:“跟你们说一事儿,尸王和灰衣人那事,以后你们别管了。”
“为什么?”张尉一时摸不着头脑。
桓澜也不说话,转身就走了。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脱口而出的话变成了那样。本来他是想问:怎么你们昨天去了林子里捉妖蛇也没叫上我。可是看着那三个人走过来,他忽然觉得,自己只是在那三个人的小圈子之外。这样的念头一从心里生出来,便觉得很没意思,什么暗中调查之类的真是无聊透顶了。
他没往前走几步,袍袖便被人抓住了,回头一看,还是张尉那小子。“桓澜,不是说好一起暗中调查的么,你到底怎么了?”张尉一脸不解。
“这件事很没意义,查出来又怎么样?殿监会因此让你通过五殿大试么?张尉,你有那个时间多去练练功好不好。我今年还要过第五殿之试,也没有那么多闲工夫。”桓澜拧着眉头,甩开张尉拉扯他的手。
这时候,唐谧已经走了上来,挡在桓澜的去路上,难得一脸认真的表情,道:“可能这件事比起练功来确实没意
义。但是桓澜,等有一天,我们都长大了,回忆起年少时候,印象最深刻的,感觉最快乐的,都是这些没意义的事。你也不希望以后回忆起在蜀山这些年,就是每天在练功、练功、不断地练功吧?”
桓澜被唐谧这番老气横秋的话说得心里一阵迷茫,这才发觉若是让自己现在回忆一下在蜀山这两年的生活,确实只有练功、练功、不断地练功。
唐谧看到桓澜的神色有变,知道自己的话奏效了,立时变回一副笑眯眯的可爱面孔,说:“桓澜,咱们已经是朋友了啊,这件事,全当是朋友们一起解一道谜题,可好?你不知道,昨天没有你,我们几个多狼狈。再说,难道你不好奇事情背后的真相么?”
“那、那好吧,不过以后有事记得叫我,你们几个功夫这么差,遇到危险能顶用么?我先走了。”桓澜的口气还没有软下来,可是唐谧知道,自己这半拍马屁,半拉拢,外加小小煽动一下好奇心的策略已经奏效了。
待到桓澜走远,唐谧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舒了口气。她自然也知道,对这些实际上比自己小很多的少年耍心计并不磊落,可是,这些天接二连三的奇异经历,让她觉得自己面前好像摆着一排倒扣在那里的纸牌,每翻开看一张,多知道一点儿,似乎就离自己为什么会流落到这个时空的原因更近了一步,也许,当每一张牌都翻过来的时候,就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了。而桓澜,是她目前在这个翻纸牌游戏中可以找到的、有把握控制住的,最强帮手。
这天上经史课的时候,唐谧总是在不断走神,好容易等到下课,她拉起白芷薇和和张尉就往信土殿跑去。
“唐谧,你慢一点儿,什么事啊?”被唐谧一路拽着的白芷薇跟在她身后叫道。“找慕容斐去,你们不觉得赤峰四翼蛇的事有什么不对头么?”唐谧边走边说。
“哪里不对头了?”
“为什么咱们昨天碰到的赤峰四翼蛇那么强,司徒慎他们三个人都对付不了一个,慕容斐一个人就能杀死一条你们不觉得奇怪么?”
“慕容斐的武功在御剑堂可是数一数二的。”跟在后面的张尉说。
唐谧摇摇头:“这个我也想过了,桓澜的武功我是见过的,要说他单打独斗强过司徒慎我相信,可是能强过豹山加司徒慎两个人么?我看未必。既然桓澜和慕容斐的武功也就是在伯仲之间,怎么就能那么容易杀蛇取宝呢。我们应该再仔细问问慕容斐杀蛇的经过。”
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了信土殿,正赶上剑童们下课,三三俩俩地从大殿里走出来,其中一人正是桓澜。
桓澜和张尉差不多大,还没有到男孩子发育最快的那个年龄,走在一群十四五岁的,已经开始迅猛抽拔身高的少年中间,显得格外矮小。再加上他本来也不算合群,又气质清冷,在人群中就更显得孤寂。
“找我?”桓澜问。
“嗯,也算是,还要等慕容斐。”张尉回答着,正看见慕容斐和一个女剑童谈笑着走出来,忙招呼,“慕容斐,这边,找你有事。”
慕容斐仍然是一副年纪虽小却风姿翩翩的样子,但不知为什么,唐谧觉得男孩子小小年纪就气质风度出落成这样,让人很有一种想扁他的欲望,大概是因为太过完美,容易引发人的破坏欲吧。
所以,当慕容斐彬彬有礼地开口问:“几位同门,有何贵干?”的时候,唐谧觉得实在没办法拿这种腔调和他对话,冲白芷薇使了个脸色。
白芷薇是从小受过礼仪训练的,装腔作势起来也很有气派,她微仰着尖尖的下巴,从容不迫道:“慕容同门,多有打扰。此来,是想询问慕容同门一件事。”
“何事?”
“那个,不好意思,”唐谧听得有些受不了,插进来说,“慕容斐,大家都是朋友,能正常说话么?我们想问问你,那日你遇见的赤峰四翼蛇厉害不厉害?”慕容斐很有涵养地笑了笑,问道:“你能告诉我,要怎样才可以称得上厉害呢?”
“朝你身上吐黏液了么?”
“没有。”
“对术法的防御力很强么?”
“一般。”
“行动敏捷,攻击力很很强么?”
“还好。”
“眼看要打不过你时,会唤来同伴帮忙么?”
“不曾。”
“慕容斐,你和我们遇到的是同一种叫赤峰四翼蛇的妖物么?”唐谧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慕容斐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厉害与不厉害本来就是相对的,我觉得不厉害,未必你们就觉得也不厉害。”
唐谧一愣,这才发现其实慕容斐也不是容易被欺负的小孩,心思一转,说:“既然你这么说,那咱们今天晚上一起去一趟林子,让我们看看,我们对付不了的妖物你怎么能轻易地就解决了,可好?”
话音刚落,张尉的声音就横插进来:“不可,殿监刚说过,不可再下青石阶,否则全部言行成绩都要扣掉。”
“那你别去好了,我和芷薇无所谓的,不被殿监看到就行了,你们两个呢?”唐谧说着,看向桓澜和慕容斐。
桓澜本来就想捉赤峰四翼蛇,更何况昨天司徒慎他们狼狈回来的事情已经众人皆知,他也确实想看看到底慕容斐有什么本事,当下应道:“我去。”慕容斐听了一挑眉毛,说:“好,那天黑以后御剑堂门口见,那时候殿监在梅苑和松苑巡查,应该没问题。”
这件事四个人就这么定了下来,只有张尉还跟在唐谧和白芷薇后面苦苦相劝:“唐谧,为什么一定要搞清楚这件事呢?如果只是被殿监发现,被扣分也就算了。那天,你也看到了赤峰四翼蛇是如何厉害的,要是你们出事了怎么办呢?”
唐谧停下脚步,很认真地看着张尉,说:“大头,你不明白,现在对于我来说,蜀山任何一件我想不通的事都是很重要的事,都可能关系到我的未来。就像成绩对你很重要一样,蜀山隐藏的秘密对我也很重要,明白么?我是在蜀山被术宗宗主捡到的,我自己已经完全没有为什么会在那里的记忆。如果你丢了东西,至少还有去哪里寻找的线索,可是,我曾经去了宗主拣到我的地方,那里什么都没有,所以我都不知道从何处开始寻找。现在,我只能从我身边发生的一些奇异事情中寻找希望,可能最后每件事情都与我无关,但是,我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懂了么?”
张尉一时间不能完全理解唐谧这么长一段话,只是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