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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谧摇摇头,锲而不舍地继续追问:“凭父母之命就会喜欢上一个人么?若是你爹娘让你现在来娶我,你会喜欢上我么?”
“会,我本来就喜欢你。”张尉想都没想便说。(倾:强人…………让我们无话可说的强…………)
唐谧听了,差点没被口中的茶水呛到,把茶碗往几上一摔,气哼哼地说:“你、你简直不可救药,气死我了你。”张尉觉得有点无辜,难不成喜欢一个人也有错了,忙问道:“唐谧,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唐谧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同样用懵懂目光望着自己的白芷薇,觉得事到如今,有必要给这两个小P孩进行一下关于爱情的启蒙教育了:“我说的喜欢,不是普通的喜欢,而是让你感到很紧张的喜欢。在你见不到这个人的时候,会很想念他,快要见到的时候会觉得紧张不安,真正见到的时候又满心欢喜。这种感觉就好像在心里有一只猛虎,明明它很有力量,很冲动,可是那猛虎却要极其克制而小心翼翼地去细嗅一朵蔷薇,生怕只要呼吸略微大了,也会惊扰到蔷薇。明白了么,就是这样一种喜欢。”
张尉和白芷薇听了,俱是沉默不语,两双眼睛却闪闪发亮,若有所思。
半晌,张尉才说:“那我是不是要努力用那种喜欢去喜欢君南芙?”
唐谧一听,绝望地身子向后一倒,后脑勺“咚”地撞在墙上,仰天长叹道:“行,你努力试试看吧。”
三人正在说话之际,房门忽然被人推开,走进两个中年男子来。
为首的一个肤色黝黑,宽额微须,后面跟着的那个身形高大,虎目虬髯。
张尉见了,忙站起来唤道:“爹,君伯伯。”
唐谧和白芷薇一听,赶忙也站起来施礼问候。
那走在前面的便是张尉的父亲张茂,他和蔼地对唐谧和白芷薇说:“早就听张尉提起过你们两个丫头,说你们是他最要好的朋友,多有帮他。”“都是些小事,不足挂齿。”唐谧客气地说。
这时,君南芙的父亲君庭钰道:“贤侄,我刚和你父亲订下了一件大事,正要找你商量。”说完,他微笑着看了一眼唐谧和白芷薇,婉转地示意两人回避。
唐谧看君庭钰口气严肃,猜想他们莫不是要商讨婚事,便甜甜地冲他也报以一笑,却假装没看懂他的意思,拉住白芷薇站在原地没有动。
君庭钰见这两个小姑娘没离开的意思,正要发话,却听张尉问道:“是什么大事啊?”张茂随即答道,“你君伯伯刚帮你和他楚国的朋友疏通了一下,让你去参加武举。”
“为什么?他才多大,为何不等从蜀山修习完再参加。”唐谧第一个不解地发问。君庭钰皱了皱眉,对这个不懂脸色还随便插嘴的小姑娘颇有些不满,说:“贤侄,咱们不如到我房里详谈如何?”
“君伯伯,我是有将来参加武举的打算,所以才来观看楚国的武举。不过,我现在年龄尚小,武功也还不济,参加武举似乎为时过早。再说,这也是楚国的武举啊,我打算参加我们魏国的武举。”张尉答道。
君庭钰耐心解释道:“除了楚国,各国都十多年没有举办武举,你怎么知道你从蜀山出来,魏国就会举办?我说将来我可以举荐你,你却又一门心思要凭真本事做大将军,所以我才想,楚国这次武举正好可以让你先瞧瞧武举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先参加这一回试试看,将来若是魏国恢复了武举,你便是轻车熟路,若是没有恢复,你好歹也参加过一次,不会对此事再耿耿于怀,将来还是由我举荐你入朝,你看可好?这可是我和你爹仔细商量过的,全都是为你好啊。”
“就是,本来早就停止应举了,是靠你君伯伯疏通关系才将你插丶进去的。而且,参加这次武举的各国人物这么多,你提早见识一下,与他们交交手也是好的。输赢都没关系,毕竟机会难得。”张茂看来也很是赞同他儿子可以提前试一试。
张尉见他父亲也如此说,便道:“那、那好吧,试试也无妨。”
白芷薇见了,还想说些什么,忽然手上觉得被唐谧一捏,扭头一看,见她示意自己不要作声,便闭上了嘴,识趣地和唐谧退出了屋子。
出了客栈,白芷薇才问:“唐谧,这事你怎么想?”
唐谧道:“若说第一美女她爹说的话,似乎也没什么不对的,反正就是试一试,既然大头有这种志向,试试也无妨。人家的女婿,人家热心他的前途也对啊。
再者说,张尉要是走了狗屎运,万一中举,岂不更好。你也清楚,他很难在蜀山呆到最后的。”
白芷薇一听最后这话,面色微沉。她知道唐谧指的是,张尉过完年就要十四岁了,可如今他只过了两殿大试,而后面的三试越加艰难,历来只有桓谰那样少见的天才才有可能连过两试,对于一般人来说,不用多次应考已是万幸,这样算来,张尉在十五岁通过五殿之试根本就希望渺茫。
这件事原本唐谧和白芷薇、张尉心里都明白,只是大家谁也不愿意挑明了说出口,仿佛如果不说,也许就会有奇迹发生,然而今天唐谧冷不丁地一语道破,叫白芷薇必须直面这终将消散的一场缘聚,少女心有所感,垂眸看着街道上昨日灯会后满街遗洒的缤纷碎屑,默然无语。
那些大大小小、红红绿绿的碎屑,被风吹向地沟,被行人车马随意踩踏,似乎这世界已全然忘了昨日的大热闹,任凭这些热闹之后的残骸自生自灭。
唐谧见状,忙转换了话题:“我说,现在这才不是大问题呢,我啊倒是有点担心大头的感情问题。你们两个可该怎么办啊?你呢,这么不容易喜欢上谁;他呢,这么容易喜欢上谁。”
白芷薇抬眼顶了一句:“那你呢,都搞不清自己是不是喜欢上谁。”
唐谧顿时想起李冽来,心里也是一阵茫然。
她明白,颜尚的话虽然有所保留,但已经明确告诉她,只要不去喜欢李冽,就没什么可担心的,可那天夜里自己心中的感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呢?难道,我的心里也悄悄藏下了一只猛虎?
三十一 御试风波
武举如期而至,共分策、御、射、武四个部分。
前三试每一试会淘汰三成处于末尾者,而最后一试则通过比武的名次给出相应分数,最后将四试成绩相加,决定出最终的名次。
唐谧和白芷薇并不担心张尉在“策试”中的成绩。因为虽然他并没有一丁点带兵打仗的实际经验,可“策试”不过是纸上谈兵的兵法考试,对于已经能把兵法书倒背如流的张尉来说,该当没什么困难。而至于“御试”和“射试”的结果,两个人就不得而知了。
御剑堂将在第三殿时教授剑童们射箭和骑御的本领,所以,张尉肯定没有在蜀山学过这些。不过两人看他上次在客栈前骑马的样子,便知道他的骑术应该还不错,只是不知和其他应考的人相比,孰优孰劣罢了。
白芷薇特意跑去向母亲熙华公主打听参加武举者的情况,这才知道由于各国已经多年没有举办武举,此次楚国武举竟然吸引到了四国的无数奇人异士、江湖豪杰。
两人听了,就算明知道张尉这回参加武举不过是试一试身手而已,却仍然不由得为他捏了把汗。
果然,张尉顺利地通过了“策试”,紧接着面临的便是“御试”了。
“御试”的考场设在郢城城郊的大演武场,老百姓可以自由入内观看。虽说如此,但真正拿到可以入场观看“御试”通函的人,总是要有些门道或地位的。
只因武举如今已是天下万人瞩目的大事,想要看热闹的老百姓实在太多,故此原本可以免费取得的入场通函便成了有价无市的稀罕物,并非有钱就可以买到的。
好在白芷薇在郢城也算是极有门道的人。“御试”那天,她与唐谧早早拿了通函进入大演武场,发现给普通老百姓准备的观试区域实际上是两座位于演武场两侧、由人工堆起的小山包,其上并没有安排座位,来得早的人可以选择较好的位置席地而坐。
于是,两人选在小土山半山腰的位置坐下,琢磨着这里既离下面的赛场不远,又由于地势较高视野开阔,能够看得更清楚些。
没多久,她们周围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一个紧挨一个地坐着,再过一会儿,两座小山上便挤得连插脚的地方也没有了。
虽然此时是隆冬,但楚国地处南方,人一多,日头又大,还是让人觉得闷热。
这时,两人远远看到慕容斐和他父亲坐在了专门为外国宾客搭建的高台上,不由一阵羡慕。而在更远处,另一个高台仍然空着,白芷薇猜测道:“那里估计是给我们楚国的大人物准备的。”
片刻之后,那座空着的高台上出现一队宫廷内侍打扮的人,唐谧和白芷薇身边的人群一阵骚动。
有人热烈地议论着:“大王,应该是大王驾到了!”
因为离得太远,唐谧看不清楚王的样貌,感觉上应该是一位很年轻的男子,穿着凝重的黑色王服,镶红绣金,华丽气派。
“你们的楚王看上去年岁不大啊。”唐谧随口道。
“他是我母亲的幼弟,才年满十六而已。幸好如此,要是他年纪再大些,膝下有合适婚配的公子,我母亲一定会想办法把我嫁到宫里去的。”白芷薇一脸侥幸。
“就是真有年龄合适的也不行啊,表兄妹是近亲,成亲后生出傻孩子的可能性很大的。”唐谧正色道。
“真的?”白芷薇听了,觉得很是新鲜。
两人正随便闲聊,忽听身后有人低声说:“请问,两位哪位是熙华公主的女公子?”
白芷薇回头一看,就见一个校尉打扮的军人正紧挨在她们身后,躬身施礼:“熙华公主命在下来请尊驾去看台观试。”
白芷薇有些不悦:“她如何知道我在这里的?传话回去,我就在此处挺好的。”
那校尉仍然躬着身子,甚是谦恭的样子,可口气却半分也不退让:“公主说,务必把您请过去,若是在下请不去,便不得回去复命。”
“那你就呆在这里吧。”白芷薇说完,扭回头去,不再理他。
“公主说,万不得已之下,在下可以动武。”那人低沉的声音固执而坚定。
白芷薇又扭过头去,把腰边的“雾隐”拔出半寸,安静地看着那人,一句话也不说。
唐谧见了这架势,赶忙打圆场:“芷薇你就去吧,难道还真要在这里打架不成?你母亲也是一番好意,这里总没有那边的台子看得清楚。”
“那我们一起过去。”白芷薇说。
“大王在那里,闲杂人等怎可入内?”那校尉依然坚持。
唐谧眼看着两人又要说僵,忙说:“就是,我去那里多不合适啊。再说了,我也不习惯那种场合。芷薇你快去吧,没必要为这种事拂逆你母亲,到时因为这个,她一不高兴不让你回蜀山了,你岂不要后悔?”
白芷薇并非不讲理的人,想想唐谧说得也对,便和她约定“御试”后在大演武场门口碰面,一起去看张尉,说完起身跟着那校尉离开了。
好在“御试”马上就展开了第一轮角逐,唐谧一个人也不觉得无聊,当下全神贯注地看起比试来。
唐谧觉得,眼前的场景和障碍赛马很是相似,只是这跑道上的障碍要比她之前的世界凶险得多。
——在巨大的椭圆形跑道上,横着一个贮满水的浅池、两块沙地和三道钉满了铁刺的木栅。而最让人头痛的是一道注满了油的壕沟,和两道涂了油的木栅。此时,已经有人点燃了这三个障碍,熊熊的大火燃烧起来,连唐谧这里都可以闻到一股油脂燃烧的怪味。
就算她对骑御了解得不多,也知道火对人以外的任何生物都充满威慑力,所以,穿过这几道燃烧中的障碍,驾驭者必须和坐骑互相信任,鼓励坐骑战胜恐惧、勇往直前。
果不其然,在第一轮出场的十匹马中,就有三匹一到燃烧的壕沟前便拒绝前行,任主人如何抽打也无济于事。
众人看着骑手挥鞭乱赶马匹、手足无措的样子,顿时爆出一阵哄笑。
唐谧听见身边的人议论道:“这是从哪里来的人啊,也不知有没有门派师承,可真是替他师父丢脸。”
“不知道。反正不会是蜀山的。”
“为啥?”
“蜀山派哪会有人来参加武举呢?人家可都是靠同门举荐的。”说话人的口气里带着一点点的鄙夷。
“看,那是什么?”突然,人群中有人叫了一声。
唐谧向起点望去,就见有人骑着一头鹿一样的动物站在了起跑线上。确切地说,那东西长着鹿角、马头、牛蹄、驴尾,身量比一般的鹿要大很多,可是却比马矮小。
“是四不像!”人群中有见多识广的人已经辨认了出来,“那人可能是昆仑派的。”
唐谧手搭凉棚,想看看昆仑派的人物究竟是何等模样。
只见那人看上去面貌精干,身形瘦小,骑在四不像上倒也合适,只是一人一骑立在一排高头大马之间,未免就显得有些可笑,让人担心一会儿跳跃障碍时是不是会吃亏。
出发的鼓声一响,九匹快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