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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童贯双脸已经肿如皮球。那童贯几十年来,总是高高再上,哪受过如此污辱,童贯怒骂道:“老匹夫,你不教我武功,却要打死我吗?”童贯此言刚出,只觉得数百只手朝自己双脸打来,童贯双臂前后左右拦击阻挡,却碰不到任何什物,只听得“咣咣咣”一阵乱响,双脸已不知挨了多少耳光。童贯撒开脚步,在屋顶、房檐、树冠、墙角一阵疾跑,但不管到了哪里,总有数百只手朝自己脸上打来,一时间,“咣咣”声响遍了小院每个角落。童贯方才感到愤怒,此时却觉得无比悲伤,只听童贯“哇”地一声,呜呜地哭了起来。
猛地,那“咣咣”声消失,童贯凝神观看,李宪仍坐在小凳之上,神态安详自然。童贯环顾四周,见身旁有颗落地松,童贯猛地抓起两把松叶,祭出“葵花散尽”招式,向李宪击去。在《葵花宝典》八套武功中,唯这套“葵花散尽”只有一招,但这招武功厉害之极,能将柔弱细丝的什物变为万千利箭。只见童贯手中几百根松叶似钢针般向李宪急飞而去,李宪眉头微皱,摇头叹道:“你已不能改悔了!”李宪左手轻轻一挥,那几百根松叶瞬间掉头,猛地向童贯飞去。童贯大骇,忙跨步躲闪,已是躲之不及,几百根松叶同时扎入童贯脸庞。那每根松叶刺入皮肤均是半寸左右,长长一段还露在外面,几百根松叶竖立在童贯脸上,咋一看去,就像一只肥胖刺猬。
童贯疼得“啊啊”大叫,破口大骂道:“老匹夫,你要杀便杀,不要这般折磨人!”李宪面无表情,淡淡道:“我是不会杀你的。是我没有教育好你,你才会这样,我已对不住童大哥了,因为没有教育好你而杀了你,我更对不住童大哥。”童贯大声道:“你违背誓言,自毁誓约,你有何面目教训我?你自命清高,其实是无耻之极。”李宪叹了口气,慢慢从小凳上站起,道:“我不会违背誓约的。我曾对天明誓,要将身上所有武功全部传授给你,现在我就履行誓言。”李宪说完,双手猛一用力,只听“咯噔”一声,李宪瘫坐在小凳上,竟然费掉了自己的武功!
李宪淡然道:“我现在身上没有了武功,是否履行了誓言?”李宪此言一出,童贯大吃一惊,继而是万分愤怒,童贯嘶叫道:“老匹夫,你竟然……你竟然……”童贯说着,举拳向李宪打去,李宪扑通倒在地上,身上已无一点功力,当真是武功全失!
童贯气急败坏,双拳猛地打向李宪,瞬间李宪血流满面,童贯嘶吼道:“老匹夫,你竟然自费武功,你竟然这样对我……”童贯停下拳头,抬腿向李宪踢去,李宪身子径直飞向屋顶,撞在屋檐上,又重重地摔落在地。此时,李宪已是筋骨俱断,浑身是血,李宪双手扶墙,大叫一声,身子竟颤颤站了起来,李宪淡淡道:“你杀了我,你是恶上加恶,我不能再对不住童大哥了。”李宪说完,双唇猛地一动,一缕鲜血从嘴角流出,已经是咬舌自尽!
童贯“啊”地叫了一声,大吼道:“老匹夫,谁让你死的,你想一了百了吗?”童贯飞身过去,双腿猛地踢向李宪,童贯嘶声道:“你说我作恶多端,那你告诉我,何为善?何为恶?你说为民谋福叫善,残害百姓叫做恶,如果不向那些贱民征收捐税,那皇帝老儿赵佶怎能享受荣华富贵?我是凭自己本事才争得这个地位,如果那些贱民地位比我高,他们同样压迫我,残害我!”童贯气喘吁吁,继续道:“你说万物皆有灵性,你养这些花,他们愿意被你圈养吗?他们愿意被你修剪吗?你同样是在残害他们。我喜欢高高在上,修理天下,就像你喜欢修剪花草一样,你又如何教训得我?”
此时李宪已是面目全非,童贯停住双腿,手指李宪道:“你说我辱灭先祖,我倒让你看看,我是辱灭先祖,还是光宗耀祖?”童贯压低声音,狠狠道:“你可知道,蔡京那厮心怀野心,想要谋反篡位,想要自己当皇帝,他利用我给他排除异己,清除篡位障碍。你又可知道,蔡京那厮的诡计不会得逞,我是不会被他利用的,等他扫清障碍,准备登基的那一天,我就会把他杀掉,那时,皇位就是我的!从古至今,哪一个宦官能够当得皇帝,只有我童贯一人!你武功再高,不也就在这个小院残度余生吗?我童贯将是天下第一个当皇帝的宦官!”童贯又向李宪踢了一脚,冷冷道:“老匹夫,没有你,我照样能够当上皇上,你阴界有灵,瞪大眼睛给我瞧着,看看我能不能光宗耀祖!”童贯说完,气冲冲走出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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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书信寄托哀情,归家万事清净(1)
黄裳出使金、辽两国归来,宋徽宗大排宴席三日,为黄裳接风庆贺,震惊了整个汴京城。几日以来,来黄裳府上拜访的人络绎不绝,更有不少达官显贵带来厚礼。黄裳应付前来拜访客人,但感觉大多却是趋炎附势之徒,而对所送礼物是一概不收。
这一日,有人来报说李纲求见,黄裳赶忙吩咐快快迎接。那李纲与黄裳关系甚好,两人同朝共事,但出使归来之后,朝廷中却没了李纲踪迹,黄裳也再没见过李纲。黄裳忙将李纲迎入府内,主客分宾主落座。李纲从袖中拿出一封信,交给黄裳道:“这是李宪李大人给你的一封书信,他让我必须亲自交给你。”
黄裳一听是李宪书信,不禁大为欣喜,黄裳自回汴京以来,始终没有好友李宪的消息,黄裳很想去李宪小院,和李宪畅谈一番,却一直疲于应付各种应酬,而无闲暇。黄裳接过信来,看了两句,心中不禁一凉,黄裳忙往下看去,但见李宪信中写道:
黄裳小友:
吾作此书与汝永别哉。吾本想见汝一面,但世事难料,恐不能等汝之归来,故先作此书,一述别离之情。
吾与汝性情相投,本性相似,虽年岁相差甚大,然吾与汝乃忘年之交,莫逆知己。汝忠义聪慧,文治武功,上天有眼,降汝于我大宋,此乃社稷之福,国家之幸也。唯望汝能竭尽全力,报效朝廷,恩惠万民。
吾八岁入宫,侍奉圣上,亦曾收河州,复河湟,战牛精谷,拔珂诺城。神宗之时,吾受命征讨夏国,领兵取兴、灵,复凉州,平夏人于高川石峡,烧南牟府库,凯歌而还。当今天下,百姓疾苦,官吏不治,吾屡屡奏本荐言,然圣上不谘诹吾道,察纳雅言,吾之奈何?当今圣上对汝恩爱有加,正是施展汝之才华之时机。朝廷有汝一人,国家必能兴旺强盛,百姓必能安居乐业,如此,吾可以安息矣。
童贯孽障,残害百姓,迷惑圣听,其罪滔天。“子不教,父之过”,童贯若此,吾之罪过也。临终之时,吾仍望其能改过自新、弃恶从善,然皆吾之一厢情愿耳。九泉之下,吾无颜面见其父也。
汝与童贯同朝听政,汝当以社稷为重,有益于社稷,当联合之,利用之,无益于社稷,自当排除之。然凡事不可意气用事,切记,勿忘!
书不尽言,至此绝笔。
李宪
黄裳看毕,心中骤然悲伤。黄裳仍不相信李伯伯已离世而去,问李纲道:“李宪伯伯怎么了?”李纲低沉道:“李大人已经归天。”黄裳大恸,哀声道:“李宪伯伯怎能死去?李伯伯是怎么死的?”李纲道:“应该是咬石自尽而死,但李大人身体也有许多伤痕,想必是死后又遭人毒打。”黄裳怒声道:“是谁这么狠毒?”李纲道:“你出使后第三日,李大人找到我,让我将这封书信亲手交给你。现在想来,当时李大人神情便和往日不同,只是我没有发觉。后来我被朝廷罢官,呆在家中无事,便时常去李大人宅中,同李大人闲聊一番。但那一日,估摸是你出行一个月之后,我又去找李大人,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李大人竟死在了院中!当时李大人浑身血迹,在李大人尸体旁,我看到了李大人的断舌。”黄裳怒声道:“李伯伯武功高强,没人能够害得了他,李伯伯是被人逼死的,我知道这个人是谁!”黄裳咬牙道:“李伯伯,我要为你报仇!”李纲道:“李大人让我给你这封信时,让我要再三叮嘱你,凡事以社稷为重,切不可意气用事。”
黄裳泪水不停溢出眼眶,黄裳缓缓道:“李伯伯已想到了所有事情,李伯伯知道我不会放过凶手,所以才让你叮嘱我。李伯伯早以决定了自尽归天。李伯伯一生刚正,却遭此下场,老天不公啊!”李纲叹声道:“李大人生性刚烈,不为朝中大臣所容,可惜李大人文武全才,终究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黄裳道:“李伯伯葬在何处?”李纲道:“我将李大人葬在了汴京郊外。”黄裳道:“多谢李兄埋葬李伯伯。”李纲道:“我与李大人交情虽不及黄大人,但李大人也是在下一好友,黄大人不必在意。”黄裳道:“我想去李伯伯坟上一拜,还请李兄帮忙指路。”李纲道:“黄大人客气了,在下只是一介草民,黄大人尽管吩咐便是。”黄裳道:“方才李兄说被朝廷罢官,却是为何?”李纲道:“当前圣上罕管朝政,朝廷政事皆由蔡京、童贯把持,蔡京、童贯排斥异己,结党营私。因为我与此他们政见不同,他们便告我贪污税银,你走后不久,朝廷便将我削官为民了。”黄裳怒道:“朝廷怎能如此行为,李兄秉性我最知晓,我必奏明圣上。”李纲道:“当前朝中皆是蔡京、童贯之人,黄大人虽被圣上恩宠,但凡事也要小心呀!”黄裳点头道:“我大宋百姓对蔡京、童贯颇有微词,朝政由此二人把持,我大宋形势危机呀!”李纲叹了口气,转言道:“黄大人若拜祭李大人,在下可为黄大人引路。”黄裳道:“多谢李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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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书信寄托哀情,归家万事清净(2)
黄裳带了阿虎、王一叶,随李纲一同向汴京城外走去。出了汴京城,又行了二十所里,只见许多坟墓连成一片。李纲带黄裳来到一座新坟旁,对黄裳道:“这便是李大人之墓。”黄裳心头一阵悲凉,扑通跪在坟前,泣声道:“李伯伯,你我虽为挚友,却是情同父子,今日你突然离去,黄裳何其悲伤!”黄裳说罢,放声痛哭。黄裳哭道:“李伯伯,你含恨而死,死后又遭人玷污,黄裳不能为你报仇雪耻,黄裳实在是痛心疾首!”众人皆垂泪不止。
黄裳让阿虎将所带供香锡箔拿来,祭于坟台之上。坟台前有些新烧纸灰,想必是谁刚刚祭拜过,黄裳稍稍安心。黄裳道:“李大人可知是谁祭奠了李伯伯?”李纲道:“我最后一次上坟还是在半月之前,在下不知李大人还有何亲人。”黄裳道:“李伯伯下葬之时一定很是冷清。”李纲道:“在下埋葬李大人之时,确实很少有人跟随。”黄裳长叹一声,自言道:“二十年前,李伯伯曾统兵征讨西夏,部众甚多,想必是李伯伯旧部前来祭奠。李伯伯,今日黄裳来看你了,你在地下安息吧。”
黄裳将所带锡箔点燃,跪立许久,方才离去。黄裳等人刚走不远,坟地四周野鸟急飞而来,胡乱啄食祭奠贡品,黄裳大怒道:“李伯伯忠心报国,一生向善,老天为何如此对待李伯伯?”黄裳飞身过去,抓起一把碎土,将坟前野鸟统统打落。黄裳刚刚离开,又有许多野鸟飞落下来。李纲道:“世事若此,黄大人不必悲伤。李大人一生行善积德,必能升入天堂,永祥安乐。”黄裳悲伤道:“但愿如此。”
黄裳上了马匹,众人向回行去。李纲道:“我听说童贯乃是李大人的义子,但李大人仙逝之后,我去找童贯,童贯相当冷漠。李大人下葬之时,童贯甚至没有前来。”黄裳道:“你可知是谁逼死了李伯伯?”李纲道:“在下不知。”黄裳愤怒道:“毒打李伯伯尸首之人,便是逼死李伯伯之人。”李纲道:“难道黄大人知道是谁?”黄裳道:“我也不知道,但我猜此人除了李伯伯的义子童贯,别无他人!”李纲惊道:“童贯即为李大人义子,为何要逼死李大人?还如此歹毒地鞭打李大人尸首?”黄裳道:“依你看来,童贯武功如何?”李纲道:“童贯武功高强,世上鲜有对手,但上次黄大人与童贯在大殿比武,黄大人似有意谦让童贯。依我看来,童贯武功不及黄大人。”黄裳道:“童贯武功皆是李伯伯所传,童贯大殿比武胜不了我,所以便逼李伯伯再传授武功给他,因为李伯伯曾发誓将自己的所有武功都传授给他。李伯伯知道,传授给童贯武功越多,童贯作恶越多,所以李伯伯只能自尽身亡。童贯见李伯伯就是死也不传授给自己武功,所以才会毒打李伯伯尸首。”李纲满脸愤怒,道:“那李大人为何不除掉童贯这个逆子?”黄裳道:“李伯伯一身正气,他也许怕对不住童贯的父亲,童贯父亲曾救过李伯伯性命。”李纲叹道:“李大人如此刚毅之人,武功又如此高强,若圣上加以重用,我大宋何愁不兴盛!”
黄裳道:“上次在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