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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衍知道是应有之像,只管凝神静志,一意强忍。热流从胸前顺流直上,达到天灵大穴,同时寒流也同时至此,只觉头顶轰然一震,天灵穴上如同万蚁钻心,又酸又通,又痒又麻,滋味难受万分,微微一失神,寒热之气顿有交融之像,如果是换成寻常修炼,当然是让它融为一体,打通任督二脉,可惜这里却是他门中的第一个难关,二气一经融会,分开就是万难,无数人就是无法过了这一个关口,只能望门兴叹。
罗衍前生早尝过苦头,忙凝固心神,强行按左热右寒的顺序,将两道截然不同的真气按预定路线引导而去。当然所吃苦头更重,比方才更加厉害了几倍。全身大汗淋淋,口干唇焦,约过了大半个时辰,寒热二气重新回到丹田,丹田一颤,寒热二气顿时温和起来,变成了一道暖流和一道凉气,缓缓流转,
罗衍知道是第一个小周天循环完成,等下就要容易了许多,今生这具躯体虽然根骨资质并非绝佳,但有诸多灵药仙丹洗筋伐髓,却也在短短三年中脱胎换骨,早变化了本质。只要接下来的大周天循环一完,就算成功多半。
罗衍念头微转间,体内真气突然热气大盛,寒意大涨,吓得罗衍连忙止住念头,重新不生一念,导气归元。
若是换了平日,连番这样折腾,体内真气早就乱成一团,即使不走火入魔,也是元气大伤,所幸他此时前身灵智神识早已恢复,心志坚定万分,比原来强了不知道多少倍,故能管住心念,约束体内真气,强忍煎熬,而且那一寒一热的两道真气,本是发自心灵相合之宝,与他亦为一体,所以才略微动荡一下,也就定了下来。要不然,一切都是重头做起的话,恐怕也须几年苦功方能到此地步。光是阴阳二气故本培元之苦,就让他无法承受。
体内真气渐渐沿任督二脉运行了几个小周天后,逐渐慢了下来,一寒一热两道真气环绕前胸后背,构成两个圆圈。等到了第九次的时候,只觉丹田微微一跳,寒气中生出了一丝暖意,热流中发出了一根清凉细丝,逆行而上。罗衍这次心中无忧无喜,只当成是当然如此。根本不去理会。
这等修行法门,初看比一般的路数只是复杂了四倍,其实是难上了无数倍,一般控制一股真气运行,略有不慎,就有走火之危,而同时控制四股不同路数的真气运行不同线路,只要有一丝错误,就是大祸,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轻则全身经脉尽断,重则真火焚身,化为飞灰,要不然就是身化寒冰。
罗衍有今生灵慧法力,这样功课已经做了无数次,虽然这次换了一个身子,开头略显得艰涩,阻力重重,但早有应对之法,一心刻意用功,竟然第一次就顺利完成了后面的大周天循环,体内太阴,太阳,少阴,少阳四股真气,浑然成为一体,天然运转全身。
蕴藏在四肢百脉,全身各处的先天灵药元气,纷纷像山洪暴发般奔腾释放,破堤缺川的充塞他的每一道经脉,更如脱的野马般在他体内横冲直撞,使他气血翻腾,五脏六腑,全身经脉像给撕裂开来般难受。
但最令罗衍痛不欲生的是他全身的每一丝肌肉,每一个毛孔,都如同着了火一般,熊熊欲然,又如同全身浸在万丈冰窟中,奇寒彻骨,这种冰火两重天的狂猛暴烈滋味,实在非任何言语笔墨能形容其万一。
体内潜藏多时的的先天元气,在他本身日月精华的引发结合下,以惊人的速度渐渐与他融为一体,从点滴溪流汇聚成汪洋大海,在他愈来愈难负荷如此折腾的经脉内闯荡,最后集中在他脑内位于眉心内的泥丸宫中。
一红一白两股真气在泥丸中高速旋转,形如太极两仪,朝中间一点挤压,越裹越紧,渐渐成了实质,层层包围,往里紧压。终至由分而合,现出一个三分高下的小人,先还开始仅现出一个雏形,不多一会,渐渐现出四肢手脚,被一朵米粒大小的紫色奇花凌空托起,后来紫花中逐渐现出一个小人,容貌与罗衍一般无二,而红白二色真气也越发浓厚,逐渐朝紫光中人影透进,到了后来,红白二气只剩薄薄一层,紧贴在外,人形已经凝固,无异生人,只是尺寸小了无数倍。
太微真人在旁,见他本身元婴将成,心头也越发替他欣慰。
玄门道法,无论哪派哪门,最终都有修炼元婴之术,并非是随意为之,而是包含天地生化至理。对修道人来说,肉身法体只是修仙成道的宝筏,而元神才是一切主者,宝筏被毁,只要元神尤在,则只需要转世或借体重生就行。
但修道本是一个天人合一,将先天元气收于自身为己用的过程,先天元气本无穷尽,而肉身法体受种种条件制约,能容纳的天地元气有限,无论再高资质,装到一定容量,就无法再继续承受,所以修炼元婴,则是改变自身所能容纳天地元气的上限,由原来的一个水桶,转变成一个水塘,甚至变成一个汪洋大海,能容纳天地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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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前生来历
所以当修道人元婴一成,就意味着他本身一个大幅度的超越,所容纳的天地元气则则是以十倍百倍数的增长,所以对于修道人来说,元婴一成,则可直接舍弃原来肉身法体。不过本身法体,也会因元婴成型,渐渐发生质的飞跃,再此脱胎换骨,进入更高层次的状态。当然,修道人吸纳天地元气也不是用无止境的直线上升,而是每到一个阶段,就会止步不前。
罗衍体内真气转愈趋缓慢,忽然完全停止下来,道家修为,最重心法,罗衍所学,更是道家玄门最上乘正宗的心法,无为无相,转眼就重新进入天人合一的境地,也不知经了多少时,一下悟彻玄机,体内真元与身相合,凝为一体,再不分你我,指挥如意,运用自如。
罗衍心中一喜,睁开眼睛,一个寸许高的小人在他眉心一闪而隐。
太微真人对他点头笑道:“现在你可知道自家来历了?”
罗衍脑海中思绪万千,一下回转到了千年之前。
李太白有诗云:“海客谈瀛洲,烟波微茫信难求。”说的是海外仙山隐现无常,非人力所能及。世人却不知海外仙山何其多也!在东海偏南尽头三万里外,有一方圆十余里大的小岛,岛东是一百余丈高的黑色石崖,下方波涛汹涌,巨浪连天,成天扑打着崖身,散成满天水雾,落回海中。上方崖边上闭目跌坐着一青年男子,天庭高耸,双目深陷,相貌十分古拙,身上衣物破损多数,东一片,西一片的搭在身上,露出古铜色的肌肤,盘膝处已经陷下寸许痕迹,好似在此跌坐已久。
正值日出时分,一轮红日缓缓从海中露出,映得天地一片通明,金光万道,光华方照于青年男子头顶,只见他陡然睁开双目,引吭一声长啸,声如龙吟凤鸣,响澈天地。啸声收处,青年男子立身而起,怎知身上衣物历时多年,早已烂去多半,不动还能勉强遮身,这一动,立刻化成满天碎片,撒落满地。那男子不觉一楞,当下哑然失笑,师尊曾说自己所修“太阳神功”需十九年才有所成就,看情形,想必弹指间便过了十九年光阴,自身衣物乃拜师时所穿的凡间之物,故承受不起这多年的风吹日晒,化为飞灰。那男子原本洒脱,当下也不以为意,就欲前行回岛中拜见师尊。
只听耳边扑哧一声,前方响起了一阵大笑之声,斜眼瞪了过去,只见左侧巨石堆上何时现出一位青衣女孩,正笑得前仰后盍,半弯下身子,双手抱着肚子,口中还发出喘气的声音。
青年男子面上也不觉一红,那青衣女孩笑了半天,终于停了下来,强忍着笑意,道:“师傅真有先见之明,说姜师兄今日玄功初成,难免赤身露体,特叫我送来衣物。”
说完从手中递过一个蓝色包裹,那男子取过,换上衣物,道:“小师妹莫要取笑,你也免不了要有这一天,到时候就可轮到为兄取笑于你!不知师弟如何称谓?”
青衣女孩笑道:“我叫董无垢,师傅有命,师兄换上衣服后,速回谷中相见!”
转过崖后,便是一山谷,谷中长满朱红,墨绿二色的竹子,红竹粗若碗口,高大挺拔,直指苍穹,墨竹细如小指,贴地而生,枝叶如铁,扣上锵然有声。谷底有一石洞,深五六丈,高三丈,平整空旷,仅洞中右侧铺有三个用竹叶编成的蒲团,当中跌坐着一中年道者,额下无须,相貌十分清奇。
中年道者见二徒到来,示意二人坐下后,方道:“为师自号水云子,原本紫气浩然宗弟子,四百年前因犯教规被逐出紫气浩然宗,后因机缘巧合,方在此紫竹岛修炼。如今我那几位师兄欲弘扬紫气浩然宗道法,昌天地正气,树敌甚多。而你们师兄弟已得我真传,现为师欲叫你二人重返紫气浩然宗,拜在我师兄几位真人门下,不知你二人意下如何?”
董无垢一听,忙道:“师傅常说象我如此懒散顽劣之人,如在紫气浩然宗,早就不知被逐出师门多少次了,如果师傅叫我去,可能还未拜师,就早被赶下山去了。我倒没什么,可师傅的面子可就挂不住了,师兄沉实稳重,他去最合适了。”
水云子面色一沉,愠道:“放肆!你平日顽劣也就算了,今天之事,可由不得你,若非你昔年…”话到此处,陡然停住不再往下说,面色转和,笑道:“为师已经功行圆满,今日午时便是为师飞升紫府之际,特叫你二人前来,也是为此。”
两人一听,心中又是高兴,又是悲伤,忙拜了下去。水云子笑:“你们起来,为师此去,从此天人远隔,不能长久照看你二人,所以才让你们重返紫气浩然宗,以求上进。紫气浩然宗一门,道法高深,门规森严,你二人可不要丢了为师的脸,重步为师后尘才是,鸿儿为人忠厚,为师甚是放心,无垢虽然机智老成,心底却花样百出,恐怕将来惹事甚多,为师也担忧得紧。”
董无垢忙辩道:“弟子可是一向老实,师傅如果是不信,可默运玄机,详参未来,就知弟子是个老好人了。”
水云子瞪他一眼,道:“为师就是详查未来,才知道你那花花肠子,如果别人不惹你倒罢了,若是别人惹恼了你,那你百般手段尽显,花样多着呢。”
董无垢顶天叫起屈来,“师傅以未来那飘渺虚无之事,责备弟子的诸般不是,弟子可是不服气。师傅不是常说,未来之事,如同那大衍之数,仅列其位未排其数,虚五十而用四十九,千变万化,无有穷尽。弟子仅是那数中一位,现在还没有排列好位置,师傅就用那已经排好的位置来教训我,师傅又怎么知道我将来一定要跑到那位置上去呢?”
水云子笑道:“别人都将那四十八个位置占了,就剩两个位置让你选,任你怎么选都是错,为师又岂能不知道,又怎么能不担忧?”
董无垢笑道:“这也简单,那弟子跳出那数中,不就没事了吗?”
水云子长笑一声,道:“说得倒简单,天下间能跳出那圈子之外的,仅有我佛如来一人,你也有那本事?”
董无垢道:“我虽然没有那本事,但也可让师傅放心,你老人家既然知道弟子将来之事,不如直接告诉弟子,不就了结了吗?”
水云子又瞪他一眼,欲数说两句,转眼一想,现在骂了他,到时候他又将气出在别人的头上,现在爱之,实则害之,也不再和他争论,道:“为师不是说你将来不好,只是要让你知道,上天亦有好生之德,你也要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紧逼不放,故意设下圈套让他自己钻进去,你就多给一次机会又何妨。你之为人,为师怎么不清楚,不发则已,一发则不可收拾,非要赶尽杀绝不可,固然错不在你,但也有碍你的修为,耽误了你的前程。”
董无垢见师傅数落在理,也不敢强辩,道:“弟子知道了。”
水云子这才将头转向那男子,道:“鸿儿十九年苦功,终于重新修回太阳神光,恢复了前生功力,尤有精进,为师甚感欣慰,有你照顾无垢,为师也就放心离去。为师飞升之期,一延再延,已经迟了一甲子,现在无可再延。如果不是你近日突飞猛进,提早了四十九日功成之期,恐怕就见不到为师了。为师去后,你持我书信与无垢一同前往紫气浩然宗,拜在我那三位师兄门下,努力修为,他年我们师徒三人还有再见之时。”
年轻男子本名姜鸿,字隐君,原是真人门下大弟子,见师尊如此说来,知道飞升之事无可挽回,忙道:“弟子紧遵师命,请师傅放心!”
水云子点了点头,手掌微抬,面前现出三物,虚悬胸前,当中是一颗拳头大小的透明珠子,通体无光,好似只是一个影子,若隐若现。右侧是一柄漆黑长刀,样式古拙,也无锋刃,倒像一块长铁。左侧是一副图卷,上绘一个太极。
水云子道:“为师一生,少有法宝,这三物本是前古至宝,我因机缘巧合,无意中得来的,现就赠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