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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衰,统一南北。炀帝也不识气运之变,不知涵养元气,以待盛衰之转,穷兵黩武,以亡其国。”
“以八百年之数来推算,倒是适符其数。将汉晋六朝以及隋世合而为一言之,也是一奇。”孔琬轻轻点头,他也熟知史事,听其一二,便知楚煌所论也不是专务奇僻,散漫无据之说。
“其三,为唐宋帝国,创于唐太宗、玄宗之手,房、杜、姚、宋为相,李靖、李勣将兵,吞突厥,抚西域,万国仰归。盛运三百年,而衰于安、史胡乱。宋祖仓猝继之,一不知褒养民力,二不能信用能将。以战国、五代之破碎而无北顾之忧,至宋则以举国之力受制于胡虏。一而再,再而三,终于破灭。文物扫地,人道中绝。”楚煌轻声一叹,缓缓道:“此一世,实为我中夏文运之转折。前此观之,周秦之制,汉唐之范,皆昂扬千古,照耀古今。以后观之,我中夏迭遭强虏,文化日见摧残,人心日益崩坏。元气凋丧,欲振乏力。”
“如此道事,不为朝代所限,盛衰之事历历在目,让人有拨云见日之感。”孔琬眼眸一亮,击掌赞叹。
“其四,为明清帝国,明洪武,永乐帝开创,盛运四百年。西周其遥矣,今人则仅能道汉唐盛世,而不知大明之伟也。以气运八百年一轮替而算之,宗周、汉晋、唐宋之治皆符其数,能当汉唐者必明矣。驱除鞑虏,重光日月者为谁?我明洪武也。扫平漠北,七下西洋者为谁?永乐帝也。仁宣之治,治隆唐宋,知之者少矣。其中自有缘由在。”楚煌也不谦逊客套,意兴奋发,掷地有声。
“前清借修四库全书之名删改禁毁古书,焚毁明朝皇帝实录,屡兴大狱,钳天下学人之口。前明之面目如何易见。”孔琬微哂道:“今世宗匠金大中,秋慕野,名列北山四皓,天下称之。一个说文字/狱只死了吕留良,戴名世。顾炎武,黄宗羲一代大儒俱能免祸,明季南北略等书尚能留存,可见文字/狱还不是无所不至。另一个更称道四库全书是‘嘉惠学林,功在千秋’。为学至此,真可谓欺世盗名。韩昌黎早有诗,人不知古今,马牛而襟裾(穿衣)。试使一代鸿儒,口不能言,笔不能书,文章必使粗暴删改方可见人。康乾盛世之民是何腹心,岂不显而易见。况前清之世,早不同于强秦,强秦焚书,犹有人藏之壁,默于心而待传。前清之世,中夏之书流于世界多矣,中夏之道重于性命久矣。岂能以孙膑之不死而道庞涓之不毒,以中夏之苟存美称东瀛倭国之人性。”
“这个金大中和秋慕野又是什么鸟人?”楚庄王听的勃然大怒。
“今日十大道门上四门中若论英姿杰出,声名显赫,当首推十大剑客。”孔琬狡黠一笑,“然而十大剑客也不过是北山四皓的晚辈。这四皓俱臻期颐(百岁)之年,在道门中德高望重,天下宗之。时人比之为汉高祖时出山助惠帝坐稳太子之位的商山四老。”
“十大剑客?”楚庄王嘿然道:“十大剑中除了汪独鹤和易正阳有一点根基之外,其如云香帅、阎望寿之流,某家却不放在眼里。”
孔琬笑了笑,不置可否。悠然道:“这秋慕野据说有十大绝学,俱是世间宗匠的不传之秘。可惜有些生不逢时,当年十大道门雄杰辈出,梁、王、陈、赵不必说了,何到大先生和鲁大师横绝一世,百年之间,前后辉映,哪里见的别人的光彩。此等闲言不说也罢,还是请楚兄再讲他的八百年气运轮替佳妙。”
楚煌轻轻一笑,想了想道:“前清之衰运似晋、宋,文运昌隆亦似之。独晋宋之大,在于文章。而清人之伟,则在于学术。这是清以异族之政钳学人之口,学人不得不埋首于故纸堆中,然而拳拳之心在于翰墨,九夏重光赖其力必多矣。”
“观四世之变,周秦则开拓之时也,汉晋犹盛伟,五胡之时,内迁已久,其首领皆久染中夏之文化,故五胡之乱,仅为中夏之内乱。唐、宋以下,契丹,女真文化程度更低,一旦措置不力,亡土失地,至于积重难返。鞑靼临中国,暴虐胜秦隋,值中夏衰极欲盛,三百年胡患,一朝扫除。大明其伟哉!明世当膻腥遍地之后,前后七子高倡文必秦汉、诗必盛唐,其中有深意耶!”
“让清继鞑靼而来,虽效先明之政,奸狡酷虐实集胡患之大成,以四库之名而删改古书,焚毁明帝实录,愚氓遍地,举国同衰,及前清之退位,尚有遍地遗老,开口圣德,闭口奴才,前清教化之力,不亦伟与?前清抚我中夏三百年,学者辈出,有前史不可及者,康乾盛世固不足道,关系九夏实亦良多。以此推算今日之世,正是衰运将竭未竭之时。四大寇看似波澜壮阔,惩创大景是无可避免。取而代之却也未必。古之开宗立业者,必是文武相济。周武王革命,姜太公、周公旦陈力已多。汉高祖之起,张良、萧何,为其臂膀。大唐开国,则房谋杜断,天策府群才济济。明洪武立基,刘伯温、徐达、常遇春戮力同心。隋末蒲山公李密,率瓦岗群雄百战百胜,几成帝业。所惜谋臣紫孝和溺死洛水,痛失臂佐,一败于王世充,全军瓦解。黄巢、李自成只知穷寇流窜,胸无方略,徒害于家国。”
孔琬忖思着道:“楚兄以为张无缺是何如人?”
“装神弄鬼,天下大害。”
“看来不论张无缺成不成事,楚兄都不赞同其所为呀。”孔琬说着一笑。
“他若成事,我必蹈东海而死。”
“褚须雄,左髭丈八又如何?”孔琬又问。
“草莽之雄尔。”
“盖让和银鲨王呢?”
“枭豺。”
“四大寇中可有英雄?”孔琬笑问。
“太阳星君李晋,盖让麾下九曜星君之首,李密、宋江之伦。”楚煌想了想道。
“李密、宋江又是何如人?”
“李密,豪杰。宋江,义气之雄。”楚煌一笑。
“宋江浔阳楼所题,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以权谋自况,岂能称义气?”孔琬难之。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若无义气,岂有义士共生死。权谋犹利器,善人执之为善,恶人执之为恶。”
第165章 东岳卓道子
更新时间2012120 23:35:49 字数:2768
“哈哈哈哈……,哪里来的野小子,口气倒是不小。你又有何手段,竟敢讥笑我游侠阵中无有能人?”
清朗的笑声传来,几人心头都泛起奇妙的感觉。那笑声方起之时,仿佛还在数里之外,到得话声落地,却又清晰入耳,便似人在眼前说出一般。
几人齐齐朝声音来处望去,却是一青袍老者大步从道上走来。这条大路笔直开阔,十丈内的些许异动尽入眼底。只见那老者神采飘逸,也不见如何动作,身体在道上晃了几晃,眨眼间便落到近前。
“凌空蹑虚?”孔琬微吃一惊,叫出老者的路数。
“小子,吃我一掌。”
老者逼到楚煌身前,冷喝一声,袖风鼓荡,一掌拍出却有些轻飘飘的感觉。
楚煌看那老者童颜鹤发,双耳垂肩,貌相清奇,一时看不出深浅,便不愿和他贸然交手,双手一封,触着那股劲气,一沾即退。
老者掌中气劲宛如无形的气袋,吃这一挡,却并未剧烈反弹,反而刷的四散逃逸,道旁的枯树顿时一阵沙沙作响,声势惊人。
“你这老头又是何方神圣,竟敢突袭伤人。吃某家一拳。”
楚庄王反应过来,浑身气劲凝聚,骨骼咯嘣作响,拳风如虎啸一般砸那老者肋下。老者见楚煌一沾即退,并不与他角力,微阖的双目轻启,露出讶然之色。耳听的楚庄王大喝一声,身侧随即传来凌厉气劲,他微拢衣袖,也不回顾,随手挥出一掌,却大有浩然之意。气劲相撞,楚庄王嘿然一声,倒退三步,面上潮红一现即逝。老者衣袂飘飞,捋了捋白须,却是气定神闲。看来一招之下,已是高下立判。
大道上又传来一阵急骤的马蹄声,三骑飞驰而来。马上骑士俱是头戴草帽,一身武士劲装。行到近前,三人齐齐一勒马缰,健马‘嘶聿’一声,蹄下生钉般定了下来。
中间一个身穿青衣的骑士,扶了扶草帽,露出一张清俊异常的脸来。他看到楚煌几个与那老者的站立方位不是太寻常,似有交手之意,笑了一笑,也不以为意,抚了抚低头嘶聿的健马,冲几人一抱拳,开口道:“几位朋友请了,泰平军已派出两支兵马前来攻打飞熊寨,两个军帅,三万余人,一半日便到。几位若没有什么解不开的冤仇,何不先躲避一下。大军来时,鸡犬不宁,我等修行之人,虽是身怀绝技,只怕也挡不得虎狼兵旅。”
“多谢这位道友好言相告。”楚煌看这人身手不凡,话语谦和,便抱拳礼了一礼,指着老者道:“只是这位老侠客仗着道行了得,见不得别人闲言碎语,我几个言语中也不知怎地触怒了他,倒引得他一番暴跳,看来还须对我等教育片刻。”
“你这老爷爷,胡子都一大把了。倒会倚老卖老,胡乱教训人。人家说人家的闲话,又碍着你什么事了。”
那人身后两骑也跟了上来,旁边一个蓝衣的骑士听楚煌说的十分委屈,不由对老者埋怨起来。他看起来十七八岁年纪,眉清目秀,话音很是清脆。
“胧云,事因不明,不许胡乱编排人。”青衣骑士急忙轻叱了一声,对蓝衣少年的偏听偏信很是无奈。
“哈哈哈哈……”老者捋着白须仰天大笑,摇头感喟道:“老夫许久不入江湖,未料世间已是英杰辈出,我方才打出一掌相试,却被这小哥封挡的天衣无缝,我竟然没能看出你丝毫路数。只观这份应变的沉着劲儿,已是难能。”
他看了看楚煌,大有嘉许之意,又指着楚庄王道:“这汉子拳风如虎,澎湃如潮,一拳之威竟有拔地摇山之势,自当年的荆威侯逝后,许久不见有将此等刚猛的路数修行到上成可观的。你虽还欠着几分火候,也算难得了。”
“你又是何人,莫非你与荆威侯也交过手?”楚庄王听那老者喝破自己的路数,暗暗吃了一惊。
“何只是交过手,这兰泽国故地,游侠阵中的好汉不识得荆威侯,岂不枉称侠义?”老者轻声一叹,眼睛中露出缅怀之色。
“这位前辈方才在数十丈外便听到我们的谈话,莫不是世间盛称的‘顺风耳’神通?”孔琬沉吟道:“看前辈来时,凌风渡虚,一形十影;交手出掌,忽焉来去,轻似飘花。莫非便是‘凌空蹑虚’和‘落缤掌法’?”
老者长眉一抖,颔笑道:“想不到此间还有人识得我卓道子。”
“游侠阵中盛称‘三山五岳’,卓前辈人称东岳,可是名符其实的泰山北斗。当年永乐天王作乱,大将军高玉柱得知前辈未有参与,便笑其无能为已。推重如此,天下谁人不知。”
孔琬娓娓说出这段来历,众人听的暗暗惊奇。先秦儒、墨并称,同为显学。自汉武帝尊五经,抑制豪强。儒生因修习五经而得尊显,豪强则夷灭,散为游侠,虽以侠义自许,终是离道远矣。墨学无人问津,时日久长。自近代君道大坏,何到大先生重述墨学,游侠之事乃为人所喜闻乐见。又有所谓文五岳者,发为小说,群起而揄扬之。天下汹汹言侠义者至今不衰。
“小哥儿,我方才听你说文武相济之事,很有几分道理。当年,刘先主和曹阿瞒争天下,屡战屡败,几乎无处存身。直到和水镜先生相遇,荐之以卧龙、凤雏。联吴抗曹,一胜于赤壁,终得三分之天下。”
卓道子轻叹道:“这本是极浅显的道理,然而千军易得,一士难求。后世之人又以为老生常谈,轻忽视之。当年永乐天王也曾煊赫一时,转战天下十四州。然而他所任用者,尽是鄙薄不文之人,大封王爵至于数千,天下未定,而内讧已生。我看你倒是个读过书的,思虑周详,心眼也多。老夫想荐你一个去处,借你胸中才学,为百姓出些力气,不知你愿是不愿?”
楚煌恍然道:“原来卓先生也成了四大寇中人?”
“非也,非也。”卓道子笑着摆摆手,“你方才说了四大寇中无有豪杰,张无缺之流,貌似宽和,而内怀险忌,老夫岂会为他出力。只是自打天剑帝赐死了荆威侯,大景末运已至,天下乱象已是一发不可收,志能之士都应该匡助明德,扭乱为治才是。”
“不知卓先生所说的明德之人又是哪个?”楚煌问。
“这个,你随我走上一遭不就是了。”卓道子哈哈笑道:“老夫这般年轻,还会诓哄你不成?”
“在下还有他事要办,这会儿恐怕可去不得。”楚煌微笑道:“以前辈的声誉和威望,料想也不会强人所难吧。”
“什么……”卓道子一愣。
“方才这位朋友已是说过了,泰平国稍时便来。此地是大军必经之处,不宜久留。在下便告辞了。”楚煌笑着朝他挥挥手。
“慢着……”卓道子面孔一板:“老夫的事也甚是急迫,实是关系着数万人的生死。若非看你确有几分才华,也不会止了行程,和你说这么许多闲话。俗话说,事急从权。若是小哥儿执意不肯,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