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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有些什么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殊尘对他的承诺很可能是缓兵之计，只是利用他的力量保护蜀葵。
可是这些事情……他该怎么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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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镇。
走了一整天才好容易到了镇子里。全身酸疼，小渔揉了揉发疼的脚，不开心地嘟起了嘴。
该死！那两个家伙好像都不会累的样子。看见他们没有说休息，她也一直不敢停下来，生怕被他们嘲笑。
“你们妖怪不是应该会飞的么？”瞪着莲奚，小渔不开心地看他，“干嘛还要一路这么走下来啊，我的腰都疼了。”
撇嘴，莲奚瞟了她一眼：“我可不想抱着你飞。你身上符纸的力量太浓重了，我伤还没好，不想被你那股力量冲撞了。伤若是再不好，碰上仇家可怎么办？”
瞪大了眼睛，小渔脑子里瞬间想到了莲奚抱着她的画面。
抱，抱着？等等，明明是她比较吃亏！
“我才不想被你抱着呢！”怒气冲冲地冲着对方吼了一句，小渔“哼”了一声，扭头大踏步地走到了前面去。
挠了挠头，莲奚有些不解地看向旁边的小影：“我是说错什么话了么？”
歪着头想了想，小影摇头表示不明白。
“这家伙生气什么……嫌弃我是妖怪？”看着前面小渔的背影，莲奚一脸的不解，“妖怪又怎么了，你想让我带着你飞我还不稀罕呢。”
生起了闷气，莲奚别过头走在她后面，眉头微皱。
“这不是莲奚公子么？”耳边，突然有清冷的声音传来，“好久不见。”
怔了一下，莲奚扭过了头去。入眼的是一张略有些熟悉的脸，对方的唇角轻挑，带着捉摸不透的笑意。
“呀，你是雪昼！”一边的小影怔了一下，惊呼。
微笑，雪昼伸手摸了摸小影的头：“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小妖怪。”
眼中冒出一丝杀意，莲奚想也不想地把小影拉到了他的身后，“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这里？我来这里乘人之危呀。”雪昼笑眯眯地走近他，伸手在他的心口比划了一下，“趁着你受伤，在你这里也抓一爪子。你说好不好？”
挣脱，莲奚恶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你卑鄙无耻！”
“被发现了。”雪昼脸上依旧满是笑意，“我不仅卑鄙无耻，还阴险狡诈，你发现了我这个秘密，我就不能留你活口了。怎么样，你想选择什么死法？”
后退了一步，莲奚刚想冲上去，却因为强迫发力而导致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喂，你干什么！”
前面的小渔走了好久，扭头不见他们跟上来便回头找人。发现似乎有危险，小渔想也不想地冲了过去，挡在了莲奚前面：“你是谁，想干嘛？”
伸手划过一道金色的光，小渔扔出了一道符纸向雪昼打去。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道符纸居然穿透过了他的身体，稳稳地飘到了地上。
大惊失色，小渔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
一边的莲奚却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抬起头，淡淡笑了笑：“你不是真身，这只是你的一个幻影。你伤不了我，也不会被我所伤。好吧雪昼，趁我还不想把你的幻影击破前，告诉我你的目的。”
第十八章 血蛊之毒（8）
雪昼淡淡笑了笑，“好了，不逗你玩儿了——我们借一步说话。”
戒备地看了一眼对方，莲奚微微点了一下头，跟着他向前走进了一条窄小的街道中。
“莲奚公子不要总是用这种眼光看着我。”看出对方眸子里深沉的隔阂，雪昼轻轻挑眉调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冷冷笑了笑，莲奚挑衅看他：“那你要我用什么眼光看你？”
打开折扇，雪昼掩口轻笑：“明明是莲奚公子你出手伤了我，害得我心口痛了好几天。你这么看着我，倒好像是我对不起你似的。”
“我没空和你废话。”冷声，莲奚打断了他的话，“你为什么来找我？”
轻轻压低了声音，雪昼趴在他耳边轻声：“我找你能做什么？当然是来谈一笔交易。”
“谈交易？”怔了一下，莲奚眯起眼睛打量他，“我不认为我们有什么交易好谈。你跟着你的魔尊帮助殊尘，我们只能有仇敌关系。”
嘲讽地笑了笑，雪昼瞳孔中满是冷意：“我的魔尊？别开玩笑了……莲奚公子，我可不是你。我不想有什么主人，也不喜欢被掌控。与其在他手中一辈子做他的武器，倒不如帮你们一次——若是成了，总算能有一个自由之身。”
沉默。淡淡点了点头，莲奚微微眯眼：“你想叛离？”
“无所谓叛离不叛离，他从没把我当人看过。”雪昼清冷地笑了笑，“在他的眼里，世人的存在只有‘有利用价值’和‘没有利用价值’的区别。我是这样，殊尘也是这样。他的野心甚大，想要的是整个妖界，你们如果不对付他，将来总有苦头吃——倘若殊尘后面有一个大帮手，你以为凭借你们的力量可以扳倒他么？”
微微沉思了几秒，莲奚抬头看他：“那么，你帮我们的目的是什么？你给我们好处，总是要有条件的。”
“不，我没有条件。”笑了笑，雪昼轻轻垂下了眼帘，目光里满是危险的意味。
没错……他没有任何条件。他想看到的，仅仅是那个目空一切的王者失败而已！
那个人以为自己足够强大，可以掌控一切——顺他者生，逆他者死。这样的生活……真是受够了。为了他变得更强大，为了他去杀人，为了他去忘记所有人世的感情……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做一个冰冷的杀人机器？
微微闭目，骨的话又在他的耳边响起。
——“不，你想抗争。你想试着爱一个人，也想被人所爱。你想拥有一份温暖，因为你太孤单又太天真。”
那句话曾经狠狠戳中了他的痛处，所以他恼羞成怒。可是……那个人是对的。是的，他想抗争。他想拥有一个不一样的命运，他想做一个敢爱敢恨的人，他想自由地生活。
所以……他必须要对付玄卿。
“我会帮你们，但我不想惹祸上身。”低声，雪昼在他的耳边轻语，“我会告诉你一些事情，做为报答，你只用替我保密。在其他日子我们如若见面，我依旧是玄卿的麾下，你依旧依跟随辰非，请你不要对我手下留情，以免露出破绽被魔尊察觉。”
莲奚点了点头：“我明白。”
伸手，雪昼从袖子里拿出一粒蜡丸，塞进了莲奚的手里。
“这个，你拿去看——看完之后一定要烧掉。”轻声，他皱眉嘱咐，“记得把这件事告诉辰非，不要自己莽撞行事。除了你和辰非，不要让任何人看见，知道了么？”
“嗯”了一声，莲奚接过蜡丸，深深地攥在手心。
“我要走了……如果有缘分我们会再见的。”
微笑，银衣的贵公子轻轻拍了一下莲奚的肩膀。而后那个幻影缓缓飞起，在空中丝丝碎成了齑粉。
捏着蜡丸，莲奚的眼神逐渐深沉了下去。
第十九章 迷雾重重（1）
正睡得熟，蜀葵翻了个身，突然感觉有毛绒绒的东西在揉她的脸。感觉痒的厉害，她伸手拂开对方，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然而那只毛绒绒的爪子却不死心地继续在她脸上揉捏，直到把她揉醒了才罢休。
“干什么……”揉了揉眼睛，蜀葵醒了过来，看见旁边的那团白毛球不由得怔了一下，“茈岚，你回来了？”
兔子跳到了一边的桌子上，没有理她。
“干嘛不回我话……你的伤好了么？”蜀葵急急地过去抓住了它，“让我看看你的伤。你这段时间都到哪儿去了？”
茈岚跳着躲开了她，别别扭扭地瞪了她一眼：“小爷的伤早好了。已经说过多少遍了，小爷是妖怪，很厉害的。哪里用得着你这个死女人担心？”
狠狠打了对方一拳，蜀葵瞪了它一眼，伸手提起了它的耳朵。
“痛痛痛痛痛！”茈岚抱着脑袋，眼含泪花。
放开了手，蜀葵轻轻敲了敲它的头：“你身上的伤是真的好了么？看你今天怎么不太精神的样子……是不是身体还不舒服？”
“小爷我哪有不精神。”抖了抖身体，茈岚瞪了她一眼，“小爷我好着呢，还不是看见你这个死女人了让我眼睛疼。”
干笑了几声，蜀葵一脚就踹到了兔子身上。
“喂！”跳了起来，兔子揉着被踹疼的屁股，钻到了床底下。
冲着床底下喊了好几声，钻进去的茈岚都没有回应。有些纳罕地愣在那里，蜀葵想了想，转身微微摇了摇头。
这个死兔子……到底是怎么了？
没有理会在外面喊它的蜀葵，兔子躲进了床角里，突然红红的眼睛里渗出了泪水。它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看了一眼外面。
那个人不会知道……自己今天，其实是来道别的。命运的轨轮已经开始转动了，他必须要继续他应该做的事情。
“如果我真的是只没用的小妖怪该多好，那样我就不用走了。”轻声，茈岚拭去了脸上的泪水，喃喃，“要是你能永远都这么单纯快乐就好了……笨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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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空一道凌厉的符纸，直直地朝着黑衣的男子飞去。
微微皱眉，归韶轻轻侧身躲开了那道攻击。看出了对方并不想伤害他，所以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对面的小道士，并没有出手反击。
“你是谁？”蹙眉，归韶转过身淡淡看着对方。
小渔朝他挥了挥手：“快跟我来——有个人要找你。”
迟疑了一下，归韶略怀戒心地跟在对方身后走了过去。坐到了白色的大鸟身上，小渔吹了一声口哨，大鸟展翅飞了起来。
“……雪粟。”怔了一下，归韶看出了这只鸟的来路，“你是这只雪粟的主人？”
大吃一惊，小渔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会知道它叫雪粟？你、你是谁？”
“我知道它叫雪粟并不奇怪。”看了一眼旁边的小道士，归韶淡淡，“认识它的并不止我一个。”
第十九章 迷雾重重（2）
表情严肃了起来，小渔靠近了他：“既然你认识雪粟，就应该知道我们族的事情——你认识我族人，对不对？”
“你想知道什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归韶的眼神深不见底。
“你应该知道的……告诉我，是谁杀了他们？”压低了声音，小渔伸手抓住了对方的衣襟，情绪满是激动，“师父走的那一天，让我一定要替全族的人报仇。你知道那些事情的，对不对？难道……难道你就是辰非？”
摇了摇头，归韶推开了对方的手：“我不是辰非。杀了你全族人的凶手已经死了，即使你去问辰非也只能得到这个答案。”
“你骗人！”小渔瞪大了眼睛，“你骗人……你们这些妖怪都是骗人的！”
冷笑，归韶轻挑眉梢，没有理会她。
“你不肯说，就说明事情和你有着莫大的关系。”恨恨看着他，小渔的眼神里满是冰冷，“你包庇的那个人一定和你有牵连，所以你才不告诉我！”
斜眼看了她一眼，归韶轻蔑地一笑：“真是不好意思，你全部都猜错了。如果你真的这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你可以试试看去问辰非——不过我猜他和我说的话会是一模一样。”
气鼓鼓地看着对方，小渔别过了头，眼里满是愤怒。
一路飞到了刚刚落脚的城镇，雪粟缓缓地下降，停到了一间小屋外面。白衣的少年看着前来的人，微微挑眉，伸手把怀里的蜡丸扔了过去。
疾风凛冽。归韶微微侧身，接住了对面的东西。
“打开它看一看。”走到了他身边，莲奚的脸上是难得一见的严肃，“我还没有见到辰非，事出紧急所以先找了你。不要问我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我必须保密。”
微微沉吟，归韶轻轻用力，捏开了那颗蜡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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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妖界。
趁着小妖没有注意的时候潜入了进来，尚息微微眯起了眼睛——烛心灯他已然拿到了手，只是他现在要见的那个人，并不是殊尘。
敲响了面前的房门，尚息的手握紧了袖子里的东西，额上微微有汗。门“吱呀”一声响了，里面的人看见了他，明显地怔了一下。
“尚息公子。”蜀葵怔了一下，“你找我有事么？”
轻轻看了她一眼，尚息的眼里有深沉的神彩。他点了一下头，顺手关上了房门。
“我听殊尘说你出去了。”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来找自己，蜀葵有些惊诧，“没有想到回来的这么快……我去告诉纸灯姑娘，她会很快通知殊尘的。”
摇了摇头，尚息淡淡：“不用通知他。时机到了我自会亲自去找他……我现在只是来找你。”
“找我？”怔住，蜀葵小心翼翼地确认，“尚息公子找我做什么？”
微微蹙眉，尚息没有回答。
他要找的并不是蜀葵，而是隐藏在她身体里那个曾经的前世，醉冥。她继承了那个人的血，因而只要利用烛心灯的力量，就一定可以�